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战争”是指
现代战争中传统与非传统战的混合,包含战争主体的混合、战争手段样式的混合、战场环境的混合等情况。它突破了传统的战争形式,在混合战争视角下,
代理人战争、
游击队、恐怖主义组织、犯罪分子、
非正规军、以
雇佣军为代表的
私人军事公司、
意识形态宣传与灌输、
舆论战、信息网络战和其它
软实力表现因素均成为现代混合战争的主角和手段。世界各国都显著感受到了国际冲突和国家对立表现形态中,冲突的形式转变和可能带来的变化对
国家安全产生威胁的途径越来越多样化。
其理论的进一步发展完善是由俄军总参谋长
格拉西莫夫大将完成的。2013年,格拉西莫夫在《科学在预测中的价值》一文中指出并督促俄罗斯使用一种军事、科技、媒体、政治和情报策略多管齐下的“混合战争”战术,以最少的成本动摇敌人的根基。随后,俄罗斯在乌克兰和叙利亚的两场行动被奉为混合战争的经典运用。
一是认为当今的战争形态发生了混合模糊的新变化。无论是一般的军事冲突,还是一定规模的局部战争,当今的战争形态普遍包含混合的形态。主要表现在,交战对手将不再是只采用常规、非正规或
恐怖主义等方式进行单打独斗,而是同时运用多种作战形式与军事强国进行综合性的对抗。
二是作战对手出现混合多元的新变化。这种变化源自安全威胁和战争形态的混合化。当今一些国家的作战对手呈现出多元化的现象较为普遍,也就是说,作战对手不再完全是一个国家的军队,也不再是由军队单一实施的传统军事对抗,而是更多具有自身战略文化、地理等特点的国家、政治集团所组成的作战力量,虽多为群体力量,但也有个体作战力量,比如实施恐怖袭击的“独狼”。
三是作战手段出现混合多样的新变化。在当今发生的“混合战争”中,军队实施的军事手段,与国家或政治集团实施的其他手段混为一体,既有常规的军事作战手段,也有非常规的其他手段,在这些手段的运用上,作战主体更加注重发挥自身的优势,以削弱对方的优势,努力达到非对称的作战效果。
四是作战力量建设发生混合多能的新变化。在传统的局部战争中,一些军事强国均十分重视正规化、现代化、常规化作战,为此,不断加强陆军、海军、空军、战略导弹部队,以及陆战队等正规力量建设。面对新式混合战争以及非军队作战力量,必须在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作战力量基础上,加强非军事力量、多元化作战力量的建设,投入足够的建设保障资金。
由多个战争主体综合运用政治(舆论、外交、法律等)、经济(
贸易战、能源战等)、军事(
情报战、
电子战、
特种作战)等手段,在战略层面进行统一协调配合的战争行动。其要点是多种领域、手段、力量的混合。俄罗斯在
乌克兰危机、
叙利亚战争的斗争实践中,就较为充分地诠释了混合战争手段的应用。
政治领域较量成为混合战争重要部分。在实践中,俄军充分运用
法律战、舆论战、外交战等手段,达到了自身目的。比如,俄宣称对乌实施军事干预是应时任乌总统
亚努科维奇的出兵请求,对叙军事介入是出于
巴沙尔政府请求,都从
国际法角度为己方行动寻找支持。再如,
克里米亚公投成为
主权国家后,俄总统普京就同克里米亚代表签署条约,允许克里米亚以联邦主体身份加入
俄罗斯联邦。在这个过程中,俄与西方国家更多都是在政治领域展开较量。
在俄乌对抗中,俄总统办公厅统筹对乌行动舆论宣传,外交部、国防部等多个部门协同合作。俄以国家电视台、
俄罗斯报、
今日俄罗斯等为代表的主流媒体,同俄学术机构、民间团体等共同发声,宣传乌境内俄罗斯族被歧视和迫害,赢得俄国内民众同情和支持。俄还在“
推特”“
脸书”等社交平台积极与国际媒体合作,回应西方舆论攻击。
乌克兰危机中,俄多次在联合国等多边场合与美国等西方国家展开斗争。俄军事介入叙利亚,一方面高举反恐旗帜,另一方面指出美反恐实施“
双重标准”,赢得了较为广泛的国际认可。此外,俄在叙利亚局势中积极展开斡旋,在叙化学武器危机中,提出了“化武换和平”主张,在土耳其发起“
和平之泉”行动后,又与土耳其签署
谅解备忘录,就建立“
安全区”达成共识。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俄在叙利亚问题上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