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伯玉(434年~483年),字弄璋,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人。
南朝大臣,南谯太守荀永孙子。
人物生平
升明初,为太祖(
萧道成)骠骑中兵参军,除
步兵校尉,不拜。仍带济阳太守,中兵如故。太祖霸业即成,伯玉忠勤恪荩,卫帝左右,加前将军。随太祖太尉府转中兵将军,太守如故,再转
辅国将军、武陵
王征虏司马,太守如故,徙为安成王(
刘凖)冠军司马、豫章王司空谘议、太尉谘议,太守如故。俄迁
散骑常侍,太守如故。
荀伯玉初为
柳元景抚军行参军,南徐州祭酒,晋安王
刘子勋镇军行参军。泰始初,子勋谋反兵败,伯玉友人
孙冲为将帅,伯玉隶其驱使,逃至
建康,以卖卜为业。建平
王景素闻伯玉卖卦而招之,伯玉还都,归事
萧道成,为其掌家事,看府宅。先太子
萧赜罢广兴还,立别宅,遣人于大宅掘树数株,伯玉不与,驰以闻。太祖曰:“卿执之是也。”
太祖镇淮南,伯玉假还广陵,梦广陵城南楼上有二青衣小儿,语伯玉云:“草中肃,九五相追逐。”伯玉视城下人头上皆有草。
泰始七年,伯玉又梦太祖乘船在广陵北渚,见太祖两腋下有翅不舒,伯玉问何当舒,太祖曰:“却后三年。”伯玉梦中自谓是咒师,向上唾咒之,凡六咒,有六龙出,两腋下翅皆舒,还而复敛。
元徽二年,太祖破桂阳王
刘休仁,威名大振。五年,而废苍梧王
刘昱。太祖谓伯玉曰:“卿时乘之梦,今且效矣。”
初,太祖为
宋明帝所疑,及征为
黄门郎,深怀忧虑。伯玉劝太祖遣数十骑入虏界,安置标榜。于是,虏游骑数百履行界上,太祖以闻,犹惧不得留,令伯玉卜,伯玉断卦不成行,而明帝诏果复太祖本任,由是,特见亲待,从太祖还都,除
奉朝请。
冯梦龙《智囊》中,归
荀罃为—兵智:“三分四军,疲惫敌师”;归荀伯玉为—杂智:“有狡黠之智,慧而小也”。即如同
诸葛亮的军事计谋,机动灵活,智计百出。却不同于
荀彧的战略策划,全局运筹。此处是
荀伯玉杂智之一例:“或言
萧道成有异相,宋主疑之。征为
黄门侍郎,道成无计得留。伯玉教其遣骑扰魏境,魏果遣游骑行境上。宋主闻而惧,乃使道成复本任。”荀伯玉诸多智计以助太祖,太祖嘉其尽心,愈见亲信,军国密事,多委请之。伯玉权动朝野,时人为之语曰:“十敕五令,不如荀伯玉命!”
伯玉遭父忧,除
冠军将军、南濮阳太守,未拜,除
黄门郎,本官如故。荀伯玉继遭母忧,去宅二里许,冠盖已塞路。左帅
萧景先、侍中
王晏共吊之,自旦至暮,始得前。比出,饥乏,气息惙然,愤悒形于声貌。明日言于太祖曰:“臣等所见二宫门庭,此荀伯玉宅可张雀罗矣!”
萧赜为太子时,自以年长,与太祖同创基业,朝事大小,率皆专断,多违制度。信任佞臣张景真,景真骄侈,被服什物,僭越乘舆。时景真设会游乐,伎人皆着御衣,又度丝锦,景真白服乘辇,端坐胡床,观者咸疑为太子。内外袛畏,莫敢有言。司空谘议
荀伯玉,素为太祖所亲厚,叹曰:“太子所为,官(太祖)终不知,岂得畏死,蔽官耳目!我不启闻,谁当启者!”因太子拜陵,密启太祖。太祖大怒,命检校东宫。
太子拜陵还,至方山,晚,将泊舟。豫章王凝自东府乘飞燕东迎太子,告以官怒之意。太子夜急归,入宫,太祖亦停门籥以待之,使
南郡王长懋宣敕诘责,并示以景真罪状,使以太子之令收景真,杀之。太子忧惧,成疾。
月余,太祖怒不解,昼卧太阳殿。
王敬则直入,叩头启太祖曰:“官(太祖)有天下日浅,太子无事被责,人情恐惧;愿官往东宫解释之。”太祖无奈乃幸东宫,召诸王于玄圃园以为家宴,致醉方还。后,太祖阴有以豫章王萧凝代太子之意,太子左右以此深怨伯玉。
骁骑将军
陈胤叔,先亦白景真及太子得失,而语太子皆云“伯玉以闻”。太子由是深怨伯玉。
豫州刺史
垣崇祖不亲附太子,会崇祖遭兵事,太祖召而还朝,与之密谋。太子疑之,曲加礼待,谓崇祖曰:“世间流言,我以豁怀;自今以富贵相付。”崇祖拜谢。会太祖复遣荀伯玉,敕以边事,受旨夜发,不得辞东宫,太子以为不尽诚,益衔之。
太祖临终,荀伯玉以嘱太子,曰:“此人事我忠,我身后,人必为其作口过,汝勿信也。可令往东宫侍白泽,小却以南兖州处之。”
萧赜即位,垣崇祖累迁
五兵尚书;荀伯玉累迁
散骑常侍。但是,荀伯玉内怀忧惧,萧颐闻之,以其与
垣崇祖善,虑相扇为变,加意抚之,荀伯玉乃安。
永明元年,下诏诬
垣崇祖招结江北荒人,欲与荀伯玉作乱,皆收杀之。
初,善相墓者见伯玉家墓,谓其父曰:“当出暴贵,而不久也。”伯玉后闻之,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死时年五十。
“江谧的嘴是惹祸的门,伯玉事主不当而丧身”。因此,史官曰:“君老不事太子,义烈之遗训也。若夫专心所奉,在节无贰,虽人子之亲,尚宜自别,则偏党为论,岂或傍启。察江、荀之行也,虽异术而同亡,以古道而居今世,难乎免矣。谧口祸门,荀言亟尽。时清主异,并合同殒”。——侍主难,侍君难,侍三君更难!
历史记载
荀伯玉,字弄璋,广陵人也。祖永,南谯太守。父阐之,给事中。伯玉仕宋为晋安王
刘子勋镇军行参军。泰始初,随
刘子勋举事。及事败还都,卖卜自业。
齐高帝镇淮阴,伯玉为冠军刑狱参军。高帝为宋明帝所疑,被征为黄门郎,深怀忧虑,见平泽有群鹤,仍命笔咏之曰:“八风舞遥翮,九野弄清音,一摧
云间志,为君苑中禽。”以示伯玉深指,伯玉劝高帝遣数十骑入魏界,安置标榜。魏果遣游骑数百履行界上,高帝以闻,犹惧不得留,令伯玉占。伯玉言不成行,而帝卒复本任。由是见亲待。高帝有故吏东莞竺景秀,尝以过系作部,高帝谓伯玉:“卿比看景秀不?”答曰:“数往候之,备加责诮,云‘若许某自新,必
吞刀刮肠,
饮灰洗胃。’”帝善其答,即释之,卒为忠信士。后随
齐高帝还都,
齐高帝。高帝使主家事。齐武帝罢广兴还,立别宅,遣人于大宅掘树数株,伯玉不与,驰以闻。高帝善之。高帝为南兖州刺史,伯玉从转镇军中兵参军,带广陵令。
初,
齐高帝在淮阴,伯玉假还广陵,梦上广陵城南楼,上有二青衣小儿语伯玉云:“草中肃,九五相追逐。”伯玉视城下人头皆有草。
泰始七年,又梦
齐高帝乘船在广陵北渚,两腋下有翅不舒。伯玉问何当舒,帝曰:“却后三年。”伯玉梦中自谓是咒师,凡六唾咒之,有六龙出,两腋下翅皆舒,还复敛。元徽二年,而高帝破桂阳,威名大震,五年而废苍梧,谓伯玉曰:“卿梦今且效矣。”
升明初,仍为高帝骠骑中兵参军,带济阳太守。霸业既建,伯玉忠勤尽心,常卫左右,加前将军,大见委信。齐
建元元年,封南丰县子,为豫章王
司空谘议,太守如故。时武帝在东宫,自以年长,与高帝同创大业,朝事大小悉皆专断,多违制度。
张景真偏见任遇,又多僣侈。武帝拜陵还,景真白服乘画舴艋,坐胡床。观者咸疑是太子,内外祗畏,莫敢有言者。骁骑将军
陈胤叔先已陈景真及太子前后得失,伯玉因武帝拜陵之后,密启之,上大怒。豫章王
萧嶷素有宠,政以武帝长嫡,又南郡王兄弟并列,故齐武帝为太子,至是有改易之意。齐武帝东还,遣文惠太子、闻喜公
萧子良宣敕诘责,并示以景真罪状,使以太子令收景真杀之。陈胤叔因白齐武帝,皆言伯玉以闻。武帝忧惧,称疾月余日。上怒不解,昼卧太阳殿,
王敬则直入叩头,启请往东宫以慰太子。
齐高帝无言,敬则因大声宣旨往东宫,命装束。又敕太官设馔,密遣人报武帝,令奉迎。因呼左右索舆,
齐高帝了无动意。敬则索衣以衣高帝,仍牵上舆。遂幸东宫,召诸王宴饮,因游玄圃园。长沙王晃捉华盖,临川王映执雉尾扇,闻喜公子良持酒鎗,
南郡王行酒,武帝与
豫章王萧嶷及敬则自捧肴馔。
齐高帝大饮,赐武帝以下酒,并大醉尽欢,日暮乃去。是日微
王敬则,则东宫殆废。
齐高帝重伯玉尽心,愈见信,使掌军国密事,权动朝右。每暂休外,轩盖填门。尝遭母忧,成服日,左率
萧景先、侍中
王晏共载吊之。五更使巾车,未到伯玉宅二里许,王侯朝士已盈巷,至下鼓尚未得前,司徒
褚彦回、卫军王俭俱进,继后得前,又倚听事久之。中诏遣中书舍人徐希秀断哭止客,久方得吊。比出,二人饥乏,气息惙然,切齿形于声貌。明日入宫言,便云:“臣等所见二宫门及斋阁,方荀伯玉宅,政可设雀罗。”续复言:“外论云,千敕万令,不如荀公一命。”武帝深怨伯玉,高帝临崩,指伯玉以属武帝。武帝即位,伯玉忧惧。上闻之,以其与垣崇祖善,崇祖田业在江西,虑相扇为乱,加意抚之,伯玉乃安。
永明元年,与
垣崇祖并见诬伏诛,而陈胤叔为太子左率。
吕文显叹曰:“伯玉能谋太祖而不能自谋,岂非天哉!”初,伯玉微时,有善相墓者谓其父曰:“君墓当出暴贵者,但不得久耳;又出失行女子。”伯玉闻之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顷之,伯玉姊当嫁,明日应行,今夕逃随人去,家寻求不能得。后遂出家为尼。
家族成员
祖:荀永。
父:荀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