方形的壶在战国以前叫壶,到了汉代起了个专名叫“钫”。《
说文解字》:“钫,方钟也。”现存的汉元始四年(公元4年)铜钫铭文称:“铜钫容六升,重廿九斤”(参阅《梦郼草堂吉金图录》),自名为钫。用以盛酒浆或粮食。形状方形、长颈、大腹、有盖。盛行于战国末至西汉初。
咸阳博物馆所藏的这件东周时期秦国小铜钫,似为明器。它是在咸阳市古渡乡任家嘴出土的,底部残缺。铜钫方体四棱式,直口方唇,壶口微侈;四棱腹,腹四面鼓出,分界线很清楚,有折棱,小平方底;通高12.5厘米,腹最大径为75厘米,上口边长4厘米,底边长5厘米。该铜钫器壁较薄(器壁薄是冶铸技术进步的表现),器身有几处小洞,但制作很认真。此钫无盖,无耳。
该铜钫周身纹饰繁缛华丽,以核脊为界线分为四部分,纹饰相同。口沿下饰勾连纹一周,腹部以勾连纹为界纹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为四组两两相对而立的凤鸟纹,其形象如鸡,昂首而立,鸟喙是闭合的弯钩形,头上有角,周身装饰很华丽。下部是四组两两相背而站的鸟形纹样,每组中间夹以半人半兽的怪神。这四组鸟形纹与上部之凤乌纹造型迥然不同,鸟长颈,长腿,长尾下垂,口半张。怪神头上长有两角,两边有爪子,有人形。
秦立国于西周王畿故地,春秋以来秦国大量接受周文化的影响。秦国的青铜器是从西周的传统发展而来的,秦器装饰也就继承了西周铜器的装饰风格。关于
商周青铜器上动物纹样的意义,张光直先生曾作过论述:认为商周青铜器上的动物纹样,记录了当时巫觋祭祀做法的场面,“而在他们通神的过程中,各种动物常常做为他们的工具或是使者……巫觋在祭祀做法时,具体地说,是使用占卜术而能知道神与祖先的意旨的;是使用歌舞和饮食而迎神的;是使用酒精或其它兴奋药剂,达到昏迷状态而与神交往的。”(《续论商周青铜器上的动物纹样》)由此看来,这件小铜钫上的动物纹样,其中半人半兽的怪神就是巫觋,而站在它两边的长颈大鸟就是它的助手或使者,而且巫觋手拿法器,神态兴奋作舞蹈状,似乎正在做法。
勾连纹在春秋及战国早期是比较典型的,于铜器装饰中常见。该钢钫上的勾连纹只是作为一种界纹。东周时期花纹的特点多是采用组合的形式,即一种器物由几种不同题材的花纹共同组成。此铜钫纹饰就是由对峙的凤鸟、鸟形纹、怪神为主纹,与勾连纹为界纹组合而成,反映了一定的时代特点。
链梁钫,一级文物,1966年4月出土于咸阳市东北郊塔儿坡塬边,现被咸阳博物馆收藏。钫高39厘米,口径7厘米,底径10.5厘米,最大腹径16.5厘米。钫呈四楞形,带盖,盖呈覆斗形,盖面上有两个对称半环状纽,纽中各有一系环。此钫方口、平唇、颈较长,斜肩,肩部有一副对称衔环铺首,双螭首提梁与两侧“8”字形活链相连,穿过盖面环耳及肩部铺首衔环而组成链梁钫。其链梁既便于手提,又可防止钫盖脱落,构思巧妙,匠心独具。钫的鼓腹下部两侧面各有一铺首衔环,低矮方圈足,每面正中各有一处凹口。此钫四面纹饰相同,口沿下饰两个相对而立的凤鸟,昂首挺胸,勾喙、圆目、羽冠稍上翘,垂尾三分微内卷;颈部为倒三角云纹;肩部两凤鸟相背而走,尾羽相连;下腹部两凤鸟相对欲卧半起;颈肩、肩腹之间各饰一周素面纹带。盖面等分四部分,均饰相同之凤鸟。圈足外侧为如意云纹。此钫以凤鸟为主要装饰图案,凤鸟造型生动,同中存异,且采用平雕的手法,纹饰呈半凸起状,具有浅浮雕的艺术效果。整个画面布局严谨、比例和谐。此器保存完好,为不可多得的精品。
链梁钫铸造精良,设计精巧,纹饰细腻流畅,且富于变化,造型别致、纹饰华美、保存完好,堪称青铜器中的珍品。链梁钫体现了青铜铸造业的辉煌和工匠的高超技艺,它为研究战国时期的工艺美术提供了十分宝贵的实物资料。
西汉素面铜钫,出土于河南三门峡上村岭,口径12.5厘米,高49厘米,盛酒器。青铜材质,两侧有铺首提环,上方有方形盖,盖上四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