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姜(生年不详-前659年),姜姓,哀为谥号,
齐国国君之女,
鲁庄公夫人。
鲁庄公24年聘之为夫人,无子。其姊妹
叔姜亦为庄公妾,生启方,后为
鲁闵公。哀姜与
庆父通奸,欲立
庆父,庆父遂杀闵公。哀姜因对闵公之死事先知道内情,事发后乃逃到
邾国,被齐国
引渡回国后杀之,以其尸归鲁,鲁以夫人之礼葬之。
齐鲁本来关系密切,并有
政治婚姻的传统。
鲁庄公的母亲
文姜是
齐襄公的妹妹。
鲁庄公八年(前686年),
齐襄公被杀,国内大乱,后
公子小白(
齐桓公)抢先回国即位,而鲁国支持的
公子纠(其母为鲁女)晚到一步被拒之门外,齐鲁关系一度紧张,数次兵戎相见。
鲁庄公二十二年(前672年)七月丙申日,
鲁庄公与齐大夫
高傒盟于防,于是定下娶哀姜这桩婚事。同年冬天,鲁庄公亲到齐纳
聘礼,这在当时是不合礼制的。
鲁庄公二十四年(前670年),鲁庄公亲自到齐国迎娶夫人哀姜,当时鲁庄公三十六岁。八月丁丑日,哀姜到达鲁国。八月戊寅日,鲁国大夫、宗妇朝见君夫人哀姜,鲁庄公令宗妇朝见时以丝帛为礼而不是通常的
红枣干豆等礼物,这是违反当时的礼制。
哀姜来到鲁国,庄公让同宗大夫的妻子们带上玉、帛之类的礼物去拜见她。宗人夏父展劝谏说:“这不是先王的规矩。”庄公说:“国君可以创制规矩。”夏父展回答说:“国君的创制合乎礼就可以成为规矩,违反礼也将在史书上记载他违礼。我服从自己的职守,生怕这违礼的事情被记载下来传于后世,所以不敢不告诉你。女人进见的礼物不过是枣、栗之类,用以表示诚敬。男人进见的礼物则有珠玉、丝帛、禽鸟之类,用以表明尊卑不同的身份和等级。现在女人拿着玉、帛一类的礼物,这就男女之间没有差别了。男女的区别,是国家的大礼节,不可以没有的啊。”庄公不听。
鲁庄公娶哀姜基本属于政治联姻,由于
文姜在鲁庄公二十一年(前673年)去世,而订婚发生在鲁庄公二十二年(前672年),所以这桩婚姻不一定和文姜有直接关系,很可能是当时的
政治环境以及鲁庄公的
个人性格所决定。
庆父是
鲁庄公的弟弟,在鲁国颇有权势。哀姜与之私通,定是在鲁庄公未死之前。由于哀姜一直未能生子,故以陪嫁媵女
叔姜(也是齐女)所生之公子启方(或曰开方)为己子。鲁庄公未娶哀姜之前,曾遇党氏之女
孟任,生子般。鲁庄公欲立子般为继承人,但在朝廷里支持不多,而哀姜同其情人
庆父欲立启方为嗣。
鲁庄公三十二年(前662年),鲁庄公去世,嗣子未定。鲁庄公弟
叔牙建议立长弟庆父。公子
季友拥立般即位,季友以鲁庄公之名逼叔牙饮毒酒
自杀死。公子般旋即为庆父阴谋杀死,庆父随后逃往齐国。国人乃立公子启方为鲁国国君,是为
鲁闵公。
鲁闵公元年(前661年),庆父回国。鲁闵公二年(前660年),哀姜与庆父谋,欲
立庆父为嗣,庆父遂指使卜齮杀死鲁闵公。但鲁人欲诛庆父,
庆父只好出奔
莒国。鲁闵公的被害,哀姜事先知道内情,所以也在国内政治压力下出奔
邾国。邾、莒两国相邻,沟通方便,比直接奔莒刺激
国际舆论要好一些。
鲁闵公二年(前660年),
庆父奔莒后不久,
季友在国人的支持下,立鲁闵公之弟姬申为国君,是为
鲁僖公。鲁僖公即位后,赂莒使归庆父,庆父无奈只得接受,在被遣返的途中使公子鱼请求鲁僖公赦罪,被拒后自缢而死。
庆父死后,谋弑两代鲁君的
从犯哀姜就被推到火山口上。此时
齐桓公已经称霸多年,在国际上打着“
尊王攘夷”的旗号号令诸侯,延续
周礼,辅助弱国,颇有正义化身的派头。而哀姜淫乱,连弑二君,作为自己公族之女,让自己很没面子。鲁僖公元年(前659年),齐桓公责令
邾国将哀姜引渡回齐国,在路上将其杀死,以尸归鲁。鲁国仍以夫人礼下葬。
哀姜的身份历来争议颇多,比较认可的是
齐襄公或
齐桓公之女,《
史记》记载其为
齐僖公的女儿,
齐襄公和
齐桓公的妹妹,这一说法其实并不可能,哀姜嫁
鲁庄公时她的父亲
齐僖公已去世二十七年,不可能有一个正值
婚龄的女儿。《
列女传》记载其为齐侯之女,语焉不详。
王先谦《
诗三家义集疏》云:“鲁庄之二十四年,齐桓公十六年也。齐襄立十二年而死,又十六年而女嫁,盖是继位后所生,二十内外而嫁,其为襄季女无疑云。襄嫁季女者,系女于襄,犹言齐嫁季女耳。”她当为
齐襄公独女,并且是在
齐襄公当政后期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