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是中国网络作家宅猪创作的东方玄幻类长篇小说，于2017年6月20日连载于起点中文网，于2019年8月31日创作完成。2022年-2023年，小说分为六部出版。

大墟的祖训说，天黑，别出门。

大墟残老村的老弱病残们从江边捡到了一个婴儿，取名秦牧，含辛茹苦将他养大。这一天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墟，秦牧走出了家门……

做个春风中荡漾的反派吧！

瞎子对他说。

秦牧的反派之路，正在崛起！

宅猪，男，江苏徐州人，阅文集团白金作家，文笔老道。主要作品有《重生西游》《水浒仙途》《野蛮王座》《独步天下》《帝尊》《人道至尊》《牧神记》《临渊行》《择日飞升》《大道之上》。

秦牧第一个在幽都出生的胎生生灵秦凤青被封印后身体产生的第二意识，后来与秦凤青分成两个不同的人物。幼年被司婆婆收养。本身是凡体，但被村长苏幕遮骗为霸体，开始了一段波澜壮阔的人生。

秦牧走出大墟之后，成为天魔教教主。助江白圭平叛，开启了延康变法，后成为人皇，机缘巧合下遇到了生父，揭开了自己开皇帝族遗孤的身份，得成神法门，开启了新的道法神通改革的大世。其兄秦凤青破封，大闹佛界、悬空界；和初祖人皇等人一起带领诸神逃出毁灭的太皇天，入天阴界复活天阴娘娘；回百万年前，大闹天庭；于幽都见其母，与秦凤青合体在玉锁关大战幽都诸神；元界解封，见地母元君。昊天尊下界为斩杀地母元君，延康遭到连累，秦牧因此不得不帮助古神天帝、地母元君复活，一人对抗天庭的四位大帝时，舍弃自己的第三只眼，变作没有魂魄的人，后开天辟地赋神魂，获得新生。去往天庭引发瑶池事件，被派遣到太虚之中，意外成为造物主一族的圣婴，并因此促成造物主一族和无忧乡的和解。

因南帝坠落，秦牧决定乘鬼船穿梭历史，他回到龙汉时代，寻到造物主的祖庭，留下造物主一族的三个预言；盗走昭阳殿的诸多异宝以及太始神卵；云天尊暗算太帝后，他守护霄汉天庭不被大鸿所害；天庭上升后，他托举天河，隔着鬼船与云天尊相见。因祖庭封印松动，同八位天尊一同进入祖庭，占据十万大黑山作为领地，见到太易。十天尊召开天盟盛会，欲斩杀天公，玄都战时，秦牧同屠夫等人一同参战，在天公死后复活天公。后因太易沦落，史前成道者偷渡过来，导致瘸子牺牲，秦牧受到刺激，炼制劫剑后只身赴玉京，见弥罗宫主人，得知自己七公子的身份。离开弥罗宫后，他救回凌、云两位天尊，与昊天尊等人联手斩杀太帝，随后幽都之战爆发，因开皇秦业战死而败，秦牧只得投降昊天尊，但却在暗中累积力量，后来天庭与延康的战争终于再次爆发，延康最终得胜，但敌人却变成了更为强大的弥罗宫。秦牧封印祖庭，镇守祖庭三十五亿年，在三公子凌霄战死之后，自己回到第一纪宇宙破灭劫时，历经十六宇宙纪终于混沌成道。成道后受弥罗宫主人提点返回第一纪宇宙创生劫寻找解决终极冷寂的方法。在第十七纪历经八千亿年即将进入终极冷寂时，他终于找到解决终极冷寂的方法回到了第十七纪。

第一个在幽都出生的胎生生灵，被尊为幽都神子。出生便有凌霄战力，拥有古神、半神、后天生灵的优点，不受幽都大道规则控制，相当于一个不受限制的土伯，因作恶多端被土伯封印，身体孕育出了第二个意识：弟弟秦牧。原本同秦牧共用一个身体一个元神，后来因为秦牧要保护秦凤青，将自身与秦凤青分离开来。

秦凤青是一个大头娃娃，原本被封印在秦字大陆，实力恐怖，凶悍但只是孩童心性，对他来说，除了娘亲珍王妃之外，世间万物，所有生灵，只有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分别。他能掌控魔性，但对神通道法不感兴趣。由于他算是土伯的弟弟，故此别人也可以对着他立下小土伯之约，违约便会被他吃掉。幽都之战继承土伯的生死簿和部分力量。天庭和延康大战，土伯和虚天尊在幽都中陨落，继承幽都大道，成为新的土伯。最终成道，成为延康的领袖之一。

秦牧妻子。身份最初是延康七公主。最初她女扮男装跟随秦飞月将军来到大墟，因身材丰满被秦牧戏称其为肥七公子。与秦牧一同开创了元神引，由于一起修炼了元神引，故是彼此最为亲近的人，多次暗示秦牧奈何秦牧却是感情白痴，曾被瞎子强行拉着秦牧结婚。延康劫后因延丰帝入狱，灵毓秀登基被称为延秀帝，幽都之战后退位与秦牧成婚。与秦牧育有一女，名为秦灵筠。

《牧神记》中的宇宙观念类似于英国数学物理学家罗杰·彭罗斯提出的“共形循环宇宙论”。该理论认为，宇宙并非只经历一次大爆炸，而是在从大爆炸到死亡的过程中不断循环往复，在这一宇宙观念下，一共有十七个宇宙。此外，《牧神记》中还否定了时间的存在，他认为事物的变化本质是物质的变化，因此可以通过回溯物质来实现穿越。十七个宇宙通过世界树连接。这棵世界树不同于北欧神话中的尤克特拉希尔。尤克特拉希尔连接的是处在同一时空下的世界，而《牧神记》中的世界树连接的是不同时空下的世界。这个世界树连接了十七个宇宙纪，宇宙毁灭时只有世界树不死。这棵树的物质是不变的，导致过去宇宙的生物可以通过世界树前往尚未灭亡的宇宙。第十七宇宙纪的太易出世后为了避免其他宇宙的人偷渡，砍倒了世界树，还放了一把火。但世界树仍旧没有死绝。

第十七纪宇宙结束后，直接进入了大寂灭，而没有进入第十八纪宇宙。这是因为《牧神记》中仍然存在质能守恒定律。史前偷渡者偷渡的时候，会置换能量。宇宙的总质量、总能量是集中在越来越多的成道者身上，他们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导致今后诞生的宇宙 (除了这些成道者) ，质量和能量是在慢慢减少的。等到了第十七纪的时候，弥罗宫和其他的成道者占据的能量已经很大了，这样一来新宇亩的质量和能量就急剧减少，导致了虚空不可逆的无限扩张。

宅猪根据道教经典《上清宝诰》中的“五劫”来设定第十七纪宇宙的五个年代。五劫原指“天地未分、既分及化生万物”的五大劫号名，为宇宙万物生成演化的五个阶段，亦称五祖劫。据《双槐岁钞》老氏之书所记载，“天地之数有五劫。东方起自子，曰龙汉，为始劫。南方起自寅，曰赤明，为成劫。中央起自卯，曰上皇，北方起自午，曰开皇，俱为住劫。西方起自酉终于戌，曰延康，为坏劫。”《牧神记》中的五劫顺序与此书相符，以龙汉为开始，“元始真气化盘古开天地，万物发生由元始天尊创生”；对应龙汉年间法道修炼体系初生，人的修炼文明步入伊始；过渡到赤明，“赤明元年，上清真气分化宇宙阴阳，天地之中产生神魔及人类，真气于山林中结为灵宝天尊教化万类”，对应赤明年间修炼发展，赤明神人诞生，“上皇神庭不存，七大道尊与天尊对鸿钧道尊身侧两位男女施以重任。登临尊位”对应新天庭诞生，“开皇元年，太上神气经种种教化经历，使人成为灵明之长，又化为人师——帝师”，对应开皇年间风云人物辈出，立教化被提出；到延康则到了五劫最末，一切又归于寂灭。

《牧神记》中的宇宙观念类似于英国数学物理学家罗杰·彭罗斯提出的“共形循环宇宙论”。该理论认为，宇宙并非只经历一次大爆炸，而是在从大爆炸到死亡的过程中不断循环往复。《牧神记》中能够时空穿越，未来者能穿越到过去，改变历史。此外，《牧神记》中生和死的界限其实没有那么严格。生和死只是物质的不同状态，有一些人看似在宇宙毁灭时死掉了，但是他们在宇宙毁灭之前却还活着，这些人只要能抓住机会，从宇宙毁灭之前从过去爬到现在，便可以活下来。这种“穿越”符合诺维科夫自洽性原则——人可以回到过去，但是不能因此改变历史的进程。

秦牧出生前

弥罗宫主人诞生（第一位太易），不断壮大，开始打造玉京城，期望能够创造出一个庇护弱者的神城。他的梦想中，这座神城也是下一个宇宙的文明的源泉。弥罗宫主人从第一宇宙到第十六宇宙，一直梦想着拯救所有人，然而每一次都失败了。他退而求其次，梦想创造一个庇护神城，将过去宇宙的文明种子带到未来宇宙，而这些却变成了玉京城的公子们争权夺利的工具。他寻不到任何希望，于是心死，回到自己出生的那个时代，将弥罗宫放在第一宇宙纪，选择永恒的死亡。

开辟之初，弥罗宫主人入世渡人，传授道法神通，积极寻求让宇宙不再破灭的办法。二公子无极拜入弥罗宫主人门下，求学奋斗。到了第二宇宙纪露出大破灭的征兆之时，弥罗宫主人便开始积极筹谋建立弥罗宫，打算入劫，试图拯救所有人前往下一个宇宙。

第六宇宙纪诞生了天都。天都之主（变成了第十七纪宇宙的太易）准备重新开天，再演宇宙洪荒，开辟出另一个乾坤，遇到了穿越而来的凌天尊。他们成功后，天都之主被弥罗宫主人所杀。因为天都与弥罗宫理念不合。天都开天辟地，演化宇宙乾坤，导致第十七宇宙纪终极冷寂（参考热寂理论），弥罗宫主人算出终极冷寂，所以在劝说不能的情况下，只得动手。此外，天都还触动了世界树无涯老人的利益，因此天都注定被打压。

弥罗宫四公子紫霄来自第十宇宙纪。他的爱妻留给他一份琴谱，这世间能够弹奏出琴谱上的曲子的，只有她。宇宙破灭时，紫霄没有能力搭救她，看着她葬身在破灭大劫中，一切灰飞烟灭，什么也没有留下。紫霄唯一能够救下的，只有谱子。紫霄回到第十宇宙纪后，破灭劫已经无法伤他分毫，但紫霄依旧不能救她。紫霄下定决心要前往未来，救出妻子。

第十六宇宙纪的五太尚未出生，便被挖出来炼化了。灵玉上尊进入第十六宇宙纪较早，因此夺得了太初神卵，炼化转世。在这个宇宙诞生之初，便有着许许多多成道者偷渡过来，挤占了这个宇宙的质量能量。这么多成道者偷渡，需要质能置换，把第十六宇宙的质量能量置换到第十五宇宙的破灭劫中，他们则置换过来，因此第十六宇宙很小。这么小的宇宙，容纳这么多的成道者，导致这个宇宙的成住坏空都变得极为迅速。最终，仅仅六亿年，第十六宇宙纪便完全崩坏，一切成空。

第一位来到第十七宇宙纪的成道者（天都之主）侵入混沌之卵中，将太易除掉。为了避免其他宇宙的人通过世界树偷渡，他砍了世界树，还烧了一把火。前十六个宇宙的强者想要偷渡，把他们的武器或者大道先行渗透，久而久之，在世界树的地下形成了一道道矿脉。这些该死而不死的存在，让新的宇宙毁灭得更快。为了进入新的宇宙，这些人便利用世界树窃取远古巨兽，制造了虚空兽投放进来。利用虚空兽来制造死亡，窃取这个宇宙的质量能量，方便他们进入这个纪元。

造物主一族从祖庭诞生。造物主有很多种族，其中最为强大的种族叫作居余族。居余族掌握着祖庭最好的领地，那里天材地宝极多，更有一道最为古老的太初神石矿脉。造物主至高圣物太初原石，便是从那条矿脉中开采出来的。不过在太初原石旁边，他们还开采出一个巨大的卵。这个卵孵化之后，便是古神天帝太初。太初并非是完全吸收了太初矿脉而从古神卵中诞生的古神，而是被太帝的族人从矿脉中挖出来并祭祀而生的。所以，他未能完全吸收矿脉的力量，又被造物主祭祀能量所污染，才提前出世，与造物主一族结仇。弥罗宫三公子凌霄布局，将弥罗宫主人设立的终极境界弥罗宫，改成了凌霄宝殿，变成了凌霄和帝座这两个境界，布下了凌霄骗局。太帝、太初前来得到修炼启发，却落入了陷阱。 凌霄故意引导人们走偏，用世人的力量来壮大自己，将所有修炼到凌霄和帝座境界的未来宇宙的强者，都绑到自己的战车上。探索祖庭玉京城时，太帝与太初一行人遇到了披香殿，将这座披香殿收了之后，发现殿中有弥罗宫元圣，一个渡过了两次破灭大劫的强者。于是太帝等人参拜弥罗宫元圣，请求他传法。弥罗宫元圣走的是信仰成道的路子，于是让太帝等人信仰他，助他降临。太帝等人身陷披香殿，无法脱身，最终靠太初的力量才摆脱披香殿，将披香殿连同弥罗宫元圣一起封印。当时，弥罗宫元圣传授给太帝的，便是信仰成道，但是他故意暗算太帝，教的不全。太帝将信仰之道融合神识之道，让太古时代的造物主祭祀自己，这才能够让自己的神识直达终极虚空，寄托神识。但也因为元圣传的不全，导致他被造物主一族的祭祀之力污染，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当第一个造物主死亡时，幽都便诞生了。死亡出现，天地间便有了灵魂的归所，于是土伯从幽都中应运而生。当造物主用神识调动天地自然的力量时，星辰在造物主的力量下轨迹改变，于是玄都便诞生了，天公应运而生，掌管诸天万界，无数星辰的星轨。当灵魂死亡，天阴便诞生了，天阴收拢破碎的灵魂。当造物主虚空造物，在虚空中创造星辰，在元都中创造万物时，归墟便出现了。归墟代表着创造与毁灭，吞噬虚空中创造的一切，又喷吐出被毁灭的物质。归墟中有两朵长在一根根茎上的花，一朵代表创造，一朵代表毁灭。还有其他造物主种族发现了其他极为古老的矿脉，这种矿脉中产出的神石，并非是太初神石。这些古老的矿脉，加上太初矿脉，共有五条。太初矿脉中采掘出太初之卵后，其他矿脉也陆续各有发现，还有两条矿脉没有挖出什么东西。太帝征伐各族，屠杀造物主，大战之中，其他两枚古神卵不知所踪。其中一枚古神卵落在太初之手，被太初藏在昭阳殿内。另一枚古神卵则被北帝玄武私藏起来，炼成宝物，化作了琉璃青天幢的中枢。

太古时代，各族之间也是相互征战杀伐，从未停止过，单个造物主的力量不大，但是一族的造物主联合在一起，那么力量就惊人了。他们一起观想祭祀，创造出异常强大的生命。其中四个最为强大的部落观想，创造出了古神四帝。女辛创造出白虎，方伯创造出青龙，居余创造出玄武，阳麓创造出朱雀。而其他大大小小的种族，则创造出星斗正神。因为每个种族观想，期待获取的力量不一样，因此这些灵神的属性也各不相同。各族都是把这些灵神当成守护部落的武器，种族之间征战杀伐，便是造物主们与灵神们一起与敌人厮杀。后来居余氏壮大，形成一帝三王的局面。一帝是太帝居余氏，三王是方伯叔钧、女辛宫鋆、阳麓伯阳这三王。造物主面临着虚空兽的威胁。虚空兽从虚空中诞生，一出生便雄踞所有远古巨兽之首，吞噬其他巨兽。单只虚空兽实力并非是所有远古巨兽中最强的，但虚空兽繁殖速度实在太快，其他巨兽就算实力再强也耐不住虚空兽太多，渐渐地就灭绝了。

太帝是野心家，上一个纪元的存在利用他的野心来操控虚空兽，制造更多的死亡来使他们早点降临。太帝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他被自己的欲望征服，对自己的族人产生了恐惧，担心族人们会创造出新的太帝，更多的太帝。于是他操控虚空兽屠杀自己的族人，那场杀戮导致祖庭几乎因此毁灭，上一个纪元的不死怪物们得到了足够多的祭品，世界树的十万大山变成了一个无比恐怖之地。造物主因此逃离祖庭，在虚空中建立了太虚。太帝的妻子宫鋆因太帝屠杀族人伤心欲绝，与太初私通生下了琅轩神皇。太初自诩光辉正义，假意许诺宫鋆很多事情，然而为了维持他的形象，他杀死了宫鋆。归墟莲化成神女姐妹，姐妹长得一样，太初娶了姐姐，还想娶妹妹，但帝后不同意。而御天尊开辟了灵胎神藏，让世人能够修炼。太初担心古神后代被人类欺压，于是转世投胎为人，终于如愿以偿与佳人恩爱缠绵，生下了一尊半神半人（昊天尊）。

太易见局势崩坏，化作道，告诉所有的古神，必须灭掉造物主。不灭掉造物主的话，整个宇宙都将因此而毁灭。所有的古神都听到了太易的召唤。造物主与古神的战争因此而爆发。当时，太帝已经失去了统治造物主各族的权利。叔钧获得军权，他没有应该率领着各族逃亡，寻找太虚，或者另建一个太虚，而在血锈地带太初等古神决战。最终，造物主败亡了，几乎灭族。残存的造物主太虚。太易告诉太帝，祖庭中有大恐怖，不可以进入，让他们封印祖庭。他们离开祖庭这片圣地，将祖庭封印，将虚空兽囚禁。祖庭只剩下太易。太易用了几十万年的时间，才将那些不死的存在封印，让他们无法进入祖庭。造物主居住的太虚没有幽都，冥都，土伯天公也管辖不到这里，死在这里的魂魄也不归天阴娘娘管辖。那么，死在这里的人，他们的魂魄留在太虚。死在太虚中的那些人，游荡在太虚中，他们死后怨念爆发，他们的灵魂会被造物主的神识变成魔怪，成了造物主的威胁。太虚后来崩坏，不适合居住，造物主在太虚中开辟虚空，演化天地，最终遁空而去。

以蓝御田（御天尊）为首等人创立七大神藏，创立成神之法，被誉为七天尊。天庭即将建立，举办瑶池盛典，让各方认识交流。凌天尊想出了物质回流的想法，不被众人理解。瑶池盛会前，御天尊被暗杀，由昊天尊来讲成神之法（有所隐瞒）牧天尊（主人公秦牧穿越而来）逼迫昊天尊讲出，之后打了昊天尊。天公、土伯和太初正式成立天庭，天庭名号为龙汉。御天尊之死，事情闹得很大，后天种族群情激愤。为保住昊天尊，太初正式迎娶帝后妹妹，终于得偿所愿，昊天尊也因此成为帝子。

龙汉时代早年，土伯为了寻找突破自我的办法，为了让自己的血脉流传下去，转世成人，但因长得丑不太招人待见。土伯原本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计较，后来他的妻女被敌人害死，土伯魔性大发，大开杀戒。但最终，土伯最终镇压了转世身。他的女儿落入天庭，被天庭抓住了把柄。

太初统治时期，后天生灵的种族被灭绝了不计其数，即便是半神种族也人人自危。人们穿着兽皮或者是草裙，衣衫褴褛，破败不堪，然而在不远处却有着极为高大的神殿，金碧辉煌，奢华无比。神殿前是巍峨的祭坛，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们用最好的食物喂养最漂亮的童男童女，然后把童男童女献到祭坛上，祈求风调雨顺。祭坛上光芒闪过，太初与天庭诸神王的虚影出现，将这些童男童女拿去享用。没有献祭血食给太初和天庭神王的种族，族人被伟岸的神祇擒拿，押到祭坛上斩首献祭，以平息上天之怒。各族的奴隶在开采元界的矿山，那些神通者被锁链洞穿身体，身上流着脓液，赤着脚，走入深不见底的矿洞中，在神金散发出的光芒中开采矿石。神金的锋芒让这些各族神通者肌肤不断溃烂，灵魂时时刻刻仿佛都处在刀割之中，几乎相当于凌迟的大刑。太初所组建的天庭残暴无比，让世间万族都陷入莫大的恐惧之中，恐惧自己随时可能会被灭族。

帝后娘娘下界探访祖地归墟，迟迟未归，太初命左羽林军前往归墟迎接帝后返回天庭。过了些日子，左羽林军上书太初，说归墟附近的龙伯国叛乱，龙伯国势力强大，占据归墟，困住帝后，请陛下派兵前来平叛。于是太初命右羽林军前去平叛，然而右羽林军刚刚出发离开天庭，左羽林军便上书太初，说道帝后遇袭，受伤颇重。太初追加旨意，让右羽林军彻查帝后遇袭一案。魏随风身为羽林军的右郎将，率领右羽林军赶往归墟，与左羽林军合力，战败龙伯国，擒拿龙伯王，龙伯国投降。帝后娘娘伤势也恢复了许多，打算养好伤便返回天庭。然而当天夜里便又出了事，归墟大渊暗流爆发，暗无天日，看不到任何星辰。大渊诡异齐出，神心惶惶，一夜不安。暗流停止已经是天亮时分，众将士在方壶山上发现帝后娘娘尸身，别宫中，所有侍女皆死，羽林军的左郎将也死在宫外。魏随风擒来龙伯国的八龙王，殓帝后入棺，命八龙王镇守帝后之棺，又命将士探查当晚发生的事，查明帝后死因。魏随风探查无果，立刻将帝后棺椁送于船上，押解龙伯王赶往天庭。他们从天河逆流而上，数月后行至元都。天河飘于元都之上，突然河中迷雾重重，有将官汇报，说道有一女子（凌天尊）立于江心作法，此船进入迷雾中。这艘船变成了鬼船，不断时空重置，每隔一段时间爆发一次，穿越到一个固定的年代。

太初拿捏了几乎所有古神的把柄。半神、后天生灵便开始飞速发展，涌现出许许多多强大的存在。半神和后天生灵在进步，然而古神却进步艰难，古神无法学习自身之外的道法神通，只能研究自身的道法，提升自己。天帝对后天生灵中的人族颇为忌惮，对天才辈出的半神也颇为忌惮，更加提防他的儿女。于是便挑起了很多争端，消耗半神与后天生灵的力量。他甚至默许半神和人族各自建立一个小天庭，内部消耗。云天尊、昊天尊对此不满，早有谋划，让半神与后天生灵之间的厮杀，让太初对他们放下戒心。以天盟盟主云天尊（云天帝）为首的人族建立了霄汉天庭，以昊天尊（昊天帝）为首的古神建立了龙霄天庭。七天尊之一的幽天尊最终追随了土伯，成为了幽都阴差（二号人物）。在霄汉天庭，云天帝已经与道祖开始研究天公，道祖用术数来解析古神大道。火天尊依附昊天尊。

造物主一族派罗霄来探寻祖庭，遇到了穿越的秦牧。五曜古神被秦牧所杀，开始了一场取代古神的变革。罗霄遭到了太帝的追杀，奄奄一息，很快就死了。然而他带来了太帝的宝石——太初原石，和三个预言。后来，太帝寻到了太虚，带来了一场浩劫，几乎让造物主悉数葬身在那场浩劫之中。云天尊用心帮助造物主，击杀了太帝（还有残存意识），自己葬身于太虚。造物主依照预言，用太初原石开辟了彼岸世界，将原石融入彼岸世界。

太初的儿子无岐太子当时势力庞大，太初故意给他机会让他造反，借机将他处了，无岐太子死后，天帝还不依不饶，赐他死后姓邪，叫做邪无岐，镇压在幽都之中。云天尊决定帮助造物主一族，他爱上了造物主的阆涴神王，不忍心让阆涴神王以身涉险。因此，他拜托凌天尊造出另一个阆涴神王——绝无尘。半神与人族争斗白热化阶段时，绝无尘让太初动了凡心，转世成人。云天帝、昊天帝找到太初转世，要求天公、土伯不插手，在太初大婚之日杀掉太初。地母封锁了元都的天空，元木的枝叶挡住了天空，让天庭无法看到那里发生的事情。云天帝、昊天帝侵占了他的肉身，但太初有一魂未散，而且这一魂还做了天盟的元老。太初与这些人虚与委蛇，还要与这些人称兄道弟，还要与这些人一起谋划算计古神，他还要帮助这些人成为整个宇宙的统治者。他也出手除掉了地母元君，甚至栽培出一个新的地母元君来取代后者。

天庭升高，导致天河坠下下，穿越而来的秦牧动用三头六臂的神通托举天河，随后其他天尊帮忙保护人民，秦牧返回了自己的时代。但后人留下了秦牧六条手臂高举，托起从天上坠下的天河的神像。天盟取代了古神成为世间的威胁。云天帝在最后那段时间，似乎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于是告诉道祖天盟已经失控，需要有一个敌人。他察觉到天盟中有一人可能是太初，让道祖与他走的近一些，让天盟分裂，免得天盟变成一个庞然大物。龙汉天庭与霄汉天庭的矛盾爆发。云天帝准备了两个玉盒交给道祖，拜托交给秦天尊和牧天尊，霄汉天庭的这一战惨烈异常，笔墨难以形容。在元界，人族建立的文明几乎被洗刷干净，仅仅留下一片又一片残破不堪的遗迹。月天尊带着凌天尊以及其他人族的英才败走，最终，月天尊心中的豪情烟消云散，心灰意冷，决定退隐桃林。因为凌天尊还有用，则被“帝后娘娘”保了下来。太帝收走了云天帝的肉身，放在太虚。云天尊因为开辟神桥神藏有功于天下，昊天帝赦免其族人，将云家迁到天庭，并且开辟云府，并不追究族人的罪过。云天帝的血脉被下诅咒。龙汉天庭最终由天盟把控，变成了域外天庭。龙汉天庭吸收了霄汉天庭和龙霄天庭，变成一个臃肿的庞然大物，这个天庭里面有着古神，也有半神和后天生灵修炼而成的神祇。古神人人自危，天公、土伯都感觉到自身利益受损，又被取而代之的危险。天盟内部也因为权力和利益出现了分裂。

域外天庭模仿制造了“御天尊”，打算将所有的功和法，所有的神通，所有的大道，都囊括在“御天尊”躯体之中。任由未来无数人神施展他们的聪明才智，都无法跳出这具身体所容纳的知识。他们将会悲哀的发现，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一切变法，尽在这具身躯的掌控中，那时，再无所谓的改革变法，对于那些有野心的人来说，将是无比悲观无比绝望的未来。而对于掌权者来说，却是高枕无忧的未来，一个死气沉沉的未来。（发生时间不明）昊天帝下封十天尊，为天盟首脑。第一位的便是昊天尊，第二位是火天尊，第三位便是晓天尊，第四位是祖神王，被称作祖天尊。第五位是琅轩神皇，琅天尊。第六位是嫱天妃，被封为嫱天尊。第七位是妍天妃，被封为妍天尊。第八位是鸿天尊，第九位是虚天尊，第十位是宫天尊。这个世界，古神与后天生灵的矛盾已经不是主流，半神与后天生灵的矛盾，成为了主要矛盾。这正是赤明时代崛起的原因。古神的时代结束了，但是另一批半神成为了新的古神。 当年半神们也是龙汉革命的主导者，甚至比人族的天尊们更加激进，而现在，他们替代了古神，成为新的统治者。

龙汉时代结束后，时光匆冉，不知不觉几万年的黑暗时代过去，文明又再起火种，苦难的人族在荆棘丛和洪水猛兽中艰难前行。赤皇因看到了秦牧的神像，那种背负天河庇护众生的精神让他忍不住潸然泪下，他悟道，率领族人走向东方，创立了赤明王朝。赤皇自元都的废墟中崛起，建立了赤皇时代，后来赤皇失踪，天下便陷入了混乱，群雄逐鹿，有神魔窃取帝位，建立伪朝。最后，赤皇的后人中有一位天资绝代的强者将伪朝击垮，重建神朝，被称作明皇。赤皇所在的时代被称作西皇，而明皇在位期间则被称作东皇时代，东赤明和西赤明，都是赤明时代。赤明时代的文明，基本上都是建立在三头六臂的基础之上。赤明王朝最终因革命被以火天尊为代表的天庭所灭，其余部逃到了悬空界躲避灾难。

八尊上皇大帝尽管是地母所生，但是种族却各不相同，一位半神大帝是地母元君感应元界大陆的祖龙之脉而受孕，生下一子，龙首人身，被尊为上皇龙玺。一位是地母元君感应天空之气受孕，生下一女，是为凤首人身双翅，被尊为上皇凤幽。一位是地母元君感应天河受孕，生下一子，龟背人身，被尊为上皇河洛。一位是地母感应元界最为庞大的须弥山受孕，生下一子，身如磐石，被尊为上皇迦摩。一位是地母感应幽都而受孕，生下一子，牛首人身三目，被尊为上皇夜伯。一位是地母感应玄都受孕，生下一女，通体雪白，眼睛无瞳而现白光，被尊为上皇玄女。上皇渊君是地母感应归墟受孕所生，体黑，体表长有漩涡纹。只有地母元君的长女上皇妹英，是她结出的地元道果脱落，落地所化。这些上皇天生强大，虽是地母所生，但因为地母感应的天地之气不同，因此模样大异，一出生便各具神通。

地母元君栽培自己的子嗣，扶持他们开辟了上皇时代，建立上皇天庭，被称作北上皇天庭。天盟则扶持了另一批人成立了南上皇，建立南上皇天庭，与北上皇天庭对立对峙。两个天庭之间争斗厮杀，持续了近三十万年。这个时候，域外天庭更多是一个旁观者，坐山观虎斗。把持域外天庭的天盟与南上皇天庭也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南上皇天庭理念是人命大于天，神为人服务。而把持域外天庭的天盟已经掌握了无以伦比的权力权势，他们扶持的南上皇天庭，反倒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成为威胁到他们统治的庞然大物。第十五任南上皇天帝率领大军攻伐北上皇天庭，将这个元界的毒瘤一举铲除。南上皇统一了元界。地母元君授首的那一天，天降异象，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现象，元木倒塌、空间错乱，神圣降临。晓天尊、火天尊等人随即将武器对准了月天尊和凌天尊。月天尊舍弃了自己的双腿和容颜，换来了凌天尊逃生的机会。月天尊被重创，只剩下凌天尊独木难支，但凌天尊神通广大，拥有不可思议之能，尤其是到了上皇时代的末年，她的神通一经施展，几乎无人能与之匹敌。

矛盾爆发的时间点就在地母被天盟除掉之后，地母身死，北上皇天庭覆灭，铲除南上皇天庭成为天盟的第一要务。太帝（嫱天尊）擅长无上神识领域，神识凝固时空，造成了时空不动，外界沧海桑田的异象。凌天尊的物质不易神通否定存在时间这个概念，所谓时间流逝不过是物质的改变造成的假象。太帝避免神通被破解，决定杀害凌天尊。凌天尊没有在上皇时代寻到秦天尊和牧天尊，她忍不住了。她的神通已经快要完成了，而且天盟扶持的南上皇天庭也取得了胜利。地母元君死亡之后，凌天尊截取了天河，施展出她的神通，让天河的物质静止，甚至还原到远古的状态，前进到未来的状态。凌天尊和迷雾同化。浩瀚的天河突然断流，这条漂浮在天空中的河流少了一大截，从世间消失。而南上皇天庭也因此不稳黑暗降临，凌天尊从迷雾中再现。而这时，恐怖力量突如其来，凌天尊被太帝操控的太初肉身所杀。南上皇天庭败了，只剩下一个废墟。太初肉身困在凌天尊的神通之中，所有人都找不到。本书主人公曾穿越到上皇时代末期，救下了白璩儿，斩下洛无双一臂。白璩儿率领着无数衣衫褴褛的上皇遗民千辛万苦躲避域外天庭神魔的追杀，筚路蓝缕，经历了无数苦难终于来到了东海。月天尊救下了白璩儿一行人。

古神栽培开皇时代，目的是创造出一批新的古神，合力铲除天庭。开皇秦业有着大志向，他想将幽都也纳入他的领地之中，他想掌握生死的奥妙。但是他触怒了土伯，土伯并不愿意臣服于他。于是秦业让天工神族打造一口神刀，冥都天王田蜀持刀，将幽都切下一大块，开皇命人打造酆都。

龙汉天庭与开皇天庭接触，甚至扶持开皇天庭的发展。秦业的部下最强的帝译月被阴天子迷惑，战争天王李悠然与赤帝齐暇瑜，天庭的势力逐渐渗透开皇的势力之中，从内部分化开皇天庭。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开皇天庭四大天王掌兵，然而四大天王却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参战，变成四大天师掌兵，以至于兵败如山倒。但开皇看出局势不妙便开始布局，暗中打造无忧乡，最终逃脱前往彼岸世界。秦业和造物主一族协商，占用了大部分土地，引起了造物主的不满，所以两方一直交战。黑帝阴天子利用灵魂黑沙让黑暗时的大墟变的很危险。天庭惧怕大墟残部修成神，因此对外宣称大墟是神弃之地，严禁大墟人离开大墟半步。开皇时代是变法，延续上皇时代的结果。

开皇时代，将剑道这种后天大道发挥到极致。除了剑道之外，阵法之道、铸造之道，刀道等诸多大道，也是后天大道，都是在开皇时代发展起来，日渐鼎盛。可以说，开皇时代是后天大道迸发时期，渐渐与先天大道争辉。

开皇时代结束后，人族其废墟上建立了一些国家和门派。早年延康国是长生门的属国。后来长生门的门主厌倦了当时的皇帝，直接将皇帝废掉，将灵家上选为皇帝，直接改朝换代。后来灵家励精图治，暗暗发展，除掉了长生门，国土不断扩张。

开皇时代覆灭时，掌管工部的李悠然原本打算打造一艘大船，带着天工神族的族人一起前往无忧乡避难。赤帝追了过来，他担心赤帝会伤到他的族人，选择独自引开赤帝。然而他回来之后发现船毁人亡，以为是赤帝下的毒手，万念俱灰。彼岸方舟被人封印，将天工神族的残族困在里面，那些天工神族用了近两万年时间才打通封印，只有一个几岁的孩子从里面活着走了出来。后来，离开彼岸方舟的那个孩子长大，摸爬滚打，被人骗了不知多少次，吐露出很多秘密。他很伤心，于是一狠心割掉了自己的舌头，怕自己话多。最后躲到了大墟残老村，做个打铁的。

马爷在都护府做过几十年的捕快，后来到大理寺任职。破了一场大案之后，名动天下，于是大雷音寺寻到了他。后来，他因故被大雷音寺追杀，但靠神通打出去。等他有了妻儿，大雷音寺又找上门来，他为了妻儿的安危这才甘愿自断一臂，还了大雷音寺的神通。但大雷音寺依旧追杀马爷，让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大雷音寺声称要救马爷脱离红尘苦海，重新回到大雷音寺修行，以成正果。

天图国还在时，天图国太子风华绝代，资质绝伦，耽于书画，导致国家灭亡。太子因此切掉了自己的耳朵，刺破耳膜。他用地上百姓的血作画，画出了十八层地狱，让国都变成了无底的深渊，让敌国的百万大军跌入黑域深渊之中。那一战以后，两国全部亡国。太子来到了大墟残老村，即为聋子。

瘸子早年的时候是个孤儿，四处讨食，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偷。后来他被一个老捕快抓住了，他没有把瘸子送去见官，只是不让瘸子去偷了，他教瘸子手艺，如父一般。瘸子就跟着他，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做个捕快。但一天午夜，老捕快被仇家寻仇，他只能悲伤地逃跑。老捕快让他做好人，老捕快自己一辈子都在做好人，但仍旧含冤而死。因此，瘸子打定主意，不做好人，开始偷东西，成了神偷。后来在偷国库时，瘸子被国师砍了一条腿，因此来到残老村。

屠夫为战技流派的大宗师，开创了武学横竖茫茫一线天一招了。那时候的他有着狂热的自信，想跳出天外，与老天斗一斗。当时他劈开了天，身边的好友却因此而亡。他为好友报仇，再次劈开天，看到了许多古怪的阵法。发现了虚假之天的秘密，想要破坏虚假之天的阵法，却遇到了守护虚假天象的神，被拦腰砍断了身躯，跌落下来。

药师因风流债过多不得不割面，躲入大墟残老村。

司婆婆（司幼幽）是天圣教的圣女。当时她入教时，便让天圣教的少年祖师动心。少年祖师知道，不能收她为徒，因为师夫爱上徒弟有悖人伦。因此，他决定让教主厉天行收徒。厉天行也被司幼幽迷住，甚至废了恩爱几百年的妻子，想与司幼幽结婚。司幼幽在结婚当日杀掉了厉天行，但厉天行的意识也进入了她的身体。司幼幽化身为司婆婆，带走了有《大育天魔经》，来到了残老村。此后四十年，天圣教一直在寻找司幼幽。司婆婆不愿回教当教主，便和天圣教的少年祖师商量，让秦牧做少教主。

秦牧出生后

开皇的第一百零七代孙秦汉珍和妻子（已经身怀六甲）被追杀至幽都，其妻子在幽都诞下了秦凤青。秦凤青是第一个出生在幽都的后天生灵，因此被称作幽都神子。他出生时的异象，整个幽都都被惊动了，不知多少巨头潜入幽都来看这幅盛况。三四个月的时间，九曲之角便被他打穿，触动了幽都许多巨头的利益，于是巨头起来征讨凤青，然后巨头被吃掉了一大批。土伯因此封印了秦凤青，将他流放至大墟。土伯封印了秦凤青的魔性封印他的记忆，一起被封印的还有神性。封印秦凤青的魔性神性时，土伯的声音形成了对秦牧的神藏的封印，这只是无意之举，是封印神性和魔性时造成的溢出压制。封印并不那么恐怖，然而相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那就是断绝了他修炼的道路。也即是说，秦凤青体内没有神性也没有魔性，他体内的所有神藏，无论神魔，都被封印住，这些神藏是不可能打开的，没有修炼提升自我的可能。秦凤青来到阳间后，最大的可能就是像一个凡人一样，平平凡凡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秦凤青的母亲将秦凤青托给娟儿，黑暗中，涌江的黑水涌动，铺天盖地而来，黑水中和两岸有着狰狞的神魔在追杀着他们，娟儿的伤势越来越重，再难保护娟儿。娟儿姨提着篮子，踉踉跄跄的奔入迷雾中，追杀者们也杀入迷雾。紧急关头中一行人被白璩儿（秦牧穿越后救过白璩儿）所救。娟儿最终气绝，双目无神，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抱着篮子继续行走在江面上。一个强大的执念支撑着她继续前行，继续固执的带着这个襁褓中的婴儿寻找一个安全之地，将这个婴孩托付给可以照顾他的人。

残老村的司婆婆在天黑后听到了婴儿（秦凤青）的哭声，她执意想救下这个孩子。马爷抱着石像，同司婆婆到了江边，救下了孩子，孩子身上带着一块玉佩，上刻有一个“秦”字。村民给他起了“秦牧”这个名字，寓意是他长大了能够放牧，来维持生计（秦牧是秦凤青的第二意识）。距离残老村千里外有一座城，名叫镶龙城。镶龙城城主好色，而城主善妒。城主每坏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城主夫人便会派人将那女子活活打死。司婆婆潜入镶龙城，原本打算杀掉城主夫人。城主夫人刚刚生了一个孩子，孩子才三个月，司婆婆又想到秦牧还没有奶喝，因此把城主夫人变成了牛，让婴儿时的秦牧每天喝牛奶，熬过了容易早夭的时期。村里的老人含辛茹苦将这孩子养大，平日里秦牧随着司婆婆学裁衣，跟着药师学采药炼药，跟着瘸子爷爷学腿功，跟着瞎子爷爷学听音辨位，跟着没有手脚的村长苏幕遮学呼吸吐纳，日子倒也过得很快。十一二岁时，秦牧去江边放牛。这头牛便是秦牧儿时的奶娘，司婆婆原本打算卖掉，但秦牧不舍，因此放牛的任务便也交给了他。放牛时，这头牛突然说话，想让秦牧割破牛皮来救她，秦牧照做后母牛却想杀掉他，在危急之时秦牧被瘸子所救。

当天正是测秦牧修炼体质的日子，村里人为他弄来了青蛟蛇、铁骨虎、雷鸟和金龟（代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的血液，经过处理后让秦牧服下。测验后，秦牧只是普通的凡体，这让残老村村民很低落，担心秦牧以后的日子。残老村的村民各有来历，但都被逼得不得不进入大墟来到残老村，苟延残喘，他们本来怨天怨地怨苍生，怨气太重。但秦牧的到来，冲散了众人心中的怨气，大家抚养秦牧长大，都将这个小男孩当成自己最亲的人，秦牧维系着残老村的村民脆弱的心灵。村长苏幕遮为避免村民失控，为秦牧编了体质，叫“霸体”。之后，秦牧便开始跟着残老村众人学习武术神通，同时喝灵血来提高自身体质。苏幕遮找来了很常见的引导功，给它胡诌了“霸体三丹功”的名字，让秦牧每日练习，他的元气也因此深厚起来。苏幕遮的善意谎言使得秦牧非常努力，使得修炼变成了可能。

不久，秦牧便跟司婆婆一同外出学习《天魔造化功》。司婆婆教秦牧“裁缝活”——如何用麋鹿的皮，将人变成麋鹿。正巧遇上了来大墟历练的漓江五老。两方打了起来，五老弟子追杀秦牧。在逃亡中，秦牧对武艺有了更深理解。他误入了魔猿的领地，假死逃脱后意外地发现了能够破灵胎壁的门路。司婆婆解决了漓江五老，遇上了瘸子，两人相互试探了身份。太阳将要落下，秦牧迷路无法返回残老村，于是跟着野兽一同行进，找到了有光亮的遗迹。在遗迹之中，秦牧学会了魔音，利用魔音和霸体三丹功提升了自身神力，解决掉了敌人。残老村众人也来到了遗迹，观看秦牧的战斗。脱战后，秦牧喝下了众人带给他的灵血，在行走中运行了霸体三丹功，不知不觉地进行了元气淬体。因淬体的缘故，秦牧身上盖了厚厚一层污秽之物，因此他到江边沐浴。他看到碧波荡漾的江面，突然一股豪气从年轻的胸膛中冉冉升起，厚重的啸声从他咽喉间迸发，在水面上急行。啸声融合着神魔之音，让苏幕遮很诧异。

之后不久，秦牧因村民都在忙，闲来无事来到江边练功，不知不觉走了很远，遇到了一个庙。庙里的妖怪吴女想要吞噬掉秦牧，却限于佛像的封印不得。秦牧脱险，在庙外想要诵读魔音，想要破灵胎壁。魔音引来了佛像的愤怒，佛像念出佛音，却意外帮助秦牧突破。秦牧有了利用佛像反击的实力。但他认为，吴女藏在佛像后，佛像也成了吴女的帮凶，帮妖怪掩盖过错，让更多的人上当。他若是借佛像的手炼死吴女，反倒成了佛像的功德，因此，他搜刮了吴女的藏品。之后，秦牧返回残老村，向众人分享搜刮经历和突破的喜悦，让众人啧啧称奇。秦牧的元气愈加浓厚，但他本身就是凡体（不存在的“霸体”），难以修炼灵体的武功。因此，残老村一众决定自创武功，加大训练量。

药师练了一炉改造后的固元丹。秦牧吃了一颗，只觉身体被撑得仿佛要爆开一般，只能将瘸子和马爷教他的武学疯狂施展出来，发泄多余的药力。他闯到了魔猿的领地，一人一猿又打了起来。不打不相识，一人一猿通过此战却变得熟络起来。之后，秦牧返回村子。瞎子为他讲述了石像的秘密——背一个石像，相当于背着一尊神。瞎子还教导他不要畏惧神明，并教给他九重天开眼法。在哑巴的教导下，秦牧淬炼了灵胎。他又去找魔猿打架，一番战斗后他们还甚至结成了兄弟。秦牧教给魔猿一些武艺，它学的很快。之后，秦牧在哑巴的铁匠铺打下手，依旧按照哑巴所教，在炉边观火，却让元气点燃了自己的衣服。苏幕遮发现，秦牧观火时能释放朱雀元气（火），观水时释放玄武元气（水）。

秦牧经常去找魔猿的修炼。他来到了魔猿的老巢——坍塌了一半的宫殿。他在宫殿找到了“霸体三丹功”更加完整的版本和大墟灾变前的地图，得知了涌江龙王、天井龙王、海眼龙王、太阳船、太阳井、月亮船、月亮井的存在。他也得知此处宫殿名叫镇央宫——镇压灾祸的宫殿，在宫殿里发现了被镇压的人。这人佯装秦牧同族，想要借秦牧功法。但秦牧没有上当，反而借机学习了大自在印。在返回村中的路上，他遇到了同样前去残老村的人。这些人来自漓江派，要为漓江五老报仇。漓江派全败，马爷担心招来漓江派背后的国家——延康国的进攻。在此次作战中，残老村众人意识到秦牧缺乏历练，于是带他去赶集。聋子让秦牧通过打擂台的方式积累作战经验，而其他则借此机会做点生意。守擂中，来自大雷音寺的人认出了秦牧的功法，正是由马爷所教。大雷音寺一方称马爷破了功法不外传的规矩。为此，马爷以命做赌注，赌秦牧会赢。大雷音寺派出明心来作战。秦牧休息后走上擂台，以“心中无神、无佛、无魔！我就是神，就是佛，就是魔！”的论点震慑大雷音寺。明心勃然大怒，两方激烈交战。秦牧最终取胜，逼退大雷音寺，赢下了隙弃罗禅杖。之后，一行人来到奶奶庙歇脚，遇上了邻村的产妇难产。得知原委后，司婆婆觉得奇怪，于是带着秦牧和瞎子去接生。秦牧来到村庄，发现了有一条大蛇作怪，秦牧斩了大蛇。司婆婆分析后发现有人故意放蛇。晚上，瞎子解决掉了幕后黑手——天圣教（天魔教）的莫堂主。

历经此事，众人认为秦牧长大了，允许他独自出门打猎。秦牧很高兴，突然一只仙狐经过，秦牧感受到了风，于是踩着风尖儿在天空中行走，结识了狐狸狐灵儿。前来寻找司婆婆的天圣教成员发现了战斗痕迹，得知了司婆婆居住在残老村。他们想请司婆婆回归，但却失败。因此，他们几乎将整个天圣教搬到了残老村隔壁。秦牧外出打猎，遇到了狐灵儿。两人相谈甚欢，秦牧看狐灵儿家里的功法入迷，狐灵儿还请求秦牧给它讲解功法。秦牧向狐灵儿追问功法的下落，得知了涌江龙宫的地址。一人一狐来到涌江龙宫准备寻宝，秦牧看到了涌江龙王已死的景象。于是，秦牧开始研究龙骨，他入了迷，忘了时间。三天后，秦牧从研究中醒来，担心回村挨骂，于是带着狐灵儿寻宝。他用隙弃罗禅杖发现还有第三者——顾离暖的存在。秦牧得知事情的原委——大墟异变， 一只母龙的孩子中了必死的剑伤。母龙将孩子冰封，自己也死在灾变之中，然而她的魂魄却依旧在大殿中游荡，守护着爱子，口中依旧哼唱着龙族的儿歌，期望能够唤醒自己的孩子。同时，她布下龙珠，汲取进入大殿武者的气血，给冰中的幼龙续命。顾离暖进入此地，想要收下龙珠，反被冰封。顾离暖交给秦牧丹心诀控剑术和少保剑，想要让秦牧解决掉龙母，之后他再解决掉秦牧。但秦牧观察细节得知了顾离暖的不怀好意，因此在学成后直接离开。返回路上，他们遇到了司婆婆，告知了事情的原委。

司婆婆和秦牧返回残老村，得知天圣教寻找司婆婆一事。秦牧于是开始接受天圣教三百六十房的历练，有了很大长进，成为了少教主。入教风波结束后，秦牧、狐灵儿和魔猿外出游玩，遇到了延康国的秦将军和七公子（实际是女性）。延康国想要统治大墟。秦将军在大墟斩杀了数千逆反者，在河中形成了冰尸潮。为避免形成堰塞湖，他决定去找吴女。他揭穿了佛像的虚伪面孔，解救了吴女。佛像妄图囚禁两人，却被苏幕遮踹入江中。吴女得救后一开始并不打算帮忙，但在秦牧的劝说下还是决定帮忙，事情结束后云游四方，临走前告诉了秦牧佛像的故事。

风波过后十几日，绘制涌江地理图的楼船顺流而下，准备返程。这一行人遇到了顾离暖。顾离暖感受到了少保剑的气息，想要夺回剑。但瞎子提起竹杖，点了点江面，这条大江的江面波涛汹涌，整条大江突然剧烈跳动几下，让对方忌惮不已，就此收手。第二天，司婆婆带着秦牧等人去镶龙城卖牛。在城中，秦牧又遇到了七公子，得知她的名字叫灵毓秀。两人游玩时遇到了城主傅云敌的儿子傅庭岳虐杀对手的场景，这令秦牧很不爽。司婆婆以天圣教教主夫人身份现身，城主于是设宴招待。司婆婆向众人展现了众人觊觎的《大育天魔经》。但拿到《大育天魔经》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无人敢动手。在场景尴尬时，秦牧现身，向傅庭岳挑起决斗。秦牧解决掉了敌人，他和司婆婆离开了城，却被追杀。傅云敌觊觎功法，来追杀秦牧一行人，却被司婆婆反杀。此时，延康国想要对大墟用兵，司婆婆扮成傅云敌准备搅局。聋子凭借画来抵御大军，司婆婆命令居民来到安全地带，屠夫毁掉了外围石柱，想要让黑暗吞噬大军。此时，太阳船出现。牧日族和太阳守的出现让延康忌惮不已，决定退兵。太阳守炎晶晶对秦牧很感兴趣，邀请他登上太阳船，告知其来自无忧乡，但她并不知道前往无忧乡的道路，只知道在黑暗笼罩大墟时才会出现。

秦牧下船，和残老村众人讲了原由。他感到玉佩有一种冥冥中的感应。苏幕遮决定带秦牧去黑暗中的大墟——暗界一探究竟。灵毓秀离开了大墟，离别前邀请秦牧来到延康。苏幕遮带秦牧来到了暗界，他们遇到了阴差绫璟道人（是苏幕遮旧友）。阴差带领两人来到了死者生界，来到酆都都城。他们在酆都发现了月亮船，苏幕遮推测秦牧是牧月族，无忧乡即为月亮船。但秦牧却敏锐地发现，月亮船上的是魔神，不是他的亲人。魔神故意让秦牧的玉佩起感应，设下骗局。苏幕遮让秦牧先行离去，自己对付魔神。而秦牧一路上大杀四方，将平时学会的应用到战斗中，平安脱险。而苏幕遮在酆都遇到了鸟首怪人。苏幕遮以死亡后来到酆都的条件离开了酆都。临走前，他登上了月亮船，弄清了牧月族的结局——全族灭亡，最后的月亮守想让月亮船离开酆都却失败，死后疯掉。秦牧和苏幕遮平安返回残老乡，秦牧经历九位老人的考验后离开大墟，探索外面的世界。

秦牧通过天圣教的渠道来到了延康，狐灵儿跟随他一同前去，路上，秦牧开始修炼《大育天魔经》，被开篇的“圣人之道，无异于百姓日用，凡有异者，皆是异端！率性所行，纯任自然，便谓之道”震慑到。他来到了堤江县，正研究功法时遇上了尸仙教夜袭城市，秦牧惹上了尸仙教的高手，但丽州府少尹虞渊初雨路过，救下了秦牧。虞渊初雨给了秦牧一份路引，帮助他前往京城。一路波折，秦牧来到了江陵郡，得知延康国师江白圭的理念和作为，赞叹无比。登上前往京城的船上，他遇到了驭龙门弟子袭击，还结识了卫墉。抵达京城后，秦牧来到了青楼花巷听雨阁（伪装成风月场所的天圣教分舵）。在听了天圣教众人对江白圭的评价后，得知天圣教少年祖师也在太学院，决定加入太学院。在天圣教付磬允处逗留时，秦牧因音乐悟道，实力提高，并顺利突破了五曜神藏。在体悟五曜神藏过程中，秦牧不慎走火入魔，身体受了伤。苏醒后他亲自炼药，其对医学的领悟震撼的众女。众女请秦牧为自己看妇科疾病，秦牧因此有了“妇科圣手”的称号。

秦牧参加了太学院入学考试，其身法和思路获得了“战”和“邪性”的评价。在最终考核中，秦牧打飞了考核官凌云道人，获得了延丰帝的关注。秦牧向众人公布了他来自大墟的信息，引起波澜。有人因此想要缉拿秦牧，却被延丰帝阻止。延丰帝对来自大墟的“弃民”表示欢迎，并表决了要将“变法”进行到底的决心。秦牧通过考核后看到了入选名单，有了“若不变法，延康国的高层终将会被名门望族和宗派的势力把持，寒门弟子将永无出头之日，不可能高居朝堂之上”的想法。之后，少年祖师来考核秦牧，秦牧有了新收获。因为秦牧的出身，太学院很瞧不起，决定要“教训”一番，让秦牧知难而退，却反而被秦牧“教训”了一番。太后听到了秦牧“妇科圣手”的称号，决定请他来治病。秦牧利用宫女当算盘，计算毒的演变令众人震撼，最终写出了解毒的方子。之后，秦牧的炼药手法也让太医们赞叹不已，太后服药后痊愈。之后，心情甚好的太后道来了她与玉郎君（残老村的药师爷爷）的故事，秦牧又偶遇了灵毓秀。

返回居所后，秦牧发现又有人来挑衅，于是出手教训了一番。狐灵儿则趁机搜刮了前来挑衅的人的所有宝物，要求他们来赎，大赚了一笔。秦牧的名声被太学院的高手沈万云、云缺、狼奴和越青虹关注，后三者纷纷来找秦牧打架，均失败。而沈万云通过观察三场战斗，看出了秦牧的功法存在微小的缺陷。之后，秦牧去上课，遇到了三年前曾切磋过的剑堂堂主。剑堂堂主招待秦牧吃饭，恰巧赶上了道门来砸场子。道门林轩大胜众人，太学院其他人无人抵抗。太学院想请国师来，国师决定为众人讲解“剑”三日后，秦牧战林轩，胜。之后秦牧闲逛，认识了异兽麒麟和青牛。接下来的时光，秦牧认识了天圣教圣女司芸香，跟随霸山祭酒（屠夫的徒弟，秦牧师兄）学习，秦牧得知屠夫和瞎子离开残老村的消息。几经切磋，霸山祭酒意识到太学院目前的制度不适合秦牧，于是决定专门教导他，秦牧因此成为了太学院第一个太学博士。

霸山祭酒故意透露了秦牧功法的破绽，使得之前挑衅失败的众人卷土重来。霸山祭酒则在斗决中甄别人才。霸山祭酒带着秦牧和灵毓秀一同外出历练，前往蛮狄国，意在找到屠夫的下半身躯体。离开前，秦牧挑选了功法《成都载天玄功》（来自虞渊国）《牵魂引》《调鬼遣神符字令》（最后一个来自洪山派）。霸山祭酒之前在草原上打败了蛮狄国的武士，被尊为“武可汗”，而他的师父屠夫天刀则是天可汗。霸山祭酒带秦牧和灵毓秀去楼兰黄金宫堵门。对战过程中，秦牧诈死，搜刮了楼兰黄金宫的宝库。之后，他麻翻了整个楼兰黄金宫，迅速逃离，路上遇到了瞎子和屠夫。一行人又返回草原，屠夫威名远扬，最终拿回了自己的躯体，并告知了秦牧楼兰黄金宫背后人的故事——转世了十七次，活了十八世。秦牧帮助屠夫接回了身体。霸山祭酒带秦牧一行人回国，而楼兰黄金宫背后的人也寻到了合适躯体，再次转世，名为班公措。天圣教少年祖师寿元将近，离开了太学院。路上，少年祖师和秦牧相逢。少年祖师带秦牧来到天圣教总部，举行仪式，秦牧正式成为教主，获得了完整《大育天魔经》。上任后，秦牧着手改革措施，并开始学习天圣教的传送阵。与此同时，少年祖师来到了残老村，得知了“霸体”的真相，还得知了“无忧乡”的存在，他与残老村剩下的村长苏幕遮和药师决定去探寻。秦牧在总部研学，意识到自己的数算能力不足。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他在练功时随心所欲，悟出了大一统功法。之后，秦牧离开总部，回到太学院。他收下了祖师养的龙麒麟。秦牧之后见到了国师，两人一番交谈给秦牧很大震撼。

秦牧练功出了岔子，需要大补。狐灵儿、青牛和麒麟因此捞了玉龙湖里的红龙鲤（皇室专供），砍了青山上人种下的上进树做烤鱼。顾离暖本想借此发难，延丰帝却没责怪。正赶上太学院有一次大规模历练，选拔士子上前线，由各殿的国子监带领众士子前往前线平定叛乱。秦牧身为六品博士，带了一队。他来到丽州，遇上九幽门攻击，不敌，打算撤退到南疆。路上，他们又遇到了洪山派（他们可以召唤魔神）攻击，秦牧利落地解决掉了敌人。之后，他们计划伪装成洪山派子弟逃脱，反而遇上了叛军大部队。为自保，他们只能跟随大部队，按照要求召唤魔神。秦牧之前研学过洪山派的《调鬼遣神符字令》，因此召唤出了都天的统治者——都天魔王（化身）。但《调鬼遣神符字令》本身就是都天魔王传出，他的目的就是统治新世界，因此根本不听掌控。都天魔王毁掉了叛军和驭龙门，驭龙门的少掌门龙娇男逃脱，想要追杀秦牧。而此时，哑巴突然出现，一剑斩杀了都天魔王的化身。江白圭目睹了哑巴的一剑，不断感慨，因此向前讨教，被哑巴的胸怀所震撼。国师为秦牧权衡，决定压下秦牧唤魔的事实——确实立了大功，但太过于残忍。江白圭决定带秦牧一行人去南疆，路上江白圭给他们授课。秦牧受益匪浅。

秦牧随江白圭遇到了小玉京的弟子。小玉京不满变法，因此与变法带头人江白圭开战。秦牧因此结识了王沐然。江白圭取得胜利。江白圭佯装受伤，让秦牧治疗，借以引出反抗军。秦牧经过权衡，决定动用天圣教的力量帮助国师参战。战争过程中，秦牧发现都天魔王的一股力量仍然留在他的体内。战争达到白热化时，大雷音寺斡旋调节，形势缓和。江白圭和秦牧返回京城，秦牧劝江白圭要更加注重家庭。江白圭离开京城之际，瘸子搜刮了他的宝库，拿到了自己的腿，又在国师府闹了一番，使得一向清廉的江白圭对生计头痛不已。而大雷音寺出动之际，马爷也来到寺中，夺回了手臂。秦牧为两人接断臂，又因平定叛乱有功获封。秦牧回到府中修炼，都天魔王却出现了。秦牧和都天魔王互相算计。最终，秦牧召唤魔神，为都天魔王制造神像机关，都天魔王将幽都语言传给秦牧（只教了一句）。秦牧利用这一句提高了自己的魂魄韧劲。

天圣教天王太子一派追杀至死，秦牧一一报仇，还招徕卫国公入教。而此时，延康国的变法触怒了天庭，天庭用延康全境雪灾予以警告。为此，江白圭与他的夫人去了小玉京寻找对抗方法，江白圭了解到了大墟（开皇国）的历史，秦牧则想办法帮助百姓度过雪灾。正逢年关，秦牧回残老村，却被所谓正道追杀。几经苦战，秦牧获胜，成功回家。但秦牧却发现残老村众人不在，他不得不外出寻找，又遇到了绫璟道人。秦牧请绫璟道人带他到死者生界，通过月亮船去寻找各老。秦牧成了新的月亮守，驾驶月亮船来到了已经被摧毁的“无忧乡”（实际上是一艘船，秦牧误以为是无忧乡）。秦牧深入“无忧乡”，发现残老村众人被困进制。秦牧在都天魔王的帮助下救出了哑巴、聋子、屠夫和司婆婆。哑巴驾驶这辆船找到了苏幕遮等人，苏幕遮自知寿元不多，决定将“人皇”的身份传给他。

司婆婆的心魔爆发，马爷建议去大雷音寺压制。从大墟前往大雷音寺的路上，众人看到了大雷音寺所谓的“赈灾”，认识到其虚伪的面孔。大雷音寺方面决定帮助司婆婆，度化厉天行，要求秦牧一行人暂时留下来，希望”感悟“所谓的“恶人”。逗留期间，秦牧学习、与众僧辩论，大获全胜。众僧辩不过，便决定下手除掉秦牧，反而被秦牧所击溃。之前和秦牧不打不相识的明心被秦牧的言语触动，离开了大雷音寺。秦牧在大雷音寺期间学习了《如来大乘经》等功法。大雷音寺没有镇住厉天行，大雷音寺逃脱，后面遇到了秦牧。大雷音寺和道门因延康变法雪灾，决心除掉皇帝，天圣教决定帮助延丰帝变法，参与作战。延丰帝身受重伤，秦牧医治，厉天行因秦牧对功法的感悟啧啧称奇，决定帮他。

延康朝廷对外宣称延丰帝驾崩，他们停止了变法。延丰帝决定前往京城，路上遇到了江白圭夫妇。四人决定前往京城，延丰帝和江白圭亲自指导秦牧，让他受益匪浅。秦牧帮助延丰帝重返皇位。他复位后，请秦牧和他的师兄小毒王为他和江白圭医治，秦牧师兄弟借此斗法，最终救下了两人。班公措来到了延康，引起了秦牧的注意。秦牧和班公措同去上太学院的课，学习如何通过计算确定六合壁，开辟六合神藏。秦牧听了，意识到通过四进制、八进制、五进制的转换可以大幅简化计算，从而一举突破。之后，他试探了一下班公措，被滴水不漏地挡了回来。几日后，班公措约秦牧出来，意在杀他，却忌惮秦牧的背景不敢出手。秦牧安然归来，随太子历练。

历练期间，秦牧、灵毓秀和司芸香被龙娇男所擒。秦牧用画变出风雨逃出，来到一座岛，恰好碰到了黄精一族，他们探索了孕育黄精一族灵智的泉，发现了不少秘密，之后反擒龙娇男。在岛上，秦牧遇到了道门道主和林轩道子。道门道主通过秦牧的剑法认出了他是人皇。两方相互切磋，学习，较量。新人皇出世，上苍决定除掉秦牧。乔星君出手，却被老人皇苏幕遮逼回，只允许年轻一辈出手来和秦牧交手。上苍决定派虚生花来完成任务。秦牧和虚生花两人相互试探，对对方称赞有加。回到京城后，秦牧开始研究自己的灵兵。秦牧动用天圣教的存货来制造灵兵，突然发现一块神秘金属，研究发现与他的身世有关。由于司芸香在天圣教宝库找的材料都很重，导致秦牧炼出的灵兵很大，不太好用。

由于神秘金属的出现，秦牧决定前往金属的发掘地——冥谷。在冥谷，秦牧遇到了班公措和福雨秋、福玉春两只白蝠，三方互相算计。两只白蝠被班公措带领的军队所伤，请秦牧医治。两只白蝠是位面守护者，防止幽都生命进攻。他们解释了当时神秘金属出世时的情况——一艘船掉了下来，使得幽都封印松动，秦牧判定此船与无忧乡有极大的关联。秦牧进入此船，看到了开皇秦氏族谱，了解了开皇一脉，得知“秦凤青”的存在。秦牧通过推理，得知此船的目的便是捕捉无忧乡来客。正巧遇上了班公措，两人大打出手。但意识到船上还有未知危险，两人联手。秦牧通过推算见到了未知存在，被一幅画中的人引导，看到了被困在树里的人——自己的父亲秦汉珍，得知自己的“真实”名字叫作秦凤青。镇星君和秦汉珍签订土伯之约，秦汉珍一旦见到儿子便要交代出无忧乡的下落。但秦汉珍闭上双眼，假意不见，实则让秦牧将他的剑交给他，逼退了镇星君。后来，秦牧意识到此船是他家的东西，他利用此船上的东西实现了很大长进。

画中人开船，将他们送到大墟西边，遇到了西土真天宫的炼气士。真天宫内乱，秦牧决定出手。对抗之际，秦牧与西土毒师沐映雪比毒，不打不相识。因为此场比试，沐映雪爱上了秦牧，吻别秦牧，送出了表达相思之意的红豆，但秦牧感情迟钝，没有反应。秦牧和西土真天宫的一行人西行来到了涌江源头。在源头，秦牧看到了历史的回光，让他意识到可以通过某种方式看到历史，也让他意识到大墟在天黑之时可能有多个世界重叠。在秦牧离开之际。马爷回到残老村。老如来了过来，说他不是如来了。为表达对马爷的歉意，他把自己的一条胳膊切下来。马爷感动，去了大雷音寺坐镇。苏幕遮寿元无多，想见一见江白圭，两人见面后江白圭从苏幕遮的剑法中得到启发成道，秦牧也大有长进。秦牧帮助江白圭的军队改进大炮，引发众人赞叹。江白圭借此请秦牧制造能够弑神的大炮，避免下次灾害。

班公措携蛮狄国军队进犯，与秦牧交手。蛮狄国大败。秦牧因虚生花向苏幕遮询问霸体的情况，苏幕遮以伪霸体忽悠过去。秦牧从班公措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鹊桥决》，能够修复神桥。由于研究《鹊桥决》需要用到空间解析几何的知识，研究弑神的大炮也需要数学知识，因此秦牧前往道门，拜托林轩，两方答应合作。随后，秦牧前往小玉京，得知了人皇、小玉京、天圣教背后的部分秘密，通过了小玉京的历练。秦牧随后返回太学院，发现聋子、狐灵儿也到了京城。随后众人便开始弑神大炮的制作。上苍因苏幕遮离开大墟而很震惊，上苍四君来到延康国，发现龙脉已成大势，因此请上苍豢龙君出马破坏主龙脉。虚生花也来到了延康，他和秦牧较量了几番。随后，秦牧开始了弑神大炮的试炮工作，向天开了一炮。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什么都没有，过了不知多久，裂缝才开始缓缓愈合。秦牧托林轩等人利用数据，算出了天的厚度仅有三百丈（约为一千米），意识到天象是虚假的，也就意味着上苍和延康都被封印了。他们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所以天圣教、道门、小玉京和上苍结成了天盟，来对抗虚假之天外面的存在。

豢龙君离开上苍，准备废掉延康主龙脉，却遇上了秦牧。他看秦牧将龙麒麟养的很好，于是抓来秦牧当他弟子帮他养龙，反被秦牧算计。同时，延康国利用弑神大炮轰死了当初给延康降下雪灾的神。延康弑神举动令残老村众人意见分歧， 瞎子坚持让秦牧回到残老村，娶妻生子安度下半生。他甚至掳来了灵毓秀、司芸香和狐灵儿，想让秦牧一天入一次洞房。豢龙君被击溃后又来到了大墟，想改变河道，让黑暗覆盖大墟。两方交战，豢龙君不敌，与秦牧立下土伯之约。之后与司芸香结婚当晚，秦牧与瞎子比试，瞎子不得不接受秦牧长大的事实，允许秦牧接下来选择自己的路。秦牧一家子之后拜访炎晶晶，帮助牧日者一族度过了难关。因秦牧来自无忧乡皇族，他被牧日者称为“殿下”。秦牧同进攻大墟的神魔作战，打破了牧日者的太阳，同时，还带来了天羽族，了解了过往历史。秦牧之后暂时成为太阳守，发现了太阳井的秘密，帮助牧日者从太阳井钓上了新太阳。

秦牧回到延康，得知了星犴一人——能够从其他人身上直接获取强大器官，给自己换上的人。星犴有一个灵性的箱子，里面装满了人体器官。星犴寻到了秦牧等人，打算夺下他想要的器官，被打败。因此战，厉天行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态扭曲，为保护司婆婆牺牲。秦牧为众人医治后，几日无事，突然想起了六合元神，与灵毓秀、司芸香一同练成了元神引。元神引的出世引发了“道”的变化，延康出现异变。为了避免牵扯百姓，皇帝和国师决定向上苍出手，请人皇秦牧用人皇印召唤众族高层。

延康正式与上苍开战，苏幕遮战亡，肉身仍留一口气，灵魂坠入酆都。与苏幕遮对战的白隙重伤，秦牧担心鱼死网破便加以拖延，用计谋使他臣服。延康国师和上苍诸神交手，为了避免战火烧到延康本土，他震断了分割延康和大墟的神断山脉，导致许多石像出世，大墟向延康蔓延，同时，震破了延康和其他世界的阻隔。在大墟作战的众人利用元神作战，元神离开肉体太久导致肉体死亡，药师和秦牧利用医术和幽都法术将众人救出。秦牧根据前去探查情况的灰仙语言发现，众人的元神曾被吸入神断山脉下的一把刀的异空间中，同时发现有神像正在搭建祭坛，准备血祭，让更强大的神魔出世。秦牧打断了血祭。虚生花告知秦牧，大墟的神像终究有一天会变成神魔，毁灭延康。之后，两人分别，各自开始了一段新的历练。

延康一方决定帮助西土。离开前，秦牧招魂，与苏幕遮联系。之后，他们来到了分割大墟和黑土的火焰沙漠，遇到了班公措，两方交战，班公措不敌从而逃走。众人来到西土，西土“万物有灵”的理念让秦牧对变法有了新的思考。秦牧历经多场战斗，到达了真天宫，同江白圭、西土种族一同解决了上西土神真天老母（化身），安定西土。同时，江白圭修复神桥。通过阅读西土历史，秦牧和江白圭意识到真天老母假死。两人继续阅读，江白圭意识到了历史的真相，失去了以往的意气。为了重整士气，秦牧带着江白圭一同进入西土壁画中的世界，在画中历练，找回了曾经的改革精神。同时，也意识到真天老母藏身于画中。真天老母出画，想要解决两人，却中计被反杀。秦牧通过真天老母找到了班公措，了解了班公措的故事，也知道他利用隗巫神的元神作法。秦牧和班公措签订契约，秦牧放他离开。之后，班公措遇到了星犴，两方决定联手对付秦牧。秦牧前往阴山，想要得到隗巫神的元神，却发现魔猿所在的小雷音寺已经降伏隗巫神。秦牧与虚生花重逢，对虚生花对神藏的认知和改造境界啧啧称奇，启发颇深。

星犴找上小雷音寺，想要解决掉众人。他想要得到隗巫神的元神，弄清了他功法的奥秘，战斗之时却被秦牧偷走了箱子，班公措想趁机逃跑被迫被愤怒的星犴追杀，秦牧逃到涌江源头，回到了已成为历史的上皇时代。在上皇时代，他结识了白璩儿，在过去留下了“霸体”的威名，将未来的知识带到过去，并斩杀了敌人洛无双的一只手臂。一夜后，两人又回到了当下。星犴和秦牧到了酆都。星犴、秦牧和隗巫神被判有罪，星犴因阳寿未尽被放，秦牧为星犴指出了正确的修炼道路。统管酆都的阎王对隗巫神的记忆感兴趣，取出三生镜探查，却发现有一个未知的存在感应了此事，这个存在因此删去了隗巫神的记忆。阎王单独提审秦牧，却被历代人皇拿下。历代人皇不服秦牧所说他们功法神通过时的说法，与秦牧切磋，反而输得很惨。历代人皇都不肯学师父的，都非得要走出自己的道路，以至于人皇殿一脉，根本没有一套传承有序的绝学。秦牧在短时间内融会贯通了所有人皇（除外出的初祖）的传承。之后，秦牧又来到酆都天圣教，去见历代教主。历代教主因秦牧靠指派来获得教主之位，而非暗算师父这样的方法遭到指责，秦牧以自己的贡献让众人哑口无言。少年祖师来调和矛盾，但历代教主却很不满，又被秦牧打了一顿。之后，少年祖师和秦牧叙旧，其对话令众人折服。

阎王提审秦牧，自叙身份是螟蛉子，被开皇一脉收养，期待龟缩于无忧乡的秦氏能够反攻，因此对秦牧抱有很大的希望。但得知秦牧出生于幽都却很失望。他发现秦牧的玉佩是镇压他的魔性的封印（镇压了秦凤青的意识），告诉秦牧千万不能丢失，并告诉他可以不用害怕大墟黑暗。秦牧准备回到现实世界，而星犴坠入幽都，被陆离所救，他与陆离签订契约，需要寻找幽都神子（秦牧）。秦牧进入大墟黑暗，发现了许多秘密，得知有一位小女孩的存在，又有许多推测。星犴来到延康，凭借实力让延康朝廷为他寻找幽都神子。秦牧来到人皇殿祭奠众人皇，却遇到了初祖人皇，被初祖人皇打击。双方打了一架，秦牧被压制，他明白大道理，却因为实力不济目睹众人皇的传承和二祖的尸骨被毁（初祖人皇是想通过此举动激发秦牧的潜力）。

秦牧颓唐了一阵子，前往小玉京散心，却得知初祖人皇和天圣教樵夫圣人前后石像苏醒的事情。调整好状态后，他去寻找樵夫圣人，借助传送法则来到了太皇界，见到了当时的女孩桑婳。他帮助太皇界对抗魔族，遇到了洛无双的弟子哲华黎。秦牧帮助太皇界打败魔族，和樵夫圣人深入交流。之后，秦牧和樵夫圣人的坐骑黑虎发明了灵能对迁桥，连结延康和太皇界。魔族统领缚日罗掳走了秦牧，想要利用秦牧，却影响了秦牧的玉佩，放出了幽都神子的意识，被打的很惨，他将玉佩丢给了秦牧，又封印了幽都神子。秦牧离开魔族领地，又误入了太皇界不祥之地。在这里，他施展了牵魂引，脑子里冒出来许多从未学过的魔语，几经探索后又发现另一个灵胎神藏

延康、太皇界共同对付魔族。秦牧因使用牵魂引释放幽都灵魂因而触犯幽都法律，被带到幽都。土伯审讯秦牧，秦牧套出来不少情报，在返回太皇界时不慎暴露身份。太皇界大捷，秦牧向秦钰借来了追随他的小龙江淼（涌江龙王之子），帮助他开启灵智。秦牧和江淼一同前往大墟探索龙族秘密，却遇到星犴，不得不进入杀阵（秦牧大师兄、天圣教创立者魏风随）。秦牧和江淼逃脱后找到了被阵法镇压的龙。该龙图谋不轨，秦牧套情报，套出了酆都的来历。交战时被秦牧用幽都法术反杀，元神被秦凤青吞噬。杀阵因此停止，星犴帮助陆离寻到秦牧后把陆离赶回幽都，放了秦牧，只拿回了箱子。魏随风感应龙被杀，留下14张地理图给秦牧，让秦牧来寻找他。根据地图，秦牧来到一个大墟小村庄，遇到了青荒老人马哈青，马哈青传秦牧功法之后赶走了他，他自己却沉浸于历史的会议中，不断感慨。马哈青允许村庄其他人外出历练，遇到秦牧后一同进入太皇天。秦牧发现，陆离来到太皇天，准备擒拿自己。与此同时，残老村众人、班公措、星犴、林轩等人也来到了太皇天。哑巴向众人介绍了神的修炼境界。太皇天和魔族大战，延康通过画中世界吓退魔族。秦牧一行人却遇到了来者不善的阳星君与齐九嶷（来自天庭）。

秦牧和齐九嶷对上，趁机除掉了魔族精锐。三方高手对战，天庭惨败，魔族发现了画中世界的奥秘，准备血祭大本营打破太皇天。秦牧一行人来到了魔族大本营，之后秦牧进入了一个未知世界，遇到了赤明天庭余部赤溪。赤溪想吞噬秦牧，秦牧最终被樵夫圣人所救。秦牧听樵夫圣人讲述历史和理念，想到让江白圭继承圣人的衣钵。樵夫圣人将赤溪送到魔族大本营，让他报仇，赤溪油枯之际被班公措所救。秦牧之后去找马爷，得知大雷音寺为了争取佛界帮助，让战空正与佛门弟子辩题。大雷音寺最终获得了三个去佛界历练的名额，秦牧陪同战空和明心一同前去。天庭想要控制佛界，安插了大量俊杰来佛界学习，意在掌握佛界的传承。

帝释天王佛将佛界转机寄托在秦牧上，他拿下了封印秦凤青的封印。秦凤青吞噬佛门子弟元神，壮大自己，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将佛界的一部分变成幽都，从而得罪天庭。帝释天王佛和秦牧离开佛界。秦牧又和初祖人皇秦武斗决，击败秦武。初祖人皇随后向众人皇（除秦牧）介绍了当年的历史。秦牧与秦武离开人皇殿，随后发现南海异变。他们发现，赤溪想要让化作海洋巨兽的赤明人变回人形，秦牧想要阻拦，秦武却告诉他赤溪不可能成功。两方交涉，决定结盟，秦武教秦牧功法。秦牧前往赤明悬空界商谈结盟事项，路上赤溪介绍了天公。天公对秦牧感兴趣，一缕分魂去看秦凤青，却被困。到达悬空界后，秦牧学习赤明的功法，激发了赤明时代的精气神。悬空界统治者赤明神子想通过赤皇之脑（含有赤皇留下的思维迷宫，有赤皇的意识）控制秦牧，但赤皇跌入了秦凤青的封印（秦字大陆）中。赤明神子想要杀掉秦牧夺回赤皇意识，秦牧无奈让秦凤青控制身体。赤皇和天公开始帮助秦牧修炼，从而夺回身体控制权，赤明余部被秦凤青打的很惨。两方决定结盟，秦牧回到延康，将从赤皇学的无漏造化玄经交给苏幕遮、药师等人，帮助他们重生残疾部位。秦牧还传给众人功法，意识到之前王朝强者落败的重要原因。秦牧不在的时间，他的龙麒麟贪吃成了一个胖球，秦牧因此决定使用天雷帮助他炼化肥肉。

魔族联合北天黑帝（统治冥都）又来进犯，他们识破了秦牧幽都神子的身份。两方对战时，赤明一方通过灵能对迁桥来到太皇界，却因为使用不当导致灵能对迁桥出现了问题。秦牧前去修理却被魔族楼千重阻挠，楼千重被反杀。天庭决定血祭魔族大本营，攻占太皇界，秦牧令众人撤到延康。秦武等人帮忙守护太皇天，之后一行人在樵夫圣人的帮助下撤离。太皇天最终砸入了大墟，秦牧一行人开始筹划之后的事情，意识到他们弄出了天庭的雏形。之后，延康开始了战后重建工作。为了恢复太皇天，皇帝让牧日者开动太阳船在这两座诸天上行走，让阳光照耀在那里，恢复生机，同时复兴牧月者一族。秦牧拜访牧日者，路上樵夫圣人唤醒了渔夫天师。渔夫天师帮助炎晶晶平衡阴阳二气。渔夫天师向秦牧介绍了开皇时代四大天师。一行人来到牧月者最终沦陷的地方，秦牧不忍心牧月者暴尸荒野，于是从幽都唤来他们的魂魄，让他们自行安葬。之后，一行人前往太阳井，遇到了西土禾依依，在此处歇息时，秦牧对大墟黑暗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他探秘了大墟的黑暗源于天阴界，这种黑暗类似于沙子一般的物质。之后，秦牧探明了天阴界的历史和亡故的天阴娘娘的故事，得知黑暗物质的来源。他借用天公、土伯的力量，复活了天阴娘娘。

延康一行人决定帮助天阴娘娘，他们整理出了独属于天阴界的基础符文。天阴娘娘赠与秦牧天火，秦牧从天火中悟出了《太微算经》。齐九嶷向秦牧告别，临走前准备影响秦牧道心，战胜秦牧。但两人的元神被吸入了神断山脉下的刀中世界中，他们遇到了开皇时代的星斗左少弼田蜀。秦牧算出了空间的破点，开启承天之门，坠入幽都，他与土伯据理力争，保护所有人。天庭开始对延康下手，延康出现了大规模死亡事件，秦牧得知魂魄坠入冥都后从冥都抢人，一行人算计好了控制冥都的阴天子，拯救丽州百姓。之后，秦牧将《太微算经》交给林轩，拜托司婆婆开发元磁神通。樵夫圣人请武斗天师却被打到了臭水沟中，秦牧去斡旋，武斗天师让秦牧去闯斗牛宫，向他介绍武道和武魂。秦牧在历练中觉醒了武魂，还帮助一起历练的胡不归悟道，两人先后以武入道。之后，秦牧把樵夫圣人从臭水沟捞了出来，晚上樵夫圣人给了武斗天师一些忠告。

武斗天师决定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带着胡不归、牛三多随秦牧去找虚生花。虚生花统一了所有神藏，弄出了建木先天神桥。秦牧和虚生花帮助胡不归练成了建木先天神桥。之后，秦牧对建木先天神桥进行了修改，使得可以推广。秦牧和牛三多前往天阴界，路上秦牧修炼建木先天神桥，路过了涌江源头，又一次走入了历史。他们遇到了年轻时的开皇秦业，同阴天子一同前往天庭。秦牧帮助了过去的很多人，认识了凌天尊。秦牧和秦业因争执打了起来，牛三多拉架失败，一气之下也加入了战局。由天庭一方干涉后，争执停息。御天尊带两人一牛前往瑶池小筑，他们认识了幽天尊，得知了幽天尊的身世，秦牧意识到他后来去了幽州当阴差。凌天尊、秦牧和秦业一同研究神通，在瑶池盛会开始前御天尊被昊天尊杀害。成神之法由昊天尊讲述，秦牧被封为牧天尊，秦业被封为秦天尊。秦牧带走了御天尊的棺椁，交给凌天尊，让凌天尊交给幽天尊，让幽天尊把棺椁藏在幽都，等待秦牧。而秦牧变装成御天尊，讲成神之法，逼迫昊天尊讲出天庭境界。龙汉天庭正式成立，秦牧去找昊天尊帮御天尊报仇。秦牧最终没能杀掉昊天尊，秦业和牛三多来救秦牧。穿越而来的三人前去南帝方避难。他们一同分析历史，认为历史中“三分霄龙汉”是讲的天庭分裂，他们决定成立天盟从而与昊天尊抗衡，为历史埋下伏笔。土伯出手，探查三人下落，秦牧意识到返回当下的时刻即将到来。于是他拉来凌天尊，让她做盟主，之后借助土伯神通离开了龙汉年代。秦牧的话对凌天尊有很大的激励。

秦牧回到延康时代，正值酆都改造，触碰诸多方的利益，冥都、幽都均前来阻挠，秦牧现身，震惊了阴差（幽天尊）。在秦牧改变历史之后，阴差之所以能包容秦牧，是因为他眉心出现的柳叶封印，他不敢多加干扰。之后，他解释了成为阴差的原因。秦牧复活了御天尊，但御天尊有不足十分之一的魂魄被镇压在天庭披香殿，因此记忆丧失，但悟性还在。土伯和阴差商量御天尊的事情，秦牧偷偷开走阴差的小船去找母亲。秦牧放出秦凤青，兄弟俩一同掌握身体，前去见母亲。分别后，秦牧解决了大部分前来追杀他的人，自身落入了杀生鼎，得知了土伯转世后的经历。逃脱后，他解决了所有的敌人，带着御天尊返回延康，临走前他借计让土伯的一缕分魂进入封印中。

秦牧去找司婆婆，司婆婆研究透了元磁，在向众人演示时解开了大墟（元界、太古元都）的封印。 大墟的面积至少提升了一千六百倍，对交通有了很大影响。原本元界的统治者地母元君残存的意识复苏，呼唤众古神，而延康因元界出世导致各地距离徒增，中央对地方的控制能力急降，变法即将中断。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秦牧决定废掉神桥神藏，研究其他神藏。秦牧被李悠然点醒，意识到天庭布了一个大局，在无忧乡加入前不会出手，只会让赤明、上皇、开皇和延康四个时代窝里斗。秦牧遇到了子兮天师，与子兮天师切磋，离别前想要打听无忧乡的情报，却未成功。

地母元君的残魂要求秦牧复活她，秦牧经过考虑决定答应。但因境界不够高，秦牧气血亏空，地母元君派人“照顾”（盯住）秦牧。同时，又冒出来一位地母元君（一位是死去的地母元君，另一位是从地母元君躯体中新诞生的），两者打了起来，波及很广。秦牧之后又去找了天公等人，了解了太初，感觉蹊跷颇深。秦牧决定继续研究神藏，想出了二十六种第七神藏，最终选定了能够统一前六个神藏的天河神藏，同时意识到涌江是天河，他还看到了凌天尊。其他人来帮助秦牧完善天河神藏，并帮助秦牧解决了地母赐福问题。秦牧视察延康各地，来到涌江，看到了羽林军鬼船，他意识到他的大师兄给他留下了讯息，因此去探查。这艘鬼船吸引了众多势力，上有东南西北四帝封印。船上有绝无尘的“尸身”。秦牧发现了历史的秘密，破解了凌天尊的神通，离开了鬼船。哲华黎因秦牧的见识、心境与魄力折服，追随秦牧。秦牧还解决掉了天庭秋冥皇子。之后，秦牧和林轩前往青云门，得知道祖解构了很多古神。秦牧等人记录了道祖解构后的得到的成果，却遇到了火天尊，此时的火天尊已成为古神的走狗，秦牧叫来幽天尊解围。

秦牧进入了一片桃林，遇到了月天尊（秦牧此时还不认识，穿越后改变历史才认识）。之后，秦牧前往漓江，学习变法成果，遇到了星犴，星犴以秦天尊的令牌为筹码让秦牧帮他解决元神弊端，事成之后秦牧前往星犴发现令牌的遗迹——堕神谷。堕神谷暗潮涌动，多方势力参与，秦牧还遇到了天庭造出来的御天尊，后来众人发现了凌天尊之墓，秦牧遇到凌天尊弟子，得知凌天尊是完成物质不易的神通时死掉的，但也获得了永生。太初的使者找上了秦牧，秦牧被要求复活太初。同太初一方协商了一番，秦牧沿着涌江查看民情，而御天尊又开辟了星河神藏。樵夫圣师和子兮天师去拜会北方诸天，大肆宣扬延康有一位霸体，打遍各界无对手。又说，只要能在相同境界打败延康霸体，延康便举国投降。樵夫圣师与北方诸天的诸神定下了小土伯之约，将矛盾转移在秦牧身上。

秦牧和北方诸天对战，大胜，自身受伤被白璩儿所救。老佛助秦牧在梦中入道，找到了自幽都到大墟这段迷失的记忆。秦牧后来去寻找归墟，进入归墟莲花中，发现了帝后娘娘元姆夫人的尸体，后来遇到了大师兄，大师兄在未来给秦牧留下了地理图，而当下他的却不认识秦牧，两人因此打了起来，后来大师兄弄清楚，却因凌天尊留下的簪子去了龙汉年代（之后便有了羽林军鬼船事件）。元姆夫人尸变，被穿越归来的大师兄所救。大师兄又去了其他年代，留下了求救信息。天庭几乎要解构天公和土伯的大道，要取代天公、土伯，还要除掉延康。延康形势复杂，秦牧决定与太初联手。天庭彻底入侵元界，生灵涂炭，班公措为保护众人牺牲。延康一方尽全力保护子民，而秦牧受重伤，为了避免天庭得到幽都神子从而解决掉土伯，秦牧剜下眉心第三只眼，保护哥哥秦凤青。秦牧失去了幽都神子的身份，太初本想解决掉麻烦，但太初利用秦牧大师兄的计划失败了，使得他不得不保全秦牧。秦牧因此失去了魂魄、元神，只剩下未消散的意识和肉体。天庭终止了延康变法，想要杀掉皇帝和国师。但在秦牧的干涉下，两人被关了起来，由灵毓秀担任皇帝。秦牧婉拒了母亲要带他回无忧乡的要求，留在了延康。

世界大变，开皇余部的不作为，天公的怯懦，土伯的沉默，太初的阴险，让秦牧感无力，也让他意识到借来的力量终究不可靠。他决定走御天尊一开始开辟灵胎神藏时所用的开发自身的修炼体系，最为原始修炼方法，只修炼自身，不假于外物，开天辟地再造魂魄，应劫去降服元气，提升修为，获得了重生。随后，他又开辟出了属于自己的功法。之后，重获新生的秦牧去找了豢龙君，遇到了东天青帝的弟子武极神尊，双方相互博弈。随后，秦牧前往南北西天宫，还给了武极神尊一些当前形势分析，让他们自行处理。地母残魂找上了秦牧，让秦牧复活她，给了秦牧许多好处，包括元木之芯，秦牧根据元木之芯推断历史。秦牧去探监，找国师江白圭皇帝。他选择劫狱，并利用神通让狱守陷入幻境之中。之后，秦牧通过赤帝的人前往天庭，途中遇到了血锈地带，他很好奇。他进入血锈地带，得知了史前造物主的存在。秦牧借用这一种族留下来的晶体虚空造物。秦牧随后根据大师兄留给他的指引找到了太初原石，他意识到造化神石的主人很可能是天庭的首脑之一。

秦牧的第三只眼、玉佩和太初原石互相影响，三者融合。造物主一族的太古神王叔钧藏于造化神石中，进入了秦牧的大脑，秦牧暂时封印了他。秦牧到达天庭，遇到了云天尊后裔云渐离，认识了云初袖（绝无尘，帝后妹妹元姆夫人）。秦牧帮助身负诅咒的云渐离解除诅咒，此时遭遇攻击，秦牧逼出了云初袖“真实”身份（帝后），牧天尊遭袭击，天公、土伯、几大天尊齐聚一堂，秦牧的到来加速了天庭的分裂。秦牧前往琅轩神宫，云初袖使绊子让秦牧毁掉了琅轩神宫。秦牧和云初袖然后打了起来，暴露了一些秘密，不得不休战，然后两人前往祖神王处。之后，秦牧又去找了道祖，得到了云天尊留下来的东西——太帝印。昊天帝造出了一个牧天尊，想要代替真正的秦牧，却被秦牧打破。

天庭派秦牧带领一些人前往神秘之地——大墟，寻找无忧乡。秦牧在太虚与洛无双化敌为友，遇到了岳亭歌，然后碰到了太帝。太帝想要入侵秦牧神识，却被拦下。秦牧此行收获良多，由于时间限制，他不得不放弃“开创出一种全新的修炼体系”的想法，令他潸然泪下。他拿到了云天尊的肉身，打算复活云天尊。他还帮助火天尊脱困，火天尊告诉他小心虚天尊。秦牧最终利用神识观想出了彼岸方舟，前往无忧乡。但火天尊潜伏在了彼岸方舟，还碰上了虚天尊，秦牧联系上了哥哥秦凤青，得知了前往无忧乡路上的陷阱。秦牧顺利来到了无忧乡，却遇上了造物主一族，他是造物主预言中的圣婴。秦牧认识了造物主一族统治者阆涴神王（与绝无尘长得一样），叔钧和阆涴神王会面。秦牧经历了四场考核，其圣婴的身份被承认。无忧乡气势低迷，秦牧当着众人面打了秦业，激起了无忧乡的斗志。两方最终联手，阆涴神王随秦牧外出，被嫱天妃误认为是绝无尘，因此其身份被秦牧识破为太帝。

各位天尊召秦牧报告，秦牧借机控制了伪天帝肉身，进入太初诞生所，发现太初从蛋中孵化出来，他取走了一块蛋壳，放到了第三只眼中，得到了很大益处。秦牧周游，先到了延康。太帝追杀秦牧，秦业帮忙保护，而秦牧叫来了地母元君，帮忙阻隔元姆夫人。秦牧收集了太帝神识，寻找残老村众人，一起研究新的大道。妍天尊的白猫寻到了秦牧，要求秦牧交出蛋壳，随后众天尊因抢夺蛋壳开战。阆涴神王和秦牧想要寻找造物主一族的祖庭，发现众多世界缺少背面。之后，他前往东极天，拜访东帝青龙。东帝试探秦牧，如果秦牧不借用天公、土伯的力量就不能复活人，他就决定除掉秦牧。但秦牧通过了考验。秦牧接下来去了北极天拜访北帝玄武，认识了玄帝和武帝之子幽溟，了解了一段历史。龙麒麟点醒了秦牧，秦牧经过计算得出了祖庭的位置。天庭假装四分五裂，实则引蛇出洞，控制古神。秦牧护下了西帝白虎，欠了鸿天尊一个人情。他又前往南极天，南帝死亡。

之后，他又前往涌江，找到大师兄，前往古代，遇到了造物主罗霄。一行人行走在龙汉年代，秦牧探查到了龙汉时期的祖庭，改变了许多。他从找到了一个蛋，回到了当下。这个蛋克制凌天尊的神通。秦牧多次穿越，成长颇多，得到了琉璃青天幢（有太素古神卵）。回到延康后，地母元君要求秦牧复活她，秦牧答应她，地母却出尔反尔，因此又被秦牧所灭，向古神立威。之后，秦牧和灵毓秀互相表白。龙麒麟和烟儿也订下婚约。天庭对太虚开战，秦牧也经历了许多，他看到火天尊奴化南天百姓。之后，他找到了凌天尊手札，研究其神通。秦业一剑劈了天庭，破坏了祖庭的封印。天庭军队发现了秦凤青建立的幽都。一众天尊去探寻祖庭的秘密。宫天尊告诉他有关虚空巨兽的信息，还发现有一个古神卵已经孵化。他之后找到了大黑山，之后离开祖庭，前往延康和酆都。龙麒麟一家遇到了守护大黑山的太易，帮助太易补山，防止来自过去宇宙的强者降临。秦牧去拜访故人，了却心结，同时学习新知识。之后，秦牧从延康带了一批人镇守祖庭领地。秦牧了解了补山一事，认识了太易。

秦牧无意中走入了第十六纪宇宙的灭亡时期，他利用太素古神卵抵抗灭亡神通，回到第十七宇宙纪，古神卵被压碎，太素神女被迫提前出世，因此记恨秦牧。秦牧尝了尝太素卵的蛋液，难以消化，太易指点他炼化的方法。秦牧最终回到了涌江，想要破解凌天尊的不易神通，救出大师兄和羽林军，但却因鬼船的秘密遭到阻拦。妍天尊（帝后）和晓天尊（天帝太初）因此出面对峙。而秦牧等人去了上皇时代末期，被月天尊所救。由于鬼船的缘故，秦牧等人陷入了介于物质和能量的中间态，秦牧想办法将众人转化过来，他自己还将先天五矿脉等代表的符文融入自身，改造自身。秦牧随后和月天尊商量如何对抗接下来的局面，他们得到的最好方法也很残忍——在北上皇覆灭之战中，月天尊救下了凌天尊，自身被重创，她被迫归隐。之后，秦牧答应在未来帮助月天尊恢复，回到了延康。经过多年的研究，林轩的大宏观术数和大微观术数，都已经达到了道的层次。秦牧和他切磋，感叹颇多。之后，秦牧又去拜访了虚生花，切磋交流。

秦牧去找李悠然，帮助他解决心魔。之后，秦牧带领开皇部分余部前往太虚，太帝也寻到肉身。秦牧逼退了复生的太帝。之后，他又和火天尊对上。复生的太帝和昊天尊打了起来，两方都伤势惨重。火天尊想要除掉昊天尊。开皇余部找到了受到重伤并昏迷的昊天尊，想要除掉他却失败。秦牧利用心魔想要彻底解决掉昊天尊。秦牧因此追杀牧天尊，但太素神女出手救下了昊天尊。之后，秦牧拜访天庭，形势暗潮涌动。从天庭离开后，秦牧又遇到了太帝，为自保他将太初原石分给他3/4，剩下1/4交给晓天尊，祸水东引。之后，秦牧来到延康，说明形势。之后，他又同秦武等人探索祖庭，遇到了从过去宇宙偷渡的人，秦牧强行打断。偷渡客在夜晚降临第十七宇宙纪，秦牧一行人打跑了他。第二天，太易现身，告知了秦牧一些信息。

祖庭因天尊之间的不和、太帝复生开始动乱。四天尊（不包括秦牧）追杀太帝，其残躯现被嫱天妃收回。秦牧也太帝大部分躯体消失意识到——祖庭就是一个巨大的餐盘，进入此地的人们都是盘中餐，等待着史前的存在们享用。而秦牧也卷入了此场争斗，太易最终从四天尊手下救下了秦牧。然后，尚未死绝的太帝又找上了秦牧，秦牧在此战收获颇丰，囚禁了太帝头颅。秦牧之后和药师一同治疗了月天尊。当初重伤月天尊的人均前来阻挠，晓天尊（天帝太初）最终出手，打算解决掉秦牧，但土伯、幽天尊帮忙，，晓天尊最终被月天尊流放。秦牧受伤，治疗过程中他突然意识到晓天尊分魂转世到了延康去学习，意识到变法果实可能会被窃取，因此出手解决麻烦。之后，秦牧前往幽都，意识到天公土伯的求死之心，意识到几乎所有盟友都不可靠，因此决定分割元界。

秦牧等人发现了祖庭北面的秘密。秦牧想要与祖庭背面的统治者龙虓联盟，却被丢到九狱台中，道心被锁死。他成功突破，之后与龙虓计划了如何解决接下来的事情。在秦牧的政策下，延康对天庭形成了贸易顺差，天庭的经济形势不明朗。天盟打算讨伐天尊，秦牧和鸿天尊（天公转世身）商量却没达成一致意见，导致两人开打，鸿天尊道心被锁死。之后，天盟用兵，秦天尊和月天尊前来帮秦牧应付九天尊。之后，秦牧回到祖庭，修复瑶池，得知太极要提前出世的消息。之后，秦牧发现天公即将死亡，去寻找屠夫来找面对斩神台的方法。屠夫带他去寻找初心，提升对刀法的见解。之后，秦牧等人去了祖庭斩神台来提升实力和感悟，差点毁掉斩神台。

玄都之战爆发，古神天公、鸿天尊死亡，火天尊重创天尊祖神王。秦牧又复生了天公，使得天公跳脱天道束缚。秦牧之后盗走了披香殿，取得了御天尊和南帝的残魂，叔钧告诉众人大殿来自祖庭玉京城。秦牧猜到祖庭玉京城是上一个宇宙纪的产物，一行人探秘披香殿，发现了上个宇宙纪的强者被镇压。秦牧得知了弥罗宫的存在，借用九天尊除掉了被镇压了弥罗宫元圣。世界树复生，秦牧想通过世界树前往过去宇宙。晓天尊出世。秦牧和御天尊等人一同创立了新的修炼体系。秦牧后来又通过太易补山的露水在神藏中弄出来了真正的世界树，太易则去见弥罗宫主人，被弥罗宫主人打入第四个宇宙纪。

偷渡客降临，瘸子为保护秦牧牺牲。司婆婆担心秦牧出事，一直陪伴他。两人来到了无忧乡，秦牧发现江白圭的道心不稳，主动帮助他。之后，秦牧探秘玉京城，与十天尊一同困在混沌河中。秦牧打残了火天尊。之后经历颇多，十天尊分裂。秦牧来到弥罗宫，探秘历史，得知自己未来会穿越到过去，成为弥罗宫七公子。秦牧和弥罗宫主人对话，得知了太易的真相，备受打击。昊天尊投靠了紫霄，争斗中大获全胜。秦牧开走了弥罗宫主人的渡世金船。秦牧驾驶渡世金船去过去宇宙寻找太易未果，反而遇上了紫霄，两方对峙。

太极古神想要将帝后和帝后妹妹（归墟并蒂莲）合二为一，却失败，导致两人共用一具躯体，太极古神创造出一个疯了的成道者。十天尊只剩下七天尊，七天尊来拜访太易，秦牧被迫假扮。晓天尊发现蹊跷，要挟秦牧，秦牧被迫结盟。秦牧之后帮助秦业成道，之后救出了凌天尊。本就不团结的天盟内部更加动荡，太帝被凌天尊所灭，云天尊脱困。天庭抓住了秦牧，想要炼死秦牧却失败。太帝转世身被熊琪儿所灭。太素意识到昊天尊不靠谱，因此决定找盟友，却被昊天尊所灭。秦牧发现昊天尊不仅得到了紫霄的支持，还得到了凌霄的帮助。之后，昊天尊派宫天尊把秦牧丢到归墟，途中遇到了合二为一的归墟神女。归墟神女疯疯癫癫，秦牧借机解决了宫天尊，她的转世身被龙麒麟所灭。

太初和秦业在玉京城打了起来，凌霄召见太初，七秦牧召见秦业，争斗结束。而秦牧本人在归墟对抗归墟神女，秦牧最终选择进入归墟深处探秘，归墟神女也进入了归墟深处。他们遇到了史前宇宙的归墟神女（弥罗宫二公子无极，被弥罗宫主人镇压在归墟）。无极要求秦牧一行人救她，但暗藏祸心，想要害死一行人，被秦牧识破。秦牧和归墟神女逃脱，秦牧从封印无极的红绳得到启发，封印了图谋不轨的归墟神女。秦牧发现土伯将死，于是确定先杀掉土伯，避免幽都落入天庭手中，秦凤青加冕成土伯。

天尊内战爆发，秦业为救凌天尊以身挡下紫霄的致命一击而“陨落”，秦牧备受打击。之后，颓唐一阵子的秦牧因老佛和道子的归来发现了转机。昊天尊救出了归墟神女，想要让牧天尊归降，还发现火天尊要谋反。牧天尊上表“投降”，昊天尊正式称帝。秦牧发现秦业其实没死，而是穿越到了未来。天庭继续内斗，火天尊伤到了虚天尊，阴天子被其所负的二女所杀，秦牧又解决掉了火天尊。秦牧和灵毓秀正式结婚。之后，秦牧答混沌殿道问，被弥罗宫主人收为七公子。之后，延康打起了和天庭的贸易战，天庭管辖能力急速下降。太初想要把秦牧送到过去宇宙，失败，但秦牧也暂时失去了双腿。

昊天尊打上门来，凌天尊对归墟神女，她俩来到归墟遇到了无极。无极发现凌天尊的身份后给她送到了第六宇宙纪。秦牧直面昊天尊和背后的公子们。之后，秦牧又一次穿越，来到了大公子镇压穷凶极恶之人的地方，之后与众人交谈，想出了救太易的方法。天庭和无忧乡开战，无忧乡胜利，使得以延康、无忧乡为首的诸天终于有了能够与天庭抗衡的大势。归墟神女成道，昊天尊学习归墟法则却引来了二公子无极上身，三公子凌霄、四公子紫霄借机对付七公子秦牧。双方全面交战， 天庭攻破无忧乡，昊天尊的道数被云天尊斩杀，云天尊死亡，失去力量的昊天尊走投无路，成为凌霄和紫霄的走狗。秦牧战争中受了重伤，被星犴所救。史前偷渡者到达第十七宇宙纪，天庭彻底被偷渡者控制。延康反攻天庭，延康取得胜利大势，但损失惨重。秦牧找到弥罗宫大公子太上，大公子向秦牧展现的是弥罗宫主人推演第十七纪的未来——一片冷寂，完全的虚空，宇宙变成了一张无比纤薄没有任何厚度的虚空的膜，平平展开，无比广阔，那个虚空膜中没有任何事物，没有任何生命。

三位偷渡者降临，秦牧拼尽全力所杀，自身受伤。之后，无涯老人（世界树化身）逼退了偷渡者，想要炼化秦牧。太易脱困，出手帮忙。无涯老人、秦牧、太易都受伤，弥罗宫强者可以降临。秦牧出手，封印祖庭，苏幕遮建议她留下一条通道，将祖庭作为试炼场。延康建立天庭。秦牧和灵毓秀想要一个孩子，夫妇想要让世界树和归墟莲吸收破灭劫的能量来滋养孩子，因此去找弥罗宫主人，并请他来赐名。灵毓秀诞下千金，弥罗宫主人赐名灵筠，认为其可能是第十七宇宙纪的转机。秦牧一家返回第十七宇宙纪遭到伏击，夫妻俩被迫与爱女分别。秦牧、无涯老人、弥罗宫公子开战，昊天尊被无涯老人所杀，月天尊坠入过去宇宙。延康在几千年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有多人成道，抵挡外敌入侵。阆涴神王动情，诞下孩子思秦，决定陪伴孩子。秦牧身边的人换来换去，不少人回到祖庭，传授自己的所学所悟，学习延康变法成果，教育后人。

时光荏苒，当年的变法三杰已经变成了古老的传说。延丰帝作为第一代天帝，去了祖庭，江白圭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牧天尊，自从进入祖庭，封印祖庭以来，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从祖庭归来的人，有成道者，也有无法成道的人。祖庭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第四十五任天帝试图推行家天下，最后，延丰帝十几位卸任天帝从祖庭赶来，结束了这场闹剧，至此之后，神只是职位。上有天道运行，下有土伯与六道轮回，成道者和天帝管理诸天万界，一片井井有条。祖庭与元界的联系也渐渐稀少。几十亿年过去，诸天万界相距更远，元界也变得更加广大，玄都变得更高，幽都笼罩范围更广，哪怕是土伯秦凤青和幽天尊，想要治理如此广袤的幽都宇宙也变得极为艰难。他们先是将幽都宇宙分成四个辖区，打造另外四座六道天轮，建造四大道殿，设置四殿阎罗，后来幽都宇宙变得更加辽阔，四个辖区也难以治理。四殿阎罗渐渐变成十殿阎罗。

在封印祖庭三十五亿年后，秦牧召集众人回归祖庭，准备最后一战。秦牧先去解决了无涯老人，让弥罗宫公子能够降临，四公子紫霄道心崩溃，抛弃了一切，回到破灭劫中去陪亡妻，秦牧解决掉了三公子凌霄。之后，秦牧回到了延康，他发现三十五亿年的时光，让他像是一个从古老的坟墓中挖出来的老古董，与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了共性。秦牧之后去寻找爱女秦灵筠，在时间长河的历练中准备改变历史，想要抵抗终极虚空，还救下了瘸子。宇宙不断地扩张，延康已经无法控制，天地间的灵气灵力也变得越来越稀薄，各方势力之间的大部分战争，已经不再是理念之争，往往变成为了抢夺充满灵力灵气的圣地而发起的战争。渐渐地，宇宙中数十亿年都没有新的成道者。第十七纪的巨头们联手，但也无法阻止宇宙的扩张。各大诸天之间的联系，渐渐断绝。绝望，弥漫在所有的诸天之中。整个世界走在虚空化。秦灵筠回到第十七纪，见到了弥留之际的母亲。她用十六宇宙的破灭能量维持第十七宇宙，弥罗宫主人也化作了虚空。延康的成道者决定让祖庭大罗天形成一个个自我封闭的小宇宙，小宇宙中生命还在延续。但整个宇宙最终被无限展开，再无任何生命的迹象。没有任何光，任何声，任何色。只有无边无际的冷寂虚空。秦牧从过去寻找到了恢复的方法，回到第十七宇宙纪，残存的小世界又给予他无限的希望。

在完成《人道至尊》三个月后，宅猪休息了三个月，开始创作《牧神记》。标题“牧神”的意思就是——把神的权力关进笼子里，放牧诸神的意思就是神为人用，神的权力和人的生存权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他表示，这本书的精神内核是改革变法，就像是中国的改革一样——改革总会触动旧势力，总会有纷争斗争，《牧神记》讲的是求变的故事，写的是改革变法，是神为人用，是人命大于天，是圣人之道在与百姓日用。宅猪表示，《牧神记》写的其实是玄幻版的改革变法，他把对历史及现实中关于改革的思索融入到全新架构的玄幻世界之中，并且将格物致知、学以致用的儒家思想作为作品的精神内核。整个故事虽然天马行空，但传递的现实关怀和传统文化滋养是不言自明的。宅猪的目的便是只想写一个好故事，能够取悦读者，也能取悦自己，把书中人物的正气，人物的抱负，展现给读者，然后借读者的喜悦、支持、打赏和订阅养家糊口。创作期间，宅猪每天会花一两个小时看读者留下的章节说、本章说、书评等。这种读者和作者之间的“互动”对创作有了很大影响。为了创作出质量更高的作品，他在连载期间还去鲁迅文学院进修过。由于连载期间《牧神记》的影响力很大，宅猪还获得了中国作家协会重点扶持作品基金资助和上海市文化发展基金会资助。

研究小说的结构，是宅猪写作的乐趣，他的目标是“每本书都比上一本提升一点点”。他写作时会尽量把传统文化中的美德、古代思想家的精神融入到故事情节当中，融入到每个人物当中。如《牧神记》的主旨，他提炼自王阳明的一句话“圣人之道，无异于百姓之日用”（圣人的道理，在于让百姓在日常生活中可以用到的道理）。这本书的另一个主旨是“改革变化”，灵感来自于当代中国。宅猪表示，生活在社会中很难注意到社会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放到小说中便很清楚，能够展示民族自豪感。选择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灵感，既是出于自身兴趣，也是宅猪给自己的责任感。宅猪表示，网络文学受众有一大部分都是小学生、初中生，这些读者还在塑造人生观、世界观。他需要给读者正确的三观引导。但宅猪承认，即使自己有意往作品中加入正能量的内容，读者也未必接受——因为不少人仍然只是把读文当做消遣手段，但他仍然坚持这样的写法。

在《牧神记》里，宅猪创新低使用了他称之为“莲花地图法”的新结构。此前玄幻小说传统的写法是主角出生于新手村，一路练级进入城镇、大城市、国家首都·····国家层面的纷争写完，“旧地图”就写不下去，只好让主角“飞升”到仙界打开一张“新地图”。宅猪在分析此种写法后认为，这种更换“地图”的写法会造成读者的大量流失。因此，宅猪让主角秦牧开篇就来到了核心地带的“大墟”。“大墟”相当于莲花的花蕊，秦牧走出“大墟”后换的每一个地图都是莲花的一个花瓣，每换完一个地图，秦牧都要回到“大墟”，解开一些秘密，再踏上新的旅途。宅猪认为，这样地图始终在围绕着大墟在写，就不会有断裂感。一层层解开秘密，形成“千层饼”的结构，可以让故事具有历史厚重感。

宅猪在设定用语时很考据，如在创作《庙中幼女》和《灵胎破壁》两章时，他在设定魔语时特地参考了梵语和相关佛教经典。如出现的“萨摩耶”，被诸多读者当成了宠物狗（实际上作者最初写错了）。但其实萨摩耶是两个词，萨是产生创造的意思，摩耶是幻境世界，引申义是自在天，“萨摩耶”连在一起意思就是创造自在天。而在创作《赤子之心》期间，宅猪仔细研读了佛教经典《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发现萨这个字应该是倒装，因此特地指出，将“萨摩耶”改为“摩耶萨”。而接下来的“奇可多”则是自造词，意思是魔神伟岸的力量。整句话连在一起的意思是，魔神伟力创造自在天，终极智慧开辟自在天，终极智慧的魔神用伟力开辟自在天。因为佛祖的母亲叫摩诃摩耶，摩诃是大的意思，摩诃摩耶意思是大自在天。魔语中说终极智慧的魔神用伟力创造自在天，也就是说魔神创造了佛母，这才生出了佛，这是辱佛。因此，他设定了佛像在古庙中一听到这句话就愤懑。设定神语时，他所提到的“天、时、怼、兮、威、灵、怒”，则出于《楚辞》中的“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意思是天地昏暗，威严的天神发怒，所有生灵都被灭绝，尸体堆满原野。

在创作《五曜破壁》一章时，他还特地查询资料，引用南宋金丹派南宗的创派人白玉蟾的《快活歌》，从而丰富《大育天魔经》的内容。而进入延康国相关的情节时，为设立官职，宅猪又查阅资料，决定使用采用唐朝九品十八阶体系，设立“秘书”等官。为了让《剑神含光》一章中，导师的讲述更加得体、考究，宅猪还看了《列子·汤问》，用了“商天子三剑”的典故。宅猪还引用了元代道家王处一的修炼歌诀《满庭芳》，来表达出角色修炼的状态。设计天圣教时，宅猪化用了王阳明故居的门前楹联——立德立功立言真三不朽，明理明知明教乃万人师，用三明三立丰富了天圣教开门祖师的特点。在设计类似地狱的世界时，宅猪阅读了屈原的作品《招魂》，进而设计出了幽都和土伯。为了更好地设计世界，宅猪甚至还请求读者推荐先秦神话研究类的书籍来寻找灵感。延康国师江白圭原型是王安石和张居正，是两个人的综合体。

在设计大小雷音寺、楼兰黄金宫这样佛教相关的教派时，宅猪秉持着反应佛教现实的想法，写出了一些偏向负面的情节。为了不伤害信佛教的读者，他没有直接指出楼兰黄金宫就是佛教，而是用巫术来代替。如楼兰黄金宫的一件法器是“大头骨上长着骨刺，骨刺上长着小头骨”，这不是作者想象出来的，而是现实密宗（古传佛教的重要派别，注重个人修行，也就是小乘）的一种法宝。大雷音寺的人给异兽下麻药，让异兽看起来有“佛性”，不再伤人，其灵感便来自于泰国帕朗塔布寺事件。大雷音寺的弟子将保护大墟人免受侵害的神像改成佛像，改编自明清时候江浙一代的肉身佛的相关历史——僧人为从官府那里骗造金身的钱和信徒的香火钱，将很多活着的老和尚放在缸里，只灌他们香油喝，在活着的时候把老和尚们和许多香料一起封在缸里，因为香油浸入肉中和香料的缘故，身体不腐，从官府和信徒那里骗来钱之后，和尚们大肆挥霍。“战空与众佛门弟子辩题”的情节灵感出自佛门六祖慧能的三十六对，如“极空有静微”便出自慧能的“极空有之静微”。在设计“西土”这一地理文化区域时，宅猪参考了我国少数民族苗族的文化。如西土中对公主之父称为“爸苟”，公主之母称为“奶夔”，即来自苗语。西土的家族仡轲、卯蚩、喀香卡使用的都是苗族姓氏，使用的沐、玉、柳、禾、熊等姓氏也都是苗族中的大姓。

在设计龙汉时代和延康时代时，宅猪写出了“龙汉天庭百万年发展，神通道法竟然不如延康几百年”的情节，有些读者对此不理解。宅猪表示，在设计这段情节时，他运用了社会学和经济学上的知识，从温铁军关于农业与经济的分析入手——简单的社会结构稳定，没有外力的破坏，形成了一个自洽自给的生态体系。内力不足以改变社会结构，在没有外力的干涉下，这个社会结构会一直持续下去。它不会诞生科技，不会推陈出新。即农村社会缺乏一个动能进入科技社会，没有需求，没有社会氛围，没有科学观念，没有动力。宅猪设计龙汉天庭，参考的也是这个规律。同时，他还借鉴了王朝更迭规律，设计出了“凡人和半神是采用“温和”夺权的方式，自己替代掉他们原本仇视的古神，事实上，他们已经变成了他们曾经仇视的人。”一条线索链。

无忧乡的灵感来自于俄罗斯。1991年，苏联解体，俄罗斯继承了苏联的大部分遗产，有着强大的压力，它的改革没能够进行下去。苏联时代革命老一辈在俄罗斯时代满腹牢骚，年青一代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空有改变现状的想法却无力改变现状。宅猪设计出了“开皇时代老一辈因为抛弃了原来誓要守护的子民而道心崩溃，新一代则沉寂在所想即所得的无忧无虑之中。秦家则因为觉得有愧于子民有愧于老一辈，又要守护开皇的荣耀，维护无忧乡的安宁，以近乎自残的行为保卫着无忧乡”的情节，还设计了“开皇迁徙到无忧乡之后变法就失败了，开皇旧部就失去了变法动力”的情节。宅猪表示，他希望通过“无忧乡”能够让读者珍惜当下，警示读者不要让祖国变成书中的无忧乡。

除了阅读文学、历史、宗教相关的资料，宅猪还略加考究了数理类的资料，如《算经十书》和大衍总数术（孙子定理、中国剩余定理），来设计道门、丰富道门的道义。宅猪表示，道门的道剑，其实也可以看成如何准确的测量出一个圆。因为圆周率的密率约率近乎无穷，后面还有不计其数的数位，道无止境，圆周也无止境。这便是道门教义的一种理解。在设计星犴这一人物形象时，他甚至还从医学角度出发，利用人体免疫防御机制和器官移植的相关原理设计星犴第一次被击败的原因。在《天火大道》中，秦牧利用天火悟出了《太微算经》，其灵感源自牛顿力学和量子力学。在设计贸易的相关内容时，宅猪还根据货币银行学原理设计出了利用铸币权掌握另一个地区经济命脉的情节。

宅猪在设计有关情感的情节时，让秦牧爱上了灵毓秀，让秦牧对凌天尊、月天尊、上皇剑神白璩儿和阆涴抱有好感。宅猪认为，如果凌天尊等人和秦牧在一起结婚、生孩子，反而不符合她们的身份，也不符合她们的性格，所以写出了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宅猪在创作时很注重详略得当，例如弥罗宫宫主的笔墨很少，因为把他当做主角来写，在过去的宇宙纪花费的笔墨就太多了，占的比例多了之后整本书就严重失调了。《牧神记》写的不是过去的宇宙，不是弥罗宫主人如何如何挣扎、如何如何求生，也不是秦灵筠如何如何救世，而是延康的自救。而弥罗宫五公子无踪和六公子湛寂由于和主干情节无关，因此就简单提了一下。

创作后期时，宅猪根据大纲和铺开的情节，可以展开再写一千章。但这样打击读者激情，也打击作者激情，宅猪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这样做，因此还是按照原定计划结束作品。为了保证大后期的质量，他对作品更加推敲，考虑方方面面，做好收官，收伏笔。宅猪表示，《牧神记》讲述了变革时代所有人的故事。一个个鲜活的面孔时常浮现在宅猪的脑海中，促使着作者去写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经历，他们在这个大时代中的奋斗与精神。他想写得更好，把这个时代的故事呈现给读者，带给读者感动，思考。

设计结局的“最终冷寂”时，宅猪参考了物理学上关于宇宙结局的两种猜测——大撕裂和热寂。大撕裂会造成物质完全粉碎，碎到小于普朗克长度。热寂是物质之间相互远离，形成一个很薄很薄的虚空，完全没有物质，所以一切都不存在。宅猪根据两种猜想创作了宇宙结局，但是查了一下这些假说均没有解释热寂或者是大撕裂之后宇宙会怎么样，因此宅猪也没有依照来补充，因此设计出了——在最后秦牧想到了最终对付的办法，他回到了最终冷寂的时间点，看到了延康人还活着，开始对付终极冷寂，具体方法并没有写出。此外，他还明确表示，《牧神记》不会有续集，只会有番外。宅猪《牧神记》在连载期间便已经着手出版工作，他先后找了两家出版公司。第一家出版公司令宅猪有诸多不满，出版的时候比较慢、拖是一方面，而且还要让宅猪改很多东西，如瞎子、聋子这些人都要改要改成盲者、聋者。还有“秦牧小时候在残老村对着神像尿尿在破心中神”也被要求删除。这一段奠定了全书的基础，如果被删除整本书的基调就没了。第一家出版社一系列不愉快的举动，使得两方分道扬镳，宅猪又找了一家出版社来出版《牧神记》。

第一章 天黑别出门

第二章 四灵血

第三章 神通

第四章 天魔造化功

第五章 漓江五老

第六章 小不点儿，死

第七章 灵胎壁

第八章 婆婆的皮囊

第九章 红粉骷髅

第十章 黑暗侵袭

……

第一八二四章 秦牧、天都与太易

第一八二五章 秦牧与凌霄、紫霄

第一八二六章 中心元始造玄功

第一八二七章 别来无恙？

第一八二八章 牧神

参考资料：

弥罗的第一个故事：抢走神的女人

弥罗的第二个故事：你是巫？

弥罗的第三个故事：鸿蒙道语和鸿蒙符文

弥罗的第四个故事：我就是弥罗

弥罗的第五个故事：梦境中的声音

弥罗的第六个故事：梦境的意义

科学技术的应用对当代社会进行了重塑，文学的创作与传播也插上了名为网络的翅膀。如果将2005年定为“玄幻小说年”，那么么，网络玄幻小说已经在“大玄幻时代”走过了十三个年头。在这期间虽然出现了如《斗罗大陆》《斗破苍穹》等颇具影响力的网络玄幻小说，但也出现了价值取向混乱、精神主体菱靡等问题。《牧神记》横空出世，广受好评，之所以成绩斐然，是因为这部小说有着不同于一般网络玄幻小说的气质，有望为网络玄幻小说开辟一条新路。网络文学的精品化诉求建立在作家树立精品意识和担当精神的基础上，从这个角度看，该书高扬“改革”旗帜，在延续文学传统的基础上根植于时代生活和历史实践，“神为人用”等思想既有亲民特质又有人文精神力量，对网络文学实现思想性、艺术性与可读性的统一提供了宝贵经验。

《牧神记》是一部典型的东方玄幻类型小说。该小说世界观宏大，武技境界设定严谨，在传统的打怪升级的情节中层层递进，建构了一个人神共存、神奴役人、阶层固化的架空世界。男主角秦牧从大墟残老村一路走到酆都，以凡人之姿，通过坚定的信念、勤奋的苦修寻找到从人成神的路径，为芸芸众生智斗上苍伪神，成为大世的改革者和先锋者。《牧神记》引人注目的是塑造了一个“反派”主角形象。秦牧自小被残老村的众魔头协力养大，打小看在眼里的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有自私自利、唯我独尊“魔”的一面，然而每到大是大非之时，秦牧总能站在正义的一方，在神魔、人神之间，坚定地维护人的本性和正义，最终成长为保护人间的人皇。像秦牧这样的 “反派”，一方面体现了当代青年不在乎他人眼光、一心只做自己的既酷又燃、特立独行的行为特征，另一方面体现了其提升自身实力、在危机和是非前勇于承担的渴望和理想，其外在的 “魔”和“妖”，恰恰凸显其内在的“主流”和 “正气”。《牧神记》的引人注目之处还在于对玄幻作出了革新。惯常看到的玄幻、修真类小说总是凡人通过个人勤奋和天赋、系统异能等的协助，打怪升级升仙成神统御世界，而《牧神记》反其道而行之，秦牧打倒了伪神，视人命重于神格，“神为人用”，作出了使“玄幻”回归“人间”的努力。这种创新和改革无疑使得玄幻修真等幻想类小说获得了面向人间、百姓、日常和现实的力量。

一、传统文化元素加持下的“东方玄幻”

《牧神记》中包含着大量瑰奇的想象，从大墟可怖无光的暗夜，危险破碎的虚空，到光中有影的天庭，遍地宝藏的祖庭，一个个板块间糅合神话的影子，建构了人神对立的“异界”。与虚幻对应的是真实，《牧神记》于“玄幻”的外衣下融入了许多传统文化细节，诗意想象与现实之思并举，故事里既有居庙堂之高、游江湖之野的人生百态，又有儒释道三家思想的博弈往来。《牧神记》秉持着网络文学的“正能量”，它应和了网络文艺在新时代的发展需求。它的走红反映的是从“文化逆袭到“文化自信”国民心态变化,这种变化“润物细无声”已经在港移默化中开始改变网终玄幻小说的价值观。

（一）远古时代的神话幻想——中西方文化的碰撞与融合

造物主文化——世界起源的想象。任何一种文化与文明，必定有“创世的影子”。《牧神记》的文化思想内涵之所以丰富，便在于其吸收中国传统文化的同时，亦受到一些西方作品如《异形》前传《普罗米修斯》的影响。造物主形象的“未可知”性质决定了其面目的多元化。在《牧神记》中，造物主形象类似于美国印第安神话的相关描述，单个神祇能力强大，可以通过眉心的眼睛与晶石炼制出强如古神的灵体，虚空造物，建立文明，这样的设定本该是创世神。但与创世过程简化相应的是造物主的创世能力被作者剥夺，创世神光被抹去，其本应无敌的实力也就此大打折扣而出现了被推翻的可能。古神本是造物主想创造用以辅助治世的工具，却在其后将太古造物主送上灭绝之路，迫使他们只能在虚空彼岸苟延残喘。

祭祀文明与造物主文化紧密相连。现代的造物主在神话改编后大多以和蔼可亲，热爱子民的形象出现，但远古时期的造物主形象却十分残酷，祭祀神灵常常以献出礼物为代价，甚至要付出人命。《牧神记》对人祭的反复提及，补足了现代传说中过度美化或模糊远古时代的缺点，还原了那个黑暗蒙昧时代的部分真相。人祭亦是人神对立并掀起改革大潮的直接导火索，与现实中的改革背景相比，直接触及人类基本生存权利的权力镇压显然更为残酷，改革变法也就有了更深层次上的必然性。

荣格的神话-原型批评理论认为文学是神话仪式的表现，是神话的再生与复活。《牧神记》便是在神话的背景下展开叙事，小说中的许多神人形象大多有书可稽考，甚至能直接从神话中找到原型，像土伯，完全符合传说中虎头牛身、利角九曲的样子，化身有九头的齐九嶷，则是《山海经》中北极天拒的九凤。而佛祖、天帝、天公、地母元君（传说中后土的别称）等皆是常见的神明称谓。更多的素材则来源于怪物传说。比如赤明时代的人很像《法苑珠林》里三头八臂，易怒好斗且骁勇善战的恶神阿修罗；大日星君“身材高大魁梧，像一头人形巨鸟，三目张开”则像《山海经》中的人面鸟······而其中没有情感却具有强大力量的尸行者则是来源于西方《克苏鲁神话》。与中国神话中负载“济世”使命的神明不同，《牧神记》中的诸神形象在东方神的外表下明显更接近西方诸神的特点，神性不明而人性突出，有着形形色色的各种欲望。当然，《牧神记》中的神不能用简单的是非来评价，其集团构成的复杂超乎读者预料：祭祀古神依靠人祭获得力量，其野蛮和杀戮之性一开始便存在；道生古神原为大道所限维持一方秩序，却因私欲作祟下的失职造就了人族灾难；半神天庭统治时期后天生灵遭受毁灭性打击；人族成为天尊（火天尊）却反而戕害同族百姓以维持可笑的安稳······神之形象塑造上的西化倾向是否是作者对人文精神的隐用，暂且不得而知。

（二）书中儒道释背景及其博弈与融合

道教：道教的思维理念亦散布在小说各处，如道教阴阳调和理论和“赤子之心”（书中表述为“丹心”）。事实上，道教的“赤子之心”来源于对儒道两家理论的沿袭，将赤子之心作为能够获取成就的必备条件，认为拥有赤子之心的人，即可以像孩子一样不带任何偏见地看待世界，发现问题的本质。书中对秦牧赤子之心的描写巧妙地体现在一个特殊的共生婴儿——秦凤青身上，这个人物的行为喜恶都出于孩童心性，与秦牧在早期之时的灵魂共存即是对主人公另一面赤子之心的呈现。

《牧神记》在继承基础上的创新也是显而易见的，道教的设定打破了人们对传统道教的既定印象，与科学思维紧密结合。每一种功法神通，都有最基础的符文构造。太玄算经对应的是广义相对论，太微算经对应量子理论。术数，是《牧神记》道教的最大特点，修为进阶，神通修炼皆需要术数做基础，甚至于每个人的“算法”还不尽相同，进一步加强了对个体计算的要求。不仅如此，牧神中的术数也并非无根之水，可以说是将实践贯彻到底，开创各地学宫即为实证，学宫集太学与私塾的优势为一体，既为官方举办，又分布广泛，用人不拘一格。道门道主，道门学宫的林轩就是精通术数、创新研究的典型例子。

儒家：如果说道教思想在《牧神记》中是最为重要的背景设置，那么儒家思想则是贯穿始终的思想支撑。作为以改革为主线的小说，《牧神记》吸收了传统儒家文化的价值取向，既有对理想人格和理想社会的向往，也有对经世致用、积极进取的个人精神的贯彻。例如身为改革先锋的延丰帝，亲民善任，在是非上黑白分明，修身治国，勇于尝试进取，就很符合先秦儒家“内圣外王”的精神内核，即以个人的精神修养为立足点建立新的社会秩序和价值体系。儒家的“经世”精神可以具体表述为“道济天下之溺”的社会责任感，“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救世奋斗精神，积极面对现实矛盾、勇于改革创新的时代精神。《牧神记》中，延康将救民救人作为自己重要的责任，担负起干预现实，针砭时弊，甚至救国于危难之中的使命，诸此种种，正是对儒家经世精神加以吸收的表现。并称延康双雄的延丰帝与延康国师江白圭，共同缔造了一个新的盛世，只论天下兴亡，而不计自我得失，他们其实都是儒家精神观照下的理想化了的执政者。同时，文中最亮眼的理论还有樵夫圣人提出的“三不朽”，即“立德，立功，立言”，化用了儒家的最高追求，利用自己的能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在小说中的人物身上有明显体现。

佛教：在《牧神记》中，佛教不仅多次出现，意义重大，而且佛教教义也随着故事的发展而慢慢延伸、完善，这也是其宗教色彩浓厚的重要来源。小说中，明心第一次下山来到延康，他原以为山下百姓有佛宗庇佑不至于如何受苦，看到雪灾影响未消除，灾民四处逃散，强盗打家劫舍，人们易子而食，“一盆人肉摆在面前，明心和尚怔然，突然间只觉自己头脑中的那尊佛塌了，崩了”。明心顿悟，光看书找不到真正佛法，也不能解救天下苍生，所以他也踏上旅途，创立了禅宗。佛教的真实教义远不止洒脱超然，还有舍己救人、救苦救难的慈悲精神。

三教合流：在《牧神记》中每个人都特色鲜明，都想以自己的方式稳固、拯救这个世界。理念之争呈现为多种思想的博弈和融合，从延康一派来说，他们是以儒道通过符合人性的内在追求来反对非人性的统治以获得自由，就像牧神，它本身的含义就是要通过变革来打开新天地，推倒神的统治使神为人用。而火天尊，他希望恢复一个原始社会，反对启迪民智，只是灌输思想，“是民无知无欲”以稳固统治也取材于道教思想。佛教强调通过对内心世界的追求去达到自由，但《牧神记》中显然有所改动，以明心的成长经历既承认了佛教的慈悲为怀也突出走向外部世界的重要性。儒释道固然在小说中三家分立，但也呈现出隋唐时期三教合流之态。积极入世是被着重突出的儒家精神，崇信“忠”“义”“勇”则为人物行事的原则，尽显“儒侠”风范。道家的阴阳学说、天下五劫等，显然也给《牧神记》提供了玄幻招数的幻想空间，老庄“出世别俗”的“无为”思想在小说中也多有典型。佛教的因果循环，即缘生缘灭、往复循环的理论则贯穿了整部小说，限制人生不得解脱的“贪嗔痴”人性三毒也体现在各个人物的欲望追求上······可以发现《牧神记》中儒家影响道德意识，道教影响背景文化，佛教则影响人格个性，三家思想在交融中一同道出恩怨纠缠。

在《牧神记》中，道门、佛门都一度是腐朽反动势力的代表但是经过一系列的变动，道门和佛门从思想到人员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成为推动延康变法的重要力量。这和转变背后体现的是宅猪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态度，他希望佛学和道家能像儒家一样，改革创新，与时俱进，而不是墨守成规。

（三）武侠小说的江湖意味和侠骨情怀

宅猪的武侠梦在《牧神记》当中，不仅表现在对于金庸、古龙等经典武侠小说场景的多处刻意模仿与语言文字套用上，还表现为众多人物身上所有的侠骨情怀。秦牧童年时的成长场所“残老村”即类似于古龙《绝代双骄》中的“恶人谷”。地处偏僻且九位老人的形象和本领设定与《绝代双骄》中“恶人谷”的“恶人”大体相同，他们与主角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一身本事亦正亦邪，却都悉数传授给了抱养的孩子。不同的是，《绝代双骄》中的恶人名副其实，彼此关系为亚平衡态，即有共同敌人时联手，但平衡态体制一旦出现倾斜，便会土崩瓦解，故而十大恶人到最后内讧而死 ；而《牧神记》中的九老固然手上都有人命但却依旧带着一颗赤诚之心，他们团结有爱、互为依靠，其关系已经接近于亲情，这也为巩固延康变法，增强延康凝聚力做了铺垫。

《牧神记》中侠义精神加身的人物形象，使得整本小说在轻松幽默之外，相对于其他玄幻小说的升级打怪又多了一丝凝重。作者努力体现个人生命价值的最大化，表现众人甘愿为天下大道的奉献。例如在延康应劫时，绫璟道人要以生命为延康争取时间，一句“我虽死，延康犹在”振聋发聩，一代宗师的气魄尽显。又像以秦牧为典型的改革者们，放弃了一切的“荣华富贵”，将自己作为神之弃民，以天下为己任。其永不言败的精神，充分体现了金庸所宣扬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侠义”之风。当然，《牧神记》不仅继承了传统武侠的侠义精神，还有所发展与超越，它摆脱了传统武侠小说中水火不相容、善恶对立的人物形象刻画，武功也不再仅仅只是“行侠仗义”的手段，也没有盲目跟风网络玄幻小说，对欲望和人性黑暗面极度标榜追求，弱化道德追求，而是尝试自创武侠世界，在玄幻的世界重新建构信仰体系。

二、类型化下的叙事沿革

作为网络文学的一种，玄幻小说在发展过程中也逐步形成了特有的“套路化”写作模式。尽管近几年来，作家吸收各种思想文化元素，对玄幻小说进行创作革新，但其基本叙事模式仍旧带有很强的经验化色彩。令人惊喜的是，《牧神记》于传统玄幻叙事套路之外，完成了一定程度的改良和创新，使其仅在叙事层面就具有超越其他小说的闪光点。

（一）“莲花地图”下的“千层饼”式历史叙事

有别于过往的线性升级之路，《牧神记》抓住题材精髓，率先开辟了网状的“莲花地图”，即在主地图的基础上向外延伸扩张进而组成的莲花式地图结构，实现了类型化写作趋势下的地图创新。整体几百万文字造就的地图极其完整而又复杂，地图场景从“一用就废”和简单凸显世界观的背景板，转而成为凸显小说叙事主题的关键性元素。在“莲花地图法”的写作模式下，各个地图既像莲花花瓣一样单独处在一个空间维度中而具有叙事独立性，又因底部同时围绕着“莲心”而具有黏连性，共同服务于小说的中心主旨——改革变法。网状的升级结构在高度降低场景更换割裂感的同时，加强了故事的完整性和情节凝聚力，能够使得故事每步发展前后呼应，构建出更加丰富的支线情节。

“莲花地图”的另一个重要功用是配合“千层饼”式的历史揭秘手法，保留了《牧神记》的故事中心和过去历史的神秘感。秦牧不断穿梭“地图”寻找“真相”，现时空的地图探索与大量的逆向时空穿越交叉叙述，共同完成了历史揭秘任务。一方面是秦牧亲身经历并造成影响的这一部分历史，与其他人物的点滴讲述交织，最终拼凑成整部小说所涉及的几百万年的历史时空版图；另一方面，逆向穿越回到的不同时空同样是一张小型地图，它从纵向的时空层面扩充和完善了整个“莲花地图”。此外，秦牧借助凌天尊的神通完成的数次逆向穿越，也成为作者暗示小说的部分情节和故事走向的重要手段。在小说中，秦牧与“未知者”的现时空相遇往往发生在其穿越之前，也就意味着后续情节中一定会有对彼此关系的揭秘，可谓是作家设置的预叙式情节铺垫。

“千层饼”式历史揭秘手法还表现为复数性叙述，即同一件事反复出现却又稍有变化，进而将故事补充完整。作者跳出秦牧视角，用不同人的记忆经历去建构和还原一桩事件的原本面目，使一个简单的故事片段在重复来回的叙述中得以丰富和升华。例如秦牧初次登场时的场景片段，在小说中反复出现了三次：从第一次女尸护童，到第二次引出白璩儿的暗中守护，再到第三次发现凌天尊才是一切事情的操控者……故事的情节叙述，如摄像机拉远镜头一般，暴露更多的事实真相，人物之间亦有卞之琳《断章》中的观景人那样极有趣味的戏剧性关系。事实上，情节循环和“重塑”在颠覆和打破读者认知预判的同时，使叙事一再进入虚构的各种可能性状态，从而建构了广袤而不可思议的审美空间。

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宅猪所用的地图模式与“无限流”叙事中的地图切换存在相似性，但“无限流”之所以名为“无限”，与其地图从始至终一概不变的既定模式息息相关，而秦牧等人的行动既会对地图本身产生一定影响，又有最后抗敌时全时空地图力量的统一，无疑是区别于“无限流”叙事而实现的另一种地图模式的创新与突破。

（二）莫比乌斯环式的叙事结构

正如上面所提及的，《牧神记》中运用了大量的逆向时空穿越来完成对整体“莲花地图”的时空扩充以及达到“千层饼”式的历史揭秘手法要求，但其并不限于普通穿越小说所展示的主角穿越回过去，改变历史最终回到未来这样单一的线性叙事，而是使用了莫比乌斯环叙事结构丰富了整部小说的可读性，并成功避开了时空穿越可能造成的逻辑混乱，做到了运行逻辑上的自圆其说。

在叙事手法上，莫比乌斯环式的叙事结构多呈现为一种大环套小环的闭环逻辑。在《牧神记》中，莫比乌斯环主要呈现为一种因果相交相接的闭环。这种闭环关系又可以具体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秦牧与凌天尊两者之间构成的闭环；一种是秦牧自身，即存在时间差的现时空秦牧与未来秦牧之间构成的闭环。前者为秦牧的意外穿越具有因果双重性，即与凌天尊的相遇是因也是果；后者是男主成为自己旧往命运轨迹的直接推动者而形成的逻辑闭环。

闭环叙事在时空层面上还涉及对诺维科夫自洽性原则理论的应用，此原则指出我们的世界是已经被改变过的最终结局，人可以回到过去，但是不能因此改变历史的进程。这种理论在《牧神记》中演化为“物质不易”神通：时间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物质的变化，穿越时空便可以实现，但也因为能量是守恒的，所以秦牧无法二度穿越到同一个过去时空，无法改变历史。在小说中，秦牧为拯救他人而进行逆向穿越时，并未在过去时空破解对方的必死之局，这也就符合了自洽原则下时空穿越中因果关系类事件允许发生，而矛盾关系类事件不允许发生的要求，即不会发生外祖母悖论事件，造成时空运行上的逻辑错误。后期情节推动到弥罗宫、十六纪宇宙时，秦牧在混沌河上的数次穿越被不少读者认为是逻辑漏洞，但按作者设定，十六纪宇宙处于毁灭后的“混沌”状态，在非正常时空形态下数次横跨混沌河是有可能发生的。

事实上，莫比乌斯环的因果相接设定使小说情节更具有悬疑感和宿命感的同时，拓展了小说的内涵深度。在《牧神记》中，“改革变法”不仅指向外在统治秩序的变革，更指向精神层面的自我革新，即强调对内自省变通、对外革新进步。主人公秦牧在数次时空穿越中直接参与到莫比乌斯环式因果关系的建构当中，在影响历史的同时完成自我思想领域的成长，进而坚定变法之心，而读者在阅读时也会随着主人公的成长经历思考生活和现实，完善内在的心理认知。小说的命运主题并不单单指向秦牧改革变法、放牧诸神具有的命运意味，而是指向全人类的共同命运：完成对诸神残虐统治的反抗，完成对自我独立人格和地位的救赎。于此，它展示了一种更高级、更玄奥且置于现实中同样含义深刻的命运观。

（三）“群像成长”叙事模式

在各种文学书写主题中，“成长”因其独特魅力而有着不输于“爱”“美”等主题的精彩光芒，与之相关的成长小说或成长主题小说也因此成为学者研究和大众阅读的热门文本。《牧神记》中主人公秦牧从出生到成长、成人的一生，具有典型成长小说的基本特征，但细究整个文本，这部小说在成长小说既定的美学规范下对原有模式进行了改良和变革，从而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成长叙事，即“群像成长”的叙事模式。如今的网络玄幻小说在融合诸种元素后，对主角成长套路的书写有所创新而各具特色，但在“人的成长”方面，尽管人物的多元化实现了“群像”叙事，却仍然是以“一个人的成长”为主，或是有一定程度的叙述视角和范围的扩张，但也还达不到真正的群像成长叙事。这种情况之所以存在于网络玄幻小说中，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作者的笔力无法支撑群像成长叙事这种大工程；二是即便作者有足够的叙事能力，也会担心频繁切换叙事视角而损害读者的阅读体验。《牧神记》的“群像成长”叙事正是在成长小说的美学规范下实现的“群像”多模式成长叙事，小说以主人公秦牧的成长为主一共展现了三种不同的成长叙事：虚生花、蓝御田等人的陪伴共成长模式，开皇、初祖、月天尊等人的涅槃重生式成长以及大尊班公措、星轩等人的“弃暗投明”式成长。

首先，《牧神记》的主角秦牧仍然具有一般网络玄幻小说主角的特点，那就是贴近读者。网终玄幻小说的主角在登场时是平凡的，这能够让读者顺利地产生“代入”。同时，网络玄幻小说的主角拥有成为非凡的潜质，这能够让读者产生认同和期待，保持对作品的关注。在《牧神记》中，秦牧一开始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俗婴儿，连修炼的资质都不具备。收养他的残老村众老怕他没有自保之力，于是布下一个善意的谎言，将寻常的吐纳之法称作是最强功法“霸体三丹功”，传授给秦牧。秦牧傻傻地相信了,将“霸体三丹功”练到极致最终成为令世人景仰的“牧天尊”。作者用秦牧这个人物向读者说明了“自信”的重要性。

除了主角秦牧以外，诸如初祖、开皇、蓝御田、虚生花等人物也是各有特色，即便出现没有主角登场的章节，读者的阅读也基本没有阻滞。究其原因，是因为《牧神记》的叙事更加侧重命运主题，着重表现的是书中人物对命运的反抗。例如《牧神记》的初祖人皇秦武，是开皇时代的一名逃兵，他也常常为此自责。但当延康时代的劫难来临，他终于鼓起勇，奋起反抗，完成了精神上的涅繁重生；又如开皇，曾经是一代雄主，在不敌天庭等反派势力后，他选择打造无忧乡自我沉沦。在被秦牧点化后，他决定重新出发，只身前往延康国，学习新时代的变法成果，最终成为新时代的弄潮儿。像初祖、开皇这样的人物，在《牧神记》中还有不少尽管《牧神记》仍然是以成长叙事为主线，但该书绝不仅仅是叙述秦牧个人的成长，而是以秦牧为代表的一批人的成长。正是这批人的成长，撑起了延康时代，并且通过变法让延康国日益强大，最终击败天庭，改天换日。

《牧神记》中秦牧的成长与其他玄幻小说主角的成长模式有共通之处，但变法改革的非个人性和思想革新需要，决定了秦牧必须与虚生花等人达成双向影响模式以更快地促进自我成长，也就形成了一种陪伴式的共成长模式。而在开皇、初祖、月天尊等人身上展现的则是精神上的涅槃重生，他们都曾因人生道路上的挫折磨难选择自我沉沦，幸而在秦牧的点化下，重新鼓起勇气，再次起航。以“反派”人物形象出场的大尊班公措和星轩，面对人类生死存亡的危机局面，他们内心中正义与良知最终战胜了一直以来作恶的私心而成为挺身而出的行为动力。在命运及改革变法的主题下，只有全面化的群像成长才有足够的力度和张力去表现书中人物对命运的反抗，反映变法思想影响下的人物精神世界的境界提升。人人都处在变法的时代旋涡之中，因而即使在主人公没有出场的章节，读者的阅读也并不会产生阻泄之感，相反，其他人物视角下的情节呈现亦带来了转换的惊喜，如上文曾提到的复数性叙述，便是借多个人物的讲述来揭示一件事情的隐藏盲区。《牧神记》配角的成长叙事之所以没有阻碍读者的阅读节奏，是因为配角赢得了读者的情感共鸣。换而言之，《牧神记》的配角同样让读者产生了认同感，也是读者对《牧神记》价值观的认同。

（四）先弛后张的叙事节奏

叙事速度和节奏作为叙事方法中的重要一环，不仅决定了故事过程中各个环节的时间点，还蕴含着叙述人的叙事意图，影响着最终的叙事效果，是进行文本解读时的重要工具。在《牧神记》中，“莲花地图法”“千层饼”式的历史揭秘手法以及群像成长的叙事模式三者的结合应用，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整本小说宏观上的叙事节奏呈现为一种先弛后张的“慢引入”模式。一方面，地图、历史的铺层，人物的前期成长，都需要一定量的时间得以完成，小说前期叙事节奏明显缓慢，而当这些元素都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多位人物的群像展览、多张地图的不停轮换，也就促成了后期叙事节奏的显著加快；另一方面，慢叙艺术也给予了作者足够的时间去构思情节、铺叙细节、勾勒地图等，以制造更多亮点，建构出一个更好的叙事文本。相比大多数玄幻小说着重描写主人公实力方面的成长，心理成长缺席或者弱化，《牧神记》对人生哲理的直接呈现以及人物行为的终极目标指向，显然具有更高的审美意义与价值。事实上，叙事节奏的放缓，叙述语句的有意间隔和停顿，也给予了读者充足的理解和审美时间，更能够在读者脑海中留下反复碰撞的痕迹和效果，从而支撑他们在暗示与伏笔被揭开之时获得瞬间的审美满足感

值得指出的是，这里所说的先弛后张的叙事节奏是整本小说宏观上表现为前期故事叙述速度比较慢、后期叙述加快的一种叙事节奏模式，而在前后期叙事内部，作家又有运用其他叙事工具进行快慢的调整，比如对战斗场面的描写。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过多的战斗场面描写使得打斗叙述流向重复和套路，不免会让读者产生审美疲劳。同时，“雷声大、雨点小”的战斗过程展开也是一大缺陷，远远低于读者预期，并极大地降低了秦牧这个人物以及整部小说，原以改革变法为主题而应该有的厚重感。

不过，考察这部小说的时长与速度，不难发现故事总体上以一种越来越快的加速度展开，最后甚至崩于一种过快的速度。四个月时间的完结承诺，带来的不仅是绝大多数读者期待落空的草率结局，亦是超出一般读者阅读承受力的高密度信息倾泻。虽然整篇小说在时空运行、复活机制等方面不存在逻辑问题，但后期错杂繁多的势力争斗、死亡复生、时空穿越，以及不断出现的时代地图转换，尤其是最后秦牧穿越混沌河回到史前十六纪的情节描写，都在过快的速度下有混乱不清的叙述缺陷，成为阻碍小说内核思想爆发的一大败笔。

三、神为人用的思想内核

《牧神记》的宏大主题设定是其区别于一般玄幻小说的突出特征。小说以“神为人用”的思想统领全文，塑造了以主人公秦牧为主的诸多变法者形象，讲述了他们改革变法的艰难历程，伴随人物成长延伸发展出的“人命大于天”“圣人之道在于百姓日用”等理念，在相当程度上超越了部分网文低层次的欲望叙事，体现出作者的人文关怀，于网络文学的发展而言具有一定研究价值。

（一）改革变法的历史映射

中国社会历史，尤其是近代以来的中国社会变迁被宅猪有意识地融合进《牧神记》的创作中。虽然《牧神记》是一部网络玄幻小说，但这并不意味着它装神弄鬼，脱离现实。事实上，越是在架空、穿越、玄幻的“第二世界”，越需要小说具备“现实相关性”作为读者的“精神着陆点”，否则，书中所写对读者而言犹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所谓的“代入”、“共鸣”就无从谈起。

纵观整个革命变法的过程，《牧神记》四个时代的变革史正映射了中国近现代史的发展历程，体现了新中国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飞跃。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时期，君权神授，皇权至上，人民深受剥削。至晚清国家危亡时，一些先进知识分子发起了变法和革命运动，终于将人民从封建专制的压迫中解放出来，实现人民当家做主。新中国又进行了一系列改革，逐步踏入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小说中自赤明时代起，人族就开始革命，为的是证明人也可以像神一样强大。上皇革命，亦是要争夺人生存的权力，人的性命与神等同，人命大于天。开皇时代进行变法，是延续上皇革命的成果，既是人命大于天，也是神魔为人所用，把神魔的权力关在笼子里。至延康时代，则是延续开皇变法，为的是道归百姓。变法以百姓日用为理念，在国家制度、宗派、道法神通等方面皆发生了一系列的革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提升了人民生活质量和国家综合实力。总而言之，这四个时代革命变法的主体都是人族，展现了人族为实现独立富强而进行革命变法的艰难旅程。且所谓“神为人用”，一方面肯定了人的主体地位，另一方面也传达了为民服务的思想。

《牧神记》里的诸多人物、情节都是对中国近一百多年的社会历史的映射。例如延康国，起初国力疲敝，随着变法的深入，国力日益增强，却又招致上苍和天庭的打压，这映射的是从近代的困顿中走到现在的中国；上苍最开始是代表天庭给延康降劫的反动势力，之后则被延康国击败，进行了“改造”，这映射的是民国时的民族资产阶级；延康国中途一度向天庭委曲求全，映射的是中国在2000年前后，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延康国实行“铸造立国”方略，最终使自己成为诸天万界的“工厂”，天庭的督造厂则日潮调敝，这映射的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中国制造遍布全球而美国等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产业“空心化”的现状。

《牧神记》塑造的不是虚无缥缈的乌托邦，而是具有关照现实功能和意识形态功能的“异托邦”。“异托邦”不是客观真实地反映现实，而是在精确把握现实逻辑的基础上，把读者的深层欲望和价值关怀融入其中，从而引起读者们的情感共鸣。这人“异托邦”有着严密的逻辑系统，它是在参照现实逻辑，其至现实事件的基础上塑造而成的，可以说是一种“新写实主义”然而，这种处理毕竟不是传统的写实主义，尽管在反映现实上削弱不少，但也突破了传统现实主义的价值观困境，把在现实主义小说中受到阻遏的美感快感通道疏通开来，既超越了现实，又有在精神层面引导读者的意义。

无忧乡是对苏联社会体制改革的反思。《牧神记》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场景“无忧乡”，作者曾在小说中明确提出这一设定的创作参照的是苏联—俄罗斯。苏联是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鼎盛时期与美国并排为“超级大国”，最终却走向了解体。现今的俄罗斯不复往日辉煌，改革变法也没能继续。小说中的开皇时代，是开皇秦业率领一众道友开启的一个新纪元，一个新的盛世。然而，由于域外天庭的侵袭，在深感不敌的情况下，开皇命令李悠然打造了无忧乡，带领残余部众逃亡那里。无忧乡中没有外敌，仿佛世外桃源，却使开皇的道心渐渐消沉，丧失了昔日的雄心壮志。开皇时代的改革变法也因此结束，即使有人还在吹嘘变法，实质上也早已失去了精神活力。当年随开皇来到无忧乡的不少将士，原本心怀抱负，最终也只能困在此处郁郁不得志。秦牧进入无忧乡，想要击败开皇唤醒他的斗志，在藏书楼处遇见了开皇麾下的太阳守炎日暖。炎日暖欲与秦牧比剑，却发现剑上锈迹斑斑，锈水染红了小溪，坐在溪边大哭。作者有感于苏联-俄罗斯的变化，将其投射在小说中的“无忧乡”之中，有叹惜之伤，亦有警醒世人的意味。

就改革本身而言，几个时代的变法历史即是人对自身命运的反抗史。人作为后天生灵，比不上血脉里具有先天力量的古神、半神，也不如先天神识强大的造物主，更比不上横亘宇宙的弥罗宫与天都群体。自龙汉时代以来，人就是古神的口粮，还要心甘情愿地为神奉献自身。但是蒙昧的时代中总有先睁开眼睛的人，龙汉时代的九天尊是最早的觉醒者，为人族谋划未来。至延康时代，新一轮的变法早已置身在人族千万年反抗的长河中，通过联结历史时空与现时空，小说中的人物从单薄的个体、孤独的反抗者汇聚成一个强大的集体，不断改革突破，以后天的努力超越先天的优势，最终取得胜利。虽然在现实社会里没有人与真神的残酷斗争，但是人与命运的抗争从未停止。无论是哪种改革变法，其主体都是人，人的存在构成了社会的历史。因而改革这一观念就具有了永恒性、跨时空性以及现实性。即使改革的方式不同，但是人在其中所蕴含的期望理想与精神力量却是相通的。看到人族反抗上天却历经失败的心酸历史，回想中华民族曾经的灾难屈辱以及祖祖辈辈为胜利而做出的不懈努力，时人不难感受到革命先辈的壮志豪情和舍身为国的英雄大义，从而激发爱国之情，为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而继续奋斗。

从文本创作来看，小说通过这种改革变法的历史叙述，一方面容易引起读者共鸣，另一方面亦提升了小说的艺术审美价值，符合新时期主流文化意识形态对文艺作品传递正能量的需求，对网络文学的创作而言乃是一大进步。只是，行文中说教意味颇浓，难免有刻意为之的嫌疑。如何让价值观、正能量与网文的欲望叙事维持在一个合理的距离，这是广大网文作者需要不断思考的问题。《牧神记》的创作为网络文学转向现实写作提供了一条可行之路,即在小说中融入对现实的关怀，对当下的观照，在滋养人之思想精神的同时促就网络文学的长久发展。

（二）变革中的思想与精神辨析

《牧神记》是一部改革变法的历史，变革的核心思想是“神为人用”，这一思想源自赤明时代，又在其后的上皇和延康时代不断丰富发展，衍生出“人命大于天”“圣人之道在于百姓日用”等新时代思想内涵，又可以总体概括为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牧神精神”。

1.人命大于天

“人命大于天”作为南上皇天庭的治理理念，进一步颠覆了人与神的地位，肯定了人的地位。人不仅可以与神一样强大，甚至无需再敬畏神。诸神的存在，皆为了人而服务。这种理念为变法改革奠定了基石。在小说中，第一次明确出现这种理念是在域外天魔攻破北落师门之时，白璩儿以“人命大于天”为由拒绝了秦牧脱离百姓，实现自救的提议。对此深受震撼的秦牧在天魔袭击的那一夜选择了同众人一起战斗，并在临别之际用无忧剑在山崖的峭壁上留下了“人命大于天”五个大字。从秦牧那里得到了莫大力量和鼓舞的白璩儿，自此坚定守护百隆城百姓，后来更是成长为一代剑神。而于秦牧而言，白璩儿对他的精神塑造亦有不小的作用，帮助他的思想从最初的“神为人用”提升到了一个更高境界。

当猜到楼云曲准备用生死簿对付丽州时，秦牧没有听药师的劝说回到大墟，而是像当初的白璩儿一样坚定地留下，以自我身躯挡在百姓之前。面对强大劲敌弥罗宫，秦牧封印了祖庭并在祖庭镇守了35亿年，以积蓄力量赢取最终胜利。英雄之所以称为英雄，不是因为他们为留名而故做好事，而是因为他们坚守正道，在这种理念指导下，秦牧战胜了天庭与弥罗宫，战胜了宇宙的终极冷寂，守护了千千万万生灵的性命，真正诠释了“人命大于天”的含义。

2.圣人之道在于百姓日用

“圣人之道在于百姓日用”在“人命大于天”的思想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而来，它着重强调无论诸神还是道法神通，皆为百姓日用而服务。天圣教以此理念为教义，并付诸实践。教中设360堂，每一堂皆融入世俗市井，各司其职，如雨堂、风堂、水堂多行农事。国师江白圭曾得少年祖师指点，因而将天圣教的教义贯彻到延康变法当中，所作所为旨在造福百姓。秦牧继任天圣教教主之位后，对教义的本源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愈加努力践行“圣人之道无异于百姓日用”的理念，增设学堂培养人才，大力促进变法之事，唱响了延康时代的主旋律。

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常在小说章末添加内容注释，“圣人之道在于百姓日用”初次出现便被注明这是出自明代儒学家王艮、彦均的观点。作者引用儒学家的学说观点并加以创新应用，将具有进步性与民主性的思想凝聚在小说之中，不仅有利于读者进一步理解，更是加深了作品的思想性，提高了小说本身的思想格局。王艮作为平民思想家，其所提出的“百姓日用即为道”的思想是真正以民为本，关注民生的百姓之道。在《牧神记》中，宅猪将这一“学说”的对象泛化，指向一切服务于百姓日常生活的道法神通，并将此化为天圣教教义，进而作为改革变法的理念应用到具体的实践之中，亦展现出对百姓大众的真切关怀。然而，这样的理念和改革同王艮的学说一样，与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相悖，因此天圣教被认为是天魔教，改革变法被认为是大逆不道，遭遇了诸多权贵和门派的反对。不过，也需注意的是，网络文学作为一种“快餐文化”，读者多不求甚解，作者执着于添加注释难免有卖弄文采的“油滑”之感。何况，注释不当反而容易误解。就宅猪所言，王艮观点是在王阳明心学中发展而来的。诚然，王艮曾师承王阳明，其思想确实受到过王阳明心学的影响。但是，王阳明作为士大夫阶层，认为人是有区别的。士大夫当以“天下为己任”，普通人却只能“思不出其位”。而王艮出生于社会底层，其学说打破了“圣人”与“常人”的成分区别，将百姓和圣人放在同等地位，认为“愚夫愚父”都“能知能行”。因此，在此意义上，王艮的思想和王阳明心学有着本质区别。倘若读者不清楚其思想内涵，反而容易误解。不过就整体而言，优秀的传统文化思想与网络小说创作的结合，无疑是有利于推动网络小说良性发展的。

3.牧神精神

“人无精神则不立,国无精神则不强。”11基于人物形象的塑造和主题思想的建设，《牧神记》呈现出了一种独特的精神气质——牧神精神。从狭义上说，《牧神记》即主人公秦牧从凡体修炼成神的记录，牧神精神体现出一种自信飞扬的个体精神。从广义上说，《牧神记》即放牧诸神的事记。与狭义相比，广义的内涵更贴合小说核心思想。一般而言，放牧的受事对象是牲口一类，这里将“神”作为放牧对象，有贬低神的地位而提高人的地位之意，同“神为人用”的思想相呼应。因此，牧神精神不仅代表个体的精神，还是对社会历史的缩影，展现出以“变法三杰”为代表的诸多变法者凝聚而成的不畏险阻、不畏牺牲、锐意进取、与时俱进、改革创新的时代精神，体现了生命个体自我实现、自我超越的历程。秦牧作为延康变法的绝对主力，其个体精神便是时代精神内涵的集中体现。

作为改革变法的先驱者之一，秦牧能力非凡，担得起“英雄”二字。但是，秦牧并非天才，他的成就来自于坚持不懈的学习和努力。小说开篇时，秦牧只是个被残老村众人收养的“凡体”孤儿，却在村长苏幕遮“霸体”的谎言下刻苦修炼霸体三丹功——一门最基础的导引功。但是，正因为怀着对霸体无敌和努力制胜的坚定信念，秦牧勤学苦练，不仅灵胎破壁成功打开了神藏，更是在后续的修炼中不断超越自我，集百家之长成就了“凡体即霸体”的神话。秦牧身上张扬自信的人格魅力正是出于这种不服输、敢于拼搏、勇于学习上进的精神。

秦牧的思想境界能够超越他人正是源于这份自信。早在大墟时，秦牧就已挣脱修行的局限，心中无佛无魔无神，他自己就是他的神，心中“神”的破除给予他无穷无尽的精神力量。事实上，自强不息的精神成为秦牧自信的根本，而他的自信又促进了他的飞跃式成长，让他在磨难中不断锤炼自我，坚守初心，从单纯少年成长为一代人皇，逐渐承担起历史的使命和责任，并最终铸就了延康变法的成功。在这条漫长的改革之路中，诸多个体像秦牧一样逐渐超越了自我的意识局限，其欲望不再是基于个体存在需要，而是以集体主义、民族主义为核心的最高层次需求。他们秉持“神为人用”的思想，用个体精神凝聚起强大的时代精神力量，推动变法改革，为保护人族而与上苍战斗，其以人为本的解放思想甚至蕴含着人道主义精神和启蒙的意味。

四、压抑与狂欢的审美创作

作为一部玄幻类型小说，《牧神记》在叙事层面有所革新的基础上，依托改革变法这一严肃内核创新了类型小说的套路化书写，又以快感奖赏机制分解了延康改革过程，使读者从主角冲破压抑困境、实现目标的套路化写作中收获奖励性的快感审美效果。在读者期待与作者创作之间形成“推”与“拉”、“起”和“落”的跷跷板结构的文本建构模式，让网络文学的创作在从作家中心、文本中心向读者中心、接受中心转变的过程中实现创作的平衡与和谐。

（一）套路化创新中的严肃内核

具体来说，“类型小说是指那些在题材选择、结构方式、人物造型、审美风格等方面有着比较定型的模式，读者对其有着固定的阅读期待的小说样式”12。网络文学领域的类型小说是网络媒介参与下必然的结果。邵燕君提出：“类型化倾向是文学创作的一种普遍特征。”13在《牧神记》的创作中，宅猪以玄幻类型小说的套路模式为基础，书写改革变法的严肃内核，在承接固有模式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的创新。

《牧神记》有着玄幻类型小说的普遍特色，即以主角为叙事中心，通过主角的成长推动情节发展。这种类型的套路主要体现在主角的身份和金手指等方面。然而，套路之外当有革新与突破。大墟的黑暗危机、延康的理念之争、改革变法的天庭压迫、人与神的抗争……在以神为主体的强权世界中，人的物质生存和精神独立是无法回避的难题，如何生存、如何独立、如何彰显人的力量，这是始终贯穿于故事发展套路下的严肃内核。面对抗争，改革变法的艰难道路开始了。建立在推倒旧有、重塑新知的基础上，规则、功法、思想等等皆为可变之物，这是宅猪对于套路化的创新。同阶无敌、越阶挑战的强大实力和神秘出身，并不能掩盖秦牧本身毫无天赋的事实。在修炼天赋至关重要的玄幻世界中，没有天赋的主角大抵走凡人流成长模式，但《牧神记》却突破天赋固定的体质设定，让秦牧走出了天才流的成长道路。尽管他最初超越凡人身份是依靠“幽都神子”的特殊体质，但故事发展过半时，他将幽都神子的身份与体质还给了哥哥，自己重新成为凡人，变革了自己身为主角的天赋设定，剥离了主角光环，却带来了更加突破常规的成长。以凡人体质成就天才之路，秦牧的强大本质上来源于自信甚至“自恋”的信念，这一信念随着改革变法的继续不断增强，秦牧也因此不信神魔、不信传统、创新功法、改革境界、创造新的修炼体系······将改革变法视作理所应当，实现了“凡体即霸体”的强悍之路，在与神魔的抗争中，塑造了改革变法中人的自信与反抗意识。可以说，人的塑造是牧神世界的底色。

与众多男频玄幻小说一样，《牧神记》中也涉及套路化的男女情爱书写，即众多美女对主角产生爱慕。而小说并没有对众多女性爱上秦牧的原因给出合理的解释，大部分爱慕的产生都缺乏必要的感情基础，似乎只是为了迎合读者幻想的套路化书写，但是每一份爱慕都在改革变法的时代浪潮中产生，因时代的悲剧而错过。这也与《牧神记》中主要人物的最终命运一致，作为这个时代最先清醒的人，他们奋力抗争，努力唤醒大众，却无所安定、不得善终，个人命运的悲剧性也彰显着改革变法中时代责任大于私人爱恋的严肃内核。

（二）快感奖赏机制的压抑与狂欢

《牧神记》是通过秦牧对抗诸天神魔、拯救人族未来、护佑延康变法、求索宇宙生机的一系列行为，使读者收获了主角顶天立地的气魄，也满足了自身拯救苍生的英雄情结。于是，作家对快感奖赏机制不断进行借鉴与再创造，使读者能够从中收获快感与欲望的审美。

一方面，宅猪仍然采用主角必胜定律，极大地刺激着读者的阅读感官，但与此同时，他又将秦牧置身于改革变法的前沿，使他的每一次成功都经历困境、磨难，来之不易。这种艰难的变法过程原本会给人压抑感，但是宅猪在写作中有意识地将变法改革的主线拆解成一条条分支，通过秦牧闯过一个个变法的小困难，将小目标成功后的快感奖赏给读者。越是反复铺垫秦牧的平凡与勤奋、渲染对手的强大与天资，这种经历种种艰辛与努力后获胜的反差感越能够极大满足读者对于战胜强者、收获成功的本能欲望。于是，压抑的变法内核中，目标的分解使得剧情在严肃中不断地给人快感与狂欢。除此之外，情场上的必胜定律也在严肃的改革内核中给读者快感的奖励。一同致力变法改革的灵毓秀，志同道合的知己凌天尊，目标相同的伙伴阆涴，一直信赖支持的友人狐灵儿······她们对秦牧的感情使读者能够在想象中“拥有”这些女性，从而获得情感上被人所爱的愉悦与快感。另一方面，个性鲜明的群像塑造也带给读者强烈的快感体验。残老村九老汇集了美、强、惨的人物设定，集中让读者从中获得对弱者的优越感、对强者的崇敬感和隐秘的幻想欲望，瘸子的身死带给读者悲剧的审美快感，天庭十天尊从顽固破坏延康变法到隐蔽接受变法成果，奖励了读者一种反派改邪归正的审美愉悦和邪不压正的审美追求。

除开人物形象上的快感奖励，人族改革的整个变法历史也在死亡与失败的严肃书写中给人审美的快感。从延丰帝、延康国师的踽踽独行，到秦牧加入再到队伍壮大，改革队伍冲破民众愚昧反抗的胜利抗争给予读者启蒙者的快感奖励；面对“神”的压迫，延康以弱小国家抵抗庞大天庭，以孱弱的人族对抗强大的神魔，从一开始的力量完全不平衡到最后的势均力敌，这一系列对抗性的情节中又蕴含了冲破强大压迫的人的力量诉求，在一定程度上顺应了读者以弱胜强的审美追求；而延康变法中经历的几次劫难又刺激读者的同情与怜悯，使读者能够从中收获悲剧的美感与力量。

宅猪通过拆解变法的过程，实现秦牧冲破一层困境又遇新的挑战，完成一个目标又有一个新目标的效果，并让秦牧随着地图的铺开、人物的增加、时空的穿越不断进入新的地图。这种关卡的拆解本来能够提供读者不断收获冲破困难，实现目标的快感奖励，但也带来了逻辑和阅读上的问题，即秦牧在不断推翻自己曾经的认知，推倒原有的成果，反而阻碍了延康变法的普及性，这具体可以反映在秦牧等人对修炼体系不断改革创新的试验上。修炼体系的创新对秦牧等人而言，依靠机缘可以不断推倒重来，其机缘巧合性促使了修炼体系向前发展却没有可传承性。于是，伴随着变法过程的推进、变法成果的不断收获，读者跟随秦牧的视角，不断收获突破旧有压迫、取得创新的快感奖励，却忽略了在拆解的变法过程和不断推倒创新的快感分解中，作为变法普及对象的大众难以成功获得改革变法成果的遭遇，这可能是宅猪在快感奖励机制再创造过程中的遗憾。

（三）期待投射的审美创作

《牧神记》以快感奖赏机制满足大众对于快感的欲望追求，其根本原因在于文化资本与付费阅读模式构建了网络文学商业化的市场导向，使读者期待能够通过粉丝经济参与网络文学文本的建构，在小说改革变法的历史浪潮中投射自身的情感期待，并对作者的创作与人物命运加以直接干预。

在小说中，火天尊即是读者情感干预下塑造的一个人物，也是《牧神记》中争议颇大的角色，身为整个故事中唯一一个彻底的反派形象，他在读者的口诛笔伐之下最终走向了“死的彻底”的结局。然而，这个结局并不能让人满意，火天尊的死只带来了一瞬间的狂欢，却留下了长久的遗憾。一方面，火天尊死得仓促，作者没有交代清楚他从英雄转变为恶人的心理动机，而直接让他过渡到愚蠢固执的反派形象上，与前文为火天尊埋下的反转铺垫脱节；另一方面，火天尊与《牧神记》中其他反派形象的塑造也格格不入，阴天子的爱情悲剧、班公措最后为守护百姓而死都为这两位邪恶反派的形象增添了闪光点，他们与秦牧相处时针锋相对又惺惺相惜的态度更是为两人赋予了戏谑色彩，而同样是反面角色的火天尊却显得格外严肃生硬，缺少闪光点，似乎完全沦为天庭的拥护者，湮没了人性。在这里，读者的欲望喜好成为影响作者创作的有力干预力量，火天尊这个本该有着复杂面目的角色最终在读者期待下成为脸谱化的反派，成为《牧神记》的遗憾之一。

不过，纵观整部小说，宅猪对于读者期待的把握与回应期待的创作仍具有普遍的和谐与有效性。“一般事物对于我们都有一种‘常态’，所谓‘常态’就是糖是甜的，屋子是居住的，女人是生孩子的之类的意义，都是在实用经验中积累的。这种‘常态’完全占住我们的意识，我们对于‘常态’以外的形象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经验日益丰富，视野也就日益窄隘。所以有人说，我们对于某种事物见的次数愈多，所见到的也就愈少。”17过往的阅读经验使读者对网络文学产生了一种“常态”认知，即套路猜测和内容期待。但这种固态化的认知也使网文创作有了新的突破口，即打破读者固有的常态认知，使读者对后续文本的期待“落空”。这里所说的“落空”并不是忽视读者的期待，而是顺应读者对文本的接受与创造，通过延宕与伏笔形成“推”与“拉”、“起”和“落”的跷跷板结构的文本建构模式，使得网络文学的创作在从作家中心、文本中心向读者中心、接受中心转变的过程中实现创作的平衡与和谐。

小说以“大墟的祖训说，天黑，别出门”为开头，简洁有力地营造了充满神秘的大墟世界。伴随秦牧在大墟的黑暗中被捡回残老村的书写，秦牧没有交代的身世、天黑不出门的神秘、残老村九老的怪异组合都在小说开篇留下悬念。于是，读者无意识形成了对秦牧身世、大墟黑暗真相和残老村九老来历的好奇与期待，由此参与到对文本的推测、赏析与再创造中。作家继续铺开世界、打破大墟的稳定生活，将读者对开篇悬念的期待推进到对主角离开大墟进入延康的期待上，在推拉中实现小说的伏笔铺设与剧情推进。由于读者天然地对主角抱有好感与期待，希望他能够冲破挑战，完成变法。此时，读者参与文本创作的欲望高涨，而宅猪冷落读者对变法成功的欲望，以一波三折的变法之路和不断穿越的时空之旅对以变法为核心的文本进行了延宕，将读者的期待拉回到直视改革变法的困境上，也让延康变法有了纵向上与赤明变法、开皇变法比较的可能，读者也得以从延康变法面临的挫折困境中窥见人族崛起的困境，实现以小见大、管中窥豹的艺术效果。变法的重创给读者带来期待落空的失落，而秦牧的失败与无奈也给读者带来爽感欲望的落空与失望，这种情绪上的“落”为之后剧情给予读者快感情绪更多“起”的空间与弹性。

因此，随着秦牧身份的不断揭开，诸多时代的人物汇聚，读者对迎来决战的高度期待推动着决战进行，并在决战结束的瞬间实现了情绪的高潮。读者的期待在情绪的起落、剧情的推拉中实现对文本的积极接受与有效参与，作者也因此实现面向读者的高效写作。

2019年，该书被改编成同名漫画《牧神记》，电子版在腾讯漫画上发布。

2023年，依据该书改编的同名动画《牧神记》宣布在视频网站bilibili播出。

宅猪的《牧神记》气象宏大，气势磅礴，叙事不落俗套，情节激情热血，笔调风趣幽默，人物性格丰满。主角在成长过程中，决心破除门户之见，襄助正义，不失悲悯情怀，显露出对世间不平的激愤和对社会进步的向往。小说阅读体验自然流畅，不仅把金庸、古龙风格融入叙事手法，并与时俱进，将其植入现代价值体系，传承光大了玄幻小说的表现力，受到海内外读者的称赞。（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中心研究员 肖惊鸿 评）

《牧神记》在东方玄幻的旧套路上往前多走了一步，在保有玄幻的恢弘和壮阔外，又融入了历史小说的厚重，并辅以相对轻松欢快的节奏。（中山大学中文系（珠海）助理教授 吉云飞 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