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虻
中国内地男制片人
陈虻(1961年8月30日-2008年12月23日),原名陈小兵,著名电视人。
人物生平
1961年8月30日出生。
1983年,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光学工程专业,被分到航天工业部团委。
1985年1月,进入中央电视台,先后在《社会经纬》、《观察与思考》等栏目担任记者。陈虻善于从另类角度挖掘新闻,其编导的《迟发的报道》获得中国新闻奖一等奖。
1993年7月,受邀加盟《东方时空》,出任子栏目《生活空间》制片人,推出特色板块《老百姓》,将镜头对准了农民工、下岗女工、个体户、学生、城市漂泊者等普通人,并提出“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广告语。
1996年,获全国十佳制片人。
1997年,组织召开了北京国际纪录片学术会议。
2001年1月,担任新闻评论部副主任,主管《实话实说》、《新闻调查》。赴美参加伯克利大学“媒体与社会发展国际研讨会”。
2001年10月,主管《东方时空》,主持《东方时空》改版,并兼任该栏目总制片人。
2008年1月,担任新闻中心社会专题部副主任。
2008年12月23日0时21分因胃癌逝世,享年47岁。
人物轶事
大学毕业时,陈虻被分到了航天工业部团委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到了中央电视台,从小到大一直朦朦胧胧的“搞文”的念头在那个瞬间突然清晰起来。作为制片人的陈虻说过这样的话:“创作是一件浪漫的事情,而创作的过程又是十分具体的。所以,要完成一件成功的作品,同时需要两种极具反差性的品格——灵异奔放和老老实实。” 陈虻在中央电视台的头三年里,没有具体的工作,如果说他干的事儿算是工作的话,那个工作就叫“打杂”。接收陈虻的人要不是当初看中他的人,他的工科背景让领导有些不情愿。三年里,每次报选题,到了陈虻这儿都会自动地跳过去。从陈虻上班的那天起,他的主要任务就是领肥皂、毛巾,拿报纸,干杂务。谁在外面拍片子磁带不够了,一个电话回来,陈虻就扛几箱带子,买张站台票给送过去。谁的钱不够了,陈虻就负责跑邮局寄钱。谁要是外出拍片子,说:“陈虻,跟我走一趟。”这是三年里他觉得最幸福的事儿。“走一趟”对那个人来说是搬东西,联系车票,找住处都不用愁了,对陈虻来说却是学习业务的大好机会……陈虻就是这样成为《东方时空》总制片人的。
1993年6月的一天,当时《东方时空》的总制片人孙玉胜靠着窗台对陈虻说,来《东方时空》吧。陈虻回家后看了20多天的《东方时空》,也想了20多天。“有两点理由,我决定来了,一是《东方时空》天天播,就一定天天有事儿干,我不愿闲着;二是《生活空间》当时是一个服务性的栏目,教给人一些生活技能,我想我在这儿干不成什么好事,至少不会干对不起老百姓的坏事。”而从那个夏天开始,《生活空间》也渐渐成为老百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2001年11月5日,新改版的《东方时空》播出了。25天前,总制片人陈虻才接到改版通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一个天天要播的名牌栏目动手术,难度可想而知。陈虻戏称为:“就像一家饭店,一边营业一边搞装修。”身为中央电视台新闻评论部副主任,陈虻还同时领导着《新闻调查》和《实话实说》这两个重头栏目。
陈虻喜欢穿牛仔裤,长发飘飘。才情丰富,成就斐然,心思敏锐,情怀深沉。熟谙主流话语不乏叛逆精神。大家很怕他审片,总是先打听好审片主任的排班表,如果感觉是个烂片就想办法拖一拖,避开他的锋芒。他目光太敏锐,语言太精妙,那时,能做出个好片子与陈虻英雄惜英雄,曾是我很大的创作动力。《巴金》、《余光中》、《孙志刚》,少数几个自己尚能过关的片子都曾经过他的法眼。他可算是台里少数审片专注的领导,之后的点评,更是字字珠玑句句经典,只是在场听的人常常只有一两个人。如今想来,十分可惜。他不仅指点具体的剪接拍摄采访技巧,也善于提炼深厚的人生哲理。有些话,在离开多年后依然感觉振聋发聩,比如他曾经说:不要因为走得太远,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能量太多,多到可以分给很多人,我也曾幸运地分得一杯羹,这杯羹,还在滋养我。肉身有它自己的天命。但是,一个人的智慧,被许多人悄悄地拥有着,这样的价值,不与肉身等长。所以,此刻,我和很多人一样悄然叹息,但想到他将生命能量发散后,在地母黑暗而温暖的拥抱中开始深长的休息,我又感觉到一种平静的温暖。虽然从此以后,无论我拿出什么作品,都找不到这样一个人去惶恐面对。
人物评价
白岩松:“我和他是兄弟”
(陈虻在98年开创的《生活空间》,通过“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创造了中国电视界的一个神话,这个栏目为后人留下了一部“小人物的历史”。)
“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陈虻创意。这句由著名演员王刚配音的话语,在观众中有口皆碑。
“是否可以说,陈虻是中国电视中国社会纪录片的推动者?”对此,央视著名主持人白岩松说:“毫无疑问。当开始‘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就是对他工作的一种评价。”患胃癌是否与长期工作中的积劳成疾有关?白岩松没有回答,但他表示:“我和他是兄弟。”中国传媒大学教授袁芳说,在陈虻的“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之前,新闻节目很少有关注民生的内容,陈虻在《东方时空》中把目光投向了老百姓,开创了中国新闻史的先河,从此故事类、纪录类节目大量涌出。
电视人:无法不悲痛不忧伤
(长发,深沉,睿智,洒脱,自信,不张扬——这是很多电视同行对他的印象。)
一位名为“飞去来兮”的网友自称曾供职于央视新闻评论部。她在网上表达了对陈虻的“惜别”:那时大家很怕他审片,总是先打听好审片主任的排班表,如果感觉是个烂片就避开他的锋芒。他目光太敏锐,语言太精妙。审片之后的点评,字字珠玑,句句经典。有些话,在离开多年后依然感觉振聋发聩,比如他曾说:“不要因为走得太远,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
在央视新闻中心工作的一位女士说:“在中国电视发展五十周年暨中央电视台建台五十华诞之际,我们失去了一位优秀的中国电视人,这无疑是中国电视界的一大损失!无法不悲痛,无法不忧伤!”
陈虻的消遣:看碟和陪儿子
陈虻第一次做客网站是在2001年11月,那时《东方时空》的子栏目《时空连线》首次播出。
有网友问他“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这句话是怎么想出来的,他说,1993年,初创的《生活空间》一直在调整,需要用一句清晰的话告诉人们,《生活空间》代表的是什么。“从梦中醒来,脑子里显出来几句不同的话,我拿笔记下来,写到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时,我觉得我要的就是这句。”他说。
他说,工作之余喜欢看碟,因为一个半小时里浓缩了作者的许许多多的经历和思考,这是一种非常奢侈的享受。有网友问他:你的名字和“牛虻”有关吗?陈虻说,那个字念meng,和《牛虻》有关,因为他属牛,他父母读过《牛虻》这本书。“当你工作累的时候怎么消遣?”陈虻说:“和我儿子在一起。我需要和两种人打交道,一种是有智慧的人,因为他们简单;一种是无知的人,因为他们简单,所以我喜欢四岁的儿子,跟他在一起是我最专心的时候。
根据他当时的介绍,7年过去了,他儿子已经11岁了。
据知情人透露,陈虻去世前曾与罗京同住北京肿瘤医院。
陈虻在电视圈的专业人士中小有名气。他曾提出《东方时空》中《生活空间》里“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创意。这句由王刚配音的话语,曾在观众心中留下深刻记忆。一位电视专家今早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评价,这种直接把摄像机对准中国老百姓的做法,透出实实在在的生活画面。
他追求的自由人格精神,在这样的体制下不可能完全实现
一直到逝世之前,陈虻始终对自己的工作非常敬业。他生前的同事在“百度百科”上给他建了词条,词条里这样描述他的工作状态
“记得那时,大家很怕他审片,总是先打听好审片主任的排班表,如果感觉是个烂片就想办法拖一拖,避开他的锋芒。……记得常常在夜里九十点钟才编完最后一个画面,他一脸倦容地走进机房,刚看完《社会记录》,再之前是《纪事》,再之前是《百姓故事》……被七八个或精彩或平庸的片子折磨过,每一个都不敷衍,每一次审片,都像一堂课。我们拿着“同意播出”的签字收拾好带子踏实地走人,他还坐着,说要等准直播的“连线”。印象中我的最后一次审片,签完字后他没有走,而是长叹一声说,文飞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也老了。我拿着播出单,转过身去,收拾台子上的带子,关机,眼中怆然泪下。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之后,我离开了让我老得很快的编辑台和新闻评论部。”陈虻成为《东方时空》制片人之后,陈真成了他的继任者。采访他是在2008年12月26日的下午,陈真说,灵堂,他一直都不敢去看。
在陈真看来,陈虻把所谓的“理想主义”坚持到了最后,“他不管条件多简陋,都要求大家能够出精品”。而他自己,也经常为了工作,不吃饭,或者到下午三四点钟才吃第一顿饭。
陈真说,他与陈虻在人文关怀的方向和栏目的方向上没有任何分歧,如果说有不同的话,就在于对现实局限的认识。“陈虻希望每一个作品都能成为精品,因而给手下的编导很大压力。但我看到,这毕竟是一个播出量很大的电视栏目,流水线作业也许才是更现实的方式,不能要求一周内做出一个精品。比起央视其他栏目,做纪录片的编导更累,收入更少,职务带来的便利几乎没有,孩子上学都找不到可以托关系的人。也许在20世纪90年代,电视人的收入还比其他行业高一些,电视人的收入也只是一般水平。”陈真说,他看到女编导编片子编得“面目都扭曲了,嫁不出去”,就心中难过。“我们总说人文关怀,但为什么不能先关怀关怀自己的编导?”“所以我有时要求没那么严格,让编导们也舒服些。”
陈真说,陈虻有一次对他说,他工作起来不吃饭,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苦肉计”——这是让编导们看到,不只是他们辛苦,我和他们一样辛苦。
陈真认为,在仕途上,陈虻不能算顺利,“他追求的自由人格和精神,在这样一种体制下,是不可能完全实现的”。比起陈虻,陈真自认为“是个俗人”,他感伤地说:“我们这一代人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注定在残酷的生存斗争中遍体鳞伤。”
撰写者说:“陈虻喜欢穿牛仔裤,长发飘飘。才情丰富,成就斐然,心思敏锐,情怀深沉。熟谙主流话语,不乏叛逆精神。在我心中,这是最有理由享受理想生活的那种人,应该在城市边缘弄个诗意的居所,调素琴阅金经,饮茶读书,高朋满座,一不称意便可散发弄扁舟。可惜这样的生活往往属于那些满脸横肉铜臭逼人的房地产暴发户。陈虻,不过是电视与官场的双重压力艰难负重的中年男。”离陈虻的办公室灵堂不远,是一面电子公告牌,公告牌上不停地滚动着号召同事们向陈虻家属捐款的信息,陈虻身后,留下的是没工作的妻子和11岁的孩子。
“他走得——太年轻了。”牟森感叹说
然而在柴静眼中,陈虻的一生不能用“现世幸福”或者是“现实不幸福”来衡量:“他不幸福,但是他说,要成为这样的人就要不幸福。他有另外的补偿。”
“他老说,做节目是做人,为这个我们有过非常大的争吵。他说,你不这样做,就不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记者。他说,一个在职业上成功的人不可能幸福。”柴静这样回忆。
“陈虻说,你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生活?我说,因为这是我的生活。他说,可是我讲的是对的。”
柴静说,陈虻对她的训练非常严格。“他说:你就是一个网球,我就是一只网球拍,不管你跳得多高,我永远都在高于你1毫米之上。他是职业教练。”柴静记得,训练阶段陈虻对她说过最温柔的话就是:“其实也不应该对你有过高的要求,你已经不容易了,应该快乐一点。”
“他有点像男版的我,我有点像女版的他。他离去,我觉得我的一部分随他离去了。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他的一部分在我身上还延续着。这让我觉得也还可以,他以某种方式还活在这世界上。”说到这里的时候,柴静的眼睛湿了。
一位央视新闻工作者写了一首诗悼念陈虻:
魂灵可知心归处,
春去秋来几时安。
天高云深望故人,
祈愿此心接彼心
最新修订时间:2024-11-26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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