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县话是一种行用于广东省梅州市区(含
梅江区、
梅县区)的
客家语方言,历来被公认为客家语的代表。梅县话在语音、词汇等方面保留了相当多
中古汉语的特点,语音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广东省教育部门1960年9月公布的客家语拼音方案,就是以梅县话为标准的。此外,
梅州电视台客家公共频道、
梅县广播电视台、
梅州电台的客家话节目,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神州之声、
中华之声)的客家话节目,
香港之声和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粤港澳大湾区之声的《四海乡音》等客家话节目,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华语广播之
客家之声)的客家话节目,
海峡之声的客家话节目,
3CW澳大利亚中文广播电台的客家话节目以及“
学习强国”学习平台客家话语音播报等都是以梅县话作为播音标准语言,并设有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梅州节目制作室和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梅州编辑部等节目制作机构。
历史记载
客家方言,俗称客家话,在梅县又称“梅县话”或“阿姆话”。客家人是从中原迁来的汉人,是中原之旧族,三代之遗民。客人来州,多在元时,东河南人,五代时,有九族随五审知如闽,后散居八闽,现梅县周边客民,皆由宁化石壁迁来,方言多古语,犹多古音,后结合本土语言融汇衍生,形成特点鲜明,自成一体的梅县客家方言,俗称“梅县话”。主要分布在梅县城区及周边乡镇(含梅州市区及梅江区)梅县历来是客家地区入粤定居较早的地区,始终维持着客家人主要聚居地州府地位,近几百年来,许多地方的客家人都是从梅县迁出来的,故有“梅县话”是客家方言的代表,是客家方言的“标准语”。是海内外客家人都能听懂的客家话,也是广东三大语系中的一个重要语系代表。海内外广播电台、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的客家专栏节目,都以标准的“梅县话”播出。
客方言是汉民族共同语的一个分支,它以广东的梅县话为代表。梅县是宋以来南迁客家人的集结中心,又是尔后转徙四方的大本营之一。在广东东北部地区,其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往南有
韩江之便,往西有
东江之利,往北又可藉
赣江、
汀江以通赣南、闽西。未有公路之先,已是粤、闽、赣三省边区要冲。清初置嘉应州,治所即设于此。境内教育发达,人文荟萃。乾嘉年间,广东接连五科乡试,雄踞榜首的
解元皆为嘉应州生员。五科五解,一时传为美谈。建国前,贩夫农女,受过中等教育者亦复不少,人称“耕田亚妹very good”(一语双关:既称其美,亦誉其学过洋文)。凡此历史、地理、政治、文化的特殊地位,使梅县话自然而然地成了客方言的代表。
据史料载:“客民本中原汉族,皆河南
光山、
固始之民。”
梅州。清诗人黄遵宪在《
己亥杂诗》中说:“筚路桃弧辗转迁,南来远过一千年。方言足证中原韵,礼俗犹留三代前。”描述了客家先民离开中原故土、历尽艰辛和苦难,迁居闽粤赣,进而向南方各省和海外发展的史实。
方言》、《
尔雅》之字,训诂家失其意义,而客人犹识古义者;有沈约、刘渊之韵,词章家误其音,而客人犹存古音者;乃至市井诟谇之声,儿女噢咻之语,考其由来,无不可笔之于书。”余尝以为,客人者,
中原之
旧族,
三代之
遗民,盖考之于语言、文字,益自信其不诬也。”当中“其语言”即为客家语,发展成为后来的梅州话(
客家语一类),以梅县话为代表。
音韵学家
陈澧在《
东塾集》说:“嘉应之话,多隋唐以前古音。”
客家方言是汉民族共同语的一个分支,因此客家方言保留了大量的古汉语词汇。章太炎对客家语言系统作过一番研究工作,他选取了63条客家话词语,用《
说文》、《
尔雅》、《
方言》、《
礼记》、《
毛诗》、《
战国策》、《
老子》等古代典籍加以印证,说明客家方言的词汇与古汉语同源,客家话保留了部分中州音韵。
章太炎在《
新方言》“岭外三州语”卷序言中说:“广东惠、嘉应二州,东及潮之大埔、丰顺,其民自晋末逾岭,宅于海滨,言语敦古,与土著不相能。余尝问其邦人雅训旧音(即
雅音),往往而在,即著之《新方言》”
梅州陈澧)先生谓客人语言,证之
周德清《
中原音韵美国耶鲁大学韩廷敦教授在《种族的品性》一书中说:“客家人原出北方,他们的方言,实在是一种官话,像中州河南的话。”
徐旭曾《
丰湖杂记》云:客人语言,虽与
内地各行省小有不同,而其读书之音则甚正。故初离乡井,行经内地,随处都可相通。惟与土人风俗语言,至今仍未能强而同之。
徐珂《
清稗类钞》载:◆客族:四川成都多广东嘉应人,其入蜀也,始于粤寇
石达开之率众西行。石败,众溃散,石军多嘉应人,遂旅蜀不返,娶妻生子,比于土著矣。惟其语言则数十年来沿用不改,故成都人群称之曰“客族”。然嘉应人在其本州岛所操之语,粤人谓为客家话,盖亦非嘉应土著也。◆客话:广东之南雄州、韶州、连州、惠州、嘉应州五属,及广州之花县、龙门、清远,潮州之大埔、丰顺等县,均操客话。盖土著以其后至,故称其人曰客家,乃遂以其言为客话。其语之节凑句度,较之内地不甚相远,实与
六朝音韵相合。
明代《
永乐大典》引宋代《图经志》曰:“潮之分域隶于广,实古
闽越地。其言语嗜欲与闽之下四州颇类,广、惠、梅、循操土与语,则大半不能译。惟惠之海丰与潮为近,语音不殊。至潮梅之间,其声习俗又与梅阳之人同等”。说明当时潮州与梅州都有各自的土音,彼此不相同。而梅潮之间所操土音则与梅同。宋代潮梅之间相当于现在的大埔、丰顺等地,皆是操客语的地区。这揭示当时方言分布于现代大体相同。可推断早在宋代客方言已经形成。
明末
李士淳所纂旧《程乡县志》“以(
潮州府)一郡言之,则郡人土音近于漳、泉(州),程(程乡)人土音近于汀、赣(州)”。由此可知,直至17世纪早期,
程乡县的方音仍被认为是接近于汀、赣地区。
光绪年间
温仲和所纂《
嘉应州志》卷8载:“嘉应州及兴宁、长乐、平远、镇平四县并潮属之大埔、丰顺二县,惠州府属之永安、龙川、河源、长宁、和平、归善、博罗,一州七县,其土音皆可相同,……广州之人谓以上各州县人为客人,谓其话为客话。由以上各州县人迁徙他县所在多有,大江以南各省皆占籍焉,而两广为最多,土著该以客称之,以其话为客话。”
王象之《
舆地纪胜》载:“方渐知梅州,尝渭:‘梅人无植产,恃以为生者读书一事耳’,可见州士之读书,自宋已然。”这种情况与中原古风如出一辙。
《
辞海》一书对“客家”释义是:“西晋末永嘉年间黄河流域的一部分汉人因战乱南徙渡江,至唐末以及南宋末又大批过江,南下至赣、闽以及粤东、粤北等地,被称为‘客家’,以别于当地原来的居民,后遂相沿成为这一部分汉人的自称。以粤东梅县、兴宁、大埔、五华、惠阳等地最为集中。尚有部分分布广西、四川、湖南、台湾、海南岛部分地区和侨居海外南洋一带。讲客家话。”
客家语方言一起,形成一种有别于汉民族共同语的独立的、纯洁的、活泼的和丰富的客家语。
语音特征
声母
梅县话的声母有17个,即:p、p‘、m、f、v、t、t‘、n、l、ts、ts‘、s、k、k‘、ŋ(ȵ)、h、Ø(零声母)
声母特点:
1.古全浊音清化,不论平仄,一律送气。如同[tʰuŋ18],动[tʰuŋ],读[tʰuk31],“同”是平声,“动”、“读”是仄声,都以送气的[tʰ]开头。这一特点有少数例外即个别字不送气,黄雪贞《梅县方言词典》(16页)举出“叛笨辫饯坠他”几个字为例,李荣(1989)并认为此例外“可能是客家方言本性”。(注:[ ]表示IPA
国际音标,其他表示汉语拼音或客拼)
2.非敷奉微常用字有p、ph读法。如:肥[phi11]、斧[pu31]、吠[phoi53]、冯[phuŋ11]。
3.微母今白读都有m声母的读法。如:蚊[mun44]、尾[mi44]、望[moŋ44]。
4.微母字和匣影云以等声母字混同为v声母。如:汪[voŋ44]、黄[voŋl1]、为[vi11]、伟[vi31]、温[vun44]。
5.庄初崇生同与今洪音相拼的精清从心无别,读舌尖前音ts、tsh、s。如:庄[tsoŋ44]、初[tshɨ44]、生[saŋ44]、猜[tshai44]、司[sɨ144]。
6.知精庄章四组合流,中古的舌上音、齿头音、正齿音二等、正齿音三等合并成一组[ʦ]、[tsʰ]、[s]。如知[tsɿ](又读[ti]),支[tsɿ],事[sɿ],资[tsɿ],四字分别归知组、精组、庄组、章组。但是,精组和其他三组在许多字上还是有区别的,区别不在声母上而在韵母上。如将[tsiɔŋ],张庄章[tsɔŋ],后者比前者少一个介音[i]。中古汉语中二三四等有i介音的字大都符合此例。这说明知庄章三组原来可能是[tʃ]、[tʃʰ]、[ʃ],以与精组的[ts]、[tsʰ]、[s]相对立。正如在大部分官话方言中一样,张庄章等字在[tʃ]、[tʃʰ]、[ʃ]的作用下失去了介音[i]。然后[tʃ]、[tʃʰ]、[ʃ]又合流到[ts]、[tsʰ]、[s]去了。那些依然保留[tʃ]、[tʃʰ]、[ʃ]的客家次方言也为这个推测提供了证据。
7.知彻澄母字二三等不分,都为ts、tsh、s。如:茶[tsha11]、猪[tsu44]、锄[tshɨ11]。
8.知组三等字知章昌母字个别字读t、th声母。如:知[ti44]、啄[tuk1]。
9.晓母、匣母合口一二等(及某些三等,如微韵)作[f],个别作[v]。晓母在中古汉语中作[x],匣母作[h],全浊清化之后,合流成一个[h]。合口一二等及某些三等的韵母有一个介音[u]。这个声母[h]与介音[u]的组合,演化成后来的[f]或[v]。如欢[fɔn44],花[fa44],辉[fi44],回[fi11],还[fan11],换[vɔn53],话[va53]。欢花辉,晓母,回还换话,匣母;欢回换,一等,花还话,二等,辉,三等。而且应该指出,这其中的[v]只由匣母变来。考虑到在广州话中晓母加[u]变[f],匣母加[u]变[v]的现象,梅县话中的[v]有可能是受周边粤语影响产生的变例。即是说,梅县话中只有[hu]变[f]一条音变。
10.古精、见晓组声母分尖团。逢齐齿呼韵母,古精组字今读ts、tsh、s,古见晓组字今读k、kh、h。如:精组:酒[tsiu31]、枪[tshioŋ44]、修[siu44];见组:九[kiu31]、腔[khioŋ44]、休[hiu44]。
11.见组不论何等,一律作[k]、[kʰ]、[h]、[ŋ]。[k]、[kʰ]、[h]遇[i]不颚化,这与粤、闽等南方方言相同而不同于官话方言。如见[ki32],奇[kʰi18],见[kian],现[hian],牙[ŋa18],牛[ȵiu18],疑[ȵi18]。
12.泥来母逢今洪音n、l有别。如:脑[nau31]、老[lau31]、南[nam11]、蓝[lam11]。
13.泥疑母逢细音为ȵ,但在韵母i前泥母读n;来母逢细音为l。如:尼[ni11]、李[li31]、疑[ȵi11]。
14.影母逢今洪音不读声母。如:安[on44]。
声母来源
梅县方音与中古音的主要对应关系(参见袁家骅等1960《
汉语方言概要》和刘涛2003《梅州客话音韵比较研究》):
韵母
梅县话的韵母有74个,其中“开(元)尾韵”22个,“鼻尾韵”26个,“塞尾韵”24个,自成音节的“鼻韵”2个。
韵母特点:
1.不分齐撮(见四呼),中古汉语三四等开合口混同,即只用介音或主元音[i],没有元音[y]。如须[si],鱼[n18],全[tsʰiɛn18],元[ŋian18]。但臻合三等作[iun],与开口不混,如斤[kin],军[kiun]。山合三等知庄章三组字已先一步失去i介音,因此也不与开口混淆,如专[tsɔn](合口),战[tsan](开口)。
2.知庄章三组后的介音i脱落,说已见上。如猪[tsu],真[tsən],准[tsun32],车[tsʰa],升[sən],州[tsu],针[tsəm],占[tsam]。
3.江、咍、寒、桓、歌、阳等洪大的一等韵的主元音作[ɔ],如江[kɔŋ],觉[kɔk12],台[tʰɔi18],脱[tʰɔt12],寒[hɔn18],割[kɔt12],官[kuɔn],歌[kɔ],果[kuɔ32],阳[jɔŋ18],药[jɔk31],唐[tʰɔŋ18],度[tʰɔk31]。相应地,痕、登、侯等较细的一等韵的主元音是[ɛ],如痕[hɛn18],登[tɛn],得[tɛt12],侯[hɛu18]。
4.支脂之微四韵开口的字在[ts]、[tsʰ]、[s]后作[ɿ]。齐韵作[i],少数作[ɛ]。鱼韵、虞韵有[i]介音者齐撮合流后也作[i]。但两者在[ts]、[tsʰ]、[s]后都没再转化为[ɿ]。可见齐韵变细音、齐撮合流应在这个音变之后。齐韵原来应是一个洪音,对照其他客家语方言,推测这个音可能正是[ɛ]。
5.模韵、虞韵一等的字在[ts]、[tsʰ]、[s]后也作[ɨ],和前者合流。但鱼韵、虞韵三等、尤韵、幽韵等知章组脱掉[i]介音后作[u],并没有进一步转化成[ɨ]。
6.中古汉语的六个辅音韵尾[-p]、[-t]、[-k]、[-m]、[-n]、[-ŋ]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如鸽[kap12],夺[tʰɔt31],锡[siak12],甘[kam],团[tʰɔn18],唐[tʰɔŋ18]。
7.主元音是[ɛ]、[i]而中古汉语收[-ŋ]尾的字,[-ŋ]转成[-n]。如等[tɛn32],胜[sɛn],景[kin32]。
8.曾摄开口一等字与梗摄开口二等字(文读)不分,读为en(韵母表中作en)。如:曾[tsen44]、朋[phen11]。
9.山摄、蟹摄部分一、二等字有不同读音,如:肝(一等) [kɔn44];艰(二等)[kian44];该(一等)[kɔi1];皆(二等)[kiai1]。
10.梗摄字白读音为aŋ、iaŋ。如:耕[kaŋ44]、病[phiaŋ53]。
11.山摄开口一等牙喉音字(“干、割”等字)与合口一等齿音字(“端、脱”)混同,韵腹为圆唇元音ɔ(在韵母表标作o)。如:干[kɔn44]、割[kɔt1]、端[tɔn44]、脱[thɔt1]。
12.宕摄开口一等唐韵与江摄二等江韵字相混,读为oŋ(在韵母表标作oŋ)。如:江[kɔŋ44]、唐[thɔŋ11]、帮[pɔŋ4]4。
13.果假两摄韵腹的区别为(在韵母表标作o)和a之别。如:果[kuo31]、朵[tɔ31]、假[ka31]、借[tsia53]。
14.侵韵庄组字“森”、“人参”与其他声组字读音有异。庄组字韵母为em,其他声组字韵母为im、əm:森[sem44]、人参[sem44];侵[tshim44]、针[tsəm44]。
15.遇摄字“五”白读音为(韵母表中标作n)。
16.四等韵有读洪音,齐韵字最典型。如:泥[nai11]、弟[thai44]。
韵母中古来源:
ɨ一止、蟹、遇,i一蟹、止、遇,u一遇,a一假、遇(个别),ia—假,ua一假,e一蟹、果,o一果,io一果,uo一果,ai一蟹、止、果(个别),iai一蟹,uai一蟹,oi一蟹,ui一蟹、止,iui一蟹、止,au一效,iau一效,eu一流,iu一流,am一深,im一深,am一咸,iam一咸,em一深,an一臻、梗,in一臻、曾,an一山,ian一山,uan一山,en一臻、曾、梗,ien一山,uen一梗、曾,on一山,ion一山,uon一山,un一臻,iun一臻,a一梗,ian一梗,uang—梗,og一宕,iong一宕,uong一宕,ung一通、江,iung一通,ap一深(入声),ip一深、梗(入声),ap一咸(入声),iap一咸(入声),əp一深(入声),ət一臻、梗(入声),it一臻、梗(入声),at一山(入声),iat一山(入声),uat一山(入声),et一山、臻、梗、曾(入声),iet一山(入声),uet一曾(入声),ot一山(入声),ut一臻(入声),iut一通(入声),ak一梗(入声),iak一梗(入声),ok一宕、江(入声),iok一宕(入声),uok一宕(入声),uk一通(入声),iuk一通(入声),m、n一遇(疑母)
声调
梅县话的声调分为平、上、去、入4类,平声和入声各分阴阳,共有6个声调。
阴平[44]花舟,
阳平[11]华南,
上声[31]比米,
去声[53]布豆,阴入[1]八曲,阳入[5]获绿 (数字指
调值)。
主要特点:
(1)古
入声字今声调按清浊分读两调。如:福fuk1、服fuk5。
(2)古全浊上声字今普通话多读去声,而梅县话则多数读阴平,少数读去声。例如:“柱、坐、被、弟、舅、市、丈、簿”等字,其中有些字文读念去声,白读则念阴平。如“市”可读为:市长[sɨ53 tsoŋ]或下市[ha sɨ44];“丈”可读为:丈夫[ts‘oŋ53 fu]或丈人老[ts‘oŋ44 ȵin lau]。
(3)阴平和阳平的调值都比普通话低。入声的音节比较短促,按五度制标调,阴入为最低,阳入为最高。
(4)全浊上声常用字读归阴平。如:被[phi44]、弟[thai44]、淡[tham44]、断[thɔn44]、动[thuŋ44]、在[tshɔi44]、柱[tshu44]、重[tshuŋ44]、近[khiun44]、坐[tshɔ44]、舅[khiu44]、旱[hɔn44]等。
(5)古次浊平声、古次浊上声部分字今读阴平。如:毛mau44、蚊mun44、拿na44、褛lau44、鳞lin44、笼lung44、聋lung44(以上为次浊平字)、马ma44、买mai44、尾mi44、满man44、猛mang44、暖non44、懒lan44、两liong44、冷lang44、领liang44、岭liang44、软ngion44.忍ngiun44、咬pau44、有iu44、友iu44、野ia44、痒iang44、养iong44(以上为次浊上字)。
(6)次浊入声有两个走向,或与清声母同调,或与浊声母同调。如:日[ȵit1]、月[ȵiat5]。
(7)保留入声调类,其声调为短促调。阴入为短促调1,阳人为短促调5。
声调来源:
此外,还有少数古全浊平和古清上归阴平、古全浊入今读为阴入、古清入今读为阳入。
声调变调:
梅县话两字组里,作为前字的阴平与去声,在阴平与阳入的前头不变调,在阳平、上声、去声、阴入、轻声字的前头变调。阴平变调读35调,去声变调读55调。
以下举例,每行先列本行例子的调类组合和调值,例子就只记声韵:
声韵配合
梅县话声母和韵母的配合是有规律的,不是每一个声母和每一个韵母都能相配。
声韵音变
梅县方言有不少变音现象。例如:
名词后缀e,往往受前一音节韵尾的影响而产生变音。
(1)在-a-o尾韵后面读e,如“歌e”(歌儿)、“袋e”(袋子)“包e”(包子)、“车e”(车儿)、“柿e”(柿子)、“遮e”(雨伞)、“果e”(果子);在-i-e尾韵后面读ie,如“袋ie”(袋子)、“杯ie”(杯子),“鸡ie”(鸡儿);在-u尾韵后面读ue,如“帽ue”(帽子),“刀ue”(刀子)。
(2)前一个音节收-m尾时读me,如“镰me”(镰刀)、“柑me”(柑子)、“担me”(担子)、“篮me”(篮子)、“店me”(店铺)。
(3)前一个音节收-n尾时读ne,如“盘ne”(盘子)、“棍ne”(棍子)、“问ne”(房间)、“信ne”(书信)。
(4)前一个音节收-ŋ尾时读ŋe,如“钟ŋe”(时钟)、“窗ŋe”(窗户)、“镜ŋe”(镜子)、“钉ŋe”(钉子)、“橙ŋe”(橙子)。
(5)前一个音节收入声-p尾时读pe,如“夹pe”(夹子)、“鸭pe”(鸭子)、“月鸽pe”(鸽子)、“盒pe”(盒子)、“帖pe”(帖子)。
(6)前一个音节收入声-t尾时读te,如“钵te”(钵子)、“塞te”(塞子)、“刷te”(刷子)、“铁te”(铁)、“拭te”(橡皮擦)、“侄te”(侄儿)。
(7)前一个音节收入声-k尾时读ke,如“桌ke”(桌子)、“竹ke”(竹子)、“石ke”(石子)、“凿ke”(凿子)、“鹿ke”(鹿)等等。
古音
客家方言保存不少古代读音,且有规律可循。清代语言学家钱大昕《
十驾斋养新录》,提出“古无轻唇音”,有“帮滂并明”,无“非敷奉微”,说现代普通话的轻唇音古代均读为重唇音。而客家方言读“飞”如“卑”,“负”如“辈”,“粪”如“笨”,“斧”如“补”;读“扶”如“蒲”,“肥”如“皮”,“吠”如“焙”;读“微”如“眉”,“尾”如“米(平声)”,“无”如“茅”等,是与古代一样,读轻唇音为重唇音。钱大昕又提出“古无舌上音”,有“端透定”,无“知彻澄”,客家方言读“知”如“低”,又称“值得”为“抵得”,舌上音都归舌头,这又与钱大昕“古无舌上音”吻合。
章太炎在其所著的《
国故论衡》中提出“古音娘日二纽归泥说”(“纽”即“类”,中国音韵学曾把“声类”称为“声纽”),即是说今音“娘”、“日”二类字的读音在古代都属于“泥”类。今考客家方言,也跟章太炎所说吻合。如普通话读“尔”为“er”音,“乳”为“ru”音,属于“日纽”,而客家方言则读“尔”如“泥”(上声),读“乳”为“能”(去声),属于泥纽;又如《
广韵》“女交”切出“铙、呶”等字,现在都归入“娘纽”,而客家方言则“女交”所切字读如“奴豪”切,归入“泥纽”。
清代古语音学的“殿后人”黄侃,提出“上古声母十九纽”,其中有“疑纽”,今普通话“饶、肉、日、冉、染、任、人、忍”等字都归为“日纽”,而客家方言则仍入“疑纽”。
文白异读
梅县方言有些字有文白两读。白读往往是古音的残留,文读则多是受外来的影响,特别是普通话的影响。
词汇特征
(一).保存了相当数量的古词和古义。如称绳为索,称饿为饥,称早为朝。
梅县方言与普通话在语音上的差异较为显著,词汇方面的差异虽较小,但也存在许多不同之处。
梅县方言保留了不少古词。这些词在普通话口语中已难于见到,或仅出现于书面语词或成语中,而在梅县方言口语中却很常见。例如:
“斫”[tsok]:梅县方言称刀斧砍为“斫”。普通话通常称之为“砍”,仅在成语“斫轮老手”中才用“斫”。
“樵”[ts‘iau]:用作燃料的木柴,梅县方言称为“樵”。普通话一般称为“柴”,只在书面语“樵夫”中才用“樵”。
“喙”[tsoi]:梅县方言称嘴为“喙”,普通话一般称“嘴”,只在成语“不容置喙”里才用“喙”。
“索”[sok]:梅县方言称“绳子”为“索”。普通话通常只称“绳子”,只有粗大的绳或链条才称“索”,如:“船索”,“铁索”。
“颈”[kiaŋ]:梅县方言谓“脖子”为“颈”。普通话一般称“脖子”,只在书面语“颈项”、“颈椎”等词中才用“颈”。
“澳”,《广雅》谓:“澳,语也”,客家方言把语言争执称为“澳事”。
客家话中的人物称呼在南北朝民歌《木兰辞》中也有体现:如称父亲为“阿爷”,称父母为“爷娘”,称姐妹为“姊妹”;
客家方言还保存不少古义。如客家人称吃早饭为“食朝”,《左传》:“灭此朝食”;又如客家人称“天拂晓”为“天甫白”,“甫”是“始”的意思,“天甫白”是“天开始发白”,与《汉书·匈奴传》:“伤痍者甫起”的“甫”语义相同等。
(二).吸收外来语并创造了一批特色词汇。吸收自外语者如“唛”(商标,来自英语mark),“针”[tsim](接吻,来自马来语chium)。为外来事物创造的词如番背(外国)、洋油(煤油)、红毛泥(水泥)、荷兰豆(一种豆类)等等。
(三).一些词汇意义与普通话有差异。有些词语与普通话同义异形,例如:叫(哭)、面(脸)、热头(太阳)、火蛇(闪电)、心舅(媳妇)等;有些词语与普通话同形异义,例如:古典(故事)、打靶(枪毙);有些词语与普通话词形相同,但意义范围不同,例如:“唇”,普通话指人或某些动物口周围的肌肉,梅县话还兼指器物的口和边缘,如:锅唇、桌唇;“米”,普通话一般指稻米和去掉壳或皮以后的种子,如:糯米、花生米、高粱米,梅县话只指稻米,等等;有些词语与普通话词形相同而词义互相交叉,例如:“光”、“亮”、“明”,在梅县话和普通话中都是同义词,都有相同的用法,如:火光、光芒、亮晶晶、亮相、明亮、明了,但梅县话用“光”的地方,普通话则往往用“亮”或“明”,如月光(月亮)、灯太光(灯太亮),又如“细”和“小”,“夜”和“晚”,“日”和“天”,“破”和“烂”等词都有词义交叉和用法不同的区别。
(四).一些词的语法功能与普通话有差异。梅县话的一部分词在语法意义上与普通话不同,例如:“鼻”,除作名词鼻涕外,还作动词“闻”、“嗅”;“爱”,除作动词喜爱外,还作助动词“要”;“烧”,除作动词燃烧外,还可作形容词“暖和”和名词“柴火”。如:
庰[pia53],隐藏。《广雅·释诂》:“~,藏也。”《尚书·金滕》:“尔不许我,我乃屏璧与 珪。”屏,通~。伪孔传:“屏,藏也。”
躐[lap5],跨越。《礼记·学记》:“幼者听而弗问,学不~等也。”孔颖达《正义》:“~,逾越也。”陆德明《释文》:“~,音里辄反。”
焜[teu53],接合。《说文》:“~,遇也。”段玉裁注:“《周语》:‘毂、雒~,将毁王宫。’谓二水本异道而忽相接合为一也。”
[en53],两端相称。《方言》(卷七):“~,儋也。”儋,古担字。郭璞注:“今江东呼担两头有物为~。”又“~,音邓。”
沕[mi53],沕水,即潜水。贾谊《吊屈原赋》:“袭九渊之神龙兮,~深潜以自珍。”李善注:“张晏曰,~,潜藏也。邓展曰,音昧。”
“[muk1]”是种子发芽前裂开之细纹,见《说文》:“~,细文也。”“粄[pan31]”是米粉制成的糕,见《广韵》:“~,屑米饼也。”“櫼[tsiam44]”是楔子,《广韵》:“《说文》音尖,楔也。”此类愈土而愈古,愈俗而愈雅的词甚多,不胜枚举,说明客方言沿用古汉语的单音词较多,有较明显的存古特征。
(五).一些构词与普通话有差异。主要表现在词素次序、重叠式、附加式和单复音词等方面。有些并列式和偏正式合成词的词素次序与普通话不同,例如:紧要(要紧)、闹热(热闹)、牛公(公牛)、人客(客人),等等,在词的重叠方式方面,单音名词、量词可重叠的范围比普通话大,重叠后有“每一”的意思,例如:碗碗(每一碗),枪枪(每一枪),铲铲(每一铲)。梅县话的单音动词和形容词一般都不能单独重叠,如需重叠,后面一定要加后缀-ê,IPA[-ɛ],如“细细ê”(小小的),ê起弱化作用。梅县话有一种比较特殊的“XAA”重叠式,它的构词能力很强,每个中心词后的重叠嵌音均不同,而且一定要加后缀-ê,表示程度加深,例如:红邹邹ê(红艳艳的)、肥肥ê(胖墩墩的)。在附加式方面,梅县话常用的前缀有“亚”(或“阿”)、“老”,后缀有“ê[ɛ](子)”、 “头”、“公”、“嫲”、“ 牯”、“哥”、“兜”(等),中缀有“晡”,如:亚爸(爸爸)、阿姐(姐姐),老妹(妹妹)、老公(丈夫),遮ê(伞),日晨头、下昼头、石头,鸡公、鸭公、手指公、脚指公、虾公,亚陈、亚娣、亚三、老张、牛牯、羊牯、蛇哥、鹩哥、涯兜(我们)、汝兜(你们)、佢兜(他们),今晡日(今天)、秋晡日(昨天)、夜晡头(晚上)等。在单音词和复音词的比例方面,梅县话的单音词比普通话多。普通话有些复音词在梅县话是单音词,例如:兴(高兴)、识(认识)、皮(皮肤)、桌(桌子)等。
古代汉语的一些词,普通话只用作构词词素,客方言却仍然独立运用。如:萦[ia44],客语谓萦绕、缠绕,与古语正同。《说文》:“~,收卷也。”段玉裁注:“收卷长绳,重叠为环,是为~。”《诗·周南·木》:“南有木,葛藟~之。”毛传:“~,旋也。”《释文》:“~,乌营切。”清音平声字。按照音变规律,~当读阴平,普通话虽变读阳平,客方言却读作阴平,符合平调类阴阳分化的规律,且单独用作动词,仍存古义。又如,“”客语音[tiak1],意谓跑得很快。《广韵》:“~,急走也。出《字林》。查获切。”或作“”,七迹切,急走也(见《类篇》)。今普通话只用作复音词“冲刺”(刺,本字作~)的构词词素,不能单独运用;客方言不同,仍单独用作动词,如“~得异亟([kiak1])”(跑得很快),与古正同。另有一些词,普通话已经完全淘汰,而客方言则用作合成新词的材料,并未完全消失。如:表示“出嫁”义的“行”,在普通话中已不见踪迹,而客方言则用以合成新词“行嫁”。古语“行”有“嫁”义。《仪礼·丧服》有“子嫁反”一句,郑玄注云:“凡女:行于大夫之上曰嫁,行于士、庶人曰适人。”宋玉《高唐赋》:“妾,巫山之女也。”李善注引《襄阳耆旧传》曰:“赤帝女曰姚姬,未行而卒,葬于巫山之阳,故曰:‘妾,巫山之女。’”郑注、李注中的“行”,意义都是“嫁”。行者,有所适(往)也;嫁者,亦有所适也。故女子适人,既曰行,又曰嫁。而男子有所适(往),同样曰嫁。《列子·天瑞》:“子列子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将嫁于卫。”张湛注:“自家而出谓之嫁。”可见婚嫁之嫁是从走出家门、行有所适演变而来的(此义之“嫁”,同义为有所至的“假”、“格”语本同源。《尚书》的“格”、《诗经》的“假”、“格”皆不乏此义。“假”转入声则为“格”,假、嫁同格、行的关系是鱼部同铎部、阳部的对转关系。)。“出嫁”义的“行”,客家方言虽不能独立运用,但仍用作合成词“行嫁”的构词词素,而在普通话中早就完全绝迹。
(六).粤语、沪语、居留地土著语等也或重或轻对客家方言的发展都有影响。如“茅搭闪”,古语没有这一相近的语音,而《金瓶梅》第五十七回:“你日后那没来回、没正经、养婆儿、没搭煞、贪财好色的事体,少干几椿儿也好”,其中的“没搭煞”跟“茅搭闪”音义均相近;又如“飞”,客家方言原读“飞”如“卑”音,现“飞机”的“飞”却是读“fei”(平音),不读“卑”音。
客方言吸收的古代南方方言词,以古代吴方言居多。如:客家人把浮萍称“薸”,把初生婴儿称“□([o44/35 a11 e])”,把炉火旺盛称“炀([io53])”,把矮个子称“矮□([ai31 tut1 e])”,把穿插在牛鼻中用以系绳牵引的环称“牛鼻桊”[ian53]”,把倔强称“硬颈”,把稻谷放在热锅中受热爆裂者称“必禄”(有的地方或称“爆禄”),把担子两端相称称“头([en53/55 eu11])”,把折断称“拗[au31]”,把往下摔掷称“拌[an44]”,把发育不良、生长不大称“啙细([tse44/35 se53])”等,都是古代的吴方言或江湘之间的方言词。《广韵》引《方言》云:“江东谓浮萍为 薸。”《集韵》:“吴人谓赤子曰。”《方言》(卷十三):“炀,炙也”。郭璞注:“今江东谓火炽猛为炀。”又“炀,音恙。”《广韵》:“,吴人呼短。”《一切经音义》(卷四):“桊,牛拘也。今江南(引者按,“南”字衍文)以北皆呼牛拘,以南皆曰桊。”温仲和《嘉应州志·方言》:“按《郡国图经续记》:‘章岵守苏州(任苏州太守),人目为章硬颈。’”又“孛罗谓之必禄。案《月令广义》:‘吴俗以糯谷爆釜中名曰孛罗。’今俗谓‘必禄’,盖孛罗之转音也。”《方言》(卷七):“,担也。”郭璞注:“,音邓。”又“今江东呼担两头有物为。”此谓担子两端有物,轻重相当。李长吉诗《酬营二首·其二》:“试问酒旗歌板地,今朝谁是拗花人?”王琦注引陶宗仪《辍耕录》云:“南方谓折花曰拗花。”《方言》(卷十):“啙,短也。江湘之会谓之啙。凡物生而不长大,亦谓之啙,又曰。”《广韵》:“啙,弱也。”音祖稽切。这些古代的吴楚方言词,至今仍保留在客家人的口语中。它们随着北人的南迁而南迁,记录了客家先民的南迁踪迹,标志着客方言词汇广蒐精萃,异彩纷呈的特征。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有些词(如“)在今吴方言区反而不通行,而在客家方言区却落地生根。
语法特征
1.人称代词的领属格可以通过变韵调和加“嘅”的方法表示,例如:“你”表示为([ɲia21])或“(尔)”。
2.有特殊的疑问代词,例如:脉个(什么)、脉人(谁)。
3.有特殊的名词和量词、动词和量词的配搭关系。例如:条鱼好大。
4.双宾语的位置比较灵活:间接宾语既可以放在直接宾语之前,也可以放在直接宾语之后。谓语可以重复,分别加在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之前。例如:
涯分佢一件衫。(我给他一件衣服。)
涯分一件衫佢。(我给他一件衣服。)
涯将一件衫分佢。(我给他一件衣服。)
(注:“分”在上面例子中念bun1[pun])
5.比较句的格式是甲—比—乙—过—形容词。例如:牛比猪过大(牛比猪大)。
6.动词各种体的表示方法:
a.动词前加“正[tsaŋ]”,表示动作刚开始,如涯正食饭(我刚吃饭)。
b.动词后加“等[tɛn32]”,表示动作正在进行或持续进行,如:涯吃等饭(我正在吃饭),你手ê拿等脉个(你手里拿着什么)。
c.动词后加“ê[ɛ]”(矣)或“过ê([ɛ])”,表示动作已完成,如:涯食矣(我吃过了)。
d.动词后加“忒[tɛt1]”或“讫”,表示过去完成,如:佢一个月就食讫四十斤米(他一个月就吃掉了四十斤米)。
e.动词前加“吂”表示动作未开始,如:涯吂食饭(我还没有吃饭)。
f.动词后加“转”,表示动作回复,如:汝着转汝嘅棉袄去(你再穿回你的棉衣)。
g.动词后加“下子”表示试一试,如:看下子(看一看)、听下子(听一听)。
7.通过变调表示近指和远指。例如:
['kɛ ɛ](这里) [kɛ 'ɛ](那里)
['kɛ]边(这边) [kɛ]'边(那边)(这里,'表示重音)
8.处置式只用介词“将”而不用“把”,例如:汝将桌搬转来(你把桌子搬回来),涯将碗打烂ê(我把碗打破了)。
9.有些词在句中的词序不同,例如梅县话的范围副词“添”相当于普通话的“再”,但两者在句中的位置不同,前者放在谓语后面或句末,后者放在谓语之前。例如:听一摆音乐添(再听一次音乐),影张像添(再照一张像片)。作副词用的“多”和“少”放在动词的后面,如:拿多丢ê(多拿一点),用少丢ê(少用一些)。梅县话的“倒”相当于普通话“做得到”的“到”,但两者在句中的位置不同,如:学得ê多知识倒(学得到很多知识)。梅县话的“去”和“来”放在宾语之前。例如:涯阿姆去桂林(我母亲到桂林去),阿姐冇来工厂(姐姐没有到工厂来)。有时这类句子的“去……来”要配合使用,如:汝去哪ê来(你上哪儿去了)?
10.形容程度深浅的表达方式不同。例如:形容词单用,表示一般程度,形容词重叠,后加“ê[ɛ]”,(受前一音节的影响,ê起同部位的音变),表示程度弱化。如:酸酸nê(酸酸的),形容词前加“[kuat31]”,表示程度强化,相当于“很”。如: [kuat31]酸(很酸);形容词前加“唔知几”、后加“ê[ɛ]”,表示最高程度,相当于“非常”,如:毋知几酸nê(非常酸);形容词前加“忒”表示程度过于,相当于“太”,如:忒酸(太酸)。
拼音方案
客家话拼音方案以广东省梅州市区(含
梅江区、
梅县区)的梅县话为标准,以
拉丁字母拼写语音,以右上方标数字表示
声调。
1.字母
拼音采用拉丁字母,其中r不用来拼写梅县话,w一般只用于拼写拟音词:哇wa、喂wê,或外来词语。ê 用以代表 [ɛ]。
2.声母
声母总数为17个。不以辅音为首的音节,称为零声母。列表如下:
注:资 zi1、雌 ci1、思 si1等字的韵母[ɿ]用ii表示;济zi1、妻 ci1、西si1等字的韵母[i]用i表示。
软腭音g、k、h、ng后接介音i[j]实际音为硬腭音[ci]、[cʰi]、[çi]、[ɲi],但仍统一标为gi、ki、hi、ngi。
3.韵母
韵母总数为76个。列表如下:
注:i 列的韵母,前面没有声母的时候,写成 yi、ya、yo、yê、yai、yau、yu、yui、yam、yim、yan、yin、yun、yang、yong、yung、yab、yib、yad、yid、yud、yag、yog、yug;为方便对照,入声字标音的韵尾部可保留IPA[-p]、[-t]、[-k]尾部样式,相应地写为-p -t -k样式,而不写成-b -d -g样式。
4.声调
传承保护
语言是一个民系的思想、文化、风土人情的载体,保护好梅县话,有利于了解客家的形成发展历史,有利于了解梅县乃至梅州的文化、风土人情,对文化梅州有一定的历史现实意义。目前出版有关书刊有《梅县客家方言志》、《客家方言》、《客家文学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