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语
由哥特人所使用的,已灭亡的日耳曼语族语言
哥特语(哥德语)是一种由哥特人所使用的,已灭亡的日耳曼语族语言。它的内容主要是从一个4世纪圣经翻译版本的6世纪抄本,也就是所谓的“银色圣经抄本”(Codex Argenteus)里头得知的,哥特语也是唯一拥有相当数量语料的东日耳曼语言。其他的语言,包括勃艮地语和汪达尔语等,仅能从历史纪录里所遗留的姓名来得知其内容。
语种简介
作为日耳曼语言,哥特语当然也是印欧语系的语言之一。它是有着存在证据的日耳曼语言当中最早的一种,但哥特语没有现代的后裔存活下来。最早的哥特语文献可追溯到四世纪的时候。在六世纪中期时,这个语言处于逐渐衰微的状态,在某些程度上,造成此现象的原因是哥特人在军事上败于法兰克人的手中、哥特人在意大利半岛上的军事失败造成的消亡、大规模对以拉丁语为主的天主教教会的皈依,以及地理上的孤立等。这个语言在伊比利亚半岛上一直存活至八世纪左右,但根据法兰克人作家瓦拉福里德‧史特拉伯(Walafrid Strabo)记载,哥特语在九世纪早期时,依然在下多瑙河地区和克里米亚的孤立山区使用(另见克里米亚哥特语)。另外,在九世纪后出现于一些手稿里的一些近似哥特语词汇的用词可能并不是出自同一语言。
早期的语料证据的存在,使得它成为比较语言学里的一个重要的研究对象。
语种信息
使用国家及地区:艾乌姆(Oium)、达基亚、意大利半岛、加里亚‧那尔玻年西斯(Gallia Narbonensis)、西斯班尼亚(Hispania)等地。
语言灭亡:多半灭亡于第八世纪有部份可能直到十七世纪才灭亡。
语系:印欧语系日耳曼语族、东日耳曼语支、哥特语
文字:哥德文字
语言代码
ISO 639-1:无
ISO 639-2:got
Ethnologue:GLN
ISO 639-3:got
历史与证据
目前只有找到少数留存下来的哥特语文件,这些资料不足以完全重见哥特语。
最大的留存下来的文件是由阿里乌教派主教乌尔菲拉(311年-382年)所写的抄本所构成,乌尔菲拉是罗马帝国的默西亚省(现今保加利亚罗马尼亚之间)的西哥特人基督徒的领袖。他将希腊语圣经翻译成哥特语,而这部圣经新约的四分之三与旧约的部份片段留存了下来。
1.银色圣经抄本(与斯贝尔片断(Speyer fragments)):188张。
作为保存最完好的哥特语稿件,“银色圣经抄本”可追溯自第六世纪,并且被住在今日意大利的北部东哥特人所保存和传播。它包括了很大一部份的四福音书。由于是从希腊语翻译过来的,“银色圣经抄本”里所用的哥特语因此充斥着希腊语的借词与希腊语的用法。特别地它的句子排列经常是直接由希腊语复制过来的。 安布罗西亚抄本(Codex Ambrosianus,米兰)(与Codex Taurinensis):五个部份,共193张。
2.安布罗西亚抄本包含一些来自新约圣经(包括福音书和书信篇的部份)以及旧约圣经(尼希米记)的散落的片断,及一些被称为Skeireins的评论。因此它有可能已有些被抄写者所更动。
3.来自Uppsala universitetsbibliotek的瑞迪格利亚抄本(Codex Rehdigerianus)
4.吉森西斯抄本(Codex Gissensis),吉森(Gießen):一张,路加福音第23-24章的片段。它在1907年在埃及被找到,但在1945年毁于水的破坏。
5.卡罗琳抄本:(Codex Carolinus,沃芬布德尔(Wolfenbüttel)):4张,罗马书第11-15章的片段。
6.Codex Vaticanus Latinus 5750: 3张,斯克林的第57/58页、59/60页与61/62页的部份。
一些古老文件的散落:在大量稿件中找到的字母、日历、注释等,以及少数已知或被认为是哥特语的如尼文字
鄂图曼帝国哈布斯堡王朝于1555年到1562年派驻伊斯坦布尔大使,法兰德斯人欧吉尔‧格瑟林‧德‧布斯别克(Ogier Ghiselin de Busbecq)所编纂的一本有八十多个字的小字典,以及一首没有翻译的歌曲,他对于找到这个语言感到好奇,并且借由安排而和两位克里米亚哥特语的使用者的会面,还列出了一张以他编纂的“土耳其字母”列出。这些用语是来字近一千年以后,也因此不能做为乌尔菲拉使用的语言的代表。见克里米亚哥特语。
有些乌尔菲拉主教的圣经的其他部份的发现尚未被证实,海因莱希‧梅依(Heinrich May)在1968年宣称他在英格兰找到了十二页的(重复书写的)羊皮纸,其中包括了马太福音的一部份。但这个宣称从未被证实。
哥特语版本的圣经只有片段留存下来。这个圣经的翻译似乎是由巴尔干地区、与希腊基督教文化有密切接触的人所完成。在伊比利半岛的西哥特人社群,哥特语圣经似乎直到西元700年左右都还有在使用。且此圣经亦可能一度使用于意大利、巴尔干和现今的乌克兰等地。在消灭阿莱亚斯教的活动下,许多哥特语的文件,其上的字可能被清除,纸张并用作重复书写的纸、或者被收藏起来、或被焚毁了。在圣经文献以外,唯一已知存留下来、且是唯一原文就以哥特语写的长篇哥特语文件,是所谓的斯克林(Skeireins),这书是约翰福音的几页注解。
在大约西元800年后,就只有很少的关于哥特语的参考资料存在,因此它很可能在那时候已经很少用了。
应当要注意到的是,在被估计是中古世纪写成,并且提到哥得人这个词的文件里,哥德这个词可指任何住在东欧的日耳曼人(如瓦良格人英语:Varangians),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当然不会使用已知在哥特语圣经里所使用的语言。有些作家甚至于会将使用斯拉夫语言的民族给叫作哥特人。
克里米亚哥特语和乌尔菲拉主教所使用的哥特语之间的关系甚至于是更为不明朗的,虽然一些字,如ada(意即“蛋”),暗示著两个语言有着共同的祖先,而对哥德单字语mena(意即“月”),和克里米亚哥特语单字mine等的比较,则清楚地表明了克里米亚哥特语是东日耳曼语言之一,但十六世纪所留下的少数片段却表明了其与哥特语圣经里的语言之间有着重大的差异。
一般而言,哥特语意指乌尔菲拉主教所用的语言,但有很多证据却来自六世纪,也就是乌尔菲拉主教死后的一段时间。上面哥特语文献的列表并不是完整的,更广泛的列表可在Wulfila计划的页面当中见到。
字母
主条目:哥德文字
乌尔菲拉的哥特语,包括所谓的“斯克林”和其他不同的手稿皆以看起来像是乌尔菲拉自己发明以用来进行翻译的文字所写成。一些学者(像布劳恩(Braune))认为,哥德文字只有希腊字母这个单一的来源,但其他学者认为一些哥德文字字母来自于卢恩字母拉丁字母
哥德文字和黑体字(又名哥德体)没有什么关联,黑体字被从十二世纪到十四世纪被用做书写罗马字母的字体之一,并且在之后演变成之后用以书写德语的尖角体活字
发音
乌尔菲拉主教的哥特语的发音或多或少是可以确定出来的,主要借由比较发音重建法来进行构拟,因为乌尔菲拉主教尝试尽可能地在其翻译上遵循着希腊语原文的内容。我们已知乌尔菲拉使用着和现在希腊语相同的书写习惯,由于那个时代的希腊语有着大量的文献,因此从这些翻译文献中我们可以重构出大量哥特语的拉音。另外,非希腊语的名字在乌尔菲拉翻译的圣经与在希望语圣经的转写法也可提供非常多的资讯。
母音
单元音
一般而言,哥特语的子音都是尾辅音清音化的。哥特语有着大量由格里姆定律和韦尔纳定律(Verner's law)演化而来的的擦音(虽然这些擦音当中有很多可能本来是通音,但要分辨两者是困难的)以及大量日耳曼语言的特征。哥特语有着还没变成/r/,但已R化的/z/,这在日耳曼语言当中是不寻常的。另外,在母音间哥特语经常将两个子音给重复写的这表明了哥特语的子音可能有长短之分或重复,像atta([atːa],意指“父亲”)、kunnan([kunːan],意指“知道”,对应于荷兰语kennen、德语kennen(知道)和瑞典语的kunna)等字一般。
无声塞音/p/、/t/与/k/一般分别以p、t和k 标明,如paska([paska],意指“Easter”,来自希腊语πάσχα)、tuggo([tuŋgoː],意指“舌头”)、kalbo([kalboː],意指“小牛”)等。而这些塞音可能就如同许多现代日耳曼语言一样,可能是送气的(但送气与非送气不做音位上的区分),因此它们可能在事实上读作[pʰ, tʰ, kʰ]。因此高地德语子音推移以塞音送气做为预先假定的条件了。
The letter q这个字母可能表示一个圆唇化软颚塞音/kʷ/(或[kʷʰ]),如拉丁语的qu一般,如qiman([kʷiman],意表“来”)这个字即为一例。在较后期的日耳曼语言当中这个音已经变成了一个软颚清塞音加一个圆唇化软颚通音(如英语qu的发音),或一个单纯的软颚塞音(如英语c和k表达的发音)
有声塞音/b/、/d/和/g/以字母b、d和g标明。或许和其他日耳曼语有分别的是,这几个音可能和仅存于字首以及鼻音后方;在其他的为置它们有塞擦音同位异音。在单字结尾或在无声音的前方,它们似乎似无声化的,如blinds([blints],意即“瞎的”)与lamb([lamp],意即“小羊”)等字可能即其例。
圆唇化软颚塞音/gʷ/可能存在着,这个音以两个字母gw标明。它出现在鼻音的后方,如saggws([saŋgʷs],意即“歌曲”)这个字;或者是经由日耳曼语言*ww的规则演变结果而来,(如triggws [trigʷːs],意即“信实的”,对应于英语的true、德语的treu和瑞典语的trygg)这个字。
由日耳曼语言*jj规则演变而来的ddj,可能表示著浊硬颚塞音/ɟː/,如waddjus([waɟːe],意即“墙”,对应于瑞典语vägg)和twaddje([twaɟːeː],意即“二(属格形)”,对应于古瑞典语tvägge)等
擦音
/s/和/z/一般分别写作s与z。后面的这个对应到日耳曼语言的*z(在其他日耳曼语里,这个音已经消失或变成r了),在发音的结尾,这个音经常无声化成s。这对发音的例子有saíhs([sɛhs],意即“六”)、máiza([mɛːza],意即“更大的”,此字对应到英语的more、荷兰语的meer、德语的mehr和瑞典语的mer,其发音为)~ máis([mɛːs],意即“更多的,比较多的”)等。
/ɸ/和/θ/,一般分别写作f和þ,两者分别是无声双唇擦音和无声齿擦音。/ɸ/这个较为不稳定的发音似乎转变成了/f/。f和þ的音亦为b和d在字尾无声化且变成通音时的音,如gif([giɸ],意即“给”的命令形,此字的不定形为giban,其不定形对应于德语的geben)、miþ([miθ],意即“与着”,对应于古英语的mid、荷兰语的met和德语的mit)等。
/h/,写作h,如haban(意思为“拥有”)。似乎就算是在单字尾部或子音前,它还是读作[h](不是读作[x],因为/g/ > [h]的时候写作g,而非h),如jah(意思为“与、和”,对应到已转意为“是的”之意的荷兰语、德语、斯堪地那维亚语等的ja)发音为[jah]。
[x]是/g/在字尾或在无声子音前的同位异音;它总是被写成g,如dags(意即“日子”,对应到德语的Tag)发音为[daxs]。另外在一些希腊语借词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特殊的字母x,这个字母表示著希腊语的字母χ(ch),如Xristus([xristus],意即“基督”,希腊语写作Χριστός),也许它也表示著/k/。
[β]、[ð]和[ɣ]都是只在母音间可见的有声子音。它们各别是/b/、/d/和/g/的同位异音,而且在书写上不作区别。[β]也许已经变成了/v/这个更为稳定的唇齿音形态(发音强化的一例)。在日耳曼语言的研究上,这些音通常分别转写成ƀ、đ和ǥ,具此类发音的例子有haban([haβan],意即“拥有”)、þiuda([θiu̯ða],意即“人”,对应到古诺斯语的þióð、荷兰语的Diets,德语的Deutsch,后来Deutsch又转成英语的Dutch)、áugo(发音为[auɣoː],意即“眼睛”,对应到英语的eye、荷兰语的oog和德语的Auge)等。
ƕ(也写作hw)是/x/(来自于原印欧语的kʷ)的圆唇软颚音变体。它似乎被读作/ʍ/(/w/的无声化版本),就如其在英语的一些方言和苏格兰语一般。在英语和苏格兰语这个音被写作wh。具此类发音的例子有ƕan(/ʍan/,意即“何时”)、ƕar(/ʍar/,意即“何处”)、ƕeits([ʍiːts],意即“白色的”)等。
鼻音、通音与其他的音
哥特语有三个鼻音,其中一个是另外两个的同位异音,只算是它们的互补分布而已。就像许多语言一样,哥特语的鼻音的发音部位和它们后面的那个子音相同(发音同化)。因此,像[md]或[nb]这一类的子音丛是不可能存在的。
/n/和/m/ 是自己分布的,也就是说它们可以在任何的位置出现,因而形成一个最小对立组,但在一些状况之下它们会被中和在一起,像例如当/n/出现在双唇音的前方时,它会变成[m]而/m/出现在齿塞音前方则会变成[n]就如同前述的发音同化作用一般。若它们两的任一个出现在软颚塞音前方,则会被同化成[ŋ]。/n/ 和/m/分别被转写成n与m,而在书写时发音中和化会被标明出来,如sniumundo(/sniu̯mundoː/,意为“快速地”)。
[ŋ]不是哥特语的音素,并且在哥特语当中不能自由地出现。它只出现在于软腭塞音前方被中和化的鼻音。并且是/n/与/m/的互补分布。根据希腊语的习惯,它一般都被写成g(有时写成n),(如þagkjan([θaŋkjan],意为“想”)、sigqan [siŋkʷan],意为“沉没”)、þankeiþ([θaŋkiːθ],意即“想”的现在时第三人称单数形)等。ggw这个字丛有时表示[ŋgʷ]的发音,但有时表示[gʷː]的发音。
在母音前方,/w/被转写成w,如weis([wiːs],意即“我们”)、twái([twai],意即“two”,对应于德语的zwei)等。
/j/被写成j,如jer([jeːr],意即“年”)、sakjo([sakjoː],意继“斗争”)等。
l被如欧洲语言和英语当中的l使用,如laggs([laŋks],意即“长的”)、mel([meːl],意即“一小时”,对应于已转义成为“餐点”之意的英语字meal、荷兰语字maal和德语字的Mahl等)等。
r是所谓的颤音/r/,但它也有可能是闪音/ɾ/,(如raíhts [rɛxts],意即“右方”或“正确的”)、afar([afar],意即“之后”)等。
响音/l/、/m/、/n/与/r/等在一个字的最后一个子音或两个子音之间,可做音节的核心,也就是变得和母音一般。在台语现代英语当中也有这样的例子,如台语的“卵”读作[nŋ˧˧](白话字写作nn̄g),其中的[ŋ],即是母音化子音的一例。一些哥特语的例子如下:tagl([taɣl̩],意为“头发”,对应于英语已转意为“尾部”的tail和瑞典语的tagel)、máiþms([mɛːθm̩s],意为“礼物”)、táikns [tɛːkn̩s],意继“标记”,对应于英语的 token 、荷兰语的teken、德语的Zeichen和瑞典语的tecken以及tagr[taɣr̩],意为“tear”(眼泪)等。
重音与发声法
哥特语的重读系统可借由格里姆定律和韦尔纳定律等音韵上的比较来重建。不同于原印欧语的音高重音,哥特语使用(类似现代英语的)重音系统来进行重读。这点是由在非重读音节里,长母音[eː]和[oː]这两个母音缩短,而短母音[a]与[i]则消失这两点得知的。
就如同其他的日耳曼语言一般,本来印欧语里面可自由移位的重音,被固定在单独的字第一个音节里了。(像例如在现代英语里面,几乎所有重读不在第一音节里的字都是从其他语言借来的。)当单字产生屈折变化时,重音不会移位。在多数的合成词当中,重音的位置取决于其第二成份:
若第二个字是个名词,则重音放在第一个字的第一个音节上。
若第二个字是个动词,则重音落在动词成份的第一个音节上。前缀于该动词上的词素则不是重音所在,除非在可分词(在正常状况下可分成两个部份并且分开来的的词,像例如德语和荷兰语的可分动词)之中,在这种状况下,前缀是有重音的。
举例:(与现代日耳曼语言的单字进行比较)
非合成字: marka(['marka],意即“边境”,相对于英语的Spanish Marches中的Marches); aftra(['aftra],意即“之后”); bidjan(['bidjan],意即“祈祷”,相对于荷兰语的bidden、德语的bitten、瑞典语的bedja和英语的bid).
合成字: 名词是第二元素: guda-láus(['guðalaus],意即“不信神的”)
动词是第二元素: ga-láubjan([ga'lauβjan],意即“相信”,相对于荷兰语的geloven、德语的glauben、古高地德语的g(i)louben,借由平音i的字中省略而转变)。
比较
在许多地方,除了(非常不足以证明的)早期诺斯语言的如尼碑文外,哥特语比起其他的日耳曼语言,在很大程度上与原始日耳曼语比较接近,这使得它在重建原日耳曼语的方面是具有无上的价值的。事实上,人们倾向以哥特语作为重构原始日耳曼语的基础。重构后的原始日耳曼语只在有着可清楚确认的、来自其他日耳曼语言分支的证据显示哥特语的形式是后来发展时,其内容才会和哥特语所提供的资讯有所相左。
哥特语并未显现出在后来出现的日耳曼语所共同享有的一些特征。最明显地,哥特语没有形态上的变音,如哥特语的fotus,其众数形式为fotjus,此与英语的footfeet、德语的Fuß与Füße、丹麦语的fod与fødder、瑞典语的fot与fötter等形成对比。这些形式有着因为i变音(i-umlaut)而产生的特征变化/o:/ > /ø:/ (> Eng. /i:/, Germ. /y:/),哥特语没有如此的变化。
原日耳曼语的*z在哥特语依旧是z,或者已无声化为s。在西日耳曼语和北日耳曼语,*z变成了r,如哥特语的drus(意即“落下”),对应到古英语的dryre即一例。
哥特语保留了来自印欧语言,但在其他日耳曼语言当中未出现,而如古英语单字hātte(意即“被称作”)一般,只被保留作痕迹的,形态学上的被动式。
哥特语有着大量借由重叠而变成过去时的动词,这是另一个继承自印欧语的古老特征。虽然这个痕迹在日耳曼语言当中存在,但这个现象在其他语言中,很大部份地被较后来的音变与类推遮掩。以下一个词的不定式将和其相对应的第三人称直陈过去式做比较:
1.“撒种”
哥特语:saian变作saiso。 古诺斯语:sá变作seri,seri源自原始日耳曼语 *sezō。
2.“玩”
哥特语:laikan变作lailaik。 古英语:lācan变作leolc和lēc。
哥特语和古诺斯语
在6世纪写成的约丹尼斯(Jordanes)将哥特语的起源归结于斯堪的那维亚,哥特语和古诺斯语(Old Norse language)在语言学上当然也有些相似处,这些相似处使得它们和西日耳曼语言有所区别。认为古诺斯语和哥特语有着共同的、和西日耳曼语言不同的祖语的假说被称为“哥德─诺斯语假说”。
北日耳曼语和东日耳曼语共有的一些主要的特征包括了以下几点:
(1)原日耳曼语的*-jj-和*-ww-到哥特语的ddj(可能来自前哥特语的ggj)和ggw,以及古诺斯语的ggj和ggv(霍兹曼定律(Holtzmann's Law))的演变,此和西日耳曼语言继续保留其半母音的发音形成对应。例如“二”这个字的属个形式的古高地德语形式为zweio,但在哥特语为twaddje,而在古诺斯语则为tveggja。另外亦可将英语的true、德语的treu和哥特语的triggws以及古诺斯语的tryggr进行比较。但有人认为这两组(哥特语和古诺斯语)的变音只是两个不相关联,分开进行的音变罢了。
(2)存在有许多的表始动词结尾于-na,像哥特语的ga-waknan和古诺斯语的vakna。
(3)第二人称单数过去直陈式以-t结尾,以及在字根有着和第一人称单数与第三人称的单数相同的母音。例如哥特语的namt(意即“你们接收了”)与古诺斯语的namt,对应于古高地德语的nāmi和古英语的nāme与nōme。在西日耳曼语言里,以-t结尾的第二人称过去直陈式只存在于“过去─现在时”动词里。
(4)在j反复的缺乏,或(in the case of old Norse)只有g在j前面反复。例如原始日耳曼语*kunjam变化为哥特语的kuni(意即“亲族”)和古诺斯语的kyn,在古英语相对应的形式为cynn,而古高地德语的相对应形式则为kunni。
(5)绝对与格借由使用与着一个质词的前置词at来构成,如哥特语的at urrinnandin sunnin、古诺斯语的at upprennandi sólu(意即“在太阳升起时”),以及哥特语的at Iesu ufdaupidamma(意即“当耶稣受洗时”)和古诺斯语的at liðnum vetri(意即“当冬天离去时”)等。
然而,第一点是具争议性的(见霍兹曼定律一文),而第二点和第四点是比照法上的共有遗留,因此也不足以做为证据。另外,其他的等语线使学者认为可划出一条线,划分东部和西北日耳曼语言。不论如何,必须要知道的是,任意两个拥有共同特征的日耳曼语言不一定拥有一个特定的、排除第三者的祖语,因为早期日耳曼语言彼此间,有可能在其早期发展阶段,在事实上全是属于一个方言连续体的方言,同时在不同日耳曼语之间的语言接触是广泛的。
就算哥德─诺斯语或西北日耳曼语不一定为真,对原始日耳曼语到古诺斯语的演变的理解,哥特语依旧有其重要性。像例如古诺斯语的nafn(意即“名字”)这个字的-n结尾,在哥特语单字namo的属格众数namne可见。有时哥特语对最早的如尼石碑的字词形式的理解也有所帮助,如在挪威的诺尔德胡格罗(Nordhuglo)找到的字gudija(见gothi一条),对此字哥特语的同源字gudja(意即“神职人员”)可做为其形意等的考证。
古哥得兰语(Old Gutnish)和哥特语有着许多不见于其他古诺斯语方言的相似处,如在高短母音里不具有a变音(a-umlaut) (如fulk这个字与古冰岛语的folk的对比)、在r前面u到o的低音化(如bort)、以“羔羊(lamb)”的字来指代“绵羊”、早期日耳曼语的拉丁语借词lucerna(哥特语lukarn、古哥得兰语 lukarr)的从在,以及具争议性的一条,也就是原始日耳曼语双母音*ai和*au的存留(见上方以知)。对于此相似处,其中巧合的成份有多少,真正使两者联结到共同的祖先的成份有多少,是具争论性的。艾利亚斯‧韦森(Elias Wessén)做了很多工作以将古哥得兰语分类为哥特语的方言。如此的提案以严格的历史名词来理解的话,就是说,它提及了当时古哥得兰语的先驱与哥特语文件的关系。在古哥得兰语被在手稿纪录下来的时候,它呈现了多数使古诺斯语和哥特语有所区别的特征(单字、构词、音韵和语法上地),此可由一份关于至南欧的迁徙的文件Gutasaga以古哥得兰语写成的(十四世纪手稿)窥知:
siþan af þissum þrim aucaþis fulc j gutlandi som mikit um langan tima at land elptj þaim ai alla fyþa þa lutaþu þair bort af landi huert þriþia þiauþ so at alt sculdu þair aiga oc miþ sir bort hafa som þair vfan iorþar attu... so fierri foru þair at þair quamu til griclanz... oc enn byggia oc enn hafa þair sumt af waru mali 汉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后,这三个人的后裔繁衍了许多后代,以致于土地无法供养他们全部。然后他们抽签,每三个人就有一个要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而且,除了他们的土地以外,他们可以保有他们所拥有的所有东西,并带着它们走。···他们走了很远并到了希腊人的土地···他们在那里定居,并依旧住在那里,同时还我们语言的一些事物。
范例
哥特语主祷文
哥特语
汉语
Atta unsar þu in himinam weihnai namo þein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祢的名为圣,
qimai þiudinassus þeins wairþai wilja þeins
愿祢的国降临,愿祢的旨意行在地上,
swe in himina jah ana airþai.
如同行在天上。
hlaif unsarana þana sinteinan gif uns himma daga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jah aflet uns þatei skulans sijahma
免我们的债,
swaswe jah weis afletam þaim skulam unsaraim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jah ni briggais uns in fraistubnjai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ak lausei uns af þamma ubilin
救我们脱离凶恶,
unte þeina ist þiudangardi jah mahts
因为国度、权柄、
jah wulþus in aiwins.
荣耀,全是祢的,直到永远。(阿们!)
参考资料
1.J. B. Voyles, Early Germanic Grammar (1992)
2.This article draws heavily on the corresponding article in the French Wikipedia, retrieved April 6, 2005.
3.F. Mossé, Manuel de la langue gotique, Aubier Éditions Montaigne, 1942
4.W. Braune and E. Ebbinghaus, Gotische Grammatik, 17th edition 1966, Tübingen
20th edition, 2004. ISBN 3-484-10852-5 (hbk), ISBN 3-484-10850-9 (pbk)
5.Wilhelm Streitberg,Die gotische Bibel , 4th edition, 1965, Heidelberg
6.Joseph Wright,Grammar of the Gothic language,2nd edition, Clarendon Press, Oxford, 1966
2nd edition, 1981 reprint b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ISBN 0-19-811185-1
6.W. Krause, Handbuch des Gotischen, 3rd edition, 1968, Munich.
数词
参考资料
最新修订时间:2024-03-19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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