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三老分别是
张中行、
季羡林和
金克木,都是很了不起的学者(此三人与
邓广铭合称“
未名四老”)。
主要人物
张中行
张中行,1909年出生于
河北香河。原名张璇,字仲衡,出自《
尚书》“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后因名难认,以字的简化“中行”(《
论语》有“不得中行而语之,必也狂狷乎”)行世。
河北香河屯镇人,著名学者、
哲学家,
散文家。
1931年毕业于
通县师范学校,同年入读
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1935 年毕业后,先后在
天津中学、
保定中学、
贝满女中、
北京大学任教,曾任佛学杂志主编,副刊编辑。建国后长期供职于
人民教育出版社,从事中学语言教材的编辑工作,退休后任
人民教育出版社特约编审,直至1997年。主编及参编的著作有《
文言常识》《
文言文选读》(三册)、《
古代散文选》(三册)及中学通用语文教材等。
张中行在学业方面兴趣广泛,博览古今中外,人称“杂家”。主要从事语文、古典文学及思想史的研究。自上世纪80 年代开始散文随笔创作,出版散文集《
负暄琐话》《
负暄续话》《
负暄三话》《
禅外说禅》《
顺生论》《说梦楼谈屑》《
流年碎影》等,另著有《文言与白话》《
文言津逮》《
诗词读写丛话》《
佛教与中国文学》等,收录于《张中行作品选》六卷。为文文风古朴,学识渊博,具有“五四”遗风,在社会引起广泛影响,其作品一版再版,读者甚众。
他曾与著名作家
杨沫育有一子一女,两人因信仰不同而分手。杨沫小说《
青春之歌》中的反面人物
余永泽以他为原型,文革期间受到牵连。
著作
《诗词读写丛话》人民教育出版社
《月旦集》经济管理出版社
《流年碎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散简集存》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望道杂纂〈顺生论〉外编》群言出版社
《说八股》(与启功、金克木合著)中华书局
季羡林
季羡林是中国著名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作家。曾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所所长。
季羡林1911年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并入临清市)。1930年考入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1935年考取清华大学与德国的交换研究生,赴德国入哥廷根大学学习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罗文等。1941年获哲学博士学位。
著作已经汇编成《季羡林文集》,共有24卷,内容包括印度古代语言、中印文化关系、印度历史与文化、中国文化和东方文化、佛教、比较文学与民间文学、糖史、叶火罗文、散文、序跋以及梵文与其他语种文学作品的翻译。
留学德国是季羡林学术生涯的转折点。留学德国后,季羡林走上东方学研究道路。1945年,
第二次世界大战一结束,季羡林就辗转取道回到阔别10年的祖国怀抱。同年秋,经陈寅恪推荐,季羡林被聘为北京大学教授,创建东方语文系。季羡林回国后,着重研究佛教史和中印文化关系史,发表了一系列富有学术创见的论文。
《浮屠与佛》(1947),揭示梵语Buddha(佛陀)一词在早期汉译佛经中译作“浮屠”是源自一种古代俗语,译作“佛”则是源自吐火罗语,从而纠正了长期流行的错误看法,即认为佛是梵语Buddha(
佛陀)一词的音译略称。这里顺便指出,季羡林在1989年又写了《再论浮屠与佛》,进一步论证汉文音译“浮屠”源自大夏语。
《论梵文··td的音译》(1948),揭示汉译佛经中用来母字译梵文的顶音·t和·d是经过了·l一个阶段,而t···dl这种语音转变现象不属于梵文,而属于俗语。因此,依据汉译佛经中梵文··td的音译情况,可以将汉译佛经分为汉至南北朝、南北朝至隋和隋以后三个时期。前期汉译佛经的原文大半不是梵文,而是俗语或混合梵文;中期的原文也有很多是俗语和混合梵文,但梵文化程度有所进步;后期的原文是纯粹的梵文。
季羡林的这两篇论文在中国佛教史研究领域中别开生面,用比较语言研究方法,令人信服地证明汉译佛经最初并不是直接译自梵文,而是转译自西域古代语言。季羡林也据此提醒国内运用音译梵字研究中国古音的音韵学家,在进行“华梵对勘”时,一定要注意原文是不是梵文这个大前提。
在中印文化关系史研究方面,以往国内外学者大多偏重研究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甚至有论者据此认为中印文化关系是“单向贸易” (one-way-traffic)。季羡林认为这种看法不符合文化交流的历史实际。因此,季羡林在研究中,一方面重视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另一方面着力探讨为前人所忽视的中国文化输入印度的问题。他先后写成《中国纸和造纸法输入印度的时间和地点问题》(1954)、《中国蚕丝输入印度问题的初步研究》(1955)和《中国纸和造纸法最初是否是由海路传到印度去的?》(1957)等论文,以翔实的史料,考证了中国纸张、造纸法和蚕丝传入印度的过程。
与此同时,季羡林兼治梵文文学,翻译出版了印度
古代寓言故事集《五卷书》(1959)、迦梨陀娑的剧本《沙恭达罗》(1956)和《优哩婆湿》(1962),并撰写有《印度文学在中国》、《印度寓言和童话的世界“旅行”》、《〈五卷书〉译本序》、《关于〈优哩婆湿〉》和《〈十王子〉浅论》等论文。
季羡林随着80年代进入古稀之年,但他学术生命仿佛进入了黄金时期。尽管行政事务和社会活动缠身,他依然故我,“咬定青山不放松”,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潜心研究,勤奋写作。
季羡林认为,“文化交流是人类进步的主要动力之一。人类必须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才能不断前进,而人类进步的最终目标必然是某一种形式的大同之域”。其实,季羡林近10年来积极参与国内东西方文化问题的讨论,也贯彻着这一思想。季羡林将人类文化分为四个体系:中国文化体系。印度文化体系,阿拉伯
伊斯兰文化体系,自古希腊、罗马的欧美文化体系,而前三者共同组成东方文化体系,后一者为西方文化体系。季羡林为东方民族的振兴和东方文化的复兴呐喊,提出东西方文化的变迁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国内引起强烈反响。季羡林表达的是一种历史的、宏观的看法,也是对长期以来统治世界的“欧洲中心主义”的积极反拨。
季羡林自1946年从德国回国,受聘北京大学,创建东方语文系,开拓中国东方学学术园地。在佛典语言、中印文化关系史、佛教史、印度史、印度文学和比较文学等领域,创获良多、著作等身,成为享誉海内外的东方学大师。中国东方学有季羡林这样一位学术大师,实为中国东方学之福祉。
翻译
《安娜·西格斯短篇小说集》
《沙恭达罗》
《五卷书》
《优哩婆湿》
《罗摩衍那》
学术著作
《印度简史》 梅特卡夫
《现代佛学大系》
《1857—1859年印度民族起义》
《
敦煌学大辞典》是与100多人共同编辑,不是著作。
《
大唐西域记校注》 中华书局 1985年 ISBN 7-101-00644-2
《吐火罗文弥勒会见记译释》
《吐火罗文A中的三十二相》
《敦煌吐鲁番吐火罗语研究导论》
《文化交流的轨迹:中华蔗糖史》
经济日报出版社 1997年 ISBN 7801272846
《大国方略:著名学者访谈录》
《东方文学史》
《东方文化研究》
《东西文化议论集》 季羡林等编
《世界文化史知识》季羡林 周一良 张芝联 主编
散文随笔
《赋得永久的悔》
《留德十年》
《万泉集》
《清华园日记》
《牛棚杂忆》
《朗润园随笔》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0年 ISBN 7-208-03280-7
《季羡林散文选集》
《泰戈尔名作欣赏》
《人生絮语》
《天竺心影》
《季羡林谈读书治学》
《季羡林谈人生》
《病塌杂记》
新世界出版社 2007年1月初版 ISBN 9787802282179
《忆往述怀》 2008年5月第一版
《新纪元文存》 (香港)和平图书有限公司 出版 2003年8月
金克木
金克木(1912~2000 )字
止默,笔名辛竹,1912年8月14日生于江西,祖籍安徽寿县。中学一年级就失学,若论学历不过小学毕业。1935年到北京大学图书馆做图书管理员,自学多国语言,开始翻译和写作。1938年任香港《立报》国际新闻编辑。1939年任湖南桃源女子中学英文教师,同时兼任湖南大学法文讲师。 1941年先生经缅甸到印度,在加尔各答游学,兼任《印度日报》及一家中文报纸编辑,同时学习印度语和梵语。1943年到
印度佛教圣地鹿野苑钻研佛学,同时学习梵文和巴利文,走上梵学研究之路。1946年回国,应聘武汉大学哲学系。1948年后任北京大学东语系教授,随后娶历史学家唐长孺之妹唐季雍女士为妻。
历任第三至七届全国政协委员,九三学社第五届至第七届常委,宣传部部长。2000年8月5日,因病在北京逝世,临终遗言:“我是哭着来,笑着走。”
著作
学术著作 《梵语文学史》 《印度文化论集》 《艺术科学丛谈》 《旧学新知集》 《比较文化论集》
译著 《高卢日尔曼风俗记》 《我的童年》 《云使》 《
古代印度文艺理论文选》 《伐致呵利三百咏》 《印度古诗选》 《通俗天文学》 《莎维德丽》 《梵语文学史》 《甘地论》
诗集 《蝙蝠集》 《雨雪集》 《挂剑空垄》
小说集 《旧巢痕》 《难忘的影子》
散文集 《天竺旧事》 《燕口拾泥》 《艺术科学旧谈》 《燕啄春泥》 《文化猎疑》 《书城独白》 《无文探隐》 《文化的解说》 《旧学新知集》 《圭笔辑》 《长短集》 《
文化卮言》
个人生活
中国著名作家、哲学家、语言文字学家张中行先生24日逝世,享年97岁。2014年5月9日上午10时,略显寒冷的八宝山告别厅里,身穿素装的400多人默默为张中行送行。
人们熟悉的“燕园三老”中,金克木先生2000年就已仙逝,季羡林先生卧病在床,未名湖畔再也见不到“燕园三老”散步的身影。人们惟有从书中景仰他们的人格、敬叹他们的学识;从后人对他们的讲述中追忆他们的音容。
张中行:提倡节俭的左撇子
张老住在北大朗润园他女儿的宿舍,房间小,一进门就是床和桌子。后来他搬到华园,布置简陋,没有装修。如果有人拜访谈话超过午时,他总是提出请吃饭。张中行老人提倡节俭,每次都是正好吃完。
张中行的幽默,也让段海峰印象深刻。张中行是左撇子,不过,有一次吃饭时,他却用右手执筷。于是,段海峰就开玩笑地问他:“可不可以用左手?”张中行眼睛一闪,说:“我表演给你们看!”随之用左手毫不费力地夹起一粒花生米,脸上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笑,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然而,最让段海峰景仰的,是张老悲天悯人、和善豁达的修养。他回忆,去北京时,他没有住的地方,张老总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张老和妻子睡床,我就搭个行军床,睡在二老的旁边”。
金克木:见了季老不打招呼
金先生住未名湖畔最西,与季羡林住同一幢楼,但早上散步他见季羡林却不打招呼。他的理论是:打招呼是说废话。他把这种理论再推进一步,甚至读者想请他在书上签名他都不干。
有一回几位读书人买了他和张中行的书,想求签名,先到张中行家,张老签了,但几位拿了签名本却说还想请金先生签名,只怕金先生不答应。张老一听,说:“我带你们去。”率先下楼,后面跟着几个手捧小本本的人,向西百米,二楼,敲开金克木家的门。
几位说明来意,金克木果然摇头:“不签不签。”张中行不吃这套:“人家买我们的书,是对我们的抬举啊。谁带钢笔,拿来。”把笔塞到金克木手里:“签!”金克木虽然不情愿,但只好签了。事后,张中行说:“我在金先生面前还是有面子的。”
季羡林:读者来信每封必回
季羡林住在一楼,北大分给他两个套间。最初,段海峰去拜访他都会先打电话约好时间,后来他却发现,到季先生家,从来没有人挡驾。直接敲门进去,他就在屋里坐着,有时还是他亲自开门。
说起季羡林的认真,那是出了名的。有一回,段海峰供职的刊物要介绍季老,打电话询问他的职务,他竟认真地把年龄、籍贯、职务等介绍逐一相告,连挂名的10多种职务亦不例外。他的意思是既然你问,我就要说清,含含糊糊有悖治学之道。
有位读者在报上读到季老文章,对其中一词不解,于是要了季老地址,修书叩问。不几天,他就收到季老回信,解答他的疑问。后来张中行先生对段海峰说:“季先生的精力我比不了,他每信必复,这得需要多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