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米斯托克利(Themistocles,前524年-前460年),
古希腊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公元前493—前492年任
雅典执政官,为民主派代表人物。力主扩建海军,并着手兴建
比雷埃夫斯港及其联接雅典城的“长墙”,旨在抵御
波斯帝国的侵略。后在
萨拉米斯海战中大败波斯舰队,个人声望和权力达到顶峰,因此雅典人害怕他成为军事
独裁者,故通过
陶片放逐法将其流放。辗转逃亡,终死于
小亚细亚。
人物生平
早年事迹
出身商人家庭。涅奥克利斯子;他的父亲虽然富有, 但不属于雅典最显赫的家族, 他的母亲来自异邦色雷斯,不是雅典公民的后裔。父母将公正女神忒弥斯的名字融入他的姓名中,给他起名为地米斯托克利。地米斯托克利因此在青少年时曾遭受名门贵族子弟的种种歧视;但这些歧视并未使他消沉, 反而成了他奋发向上的动力。
他从小就聪慧过人,能言善辩。别人的歧视更使他勤于思索, 由此养成工于心计、注重实际的性格。课业之余, 他不是思索问题, 便是演习起诉和答辩, 而对他认为用处不大的功课, 则采取敷衍了事的办法, 并不在乎成绩的好坏。此外, 他还像每个希腊男子一样, 锻炼身体,学习武艺。地米斯托克利拜智者姆涅西菲罗斯为师,向他学习辩术。他的老师对他从小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毅力和才能感到惊奇, 一直注意地观察他。最后, 老师得出结论说: “ 这个小孩将来一定会成为伟大的人物, 或者造福,或者作乱。”
步入政坛
通过不断地处理民事纠纷,参选基层官员,和底层公民打交道,地米斯托克利混成了
雅典的平民领袖,他能准确叫出广场上市民的名字,公正地调节债务纠纷。
公元前493年至前492年,地米斯托克利任首席执政官、将军等职。和贵族们相比,他的底盘就是雅典的贫困公民。
前492年,地米斯托克利看重米太亚得曾经和波斯王一起出征斯基泰的军事经验,将有僭主前科的殖民地城主米提亚德推举为十将军之一。前490年,地米斯托克利参加
马拉松战役,此战中雅典军队大败入侵的波斯海、陆军。这也是地米斯托克利参加的第一次大战,他从
米太亚得身上学会了不少指挥战争的艺术, 为以后担当大任准备了条件。
积蓄国力
他拥护奴隶主民主制度,前487至前486年,实行政治改革,规定抽签选举执政官,使骑士有可能担任执政官和其他职务,促进国家制度进一步民主化,打击贵族派。主张维护商业和手工业阶层贫民利益,竭力使
雅典成为海上强国。
马拉松战役后,他清楚认识到,希腊人有史以来第一次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败波斯入侵军,不是希波战争的结束,相反,是更加严峻的长期战争的开端。认为大力发展海军,获得海上控制权,是最终拯救雅典,取得反
侵略战争胜利之本。由於暂时见不到波斯帝国的威胁,雅典人民起先未给予足够重视,於是地米斯托克利又极力鼓动对雅典世仇岛国埃吉纳的侵略战争,结局是埃吉纳被征服,由于这次胜利,他又说服雅典公民大会,公民们放弃了每人10德拉克马银币的劳里昂矿场分红,用劳里昂国有银矿收益,建造带冲角的三层桨战船100余艘,使雅典战船由70余艘增至200艘,跃居海上强国。前481年,波斯再次入侵前夕,在科林斯主持召开部分希腊城邦(30余个)会议,即所谓“泛希腊会议”,形成反波斯侵略同盟。
胜利指导
前480年,波斯王A.薛西斯率联军战船1200余艘,辅助船3000余艘,总兵力20余万(包括战兵、辅兵),号称50万人,水陆并进,再次大举入侵希腊。在
温泉关战役后,波斯军队直趋
雅典。
在国破家亡的危机关口,雅典人想起了德尔菲神庙对雅典前途的预言:
当敌人在库科罗普斯的土地上掠走一切,并将神圣的基泰隆谷地劫掠一空的时候,富有远见的宙斯会给雅典娜的子民们一道木墙,作为保全你们子孙的屏障......
对于木墙是什么,希腊人内部众说纷纭。那些祭司们和长者,主张木墙说的是雅典卫城山上的木制栅栏防御工事;但是如果真的这么解释,那么雅典可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地米斯托克利再次调动聪明才智,将木墙灵活解释为雅典强大的海军,理由也很明显:希腊半岛地狭人稠,波斯军队的庞大人数注定会因为缺乏给养而吃亏,所以敌人必须依赖舰队运送人马和给养。如果能够打残波斯人那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舰队,那么波斯人将难以发挥出全部的人数优势,到时候,希腊人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他还主张雅典的有产者们放弃雅典城,将雅典政府和妇孺都搬到靠近雅典的特洛增岛和萨拉米斯岛上。面对无法躲避的质疑,地米斯托克利慷慨陈词:
缔造一个城邦的,不是华美的房子,也不是坚固的城墙,而是敢于迎接挑战的人民。
只要雅典的公民还在,就不愁不能东山再起。而且强大的斯巴达既没有华美的神庙,更没有坚固的城墙,但这却无碍于他们称霸伯罗奔尼撒半岛。
这段慷慨陈词,和他对海军桨手的厚望,得到了雅典贫穷公民以及外邦流民的真心拥戴,因为在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巨变中,他们是有希望翻身的一群人;在这一过程中,本就不被雅典贵族们看好的地米斯托克利,再次被雅典贵族们视为大敌。
其实早在从政之前,地米斯托克利在研究语言的力量的时候,就初步接触到了言语的威力。老父亲对着一艘船只的残骸,曾这样说过:领袖就是海面的船,人民就是水,面对汹涌的大海,不管船长的技能多么高超,都难以敌过汹涌的民意。所以优秀的领袖只能因势利导,而不是违背民意。但是如今,为了国家之舟的存亡,他不得不替换掉战船上腐朽的木板,防止漏洞继续扩大,造成船只沉没。
为了实践自己的策略,地米斯托克利故意引导祭司们放走了卫城里饲养的雅典娜圣物----一条大蛇,并以大蛇消失,告诉雅典人:女神已经放弃了她的城市,大家暂时撤退吧。其实地米斯托克利很清楚,斯巴达人玩弄德尔菲神谕,操纵预言结果已是公开的秘密;真正行事的是人,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天意。
这一观念,正是地米斯托克利受教于”智者“的结果。但他没料到,受惠于善意谎言的公民们,日后可不管他的动机是否善意,还以亵渎神意反咬他一口。
在完成撤退后,过了几天,难民们远远地看见:雅典的骄傲:卫城之巅就燃起了滚滚浓烟。那些留守雅典的老顽固们最终英勇战死,但是对大局于事无补。
地米斯托克利为增强反波斯同盟的力量和团结,联合以
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诸城邦,并与其提供的150艘战船,组成联合舰队,把最高指挥权让给只提供数艘战船的斯巴达海军统帅欧里拜德斯(攸里比亚德斯)。但是由於斯巴达人不善于指挥海军,所以处处要向地米斯托克利请教,因此地米斯托克利实际掌握了海军的统率权。
在希腊联军会议上,来自希腊南部,以斯巴达为代表的城邦准备依托半岛防御,将雅典的残存部分随意放弃给波斯人,而且还讥讽雅典人是失去国土的流民,如同因为抢跑而失去比赛资格的选手,没资格对联军的政策说三道四。对此,地米斯托克利慷慨陈词:首先,甘心被落在后面的人,不可能取得胜利;而且,雅典人当前有200多艘战舰,只要愿意,他们可以前往任何远方的土地建国,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地米斯托克利以雅典退出联军为威胁,迫使伯罗奔尼撒人不放弃雅典城邦。
在联合舰队3次“战争会议”上,力主采取主动攻势、稳定和激励军心,对决战萨拉米斯,起到重大作用。前480年9月,利用波斯舰队想封锁希腊舰队的意图,将计就计,将大约六百艘波斯军舰引诱进入狭窄的萨拉米斯湾。地米斯托克利率联合舰队主力雅典舰队,机动灵活作战,击败波斯舰队主力(见
萨拉米斯海战),解雅典灭亡之危,开创雅典在
爱琴海强权统治时代,获极高荣誉。
战后,所有不甘第二的希腊人都认为:自己是战争胜利的第一勇士,第二勇士的位置,则一致留给了地米斯托克利。
筑城自雄
萨拉米斯海战之后,雅典人返回故里, 发现他们世代居住的城市已成了一片焦土瓦砾,但卫城上的橄榄树还有一线生机。这让众人欣喜若狂,也令地米斯托克利倍感欣慰。当雅典人在被战火蹂躏过的土地上重新播种的时候,雅典人也在为自己的黄金时代播种:这一年,日后知名的悲剧诗人欧利比德斯,和雕塑家菲迪亚斯呱呱坠地。
地米斯托克利号召居民重建雅典, 并提议增修一条从
雅典到
比雷埃夫斯港的滨海长城。他的用意还不完全是为了对付波斯人, 也是为了防备
斯巴达人对雅典的觊觎。他以他的政治经验和眼光预见到, 随着波斯势力逐渐退出欧洲和爱琴海,斯巴达和雅典为争夺希腊的霸主地位,势必要发生冲突甚至导致战争。果然, 斯巴达人立即对此做出了反应。他们派来一个代表团, 建议
雅典不要重修城垣, 更不要修筑滨海长城。理由是万一落入波斯人手里,反而成了敌人的要塞。地米斯托克利洞察了斯巴达人的用心。斯巴达陆军异常强悍,并以方阵作为主要作战形式, 所以他们是没有城墙的,有城墙反而会妨碍陆军的行动。雅典陆军不是斯巴达人的对手,没有城墙斯巴达人岂不是可以长驱直入吗? 但如何对付斯巴达的要求呢, 搞不好可能导致反波斯同盟的破裂。地米斯托克利思虑再三,决定用计。
按照地米斯托克利的建议, 雅典政府“ 客客气气”地留住
斯巴达代表, 其实是作为人质。同时, 地米斯托克利独自启程前往斯巴达。他到达那儿后, 却不马上会晤斯巴达政府, 借口说要等代表团其他成员到后再举行会谈。这边
雅典政府动员了所有能工巧匠, 日夜修筑城垣和滨海长城。等工程接近完成, 足以抵御外敌入侵时, 才向斯巴达派出代表团的其余成员。地米斯托克利这时才向斯巴达人说, 他认为雅典修筑长城,无论对雅典自己,还是对其他城邦, 都是有利的。因为只有在力量均等的基础上, 才能平等地讨论共同的利益。
斯巴达政府见木已成舟,对手又是他们最为尊敬的地米斯托克利,,只好隐起内心的不满, 让雅典的代表回国。
前479年
普拉提亚之战战后,地米斯托克利为了保住舰队的优势,趁着希腊联军的船队停泊在帕加塞,原计划委托政敌阿里斯提德斯向公民大会提案,趁机焚毁其他城邦的舰队,但是公民大会认为这个计划过于邪恶,而且波斯人没有被完全击败而否决。
雅典人害怕出现一个军事独裁者,前479年,提米斯托克利在雅典召开的选将会议上落选。
身死异乡
萨拉米湾海战以后,地米斯托克利的个人声望和权力达到顶峰。但是,雅典人害怕出现军事独裁者,地米斯托克利也遭以客蒙为首的贵族派嫉恨。
在雅典之外的地方,一个来自塞法利斯城邦的人质疑地米斯托克利的功绩,认为他能建功立业,纯粹是因为他有幸生在了雅典;而地米斯托克利则针锋相对的表示:我生在塞法利斯,也许会默默无闻;但是你就算投胎在雅典,也一定是无名之辈。
在雅典内部,地米斯托克利也开始遭到同胞们的嫉妒:雅典富人们在羡慕他的功绩时,开始将他生于毫末时的种种脩事抖出来,比如他年轻时没有教养,作风粗鲁,性格极端等等;而地米斯托克利也针锋相对:他曾经追求过的一个青年因为嫌他丑,于是拒绝过他;在地米斯托克利成名之后反而倒贴过来,地米斯托克利则不无讽刺地表示:小帅哥,你我都今非昔比啦!
对于他当值期内的事务,地米斯托克利总是喜欢累积到最后一天才处理,这样可以显得他很有权势,让众人来求他。 这在为他积累了威权的同时,也吸引了足够的仇恨。
而在外邦,为了帮雅典在希腊世界争取有利地位,他一边带着雅典海军向各个岛国征收贡品,也收受私人贿赂。虽然这确实帮助雅典积攒了经济实力,但是却也不可避免地恶化了地米斯托克利和这些岛国居民的关系。
前478年,地米斯托克利针对斯巴达对希腊城邦联盟的垄断,为反对由三十几个城邦的联盟决定希腊事务,主张将底比斯,色萨利,阿尔戈斯等战争中中立或者与波斯结盟的城邦拉入同盟,即
提洛同盟。加上他对斯巴达一向强硬的立场,让斯巴达贵族们谋划将他弄出雅典政坛。
前472年,地米斯托克利被陶片放逐。在雅典,以萨拉米斯海战为原型的悲剧《波斯人》受到了政坛新秀伯利克里的赞助。而这场海战的第一功臣,却面临着被城邦流放的命运。
陶片放逐法只是放逐那些可能对雅典民主制产生威胁的人,十年内不许他们回到雅典,但不会对放逐的人本身进行任何迫害。被放逐的地米斯托克利起先住在
阿尔戈斯。
不久有人得到地米斯托克利私通波斯的证据(
希波战争期间,地米斯托克利确实曾经从战俘中故意释放了波斯王薛西斯的太监阿尔纳克斯,让他通知薛西斯早点撤离,否则希腊舰队一旦摧毁亚欧大陆间的跨海大桥,那么波斯王就英名扫地了。这一招其实又是经典的两头下注:一面迫使波斯主力离开爱琴海,另一边则是为自己留一条退路。万一在爱琴海世界混不下去了,还有人可以收留自己),于是雅典政府在整个希腊通缉他,地米斯托克利因此逃往波斯帝国的小亚细亚。波斯国王想利用他的才智和巨大声望,没有伤害他而是给了他一块封地。人们都把他叫做叛徒。
前462年,克蒙的政敌、一世枭雄地米斯托克利在亚洲封地去世。此时距离他被放逐几乎是10年,但他却没有活着看到故土。当初斯巴达的
帕萨尼亚斯因为真的勾结波斯,东窗事发,于是想邀请侨居在阿尔戈斯的地米斯托克利一起共襄大业,报复不知好歹、下贱的希腊人,但被地米斯托克利拒绝。
关于地米斯托克利的死,一说是自然原因病故,但是另外一个流传的更广的说法说他是自杀的。因为后来,雅典军队在
客蒙的率领下,对波斯不断发动进攻,波斯不能抵御,波斯国王希望地米斯托克利重出,与雅典军队作战,地米斯托克利觉得无法面对自己的祖国与军队,于是饮鸩自尽。
提米斯托克利去世之后,他的亲朋好友根据遗嘱,将他的骨灰秘密带回雅典下葬。
人物语录
“谁是大海的主人,迟早也能成为帝国的主宰。”
人物评价
地米斯托克利虽然为雅典的强大作出的巨大的贡献,但是他在政坛上的名声并不好,为实现自己的目的往往不择手段。早先便经常使用贿选等手段取得政治上的优势,对盟友
斯巴达更可谓是机关算尽。他之所以被流放很大程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在军事上,地米斯托克利可能是人类军事史上第一个相信海军的力量足以影响整个战局的人。在他领导下,雅典从无到有,发展出了以后一个世纪的雅典海上霸权。
萨拉米湾海战前,他能够率领雅典人全部离开雅典城,到海上与波斯人决战,更体现出了他的勇敢与胆识。
他悲剧性的流亡却向世人展示出的雅典民主政治的另一面。而他最后不与雅典为敌,保持了一个伟大政治家的晚节。
地米斯托克利被流放后,雅典的政权由阿里斯德岱斯掌握,贵族势力有所抬头,直到
伯里克利时,平民重新控制政权。
20世纪,大量刻有相同人物姓名,且明显是批量刻写的陶片在雅典的普尼克斯山和阿格拉广场附近出土。其中,就不乏批量刻有“地米斯托克利”姓名的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