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珽(生卒年不详),字孝徵,范阳狄道(今河北省保定市涞水县)人。北齐大臣、诗人。
人物生平
士族子弟
祖珽出身于
范阳祖氏,其父祖莹为北魏护军将军。祖珽自幼便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熏陶,展现出过人的才智和文学天赋,
神情机智敏锐。擅长文学创作,
词藻雄健飘逸,颇有美名,被当时的人所推崇。
出仕高氏
祖珽最初担任为秘书郎,
对策取士被定为优等,后迁官尚书仪曹郎中,主掌仪注。曾帮冀州刺史万俟受洛制作《清德颂》,文章典雅,就连高欢也知道了此事。当时
高洋为并州刺史,
署祖珽为开府仓曹参军。高欢向祖珽口授三十六事,祖珽离府后写成奏疏,没有漏失一事,使得僚佐们大为惊叹。
东魏
天平二年(535年),高欢护送
兰陵公主出嫁柔然,
魏收赋《出塞》及《公主远嫁诗》二首,祖珽对魏收的这两首诗进行了和诗,为当时的人们广为传抄吟咏。
天保元年(550年),祖珽又受召从驾,依照
除免条例,赴晋阳参拜。
钻营为官
天保十年(559年),文宣皇帝
高洋驾崩,朝廷慰问有功勋的旧臣,任命祖珽为宁武太守。适逢
杨愔等人遭受诛杀,祖珽未赴任,授著作郎。祖珽多次向孝昭皇帝高演上奏密启,惹得高演恼怒,下令中书门下二省核查其所奏之事。
祖珽为人极其善于钻营,他擅长以胡桃油做画,还通晓阴阳占卜之术,因此以胡桃油画进献给长广王
高湛时,乘机进言:“殿下有异于常人的骨相,我梦见殿下乘着飞龙上了天。”高湛说:“如果这样,我会让兄长你大富大贵的。”
皇建二年(561年),高湛即皇帝位,是为武成皇帝,擢升祖珽为中书侍郎。在后园,高湛让祖珽弹琵琶,和士开跳胡舞,分别赐给他们赏物一百段。
和士开妒忌祖珽获得的恩赏,使其出任安德太守,转齐郡太守。祖珽以母亲年迈乞求归家侍养,高湛下诏同意。南朝派使者来聘,祖珽为中劳使。很快任太常少卿、散骑常侍、假仪同三司,掌管诏诰。
武成皇后胡氏宠爱少子东平王
高俨,想让他为皇嗣,高湛认为
高纬体正居长,难以改易。祖珽私底下对和士开说:“你得到的宠幸,自古无二,哪天皇帝驾崩,怎么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和士开便向祖珽请教谋略。祖珽说:“应该游说皇上,称襄帝(
高澄)、宣帝(
高洋)、昭帝(
高演)之子都不能立为后嗣,现在需要让皇太子早登大位,以此安定居臣。若事情成功,皇后太子都对你感恩,这为万全之计。你暂且大略地讲一下,让皇帝有个基本了解,我则在外边上表建议。”和士开同意了。
河清四年(565年)三月,彗星出现,太史奏称是除旧布新的征兆。祖珽乘机上书,说:“陛下虽为天子,但不算
极贵之人。按《
春秋元命苞》:‘乙酉之岁,除旧革政。’的谶纬。今年是乙酉年,宜传位给太子,让君臣的名份早定,也好上应天道。”并同时将
魏献文帝禅位于子之事奏报。四月丙子(565年6月8日),高湛听从祖珽的建议禅位于太子高纬,改元天统。于是拜祖珽为秘书监,加仪同三司,大受亲宠。
流放光州
祖珽受太上皇高湛和皇帝高纬的宠幸,于是以担任宰相为志。早些年与黄门侍郎
刘逖友善,就请刘逖上疏称侍中、尚书令
赵彦深,侍中、左仆射
元文遥,侍中和士开有罪。刘逖惧怕不敢呈送,其事很快泄露,赵彦深等先到皇宫陈述,高湛听到汇报后大怒,抓来祖珽责问为什么要诋毁和士开。祖珽的回答惹怒了高湛,高湛用刀环打祖珽的嘴,接着又用鞭子乱抽,想把他打死。祖珽大喊大叫:“不杀我,陛下会得到好名声;杀了我,我会得到好名声。您想得好名声,就不要杀我,我为您炼制金丹。”高湛才停止了抽打。
祖珽接着以范增自比,说高湛凭借父兄的功业,才做了皇帝。高湛更加恼火,令左右用土堵住他的口,祖珽边吐边喊,无所屈服。被鞭打二百,发配
甲坊,不久流放光州。光州刺史李祖勋对祖珽十分礼遇。别驾张奉礼迎合大臣意旨,上书说:“祖珽虽是被流放的囚徒,但经常与刺史同座。”高湛批示答复:“牢的本意是什么。”张奉礼解释说:“牢,地牢。”于是令人挖一座深坑,把祖珽放在里面,并严加看管,
桎梏不准离身,家人亲戚也不得探视。半夜时分用
芜菁的种子熏眼,祖珽的眼睛因此失明了。
重新启用
天统四年十二月辛未(569年1月13日),太上皇高湛驾崩,后主高纬想起祖珽的扶立之功,拜祖珽为海州刺史。
武平二年(571年),当时陆令萱干预朝政,其子
穆提婆受到宠信。祖珽便给陆令萱的弟弟陆悉达写信,说:“赵彦深心思深沉,欲行伊尹、霍光故事,仪同的姐姐弟弟怎会得到平安?何不早点使用智士?”和士开也认为祖珽能决断大事,想让其作谋主,所以就抛弃旧怨,虚心待他。和士开对陆令萱和高纬说:“襄、宣、昭三帝,其子都没有继位,现在至尊能独享帝位,祖珽起了很大作用。此人立有大功,应该用重恩报答。祖珽的德行虽然不厚,但奇特的谋略远在人上,朝廷的缓急大事只有他才是倚仗。再说他已双目失明,肯定没有了逆心,请把他叫来听听他的主意。”高纬接受了两人的建议,征召祖珽入朝,授银青光禄大夫、秘书监,加开府仪同三司。
武平二年九月己未(571年10月18日),祖珽在和士开死后依然劝说陆令萱将赵彦深调出京城。赵彦深外放为西兖州刺史后,高纬以祖珽为侍中。
武平二年九月庚午(571年10月29日),祖珽向高纬陈密启请杀琅琊王高俨。其计施行,祖珽慢慢地受到了重用。
武平二年十月(571年11月27日),
胡太后遭幽禁,祖珽想让陆令萱为太后,撰写魏帝皇太后的故事,为太姬陆令萱宣传。祖珽还对他人讲:“虽说太姬陆令萱是妇人,但也是一位雄杰,女娲以来还没有的人物。”陆令萱也称誉珽是国师、国宝。
势倾朝野
武平三年二月庚寅(572年3月17日),祖珽拜尚书左仆射、监国史,加
特进,入
文林馆,总监撰书,封燕郡公,赐兵七十人。祖珽住在义井坊,嫌住宅狭小,就拆掉邻居的住房,大兴土木,陆令萱亲自前往察看。
当时
斛律光以军功累官至大将军,又袭咸阳郡王,拜
左丞相。斛律光十分憎恶祖珽,远远地看见他后就要小声地骂:“多事乞求小人,想做的事就不计后果。”斛律光常常对领兵将领们说:“边境消息,调遣兵马,赵令公经常同我们这帮人议论商讨。瞎子主持朝政之后,完全不征求我们的意见,恐怕国家大事就要坏在他的手头。”
北周大将
韦孝宽忌斛律光英勇,在北齐散布谣言“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还说“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祖珽认为是扳倒斛律光的好机会,于是又续写说:“盲眼老公背上下大斧,绕舌老母不得语。”让小童在路上歌唱。穆提婆不久也听说,与母亲商议后,对后主高纬进谗:“斛律氏几世都是大将,名声震动关西,威名影响突厥,女儿为皇后,儿子尚公主,谣言很可畏啊。”高纬本来不信,但心存猜疑,后来又被祖珽所进谗所打动,于是将斛律光招入殿中,密谋暗杀。武平三年七月戊辰(572年8月22日),斛律光到后,被引入凉风堂,由
刘桃枝从背后拉住刺杀,时年五十八岁。后主高纬于是下诏称他谋反,尽灭其族。
祖珽
党附陆令萱,以求领军,后主同意了。诏令必须复奏,要侍中
斛律孝卿签名准许。斛律孝卿将此事偷偷地告诉了
高元海,高元海又对侯吕芬、穆提婆说:“祖珽是汉人,两眼又看不见东西,怎么能做领军呢?”第二天朝见后,大讲祖珽不能做领军的理由,同时还说祖珽与广宁王
高孝珩交结,没有大臣的礼节。祖珽也请求面见高纬,高纬令人带他进来。祖珽陈述自己的想法,还说他与高元海一向不睦,高元海肯定要陷害他的。高纬城府不深,说是事实。祖珽又指出高元海勾结司农卿尹子华、太府少卿李叔元、平准令张叔略诸人结朋树党。帝便外放尹子华为仁州刺史,李叔元为襄城郡太守,张叔略为南营州录事参军。陆令萱也随声附和,出高元海为郑州刺史。
祖珽从此大权在握,独断重要的职位,总知骑兵、外兵事。祖珽的内外亲戚,都得到了显要官位。后主高纬也让几位近侍扶侍祖珽出出进进,戴着纱帽直至永巷,出万春门朝圣寿堂走去。后主时常与祖珽坐在御榻上讨论政事,其委任的重要职责,所有的大臣无法同他比拟。
被贬徐州
自从和士开主事之后,政治体制毁坏,祖珽进行了一系列政治改革。选拔名士官员,在职位上表现出色、得到广泛赞誉的认可。还对罢京畿府、并于领军,力图整顿朝政,兴利除弊。宿卫都督等号位依从旧的官名,文武官的章服也一同依照旧例。
陆令萱、穆提婆的议论与祖珽的主张很不一致。祖珽便向御史中丞丽伯律暗示,叫他弹劾主书王子冲接受别人的贿赂。因为这件事涉及穆提婆,想把他和贪赃罪联系起来,并希望以此使陆令萱连坐。
祖珽又担心后主沉湎亲信宦官,就想借助后党的力量作为支援,请求以
胡皇后之兄胡君瑜为侍中、中领军,又征召胡君瑜兄长梁州刺史胡君璧,想让他作御史中丞。陆令萱知道后心怀不满,想方设法进行诋毁,马上外放胡君瑜为金紫光禄大夫,解除中领军之职,胡君璧回镇梁州。胡皇后被废,这也是原因之一。宽恕王子冲而不加推问。
祖珽一天天受到疏远,加上诸多宦官对他的诋毁,几乎达到了无所不至的程度,其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后主问陆令萱,陆令萱默然不语,第三次提问后,陆令萱突然起身跪拜说:“老婢该死!听和士开称赞祖珽多才博学,说是大好人,所以推荐了他。现在看来,罪孽深重,人难相信。老婢该死!”后主命令
韩长鸾检案,搞清楚了祖珽诈矫出敕和受赐十多件事,因为高纬与其相约死罪不杀,朝廷只得解除了珽的侍中、仆射之职,出为北徐州刺史。祖珽求见后主,韩长鸾很是厌恶他,派人将他推到朝堂,对祖珽大加苛责。祖珽动身后,后主派人追回,撤掉了开府仪同、郡公,只做刺史。
北徐州乃与南陈交界,陆令萱、
穆提婆等人以祖珽为刺史,实际是想借南陈军之手除掉他。因此在南陈军进攻徐州的时候,提婆欲徐州城陷而杀祖珽,所以虽知危急,不遣救援。祖珽也知道不可能指望救援,于是不关城门,让守城的兵士从城墙上下来,静坐在兵营之中,街巷内不准人行走,鸡犬也不许鸣叫,陈兵见城中死寂一片,不知底细,怀疑全城的人跑光了,而未设警备。祖珽突然命令人们大喊大叫,一时鼓噪之声震天,陈人大吃一惊,马上逃走。继而重新结集,组成阵势攻城,珽骑马亲自领兵冲出城来,令
录事参军王君植率领兵马,由他现场指挥战斗。陈人先听说珽是瞎子,以为他不能组织力量抵拒。猛然看到他在戎行之中,张弓搭箭,接连不断地射着,十分惊诧惧怕,故不战而退。祖珽且守且战十余日,陈军终于退走,徐州遂得以城保全。祖珽最后死于徐州。
主要影响
政治
祖珽利用谶纬之说,以天象示警劝诫高湛传位于太子高纬,高湛为太上皇。避免武成皇后胡氏宠爱少子东平王高俨,想让他为皇嗣造成的政治动荡。
祖珽掌权后大力整顿吏治,选贤任能,减裁冗员。他任人唯才,大力提拔任用朝廷中声望高、能力强的官员担任要职,同时罢免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扭转
和士开执事以来北齐贪污腐败、卖官鬻爵的官场风气。
军事
斛律光是北齐时期的重要军事将领。祖珽为了掌握权力,杀害斛律光,其被杀导致北齐军事力量受到严重削弱。周武帝消灭北齐后,在邺城感叹道:“若是斛律光还在世,我岂能进入邺城啊?”可见斛律光对北齐军事的重要性。
祖珽被贬北徐州刺史。北徐州乃与南陈交界,陆令萱、穆提婆等人以祖珽为刺史,想借南陈军之手除掉他。在南陈军进攻徐州的时候,想让徐州城陷而杀祖珽,知道军情危急,不遣军队救援。南陈大兵压境,城中百姓人心惶惶。祖珽智用空城计,在没有救援的情况下,且战且守十多天,直到南陈军队退走,北徐州城得以保全。
历史评价
唐·
李百药:①“珽神情机警,词藻遒逸,少驰令誉,为世所推。”;②“珽天性聪明,事无难学,凡诸伎艺,莫不措怀,文章之外,又善音律,解四夷语及阴阳占侯,医药之术尤是所长。”
唐·
李延寿:①“珽字孝徵,神情机警,词藻遒逸,少驰令誉,为当世所推。”;②“珽性疏率,不能廉慎守道。”
唐·
丘悦《三国典略》:多奇多能祖孝徵,能赋能诗
裴让之。
南宋·
员兴宗《孔孟王通公孙弘能言国之兴衰短长策》:北齐祖孝徵,名臣也,有所不言,言未尝不证,国人是之,神武亦是之。
清·
朱彝尊:海内词章有定称,南来庾信北徐陵。谁知著作修文殿,物论翻归祖孝徵。
轶事典故
才学出众
并州定国寺建成时,高欢问陈元康、
温子升《定国寺碑》应该让谁来作词。陈元康趁机推荐祖珽。祖珽有才学,又通晓鲜卑语。高欢让人送给笔墨纸砚在拘留之处让祖珽撰写。两天之内就完成了,而且文辞十分华丽。由于工巧快速,高欢特别地宽恕了他,但还是没有给他官职,让祖珽
散参相府。
声色犬马
祖珽会弹琵琶,能制新曲,召集城中少年歌舞为乐,并入倡家游戏。与
陈元康、
穆子容、
任胄、元士亮等为声色之游。这些人曾在祖珽家住宿,他拿出山东大文绫以及连珠孔雀罗等百余匹,让妇女们投掷樗蒲赌博,作为助兴的节目。又迎参军
元景献之妻赴宴,与在他家里的官员们挨个睡觉,这是用货物吸引来的。还长期与寡妇王氏公开往来。祖珽私生活豪纵淫逸,并说:“丈夫一生不负身。”
恶癖缠身
瞎子宰相
祖珽当众数落高湛的错处,被高湛流放光州。别驾张奉礼专营上意,以烛熏祖珽双目,将其变成瞎子。后来祖珽讨好
陆令萱,官至宰相。成为历史上唯一的瞎子宰相。
人际关系
主要作品
艺术形象
史料索引
《北齐书·卷三十九·列传第三十一》
《北史·卷四十七·列传第三十五》
《资治通鉴·卷一百七十一》
《涞水县志·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