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章,当代诗人、
散文家,共产党员,
陕西省延安市人。1937年出生,1961年毕业于
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他在
中学时代就开始了文学创作,高中写诗,然后又转写词,后写了戏剧,再写散文。曾任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助教、延安歌舞剧团
编剧、《
文学家》主编,
陕西人民出版社文艺部副主任、陕西省出版总社副社长、
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1961年毕业于
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历任陕西师大中文系教师,延安歌舞团编剧,陕西人民出版社文艺部编辑、副主任,陕西出版总社副社长,陕西省
作协党组副书记兼
书记处常务书记,陕西作协副主席。1954年开始发表作品。1988年加入
中国作家协会。
刘成章“出道”很早:还在上高一时,他的一束新诗(共九首)就被选入了省青年作者的“诗选”之中──就这样,他戴着“诗人”的桂冠而初涉文坛。以后他又由“诗人”变为“词人”,迷上了歌词写作;再后来他成了专业剧作者。他转向写“散文”乃是“新时期”以后的事,都到了1982年(此时他已满45岁),正所谓“人到中年”了,他却开始“中年变法”:从此“专写散文”了!他这种自“诗”起步,而“歌词”,而“戏剧”,最后落脚于“散文”的创作轨迹,铸就和成全了他。他后来曾说:一个人的“突出才华”到底在哪儿?常常连自己都认识不清。没法子,只好多“尝试”几种
艺术形式(尝试的过程就是认识和发现的过程),才能最后摸清自己艺术“细胞”所在。他在“尝试”了上述多种艺术形式之后说:“看来,我更适宜于搞散文创作。”“不过,我从前写诗、写歌词、写剧本的功夫,也没有白费,它们在散文中全都派上了用场。”这话是真的。他后写的“散文”的确是从他原先的诗、词、戏的精神沃野上茂腾腾地“再生”起来的──不是外在表象的“照搬”,而是内在神髓的“化用”。它给他所写的“散文”带来了一股生机和新意!
他写得最多、最好的一类散文是所谓“风情──神韵散文”。最早发表的《转九曲》,虽鼓舞、激励过他,使其迈出了“中年变法”的关键一步;但回头去看它不无遗憾:这哈哈哈不仅指其中一些“人物”(如叶叶、大背头、巧媳妇等)有“编织”痕迹,似有意为之;而且篇末点睛处还让人读出了“
杨朔味儿”,落入窠臼,说明它在艺术上还未能全然自立。照我自忖:他在1985年(被
文艺界称为“观念年”)大开悟性,
艺术感觉陡然开窍,《老黄风记》《高跟鞋,响过绥德街头》等已颇见精彩。你瞧《老黄风记》,写得多棒!它还在山那边呢(少说也有十来里吧),还没刮过来,可它的“威势”却已让人感到了。它一来,你再瞅吧:“大片大片的庄稼,倒伏于地。飞鸟撞死在山岩上。
鸡飞狗跳墙。”天呢?成吨成吨的土和沙,扬得四处都是。天空登时晦暗起来,太阳“变得就像泡在浑黄河水里的一只破盆儿”。人呢?“像被一只巨手搡着,站不住,走不稳,身不由己,五脏六腑都被摇乱,像鸡蛋乱了黄儿。”
陕北刮的这“老黄风”──又叫“黑小子风”“儿马风”“叫驴风”──这特有的“雄性之风”,真让“章娃”这支笔给写“绝”了!写“风”当然也是为了写“人”,写人的“精神”。当老黄风肆虐横行、狂奔乱跑、不可一世时,你再看那些汉子、婆姨们,他们却是那么镇定自若、处变不惊、谈笑风生!这才是内外相符、表里相映的真正的“陕北魂魄”!看罢此文当知:陕北这方宝地,其“
自然环境”是雄浑刚健、野性大气的;其“
人文精神”更是乐观幽默、豪气勃发的。此文的结尾:“它不像沤烂了的
红袖章吗?”真可谓“神来之笔”矣!《高跟鞋,响过绥德街头》,写最古老的陕北小城,在而今却现出最现代的一道靓丽风景。写“地域风情”而能点染出“时代特色”,此文可谓著例。这之后,1986年的《安塞腰鼓》使他此类散文又跃上一个新高度。《安塞腰鼓》的气魄是震撼人的。如果说
贾平凹的《
秦腔》是他从“秦腔”里发现并写出了秦人的精神“表征”的话,那么刘成章的《安塞腰鼓》即是他从“安塞腰鼓”的舞姿和鼓声中发现并攫出了陕北人的元气和神魂!《安塞腰鼓》是一曲陕北人生命、活力的火烈颂歌,是一首
黄土高原沉实、厚重内蕴的诗性
礼赞。这之后,他在1988年所写的《山峁》一文把这种诗性笔墨又推进一步──它简直就是一首意韵优美的
散文诗。《山峁》在
颂赞陕北地貌、风情的同时,把山川和人物,传说和现实有机地统一并结合了起来。读罢《山峁》掩卷而思,恍然有悟:原来山峁的高大奇伟,恰在于它是一颗质朴而高贵的灵魂所幻化!1994年他又写出了堪称此类散文压卷之作的《扛椽树》,使这种“风情──神韵散文”在当代散文史上领异标新、大放光芒。这篇作品的气魄之大、境界之高,依我的陋见确系前无古人!“扛椽树”,实为一种陕北柳。但柳而不媚,蓬勃向上,每根枝条皆可做椽,每棵树可砍六七十根,“生了砍,砍了生,往复无穷”。如果把它一生的奉献累加起来,每棵树都是一片森林!显然,这是瘠薄土地上的悲壮的奉献!刘成章发现了“扛椽树”,同时也就发现了自己。他写这柳孤寂地等待了千万年,“
太平洋水深万丈,不及此柳等我情!”及至相见,作者以大
泼墨、
大写意的笔法,自由挥洒,淋漓酣畅,尽情尽兴。《扛椽树》的精神解放度、心灵自由度、文笔洒脱度都是一流的。
“陕北生来陕北长,因为你魂牵这地方”──就“写陕北”来说,怕谁也写不过刘成章了。他写陕北,追求“土”(即民族化和
地方色彩):有诗意的土,有灵性的土,向“
信天游”靠拢。这就攫住了陕北的“魂”,也显出了他散文的“精气神儿”!不仅《老黄风记》《安塞腰鼓》《山峁》和《扛椽树》等是真正的“艺术散文”,令人读之难忘;即或像《米脂赋》《
陕北剪纸》《望秦俑》和《黄土写意》等随心走笔的短章散作,在艺术上亦可聊备一格。我想,只此陕北“风情──神韵散文”的大获成功,“章娃”即可无悔无怨矣!
他还写有一些袒露自我的
抒情散文。不过,这类作品数量并不算多,影响也不如上述那类作品大。其中《老虎鞋》写得最早,是写自己刚刚出生在过“满月”时第一次穿上“老虎鞋”的故事。叙述“主体”当时是那样地小,故事
纯系后来“听说”且在“转述”时费尽心力,但读起来仍感到虚而不实;“同妈妈”(刘志丹的夫人
同桂荣)的特意突出,对“我”的主体地位也是一种削弱。比较起来继后的《
压轿》就好得多了:它写的是“我”六七岁时的一段旧事──因跟着改嫁的母亲到了新家而失去了作为男孩“压轿”的权利。在情绪遭压抑、心灵受伤害的痛苦关口,一个比“我”大十岁名叫秦娟的姑娘许下愿来:她结婚时保证请“我”去压轿。其后果然如约,救治了“我”的一桩
心病。《压轿》在“文体”上
无可挑剔──还可以包括《老虎鞋》《我们像珠珠蛋蛋的时候》等,它们都带有某种“自传性”和“儿童性”(适宜儿童、少年阅读),我看这些记写“童年旧事”的篇什不妨以“自传散文”视之。再拓宽一点说,我觉得《三只雏鸟》似亦可算在里面:它写他的三个孩子,是“俯视”,骨肉亲情,尽在其中。再拓宽点说,《在古老的土地上》似亦可包容在内。它是写“我”和“母亲”生死相依、密不可分的关系的,用“仰视”,实乃一篇动情的“母亲颂”!上述这些散文,再算上《草色呐喊连绵的鲜碧》《我似云雾山峰》《火葫芦》《洗衣的感觉》《域外亲情》等,在表现深层而真实的“自我”方面──从艺术上看,实在是并不那么“到位”的。他倒是有一些很深刻的认识,如他曾说:(写散文应)“勿忘我”;“哪章得‘我’哪章新”!从写出独属于“我”的东西(比如那些陕北“风情──神韵散文”)这一点说,他是做到了;从强化“自我”意识、表现“主体”深层人性这一点说,他却又做得并不很够。这有些奇怪。这是为什么呢?我想怕有两点:一是其思想深处恐存有“大我”和“小我”的矛盾(像他这样受“十七年”教育出来的
人大多如此),其往往对“小我”取回避、淡化态度;二是他自己的身世、经历及其心理都较复杂,有一些还颇为“难说”。其实,这都不是问题。如能以“说真话”“写真相”的勇气捅开那层窗户纸的话,他那独特的“自我”心灵反而更能深刻地映照这时代的现实生活,它反倒可能是卓尔不群的。天赐良机,
莫失莫弃!
并写有《黄土情》《刘成章散文选》《纤丽的阳光》《读碑》《羊想云彩》《
走进纽约》《安塞腰鼓》等。
曾任该系助教、延安歌舞剧团编剧、《
文学家》主编,
陕西人民出版社文艺部副主任、
陕西省出版总社副社长。现任
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常务理事,一级作家。享受
政府特殊津贴。读初中时(1954年)开始发表作品。写过诗歌,写过歌词和剧本,歌词曾产生过一定的影响。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主要以散文创作活跃于文坛,出版过七种散文集子,其中《羊想云彩》获首届
鲁迅文学奖。五篇散文选入中学语文课本。 7篇散文作品入选14种版本的大中专院校和中学语文课本。
《安塞腰鼓》并选自1986年10月3日的<人民日报>现已收入语文人教版七年级下册第17课、
苏教版语文六年级上册14课和冀教版语文六年级上册29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