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真,是《
炎黄春秋》副社长
杨继绳归纳出的概念,用来概述一些老人的生命历程。即“年轻时代为追求真理真诚地参加革命,离休以后大彻大悟,真诚地面对社会现实”。
两头真,即“年轻时代为追求真理真诚地参加革命,离休以后大彻大悟,真诚地面对社会现实”,这是《
炎黄春秋》副社长
杨继绳归纳出的概念。
“早年实现自我,中间失去自我,晚年又回归自我。”这是2000年,原新华社副社长
李普撰写《悼胡绳》时,援用蔡仲德评论他老丈人
冯友兰的话,评价原社科院院长
胡绳。《
炎黄春秋》副社长
杨继绳据此归纳出“两头真”。
这个词迅速成为党史研究热词。原中顾委委员、文艺理论家
周扬等人,都曾被评价为“两头真”。
2004年,原中顾委常委、国务院原副总理
张劲夫更主动“对号入座”,发表《我也是个“两头真”》:“年轻时,面对要当亡国奴的危险,提着脑袋找共产党,加入革命行列,真心抗日救国;年老时,经历了党内外诸多有疑问的事,真心反思,以求弄通,不当糊涂人。”
蒙受13年牢狱之灾的原中宣部部长
陆定一,反思“
文化大革命”时,也检讨自己:“我做中央宣传部长这么久,我的工作犯了很多错误,斗这个斗那个,一直没有停。许多是毛泽东同志嘱咐的,我照办了,我有对毛泽东同志
个人崇拜的错误,也有一部分是自己搞的,当然由我负全责。”
“两头真”的老人们还往往回溯到自己最初的理想上。出生于
五四运动前夜的
任仲夷,和他的至交好友经济学家
于光远,都是因参加“
一二·九”学生运动而选择追随共产党。2000年的一天,
任仲夷和几个老干部吃饭,突然放下筷子问:“你们说说,年轻的时候,我们追随共产党究竟是为什么?”见大家面面相觑,他又自言自语地说:“还不是为了建立一个
民主、
自由、富强的国家吗?”
他们这批人,满腔热血地参加一个事业,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最后回过头来看,这辈子都干了什么?当把一切都看明白之后,人也老了,想认真地把错误的东西纠正过来也来不及了,只能尽量张大嗓门,大声地说几句话,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向。
徐庆全:“他们是在发光,我们年轻人要借他们的热,他们发光我们才有温暖。没有他们,我们所谓的民主化进程会有断层。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拨人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到新中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们的痛切反思给后人的警示作用会很大。”
章立凡:“两头真”远比一生作伪可敬,但我仍为这些老同志的生命感叹:早年投身革命,为理想而奋斗;中年本是有所作为的年龄,却沉浮宦海失去自我;晚年“脱却乌纱真面目,拈来直笔向黄昏”。生命诚可贵,有效的生命更可贵,为什么两头可真,中间却失真了呢?——关键在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