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彭斯
《简·爱》中的人物
海伦·彭斯是夏洛蒂·勃朗特为了纪念她的姐姐,在《简·爱》中塑造的可爱的小姑娘的形象。
个人简介
书中海伦·彭斯这个人物正是取材于夏洛蒂的大姐——玛利亚·勃朗特。
8岁时夏洛蒂的姐姐玛丽亚和伊丽莎白被送到考文桥女子寄宿学校学习。其中她的大姐玛利亚·勃朗特智力过人,远远超过了她的实际年龄。但她十分不幸:她体质羸弱,又耽于幻想,送到考文桥学校后因“邋遢”而屡遭惩罚。因学校条件苛刻辛苦的缘故,她在那染上了肺病,并因此死去。
小说中的海伦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逆来顺受的特性,她总是默默承受不公,这与简·爱强烈的反抗意识截然相反。作者正是借海伦这个角色表达了自己对当时社会不公的批判,和对已逝去的姐姐的怀念。
十九世纪上半叶英国文坛上涌现出一批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们主张反抗暴力,反抗压迫,提倡仁爱精神,呼唤妇女解放,《简·爱》便是当时体现这一潮流的一部力作。这部小说对于当时英国上层社会的虚伪,金钱至上和残暴进行了严厉的批判,同时也对其他一些社会矛盾,诸如“慈善”学校对学生奴隶般待遇等给予了无情的揭露。书中海伦·彭斯的悲剧命运正体现了当时所谓的慈善学校残酷的教育制度对人才扼杀和对人身尊严的践踏。在极其刻薄的寄宿学校的生活中,简·爱遇到了一个可爱的朋友:海伦·彭斯。海伦温顺、聪颖和无比宽容的性格一直影响着简·爱,使之以后面对种种困难都不再屈服抱怨,懂得了爱和忠诚。
宗教信仰
T·S·艾略特说:“我们的一切思想正是有了基督教背景才具有意义。”
海伦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她以忍受作为自己的人生信条,当她受到不公的惩罚时,她觉得“耐心忍受只有自己感到的痛苦,远比草率行动,产生连累亲朋的恶果要好,更何况《圣经》上嘱咐我们要以德报怨”,所以她一直默默承受着斯卡查德小姐对她各种吹毛求疵的指责和鞭打,她害怕自己的草率行动会给家人带来影响。她总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在她眼里,反抗是异教徒和野蛮宗族的信条,基督教徒和开化的民族则不信这一套。她把上帝的言行当作准绳,把上帝的行为当作榜样,《圣经》嘱咐要以德报怨,于是当海伦面对不公的待遇时她总是能坦然接受,并把这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她觉得“如果你命里注定需要忍受,那么说自己不能忍受就是软弱,就是犯傻”、“你们的仇敌要爱他,咒诅你们的要为他祝福,恨你们、凌辱你们的要待他好”,所以她从不会像简一样去埋怨别人。从她身上,我们似乎看到了汤姆叔叔的影子。同样是虔诚的基督教徒,爱上帝胜过一切,不管外界的压力如何,他们从不改变自己的信仰。他们身上的那种大爱无疆的精神是千百年内来人们所尊崇的美德,而这正是宗教信仰所带来的魅力。
海伦与简
海伦是简内心的自己,是她心中真正的天使。在她看来,海伦对周围不公的环境抱怨很少,能镇定地面对来自外界强加的辱骂,能用一颗宽容的心去面对伤害她的人,这都是叛逆的简所无法企及的。
但是简永远也成为不了海伦。海伦的“忍受”信条在简眼里是难以理解的,同时海伦面对惩罚毫无怨言、听天由命的样子也让她非常难受。但毫无疑问的是,海伦对简的成长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认识到反抗的重要性。
死前情景
与此同时,海伦·彭斯哪儿去了呢?为什么我没有同她共度这些自由自在的舒心日子?是我把她忘了,还是我本人不足取,居然对她纯洁的交往感到了厌倦?当然我所提及的玛丽·安·威尔逊要逊于我的第一位相识。她只不过能给我讲些有趣的故事,回对一些我所津津乐道的辛辣活泼的闲聊。而海伦呢,要是我没有说错,她足以使有幸听她谈话的人品味到高级得多的东西。
确实如此,读者,我明白,并感觉到了这一点。尽管我是一个很有缺陷的人,毛病很多,长处很少,但我决不会嫌弃海伦,也不会不珍惜对她的亲情。这种亲情同激发我心灵的任何感情一样强烈,一样温柔,一样令人珍重。不论何时何地,海伦都向我证实了一种平静而忠实的友情,闹别扭或者发脾气都不会带来丝毫损害。可是海伦病倒了。她从我面前消失,搬到楼上的某一间房子,已经有好几周了。听说她不在学校的医院部同发烧病人在一起,因为她患的是肺病,不是斑疹伤寒。在我幼稚无知的心灵中,认为肺病比较和缓,待以时日并悉心照料,肯定是可以好转的。
我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因为她偶尔在风和日丽的下午下楼来,由坦普尔小姐带着步入花园。但在这种场合,她们不允许我上去同她说话。我只不过从教室的窗户中看到了她,而且又看不清楚,因为她裹得严严实实,远远地坐在回廊上。
六月初的一个晚上,我与玛丽·安在林子里逗留得很晚。像往常一样,我们又与别人分道扬镳,闲逛到了很远的地方,远得终于使我们迷了路,而不得不去一间孤零零的茅舍回路。那里住着一男一女,养了一群以林间山毛榉为食的半野的猪。回校时,已经是明月高挂。一匹我们知道是外科医生骑的小马,呆在花园门口。玛丽·安说她猜想一定是有人病得很重,所以才在晚间这个时候请贝茨先生来。她先进了屋,我在外面呆了几分钟,把才从森林里挖来的一把树根栽在花园里,怕留到第二天早晨会枯死。栽好以后,我又多耽搁了一会儿,沾上露水的花异香扑鼻。这是一个可爱的夜晚,那么宁静,又那么温煦。西边的天际依旧一片红光,预示着明天又是个好天。月亮从黯淡的东方庄严地升起。我注意着这一切,尽一个孩子所能欣赏着。这时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
“这会儿躺在病床上,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是多么悲哀呀!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把人从这里唤走,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会是一件十分悲惨的事。”
随后我的脑袋第一次潜心来理解已被灌输进去的天堂和地狱的内涵,而且也第一次退缩了,迷惑不解了,也是第一次左右前后扫视着。它在自己的周围看到了无底的深渊,感到除了这一立足点之外,其余一切都是无形的浮云和空虚的深渊。想到自己摇摇晃晃要落入一片混乱之中,便不禁颤抖起来。我正细细咀嚼着这个新想法,却听得前门开了,贝茨先生走了出来,由一个护士陪同着。她目送贝茨先生上马离去后,正要关门,我一个箭步到了她跟前。
“海伦·彭斯怎么样了?”
“很不好,”回答说。
“贝茨先生是去看她的吗?”
“是的。”
“对她的病,他说了些什么呀?”
“他说她不会在这儿呆很久了。”
这句话要是昨天让我听到,它所表达的含义只能是,她将要搬到诺森伯兰郡自己家去了,我不会去怀疑它包含着“她要死了”的意思。但此刻我立即明白了。在我理解起来,这句话一清二楚,海伦在世的日子已屈指可数,她将被带往精灵的地域,要是这样的地域确实存在的话。我感到一阵恐怖,一种今人震颤的悲哀,随后是一种愿望,一种要见她的需要。我问她躺在哪一个房间。
“她在坦普尔小姐的屋里,”护士说。
“我可以上去同她说话吗?”
“啊,孩子!那不行。现在你该进来了,要是降了露水还呆在外面,你也会得热病的。”
护士关了前门,我从通往教室的边门溜了进去。我恰好准时,九点刚敲,米勒小姐正吩咐学生上床。
也许过了两小时,可能是将近十一点了,我难以入睡,而且从宿舍里一片沉寂推断,我的同伴们都已蒙头大睡。于是我便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在睡衣外面穿了件外衣,赤着脚从屋里溜了出来,去寻找坦普尔小姐的房间。它远靠房子的另外一头,不过我认得路。夏夜的皎洁月光,零零落落地洒进过道的窗户,使我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她的房间。一股樟脑味和烧焦的醋味,提醒我已走近了热病病房。
停了下来,我的手伸向帷幔,但我宁愿在拉动之前开口说一下,我们人仍然畏缩不前,唯恐看到一具尸体。
“海伦!”我轻声耳语道,“你醒着吗?”
她动弹了一下,自己拉开帷幔,我后到了她的脸,苍白、憔悴,却十分镇静,她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于是我的恐惧心理顿时消失了。
“真是你吗,简?”她以独特的柔和语调问。
“啊!”我想,“她不会死,她们搞错了,要是她活不了啦,她的言语和神色不会那么镇定自若。”
我上了她的小床,吻了她一下。她的额头冰冷,两颊也冰冷,而且还很消瘦,她的手和手腕也都冰冷,只有她那微笑依旧。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简?已经过了十一点啦,几分钟前我听见敲的。”
“我来看你,海伦。我听说你病得很重,我不同你说句话就睡不着。”
“那你是来同我告别的了,也许许来得正是时候。”
“你上哪儿去吗,海伦?你要回家是不是?”
“是的,回到我永久的——我最后的家。”
“不,不,海伦,”我顿住了,心里很难过。我竭力咽下眼泪,这时海伦一阵咳嗽,不过没有吵醒护士。咳完以后,她精疲力尽地躺了几分钟,随后轻声说:
“简,你都光着你的小脚呢,躺下来吧,盖上我的被子。”
我照她的话做了。她用胳膊搂住我,我紧偎着她,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她继续低声耳语着说:
“我很愉快,简,你听到我已经死了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悲伤。没有什么可以感到悲伤的。总有一天我们大家都得死去。现在正夺去我生命的疾病并不痛苦。既温和而又缓慢,我的心灵已经安息。我不会让任何人感到太悲痛,我只有一个父亲,他新近刚结婚,不会思念我。我那么年纪轻轻就死去,可以逃脱大苦大难。我没有会使自己在世上发迹的气质和才能。要是我活,我会一直错下去的。”
“可是你到哪儿去呢,海伦?你能看得见吗?你知道吗?”
“我相信,我有信仰,我去上帝那儿。”
“上帝在哪儿?上帝是什么?”
“我的创造者,也是你的。他不会永远毁坏他所创造的东西。我毫无保留地依赖他的力量,完全信任他的仁慈,我数着钟点,直至那个重要时刻到来,那时我又被送还给他,他又再次显现在我面前。”
“海伦,那你肯定认为有天堂这个地方,而且我们死后灵魂都到那儿去吗?”
“我敢肯定有一个未来的国度。我相信上帝是慈悲的。我可以毫无忧虑地把我不朽的部分托付给他,上帝是我的父亲,上帝是我的朋友,我爱他,我相信他也爱我。”
“海伦,我死掉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你会来到同一个幸福的地域,被同一个伟大的、普天下共有的父亲所接纳,毫无疑问,亲爱的简。”
我又再次发问,不过这回只是想想而已。“这个地域在哪儿?它存在不存在?”我用胳膊把海伦搂得更紧了。她对我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宝贵了,我仿佛觉得我不能让她走,我躺着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她立刻用最甜蜜的嗓音说:
“我多么舒服啊!刚才那一阵子咳嗽弄得我有点儿累了,我好像是能睡着了,可是别离开我,简,我喜欢你在我身边。”
“我会同你呆在一起的,亲爱的海伦。谁也不能把我撵走。”
“你暖和吗,亲爱的?”
“是的。”
“晚安,简。”
“晚安,海伦。”
她吻了我,我吻了她,两人很快就睡熟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一阵异样的抖动把我弄醒了。我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别人的怀抱里,那位护士抱着我,正穿过过道把我送回宿舍,我没有因为离开床位而受到责备,人们还有别的事儿要考虑,我提出的很多问题也没有得到解释。但一两天后我知道,坦普尔小姐在拂晓回房时,发现我躺在小床上,我的脸蛋紧贴着海伦·彭斯的肩膀,我的胳膊搂着她的脖子,我睡着了,而海伦——死了。她的坟墓在布罗克布里奇墓地,她去世后十五年中,墓上仅有一个杂草丛生的土墩,但现在一块灰色的大理石墓碑标出了这个地点,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及“复活”两个字。
总结
海伦这一人物虽小,作用却大,无论是在简的性格发展逐渐成熟中,还是对简的反抗性格的反衬,还是小说批判现实性上,其作用都是不可忽视的。同时海伦身上所具有的闪光点,也成为了读者所尊崇的美德。
参考资料
最新修订时间:2024-12-05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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