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祖庙,本名
袁家山,又名陆园、小蓬莱。吕祖庙是袁家山建筑群中的一个单体建筑,“吕祖庙”从来没有单独作为名城使用过,公元2000年袁家山被人错误更改为“吕祖庙”,与历史文献和历代图籍记载严重不符。
历史沿革
袁家山是河南省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位于
河南省
商丘市
睢县县城内袁山路中段,是睢县风景区中著名的明代文物旅游景点和游览胜地。
袁家山又名小蓬莱,“吕祖庙”是一种误称,和历史记载严重不符。它建于明代(1621一1627年)年间。相传为明末兵部尚书
袁可立所建。在河南省历史文化名城睢县城东南隅,是一处全国罕见的明代船形建筑群,为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袁隆平题写“袁家山”
袁家山建成后,数百年来都是以本名
袁家山相沿袭的,历代的府州县地图均以此名登陆。
公元2000年其历史名称
袁家山被人擅自更改为“吕祖庙”,与相关文物法规的内容不相符合,使
袁家山古老文化传承对接形成了断代和空白,也没有科学依据。袁家山的历史名称沿袭过程是这样的:清代康熙年间,状元彭定求搜集后来成书的道教经典著作《道藏辑要》中称为“
袁家山”,这是见诸史料的最早记载。清乾隆十九年(1754)的《归德府志·睢州城池图》中称“袁家山”,清咸丰三年(1853)睢州正堂在《
袁家山地契碑》中,用作捐地契约的法定名称为“袁家山”,是为当时官府所认定。清光绪十八年《睢州志·新城图》中称“袁家山”。
民国二十二年《河南通志·睢县采访稿》称“
袁家山”。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袁家山作为地、县两级文物保护单位也是一直沿用的历史名称袁家山。1994年《河南省志》、1996年《商丘地区志》、1989年《睢县志·古建筑》、《睢县地名志》等书都以袁家山为法定名称入书。1981年出版的《
中国名胜词典》、1987年出版的《中国名胜索引》、1990年出版的《
商丘地区建筑志》等权威性书籍俱以“袁家山”为名列条入书。2002年河南省文物管理局编写的《河南历代名人史迹》也是沿用的本名
袁家山。“吕祖庙”只是袁家山建筑群中的一个单体,这个名词也只在清代道光二十九年《重修袁家山吕祖庙碑记》中出现过,这个碑记也只能说明当时重修了
袁家山建筑群中的吕祖庙,并不能说袁家山就是吕祖庙。
关于
袁家山的建造相关记载如下:按清初《道藏辑要·在陆肇祥》所载:“襄邑(睢县)有袁家山,明兵部尚书
袁可立在陆园(袁可立的别墅)地也。四围林树高耸,岩壑水水,木清华景逾濯锦。额曰:‘梦觉迷津’。设丹炉,最后高亭四敞,豁达清虚。上供长生大帝及八洞仙祖圣像,皆飞现云中。前后壁之间,留题圣迹颇多。……而晚尤爱道,故于在陆园崇建殿宇数重,位置悉系梦中指点。皆隐寓丹诀之秘,灵应昭然焉。”
民国二十二年《河南通志·睢县采访稿》:“今睢县行政公署为清之洛学书院,然本明袁尚书可立故宅也,至宅向南恰与南坡之袁家山脉络联贯。”
1989年《睢县志·古建筑》:“
袁家山,在县城南门里,建于明 天启年间。……周围湖水环抱,形似小山。”
袁家山的建造者为明代兵部尚书袁可立(1562-1633),建于明代天启末年(1626—1627)
袁可立致仕(退休)之后。“当司马公(袁可立)在前明时,宦历中外,逮乞休归田,筑别墅、池林、山榭,逶迤十余里,不绝名花美石,极一时之胜”(袁可立曾孙《袁任墓志铭》)。
袁可立为明万历十七年己丑科河南籍进士中品级最高的官吏,曾以敢言直谏著称于时,晚年又因忤魏忠贤遭罢官,所作《观海市诗》尚存于有人间仙景美称的山东蓬莱阁上,为海天增色。史载袁可立任登州巡抚期间曾“造艅艎为海防”,他致仕归里睢州后怀念军旅生涯便仿照这种大型船舰在睢州南城一汪碧水自己的别墅“陆园”中设计建造了
袁家山,后来在
袁家山上设立道场供奉吕洞宾等八仙众神,随后几百年间在睢州形成了带有强烈地方色彩和民俗文化性质的“袁山”文化现象。
袁家山的建造有这样一个传说: 明 天启二年(1622),明皇帝派袁可立以右佥都御使巡抚山东登莱一带,招募水师“备兵防海,赞理征东军务”,明代抗倭名将沈有容和悍将毛文龙都在其手下听命。一次袁可立乘舰船出海指挥将士与后金军作战,战船行至大海中间,忽然狂风大作,恶浪掀天,兵船险有倾覆之危,昏暗中恍惚吕洞宾现身于袁尚书面前,袁尚书急忙祷告保佑,煞时风平浪静,一仗取胜,归朝后官至兵部尚书太子少保。袁尚书以为是吕祖显灵相助,归里后在睢州大兴土木,仿照自己所乘坐的船舰形制建吕祖庙以还原,以后世代香火不绝,明清两代成为睢州远近闻名的大道场。由于建在水中,地势颇高,因称
袁家山。又仿山东蓬莱阁体制而建,依山傍水,就高临下,称“小蓬莱”。远远望去,袁家山恰似一艘战船荡漾水中,与周围碧水构成一派山水园林景象,列为睢州八景之一,曰“仙峰滴翠”。
商丘市原文物处处长阎根齐《历史名城话商丘》和商丘市原旅游局局长尚起兴《商丘史话》所载,袁家山为袁可立出海平倭途中受吕祖保佑为还愿而建,
河南省文物局编写的《河南历代名人史迹》则认为是
袁可立东征出海平辽途中受吕洞宾保佑还愿而建。
从清代《睢州城池图》上看,
袁家山建于袁可立尚书府第以南,与明崇祯帝赐修的东西两座袁尚书大石坊恰对峙在一条中轴线上,十分威严壮观。
袁家山的建造很有气势,前有山门,中有大殿,后建望月台,台上有八仙亭,台下有纯阳洞,洞中置吕洞宾木雕卧像,形象栩栩如生。山上苍松翠柏,茂林修竹,山下水波浩淼,杨柳依依,数百年不减雄伟壮美之色,只是人为的违章建筑破坏了原有的园林布局才大杀其风景。明代的董其昌、王铎、钱谦益、孙承泽、方以智、侯方域,清代的汤斌、宋荦、田兰芳等名人学士都曾在此把酒待月,登高作赋。有诗赞曰:“金缕歌终撒瑟期,露盘丹炉几迁移;蓬莱盛事原难纪,但录当年待月诗”(《睢州志·艺文》)。王铎于崇祯六年曾在此作《甘露台》诗而为此山增色。清代著名书画鉴赏家张庚在《漫成》一诗中写道:“袁家山头晴霭暖,大佛寺前春流淙”,可见
袁家山在清代早期就是睢州城内著名的胜迹。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睢州知州范阳洵率幕僚大修袁家山,事成后,州中名士各撰联题额,有诗赋曰:“花明柳暗兮恍是仙源,吹笛鸣剑兮鹤唳青天;神其醉止兮洞中高眠,佑我苍生兮亿万斯年”,由此可想见
袁家山当年之盛。袁家山建筑古朴典雅,气势雄伟,已历沧桑四百载,虽历遭地震水火,数劫不毁,为考证睢州古城史提供了原始参照点。
这个历明、清、中华民国乃至新中国近四个世纪之久的古老地名“
袁家山”,一直被稳定的传袭了下来,他背负着几个朝代的印迹和文化。
袁家山的文化内涵已经在当地百姓中生根发芽,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袁山”文化现象。袁家山西侧的市场被称为“袁山市场”,袁家山东边的大路被称为“袁山路”,
袁家山后边的胡同被称为“袁山胡同”,袁家山所在地的居委会被称为“袁山居委会”……。袁家山数百年来一直作为一个固定的名称代代传承,深入人心,在当地有着很深的地域感情和历史渊源,他昭示着睢州人民对一代直臣廉吏精神的寄托和传承,更承载着古老睢州的人杰地灵和丰富的文化底蕴。 据考证,
袁家山是睢州史志资料建置和图考中唯一幸存下来的明代古地名实物,是睢县这个省级历史文化名城作为明清两代古城的标志性参照物,是不可再生的建筑地名文化资源。
新中国成立后,经过历时十年的文化大浩劫,
袁家山成为睢州古城硕果仅存的历史建筑,在道界名重日高,每年不断有大量海内外同胞来此进香祭拜。
近年来,
河南省人民政府曾投入巨资对袁家山进行维修,公元2001年,睢县人民政府将董其昌书丹的“袁尚书大石坊”复修于
袁家山山门之前,成为
袁家山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文献记载
明 梁云构《
袁节寰晋大司马奉命乘传锦还序》:“既撄颔下,便抽簪林居,绝意小草。营菟裘里门外,置身壶峤,烟鬟蜡人,望之以为藐姑射氷雪人也。”
明 王铎《兵部尚书节寰袁公夫人宋氏行状》“公(袁可立)营别墅于牟驼岗,以娱两尊人。偕夫人长跪,柔旨酒奉以为寿,旦夕善事之。又筑园城南,命歌者击鼍(tuo)鼓云,璈声琅琅,爽振驷伐,以写其胸中砰訇磊落之气。”
清 田兰芳《逸德轩遗诗·卷六·六十六页·酬袁国玉蓬莱坐月韵》:“袁大司马(袁可立)‘平泉旧墅’,今创为‘道院’,名曰‘小蓬莱’。掌夏(王絟缙)邀同诸友坐月其地,国玉有作,因酬其韵。(一阴)纯阳方在眼其奈,一阴何姤卦难观。玩桧风且啸歌飞,萤光自照零露泫。偏多不辨苍苍色,中宵步院纱多蕴(少蓄)”
清 汤之旭《袁任(袁可立曾孙袁任字尹思)墓志铭》:“当司马公(袁可立)在前明时,宦历中外,逮乞休归田,筑别墅、池林、山榭,逶迤十余里,不绝名花美石,极一时之胜”。
《河南通志·睢县采访稿》:“今睢县行政公署为清之洛学书院,然本明袁尚书可立故宅也,至宅向南恰与南坡之袁家山脉络联贯。”-- -- -- 民国二十二年(1933)《河南通志·睢县采访稿》
《睢阳尚书袁氏家谱》:“袁家山为袁氏(袁可立)之别业,苍松绿柳,为一郡胜迹。”
在陆肇祥
襄邑有袁家山,明兵部尚书袁可立在陆园地也。四围林树,高耸岩壑,水木清华,景逾濯锦。上建纯阳宝殿,额曰:“梦觉迷津”。后供吕帝閤目睡像,趺坐,胡床前设丹炉。最后高亭四敞,豁达清虚。上供
长生大帝,及八洞仙祖圣像,皆飞现云中。前后壁之间,留题圣迹颇多。书回道人志。
乘载袁尚书始祖荣,世有隐德。递及尚书祖永康、父淮,皆崇奉吕帝最虔。可立降生之日,淮梦吕帝引一小童云:“汝家世代行善,且知敬信我,今将小徒为尔后。曰:异日此地当出仙人。”即以此肇祥。
淮甫晤而立生一生,文章事业董宗伯其昌志载甚详。而(袁可立)晚尤爱道,故于在陆园崇建殿宇数重,位置悉系梦中指点。皆隐寓丹诀之秘,灵应昭然焉。(清 康熙《道藏辑要·吕祖圣迹辑要·在陆肇祥》)
重修袁家山碑记
戊申秋九月,余奉檄来守是州。越明 年(春)二月,幕客陈云槎,朱紫函、高蓬山偕游袁家山。归,以所赋诗出以示余,余即往登临,见其祠宇萧条,园林将颓。慨然,有兴复之志,乃鸠工修葺,顿觉改观。复于庙外依山傍水,植桃柳数百株,一时僚幕诸公各撰联题额颜其殿,庙貌焕然一新。节于
吕祖圣诞,寅剧赛,观者森如堵墙,诚盛事也,爰为文以记之。
余尝谓圣贤不必作神仙,而高过乎神仙,神仙虽不及圣贤,而断不可不学圣贤。夫儒者得用于传世,以行科道,而成为圣贤也,幸矣!如其不幸而至,逃入玄门遁世不悔。如唐典之隐,昆陵之休之治涞园,此岂其所甚愿哉!诚以圣贤者,以身教一时,以名教万古,虽死如生,固传世之神仙也!神仙者以金丹永保性命,以
宝筏普渡众生,
独善兼善,亦出世之圣贤也。苟徒以炼神眠气,脱壳飞升,逍遥间散于蓬莱弱水间,独乐其乐,而无忧世忧民,则虽历劫不坏,世又何贵有此神仙哉!历考列仙传中所载,中举者十万人,拔笔者八千余处,但为身谋,无功德于世者,何可胜道?即有恩于世者,而进亦有之。立大功德者,如老子之为
柱史,尹喜之为关、令仇生之仕殷,马丹之仕晋,海蟾之仕燕,亦虽更仆,数求其名,昭史册祀重典章者。
自有神仙以来,未有若吕祖也。吕祖固圣贤而神仙,神仙而圣贤也。方其初读儒书,于唐会昌中两举进士不第,遇钟离子得授金丹,夫道其非以世不见用,托于神仙以示隐耶,其自愿混迹红尘,广行善事,以拯危救难,非即圣贤,悲天闵人之苦衷耶!逮我国朝劫灵效顺,屡助天功,其平日忠君爱民之心,已昭然其若揭,此孚佑帝君之封号之所由加也。
余永乏兹土,有废必与有兴。已告成,而风景清幽,居然福地也。庶几其式凭焉,从此春秋致祭,祀孔明俾,勿负我皇上酬德报功之至意,而官吏之竭诚,以
将事者,可以为民祀福焉。后之官斯州者,与余同志必能力继其盛,则此庙可以不衰矣!
爰而歌曰
吹笛鸣剑兮,鹤唳青天。
佑我苍生兮,亿万斯年。”
是为记,与会题咏诸人及同城绅士会首姓名,镌于碑阴,俾后之君子有所稽考云。
睢州学学训正周志承
睢州学训导 王汝舟
直隶州州判借补睢州州判沈人驿
代理睢州州判候补未入流沈贵春
睢州吏目姚嵩庆
清道光二十九年岁次已酋八月谷
(录自2003年《睢阳尚书袁氏家谱·文物卷》)
蓬莱纪胜杂体小引
吾所日见之人,岂曾有云亲见神仙也乎哉?吾所日见之人,岂曾有谓世无真见神仙之人?神仙必不为人所得见,而吾亦可不必欲见之也乎哉。岂非以传记留传,昭然可据,遂谓古或异于今,故如是耳。若然则是,神仙能超然物外而克盈人之耳目者,实造于文士之笔端也。审矣,而世于人之工文者,顾以仙才目之又何以称焉。盖以文士心思灵变,
笔舌澜翻,能状无成有,摭虚为实,才士之才至于如士,必非尘埃之局思钝颖,可以相方,故谓之曰仙,以其能形容乎仙之为才之至,非立一仙之程于此,衡乎能及乎此者之为无尚也。
吾姻王君堂夏,素报慕道之诚,以为神仙必可得而见也,飘飘然常有凌云想以
尘壒喧 ,不足以接
灵风。一旦相袁公(
袁可立)废囿,因高就下,鼓众力而建琳宫焉,剩沼残山,忽免为金城银阙。于是吾州才俊竟抒
藻思以歌泳之,变本增华。煌煌乎,赋驾大人诗跨步虚,行间如闻麻姑之音,句里能发玉女之 ,是为结象于
难名,树都于无何,有不几才而仙者哉!掌夏欲刊以流布四方,慕道之士必谓驷王虬并
紫鸾骖 ,缤纷将弭节乎睢涣之间,更无庸驰车乎,流沙望涯乎沧波也。则是编也,亦可备蓬瀛之典故,以资取信,倘有龙门令抱策而续至焉,知当以观止谢之矣!
(清田兰芳《逸德轩逸稿·小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