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天明破晓,黄峨醒来,一下子又牵挂起远方的丈夫,相思相见何年月?泪流襟上血,愁穿心上结。黄峨最后写到“鸳鸯被冷雕鞍热”,冷,是说自己孤苦伶仃,热,是说丈夫在边疆谪戌,一个孤独,一个仓皇,两个不幸的人,天各一方,全曲让人不胜唏嘘。
寒冬时节,行人去也,黄峨眺望青山,遥遥不见,“倚楼人冷栏干热”,黄峨傻傻地倚着栏杆,结果,人冷了,栏杆却被暖热了,这是多么细致的一个情节,容易被很多人忽略,但是,黄峨抓住了,她用“人冷杆热”来衬托自己的思念丈夫的痴情。
路途疲惫,背井离乡,黄峨遭到的种种苦难,对于这个生长在名门大家的才女,不堪忍受,但是,她坚守自己的婚姻,始终惦记着远方的丈夫,但是,她的苦,她的泪,又怎么能够一一写来,所谓“丹青难把衷肠写”。
黄峨(1498-1569)明女文学家,字秀眉,明朝工部尚书黄珂之女。少年时其诗名已为时人所知。[1]
明武宗正德十四年(1519)与新都状元、翰林院修撰杨慎(升庵)结为伉丽。婚后居新都桂湖之滨的榴阁。次年,随杨慎回京。世宗嘉靖三年(1524),杨氏父子在“
议大礼”的政争中,忤触嘉靖,杨慎两受“
廷杖”,后被谪戊
云南永昌卫。她回到新都居处。其间以诗词寄情,她的《黄莺儿》词四阕最为感人。五年,杨慎回家探父病,获允同赴
云南戊所。八年,杨慎夫妇由戊所奔父丧,后升庵返戊所,她独居榴阁。此期间写有深情感人的《寄处》诗:“雁飞曾不到衡阳,锦字何由寄永昌?三春花柳妾薄命,六诏风烟君断肠。曰归曰归愁岁暮,其雨其雨怨朝阳。相闻空有刀环约,何日金鸡下夜郎?”隆庆三年(1569)病逝与杨慎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