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5月,
孙中山先生部署北伐,粤将陈烔明叛变,暗杀总参谋长
邓铿,囚禁
廖仲恺。6月陈烔明部队炮击总统府,孙中山先生被迫出走。作者
义愤填膺,在囚禁中作此诗。
(一)珠江日夕起风雷,已倒狂澜孰挽回?徵羽不调丝亦怨①,死生能一我何哀。鼠肝虫臂唯天命②,
马勃牛溲称异才③。物论未应衡大小,栋梁终为
蠹蝝摧④。
(二)妖雾弥漫溷太清,将军一去树飘零⑤。隐忧已肇初开府,内热如焚夕饮冰。
犀首从仇师不武⑥,要离埋骨草空青⑦。
老成凋谢余灰烬,愁说天南有陨星⑧。
(三)吟到潜龙字字凄,那堪重赋
井中泥。当年祈福将
刍狗,此日伤心树蒺藜。空有楚囚尊上座,更无清梦度深闺。
华亭鹤唳成追忆,隔岸云山望欲迷。
(四)朝朝面壁学维摩,参到禅机返泰和。腐臭神奇随幻觉,是非恩怨逐情多。心尘已净何濡染,世鉴无明枉事磨。莫向空中觅常相,
白云苍狗一时过。
①徵羽:古五音中的两个音,徵羽不调,谓
孙中山、陈烔明间的矛盾与斗争。②鼠肝虫臂:《庄子》:“伟者造化,又将奚以
汝为?将奚以
自适?以汝为鼠肝乎?以汝为虫臂乎?”鼠肝虫臂,喻微末至贱。③
马勃牛溲:牛溲即牛溺,车前草之别名。马勃,俗称马屁包,野生菌类。
牛溲马勃,意谓微贱之物。④
蠹蝝:蠹,蛀虫。蝝,即白蚁。⑤此句谓
孙中山被迫出走。⑥
犀首:指
公孙衍,战国时
魏人。《史记》:“
犀首与
张仪不善,知张仪相秦,煽动义渠君起兵袭秦,大败秦兵,以伤张仪。”⑦此处谓:陈烔明叛变革命致使北伐军出师不利。要离:春秋时吴人,著名的刺客,史书喻之为节烈之士。此处喻在
虎门遇害的
朱执信。⑧这两句谓陈烔明叛变时期,广东省省长
伍廷芳病死,总参谋长
邓铿又在大沙头车站遭奸徒狙击。
廖仲恺(1877~1925),广东惠阳人,早年加入
同盟会,追随
孙中山先生。历任广东财政厅长、广东省省长。元帅大本营军需总监。被国民党右派暗杀。著有《双清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