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淳
中国明朝官员
李士淳(1585年-1665年),字二何,1585年出生于梅州松口洋坑村祥安围。自幼聪明过人博览诗书,十一、二岁即能下笔成文,潜心经史造诣颇探,为时人所赏识。19岁时考中秀才。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在省城广州乡试中高中头名举人荣获“解元”。中解元后开设“五龙馆”教授生徒,四方来学者多所造就,振兴了梅州之风。崇祯元年(1628年)中进士并荣获会魁,选任山西省翼城县知县,在任上捐出俸银建“翔山书院”亲为讲学,任中翼城文风大振,士子中举者20人,其中6人登进士,翼城士绅为其建立生祠“李夫子祠”。崇祯八年(1635年)调任山西曲沃知县,又在当地建“乔山书院”,捐出俸银100两为该县诸生作赴乡试考卷资,申明学道,竖碑学宫,后曲沃一连三科考中“榜眼”,人誉其为“岭南夫子”。由于其在两县政绩卓著被荐贤参加殿试,召对称旨,钦取第一,授通议大夫吏部右侍郎翰林院编修,充东宫侍读,在任时积极建言皇帝甄别群臣,优者超攉,劣者处治。
人物简介
李士淳,号二何,字仲垒,明朝广东程乡县(今梅州市梅县松口镇洋坑祥安围)人。明末清初著名文史学家、教育家。万历三十七年(1609)乡试高中“解元”。万历四十七年(1619),在梅溪出口处倡建元魁塔。崇祯元年(1628)中进士,任山西翼城和曲沃县令。期间,李士淳捐俸建馆讲学,治地文风大振,被誉为“岭南夫子”。被荐贤参加殿试,召对称旨,授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编修,充东宫讲读。 崇祯十七年(1644),李自成攻陷北京,李士淳备受刑笞,后逃脱潜归故里。抗清失败后,隐居乡里,不应征召,鬻产办学,潜心著述。撰有《程乡县志》《阴那山志》《古今文范》《三柏轩集》《燕台近言》等。康熙四年(1665年)因病逝世,葬于松口晒布岗。
明万历十三年(1585年),出生于梅州松口镇洋坑村。自幼聪敏过人。十二三岁能下笔千言,为时人所称赞。19岁考中秀才。
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中解元。时朝政衰败,民不聊生,梅州境内遭天灾,发生大饥荒,李二何目睹灾情,内心极为难过,与邑中人士共商平粜赈济灾民,首先捐出自己赴京会试的津贴花银,兑换官谷,赈救饥民。
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他有感于梅州松口梅溪出口处“山川文峰欠佳”,决心改变这一山川环境,牵头发动乡贤集资兴建元魁塔
天启二年(1622年),为梅州阴那山修志,并在乡开设私塾“五龙馆”,岁招收数百学生,为后来梅州文风鼎盛作出了一定贡献。
崇祯六年(1633年),会试得中第18名会魁。越三年,始派任山西翼城县令。到任后,捐俸银130两建“翔山书院”,招生育才,政务余暇,亲为生员讲学。至崇祯癸酉、丙子两科,翼城士子中举人者20余人,其中有6人登进士。翼城士绅为李二何建生祠——李夫子祠。
崇祯八年(1635年),调往山西曲沃任知县,在当地建乔山书院,捐俸银100两为该县科举诸生作书卷资,并申明学道,竖碑学宫。后曲沃一连三科夺得榜眼。人称李二何为“岭南夫子”。
崇祯十一年(1638年),朝廷为选拔贤才,李二何由于在山西两县政绩显著,得当时京畿魏御史荐贤,参加殿试,御试答策切中时弊,召对称旨,钦取第一,授翰院编修,并被命为东宫侍讲,教授太子读书。此后,他在“恭逢圣明千秋之遇疏”中建议不拘一格选用人才,并指出当今朝臣的四个劣性锢习:“一好浮议求胜;二不肯实心做事;三庸庸者各为其身家;四矫矫者各标其门户。”他认为这些人的病根在于“安处”二字。建议皇帝甄别群臣,察其优者超擢,劣者处治。
崇祯十七年(1644年),农民起义军李自成进京,崇祯帝自缢于煤山。传说李二何曾携太子朱慈烺潜返回故里并隐居于梅州阴那山,继续为太子侍讲,并组织训练乡兵,在老家梅州松口一带募资,以图恢复明朝。后见中原清军势大,反清复明无望,便削发为僧。李士淳曾为此作一诗一联。诗云:“铁桥过去便桃源,石上桃花不记年,寄语中原车马客,风尘暂此一停鞭。”联日:“黄鹤楼上,物换星移,但求水碧山青,再至吕仙逢旧主;白鹿洞中,春回秋去,又见花开子结,重来学士认前身。”自后,李二何筑室于梅州阴那山灵光寺三柏轩隐居,著《三柏轩文集》,并设“粲花馆”课士育才。
由于生员过多,68岁时又重建松江书院,并筑敕书楼珍藏明柞史籍、颂典、约法。这里是他借讲学行文反清复明的据点。
李士淳70岁修《程乡县志》,75岁登元魁塔作《登塔记》,78岁作《古今文苑序》。著述中,都蕴蓄着试图为民请命的宏愿,是他耄耋之年对后生英俊们的殷切期望。李二何一生著述颇丰,《古今文苑》、《三柏轩文集》、《燕台近言素言逸言》、《质疑十则》、《诗艺》、《阴那山志》等均是他得意之作。
清廷为笼络人士,几次征召,李二何均辞以老病,坚卧不出。其登塔诗云:“南山秀色喜长在,北阙征书莫再来。”李二何一直隐居于梅州阴那山十余年。永历十九年(清康熙四年,1665年),病逝于梅州松口,终年81岁。
人物生平
李士淳,少年时,父母长期在外地教书谋生,如失怙恃。故据《诗经·谷风》“无父何怙,无母何恃”之意,取号曰“二何”。其长兄士濂为“匪何”。自幼聪颖过人,博览群书。十多岁时随父游名胜阴那山,见山水奇胜,寺庙辉煌,即携行李书籍文具假寓于阴那山灵光寺,潜心读书。19岁考中秀才,23岁,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己酉科乡试中解元。他在阴那山灵光寺侧辟一书室,因寺前有三棵古柏,故书室名曰“三柏轩”。天启三年(1623),李士淳进京,崇祯元年(1628)会试中式第十八名会魁,殿试三甲第254名进士。崇祯四年(1631)始任山西翼城县县令。三年后改任山西曲沃县县令。在翼城、曲沃任内,政绩卓著,深得民心,得京城魏柱史推荐,于崇祯十一年(1638)四月应召入京,对策切中时弊,为崇祯帝赏识,擢升为翰林院侍讲,教授太子慈烺读书。崇祯十七年(1644)三月,李自成率农民军攻陷北京后,崇祯自缢身亡。李士淳与太子慈烺为李自成所俘。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后,李自成败走,李士淳乃乘机潜返松口。
李士淳青少年时胸怀大志,早在阴那山读书时,以北宋政治家范仲淹名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座右铭。后来在《南宫抡魁图志》中表明自己“不愿取天下第一科名,愿做天下第一事业,尤愿立天下第一人品”。如高中解元后,有一年,程乡县遭天灾和盗贼祸患之乱,发生了大饥荒。李士淳乃慷慨解囊,率先捐出自己赴京会试的津贴花银,兑换官谷,以赈济灾民。并亲自劝说地方富户,捐出钱粮,使许多饥民免于饿死。万历四十七年(1619),他感到梅溪出口处“山川文峰欠佳”,遂募资兴建元魁塔。至崇祯二年(1629),历时十载方始建成。
天启、崇祯年间,东北后金势力日益强大。崇祯元年(1628),李士淳在京参加殿试,闻广宁被后金所陷,即上疏朝廷,力主选贤任能,“收揽天下英雄”,“广开保举之门,亟张英雄之网,为救时之第一着。”(《李二何先生文存·闻广宁失守疏》)俟进入仕途后,他又在《恭闻圣明千秋之遇疏》中,建议崇祯皇帝不拘一格选用人才,并指出朝中诸臣有相沿成习之四大弊端:“一曰好为浮议求胜;一曰不肯实心做事;一曰庸庸者各为其身家;一日矫矫者各标门户。”而这些病根在于“安处”二字。为改变这种风气首先要立志、养气、敦情。他建议崇祯帝以此来甄别群臣,作为辨忠奸,察优劣,明赏罚的标尺。他还提出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改为六曹;希望皇帝将权力下放,扩大六部的主权。主张用人要因人而异,用人所长。“实求可行之事,实求可用之人。”为解决国家经济困难和皇室财政危机,他力主开源节流,“裁冗汰滥”。同时,“清屯开荒”,惩治贪官污吏。对东北边关的制胜之策同样取决于用人是否得当。他这种以人才为治国之纲的思想,深得崇祯皇帝的赞同。
李士淳一贯重视兴学育才。如在翼城任县令时,曾捐出俸银一百三十两修建“翔山书院”,且于政余暇,亲给生员讲学。该县从此文风骤盛,而至崇祯癸酉、丙子两科,全县中举者二十多人,其中六人考中进士。翼城士绅特为他建生祠一一“李夫子祠”。《翼城县志》把他列入名宦之页。崇祯八年(1635),调任曲沃县后,又捐俸银创建“乔山书院”,仍亲自授课。且捐俸银一百两为该县科举诸生作“书卷费”,令曲沃县一连三科夺得榜眼,人们称颂他为“岭南夫子”。
甲申国变后,李士淳从北京潜归故里,积极从事秘密的反清复明活动,同时不忘办学育人。顺治九年(1652),在松口兴建“松江书院”,并即招生授徒。正如他在《课士图志》一文中所写:“甲申遭国变,挂冠旋里,......建造书院于松江,会集乡中父老子弟,日以讲约正俗课士育才为事,四方归心,谬拟余为汉之郑康成,宋之朱考亭,虽不能至,然愿学焉。”(《钩沉鼎新录》)
李士淳59岁(1643年)时,曾充任山西会试同考官。次年,李自成陷京城,李士淳被执,身受刑笞之苦。第二年,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传李士淳乃乘机携太子朱慈烺(生于崇祯二年,次年册立为太子)潜返,一同隐居于阴那山。后闻福王、唐王先后在南京、福州抗清,他即训练乡兵,且先在松口,后赴兴宁、长乐(今五华)、镇平(今蕉岭)各县,募得饷银三万余两,以图东山再起,恢复明室。惟后见中原清军势大,反清复明无望,只好劝太子从此出家,削发为僧,有“奯和尚”之称。梅县关于“太阳生日”的民俗,梅县松口世德堂古民居的建制,以及民间流传阴那山“太子菩萨”传说故事和文人耆旧的著作中提及的“奯和尚”,梅城东郊龙丰祥云庵太子墓等等,都与崇祯太子朱慈烺有关。
当时,程乡县东南的丰政都(今丰顺)有降清总兵吴六奇称霸一方,虎视县城;东北的尧塘堡有恶霸张吉乘机抢劫,无恶不作。李士淳深入虎穴,单骑与吴六奇会见,申明保乡保明大义和大丈夫不宜相自扰害之理,终于与吴六奇、张吉共同划地保民,各守相安,各地百姓才免于兵祸之灾。
李士淳南归后即隐居于阴那山灵光寺三柏轩,著《三柏轩文集》,在“粲花馆”培育英才。由于学子日多,68岁时,他又重建“松江书院”,筑敕书楼珍藏典籍。早年编撰有《阴那山志》。70岁时,修葛三阳《程乡县志》,71岁时,修《程乡松口李氏族谱》,并撰写谱序和写作长联家训以晓谕后人。此联曰:“气质者,立身之本,人智我愚,进几分长几分见识。人强我弱,退一步益一步涵养。读书者,行好事,说好话。交朋友,待尊长以礼,御卑贱以恩,善宜奋往,过则勿惮改,慎哉!惧哉!物色也,造化是资,粗茶淡饭,减分毫添分毫福泽。夏葛冬裘,省些须添些须受用。积一善,救一命,立一功,育一生,周患难之急,济贫困之厄,水宜从源,木则须知本。记之!记之!”
清王朝为笼络民心,多次征召,李士淳皆以老病坚辞。据称,每次收到劝他出山的信函和清廷的诏书时,他都极为鄙视,并把敕书挂于后门以示不屑一顾。他在《己亥十律》中有“南山秀色喜长在,北阙征书莫再来”(其五);“丹凤休教从北至,孤鸿今已望南来”(其六)。这些佳句,鲜明地表示他不愿做清廷的官。他一直隐居于阴那山十多年,于清康熙四年(1665)病逝于松口,终年82岁。
轶事典故
李士淳,字二何。二何父亲李秋宇是个乡村教师,在镇平石窟都(今梅州市蕉岭县)教授生徒。他7岁丧父,8岁死娘,家境日渐陷入困境。但他自强自立,在困苦中坚持读诗书。
功夫不负有心人,19岁时考中秀才。他中了秀才后,即携带行李书箱,跋涉60余里,住进梅州阴那山灵光寺内厢房,潜心攻读经史,常以范文正公“先忧后乐”之语为座右铭。梅州市梅县区雁洋镇李姓为大族,二何在山寺读书时,族众常来读诗论文,亦不寂寞,闲时在山中游玩,曾写下《阴那灵雨》诗:“五指峰前白鹤旋,空中锡卓祖居先。桥横曲涧三株柏,路人曹溪一洞天。听法缘探禽解语,住山岁久俗如禅。甘霖愧负苍生望,云雨分膏且插田。”他将自己寄寓的书房题额曰:“粲花馆”,取佛家“粲花一笑”之意。
二何的父亲生前曾与隔河饶员外指腹为婚,为二何订定饶小姐为妻。二何父母死后,家道中落,饶员外顿生悔婚之意,将女儿改配给梅州市梅县区松口镇内的富商马家公子,饶小姐对马家公子不屑一顾。她深爱二何的才貌和人品,抵死不肯嫁马家公子,非二何不嫁,此举得到母亲的支持,为承全女儿的婚事,母女两人与二何相约行事,待马家到饶家迎亲那天时“抢婚”。马家少爷来迎亲那天,李家的花轿先到饶家,饶家人不知其意,待时辰一到,饶小姐登上二何所备花轿,到李府厅堂与李二何双双拜堂,结成夫妻。饶员外气急败坏,但想当年自已与李家订约的誓言,亦无话可说。马家知道二何与饶小姐指腹定婚在先,争闹反羞己,也就罢了。有情人终成眷屑,二何在妻子激励之下,发奋攻读,于万历卅七年(1609年)25岁时,在省城乡试中,高中头名举人,荣获“解元”称号。
松源河流经梅州市梅县区松口镇,在铜琶村出口汇人梅江河,二何深感出口处“山川文峰欠佳”,所谓“文峰”,即是毛笔形状的山峰,迷信说法:“文峰”凸显的地方,就能多出科举人材。文峰欠佳,就要补救,唯一的办法就是建造一座笔形的巨塔。因此,二何发出倡议,募捐建造九层八角巨塔,这个倡议得到许多乡绅的响应,纷纷捐钱捐物,巨塔遂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动工,至崇桢二年(1629年)建成,历时10年,即二何高中会魁的第二年落成,故命塔名“元魁”。又在塔旁建造一座文昌阁,岁时祭祀文昌帝君,祷告松口能多出人才。李二何亲题塔门联云:“澜向阁前回,一柱作中流之砥;峰呈天外秀,万年腾奎壁之光”。从下联可以看出他建塔的宗旨和美好的愿望。
二何25岁考中解元后,当时已是朝政衰败,武政不修,寇乱之祸,发生了大饥荒。李二何身处此境,内心极为难过。与邑人商会共商平粜赈民办法,首先捐出自己赴京会试的津贴花银,兑换官谷,散赈饥民。
他还为梅州阴那山灵光寺的重修奔走募捐,他写了《重修灵光寺募缘序》、《阴那山造桥募缘序》、《阴那山造桥募缘疏序》和《阴那山灵光寺山场田地碑记》。建造元魁塔期间,他奔走于松口和阴那山之间。天启元年(1621年),江西高僧真莲来阴那山主持灵光寺,发愿向京师请一部“大藏经”,为山门之宝,当时广东名寺皆有志书,如《南华志》、《鼎湖志》和《罗浮志》。李二何不辞辛劳,翻阅史料,走访父老,跋山涉水,编写成《梅州阴那山志》。在此期间,他游遍阴那景点,写下许多诗词,诗中表达读书之乐及其闲适之情。
崇祯元年(1628年),44岁的李二何第七次上京应戊辰科会试,这次考试不负他多年的努力,终于考中进士并荣获会魁(即考生每18名为一组,这个组的头名进士称为会魁)。1644年4月24日(崇祯十七年甲申三月十八),中国发生了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由李自成率领的农民起义军攻入北京城,次日,崇祯皇帝走投无路在煤山自尽,一个曾经强大的明王朝统治大厦轰然垮塌。这时,一个梅州人不仅亲眼目睹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汉族封建王朝的覆灭,还经受了人生何去何从的心理煎熬和肉体上的痛楚,更在民间催生了一出携带皇子隐身梅州的神奇传说,这人就是明末翰林院编修李士淳。李自成大顺义军攻陷京都,崇桢帝自缢于煤山,朝廷崩溃,皇子皇孙四散外逃,二何与一些官员为大顺军所执,遭受四夹毒刑,逼其归顺,二何宁死不受其官职,他乘守卒疏忽之机,脱身出来,携太子朱慈烺潜身归里,途中巧遇上京寻父的其子李梗,相将南行,抵家。
李二何秘密携太子从京城回家乡,沿途经过诸多波折,数次组织勤王之师,均未实现,为避开清兵追捕,日宿夜和,跋涉千里,马不停蹄兼程奔赴南尊故乡,抵达家园时刻,已是夜阑人静,人们已入梦乡。当他回到久别的故乡,感触翩翩,强忍悲痛,奋发精神,叩打喊门。在家胞兄匪何闻声起床,走到大门边问道:“半夜三更谁叩门?”他细声答道:“阿哥是我”。曾读诗书、久受礼教、深识大节的匪何,听出是弟弟的声音,便厉声呵责二何道:“国破朝廷亡,为何不忠于朝廷,只身逃命?”拒不开门接纳弟弟入屋。二何听到呵责之后,伏在大门缝隙处,低声分辨道:“阿哥,我是保护皇太子回来的。”匪何不敢听信斯言,点起小灯笼从门缝隙处,观察外面情况,果然有一小孩偎依其弟身旁。急忙开门迎接太子和弟弟等人进来,安顿他们的食宿。李二何回乡之后,他与哥哥匪何怀着效忠祖国,反清复明的事业而奔忙,与赖其肖、罗万杰、谢志汴等志土,秘密策划在松口起兵,扶持太子登基,树立起复兴明朝大旗,号召各路勤王之师,以图恢复大明江山。匪何儿子李直简是个富商,鼎力支持叔父大业,出巨资建了一座殿堂式围龙屋(此厘名为“世德堂”,规模大构造独特,今仍存,曾有中外专家学者前来考察,游人络绎不绝)为太子登基时用。
二何有“国事于今成缺陷,家人从此愧团圆”之句。偷偷遁人梅州阴那山,二何始终认为阴那山是个福地,惭愧祖师可助他成功。他把阴那山圣寿寺(即惭愧祖师原创设的老庵)改名“紫殿”,暗中立下先帝牌位,早晚叩首参拜,行臣子之礼,亲撰殿中楹联云:“黄鹤楼上,物换星移,但留水碧山青,再至吕仙逢旧主;白鹤洞中,春回秋去,又见花开子结,重来学士认前身。”联中二何以吕仙自比,这个“旧主”正是明太子朱慈烺,二何也许自认“前身”是本寺僧人,此次遭逢大劫,正是大彻大悟之时。农历三月十九是崇祯皇帝在北京自缢的日子,每年此日他们在灵光寺内祭奠先皇,为掩人耳目,便诡称此日是“太阳生日”,至今仍被梅州客家人定为节日。
由于形势严峻,二何力劝太子在寺中出家,太子为了保命,只好落发为僧,法号“大山和尚”。清兵入粤后,大山和尚逃往交趾(今越南),后圆寂于羊城报国寺,其徒孙真愧和尚将其骸骨偷偷带回程乡县葬于东郊祥云庵侧,这是后话。
李二何与明朝遗臣潮州郭之奇、丰顺罗万杰、镇平(今蕉岭)赖其肖、平远谢上逵和澄海谢元汴积极联络,并争取吴六奇,徐图大举。1645年(乙酉年),唐王朱聿键在福州即位,改元隆武,封二何为詹事府詹事,命其练兵筹饷,二何与子李梗、李梓来往于兴、长、平、镇之间,沿门托钵,有如乞丐,向大户募捐金钱粮食和募集乡兵,又在松口拦河架设铁链,过往商贾之船一律抽税,被人骂为“李秤桄”(即盘剥客商之意),但二何也是为国不得已得罪乡亲,所抽钱粮二万,全部上交南明小朝廷,当时兵科给事中张家玉上疏称其忠劳,赠诗有云:“灞上劳军如见郭,关中转饷不推萧。”就是明证。二何命各乡择老练生员为长,练丁守险,梅州松口为闽粤水路枢纽,凡遗民志士来往经过者,由二何负责接待联络,类似近代交通站。
丙戌(1646年)三月,福州隆武朝廷陷落,清兵攻入潮梅,二何又遁入梅州阴那山,静观其变。永历七年癸巳(1653年)二月,潮州总兵郝尚久与土弁蔡元反清归明,形势反转。但是,郝尚久是易反易覆的小人,此举实图吞并,故得不到郑成功和各路义兵的救援。清将耿继茂与哈哈木等统清兵10万,于八月至潮攻郝尚久,郝兵败父子投井死,清兵屠潮州,死10万人。李二何在梅州阴那山口小歇石上题诗云:“铁桥过去便桃源,石上题诗不记年。寄语中原车马客,风尘暂此一停鞭。”他劝同道放下武器(停鞭),等待时机,后来清朝逐日势大,李二何反清复明的宏愿已不可能实现了。再作徒劳也无功之事,不如遁入世外桃源,做个化逸民。曲折地表达了无力挽回乾坤的哀叹。
清政府统治稳固以后,为笼络人才,便大兴文教,科举取士,为了家乡的教育,二何又捐出家产,建松江书院,亲自讲学,课士育才。人们把他比作汉朝大学者郑康成、宋朝朱考亭(朱熹)。清政府几次征召他出山,他坚持不就。有“南山秀色喜长在,北阙征书英再来”之誓言。“李翰林应召矣”只是清朝统治者欺骗各地抗清义军的一句鬼话。永历九年(清顺治十二年,1655年),二何70岁,在县城攀桂坊建先贤书院,讲学其中,还应邀修撰《程乡县志》并作序,署名为“顺治甲午前赐进士第翰林院编修邑人李士淳撰,”一个“前”字,可以证明二何未受清朝的官职。
嘉应州程乡县丙村堡人李文古是李二何的同宗侄儿,富有民族气节,不愿获取清朝功名。清政府强迫读书士子进入考场,不考者格杀勿论,李文古巧妙地应付,在试卷上写游戏文字云:“砍南山之竹,钓北海之鱼,非鲤也,非鲫也毕叭声,其鲇乎。”弄得严学台哭笑不得,便将他落选,正中其意。一天,李二何在梅州阴那山铁桥边凉亭内邀集李文古和一般诗友饮酒,席间讲定要行“酒令”,这酒令规定:第一句是一个物件,第二句是一个古人名,第三句是官话第四句问什么,第五句是回答,要用《千家诗》中的一句。酒令不合格者要罚酒三杯。李二何首先念酒令,说:“我有一张床,送给张子房。张子房不要,为什么不要?春色恼人眠不得。”末句暗喻自己处于国事混乱之时,不知如何是好。第二个诗友念:”我有一双屐,送给王安石。王安石不要,为什么不要?应嫌屐印苍苔。”第三个诗友念:”我有一把伞,送给曹子建。曹子建不要,为什么不要?翦翦秋风阵阵寒。”第四轮到李文古,他念道:“我有一双靴,送给李二何。”在座者一听都说:“李文古差了,牵二何是现在的人,你违反规定,罚酒三杯。”李文古笑道:“李二何是明朝进士,现在是清朝了,他算不算古人。”众人无言以对。李文古继续念:“李二何不要,为什么不要?清明时节两纷纷。”他故意把千家诗的“雨纷纷”改成两纷纷。“这个清明时节就变成清朝与明清交替之”时节,形象地描述了李二何当时的心境,众人叹服。李文古举起酒杯说:“阿叔,要尽盅啊!”话里有话,弄得李二何十分尴尬,只好自我解嘲说:”老叔虽不能尽盅,但我好得好。”这第一个“好”指爱好,与“孝”谐音,因李二何虽没有明王朝尽忠(以身殉国),却躲在家尽孝。
永历十三年(清顺治十六年,1659年),二何在梅州松口以建元魁塔落成三十周年为名,邀集各地名士、书生,聚于塔后文昌阁,敲锣打鼓,饮酒赋诗,二何在会上宣读了自己所作的十首七律,以表明心迹。
永历十九年(清康熙四年,1665年)十月十四日,二何81岁因病卒于松江书院,临终留诗一首:“报国扶倾事隐微,摧心残局竟全非。如何当世悠悠口,不谅高山赋采薇。”对当世有人对他泼脏水感到遗憾。死后,公谥“文贞”,与原配饶夫人合葬于松口晒布冈,程乡知县王仕云率邻民众种植树木于墓的周围,名日“李林”,并将其人祀于“程乡县(今梅州市梅县区)乡贤祠”,春秋致祭。李二何是个身处明、清两个朝代的人物。他曾是明朝重臣,回乡以后关心公益事业,潜心家乡教育,编修地方史志。他的生平事迹引起了专家学者们的关注,人们写了很多研究他的论著。民间野史轶闻中有关李二何的故事也很多,人们把他的故事编成录音带(故事)、录像带(戏剧)广为传播。他是梅州一位颇带传奇色彩的人物。
文为士范,振兴家乡文风
“文为士范,行为士则”是东汉大儒、廉吏陈寔的人生写照,是指一个人的文章、德行可以作为世人学习的楷模和典范。明末清初的李士淳,正是梅州士林在这方面的代表之一。
李士淳出生于书香家庭,父亲李鹍是一名秀才。李士淳自幼聪颖,少年考中秀才,曾隐居家乡附近的阴那山灵光寺,潜心读书,根据寺前三棵柏树,将自己的书斋命名为“三柏轩”。李士淳的科举之路是比较顺利的,二十五岁高中解元(乡试全省第一名),四十四岁考中进士,虽略有蹉跎,但对一位岭南士子来说也不算太迟,因为他读书的目的并不是纯粹为了仕途上的加官晋爵。读书于阴那山时,他常引范仲淹“先忧后乐”的名言砥砺自己。他设馆乡里,名为“五龙馆”,教授子弟。为了振兴家乡的文风,他在松口发起修建元魁塔,在塔下建文昌祠,修建耆英书院,以改变地方文风欠佳的现状。在当时的经济状况下,建石塔是个大工程,李士淳晚年曾回忆:“家无担石之储,勉任千秋之事。沿乡募化,逢人请求,人咸嗤余之迂……”就是在这一艰难的情况下,李士淳迎难而上,在崇祯庚午年(1630)完成建塔工程。修文峰塔振兴文教的想法,以今天的眼光看并无科学根据,但在当时的观念下却也起到激励士子和士民重教的精神感召作用。明代松口的进士寥寥无几,而自李士淳后,登科中甲者不胜枚举。
李士淳早年在家乡倡导的另一项文化工程就是纂修《阴那山志》。阴那山是粤东名山,自唐代惭愧祖师潘了拳卓锡此地后,佛教寺院逐渐兴起。到了明末,来自江西的真莲和尚打算向朝廷请颁大藏经,以提升阴那山灵光寺的宗教文化地位。李士淳在繁忙的举业中,抽空梳理阴那山的历史,纂修了《阴那山志》,对阴那山的历史、宗教、文化做了初步系统的整理,开启了阴那山志书的修纂工程,其传统一直延续至今天,为保存这一宗教文化圣地的历史信息做出了巨大贡献。
李士淳的文笔被清代学者吴兰修比喻为“野马脱缰,纵横恣肆”,兼具卓越的史才、史学、史识,使他得以完成《阴那山志》的编纂。然而能够完成包括日后的一系列艰辛文化工程,关键还是文化使命感在支撑着他的人生信念。
行为士则,做官政声卓著
在元魁塔落成的前两年,李士淳考中进士,从此开始仕宦生涯,最初的六年是在山西的翼城、曲沃两县担任知县。
他上任翼城县县令伊始,“惠民训士,朔望诣明伦堂,集诸士讲学课文,捐俸建翔山书院,一时文风丕振”。对教育的重视,贯穿在李士淳的人生经历中。在他调任曲沃县县令后,依然重视当地的文教,他在当地倡建乔山书院,“讲学课文”。山西当时是贫瘠之地,适逢明朝社会动荡,李士淳重视文教,不少经费是自掏腰包。史料记载,自从他出任知县到经选拔入中央政府的翰林院,“饮冰茹蘖,不名一钱,家居萧然四壁,不殊寒素”。其《课士图志》记录,他捐建翔山书院俸银一百六十两;在曲沃他捐银一百两,作为当地士子科举卷资。
在李士淳的努力下,在他任内翼城两次乡试中举二十多人,会试中进士的六人;曲沃任内中举十多人,中进士三人,都是他指导赏拔的士人。正因为李士淳以身作则推动在任地区的文教发展,他的人格魅力得到当地百姓和读书人的拥戴,被认为是一位来自岭南地区有德望的教育家,所以尊称他为“岭南夫子”。
今天想了解李士淳事迹的人士,往往会选择去松口铜盘下店的世德堂缅怀,其实这座宏伟的大屋并非李士淳的物业,而是他的侄子李椅(字直简)建的房子,李椅是他哥哥李士濂的儿子。在松口,李士淳的后裔主要住在老街的书院一带,部分则定居梅城攀桂坊的洗脚塘先贤书院,正因为物业不多,所以他的后裔不断外迁,在松口圩镇成为李氏望族的是他哥哥一脉,这也佐证李士淳是位清操有守的官员,在明末官员贪污成风的社会中,是个特殊的人物。
在曲沃知县任上,当时发生旱灾,朝廷拨出款项,命内臣前往赈救灾民。山西省的最高行政长官委派李士淳察验有灾情的州县。李士淳单车简从,深入深山穷谷,进行调查和甄别,淘汰滥竽充数的冒领者,让上万受灾最严重的穷苦百姓得到赈济抚恤。李士淳的爱民和他注重当地教育的出发点是一脉相通的,文教发展是历时较长才能见效的事业,他毕生醉心于此,正是他作为一名读书人和官员的使命感所推动的。
志存明室,孤忠藏于心曲
李士淳作为一名地方官员,尽忠职守,最后被召入中央政府担任翰林学士和皇太子的讲读老师。但是他个人的努力终究是渺小的,由于社会的混乱和朝政的腐败,造成局势不可挽回。在农民起义和清军入侵的夹击下,明王朝最终轰然崩塌。
1644年3月,李自成率农民起义军攻入北京,崇祯皇帝在煤山自缢,明王朝灭亡,史称“甲申之变”。进入京城的农民军对明朝的王公大臣进行拘押,采取拷打追缴财物的方式,李士淳没有像太子的另一位老师项煜等人一样投靠大顺政权,因此列入羁押行列。羁押期间,李士淳曾遭受夹刑共四次,有些人因不堪此刑而死。幸运的是,《明季北略》虽以“惨甚”的字眼形容他受刑,大概用刑者没有下死力,让这位老者得以死里逃生。此后,李士淳一度被释放,但在四月初三又再次被囚。当月发生的大事,是大顺军在山海关被清军和吴三桂的部队击败,并在这个月底仓皇撤往陕西,大概是在混乱的无政府状态中,李士淳才得以从牢狱中脱身“匍匐归里”。这年,他正好步入花甲之年。
李士淳南下的时候并没有到福王登基的南京,这是因为南京同样存在明末党争的局面。南明政权官员抱着党争的态度和绝对主义的封建节烈观念,不但把投顺和被迫临时顺从大顺政权的明朝官员视为逆党,而且荒谬地将李士淳这类拒绝合作而受刑的官员,经由南明朝廷的刑部定为“降贼诸臣”,罪名是“被囚偷息生还”,要求类似官员回乡待罪。这样,李士淳成了一名政治难民:大顺,他不肯投降;清政权,他不屑于投靠;南明,他不被接纳。所谓“匍匐归里”,不单是身体有伤,也有心灵受伤写照的成分,这位“岭南夫子”只好回到家乡广东程乡县松口。
1645年,南京的福王政权很快在清军的进攻下土崩瓦解。唐王在福州被拥立登基,年号隆武。其时,身在家乡的李士淳采取了积极的支持态度,他和小儿子李梓都接受了隆武朝廷的封职,这在一些早期的文献或者族谱一类的民间文献中可以看到。李士淳此时的职务有“吏部右侍郎詹事府詹事”、“礼部右侍郎詹事府少詹事”等,比清代官修志书中“前赐进士第翰林院编修”的记录要长,而李士淳担任的这些职务,正是南明政权的隆武以及后来的永历皇帝颁授的。虽然这些职务是遥领,并没有前往实地任职,但的确表明了李士淳严正的民族立场和忠贞的气节。
尽管遭遇磨难和不理解,李士淳内心还是坚守对明王朝的忠诚。在清兵入粤前后,李士淳曾在程乡县松口保境自守,当时地方武装势力蜂起,三河以下有吴六奇的武装虎视眈眈,北有尧塘张吉的地方武装枕戈待旦。李士淳以严正的态度晓谕对方,还单骑到三河拜访吴六奇,强调要团结对外、保境安民。他在松口梅江、松源河口,牵设铁链、检查点,对过往运输船只收取税金,作为支持南明复国大业的经费。
李士淳支持张家玉在程乡县募兵勤王隆武政权,又曾与明朝遗民罗万杰、何士冡等结“陶社”。今天的大埔县湖寮镇磐湖庵,还留有一块碑记,正是他们之间交往的历史遗迹。另外,李士淳与揭阳籍进士郭之奇互通声气,曾力图响应潮州总兵郝尚久的反正,以打通粤东地区与粤西永历政权的联系。这些历史都被近代著名学者温廷敬记录进《明季潮州忠逸传》一书中。
复明事业终告无力回天,尽了忠后,李士淳采取的就是“逸”的态度。但他隐逸的方式又与同时期的罗万杰、金堡(今释澹归)不同,后两者是遁入空门,禅寂一生,而李士淳是隐逸乡间、隐逸市井,思有作为。李士淳以年老为辞,谢绝清王朝的征召,先在家乡松口重建松江书院,为此卖掉田产数百亩,筹款五百两白银,构建一座有百余房间,上中下三堂以及书楼的书院,聚众讲学;又在梅城东郊的洗脚塘建有建筑一座,名为先贤书院(一说原名立诚书院,位于今华侨大厦附近),带动攀桂坊一带李氏、张氏、萧氏家族文风的兴起。他还应清朝第一任程乡知县葛三阳的邀请,领头纂修已经一百多年未曾续修的《程乡县志》。作为明朝遗民,李士淳出面修志,既有“苟有关世教,则稗史之与正史等耳,国史与邑志何择焉”的态度,也有“而吾程之志,经百余年,未及修葺,残缺泯灭。次第不伦,豕亥鲁鱼,讹舛可疵,缺征信考疑,无所景行仰止”的迫切感,更有心存明室,企图保存明史地方文献的用心。在修志的过程中,李士淳记录了南明在粤东的活动历史,包括职官、科举等一类的文献,只不过这些记录在康熙年间刘广聪续修县志时,以“查所记载,与近来条例殊多未合”为由删除了。但这从侧面反映李士淳心存明室的隐曲之心。
李士淳晚年以灵光寺的三柏轩作为自己文集《三柏轩集》的书名,他推崇柏树,虽有饱经风霜、追求长寿的想法,更多的可能是回应一些世人对他在明亡后没有殉节的苛责。“岁寒而知松柏之后凋”,是柏树的特性,也是李士淳在山河破碎、心无所依中坚贞与守望的一种表白。如果我们抛开传统的封建节烈观念,可以窥见李士淳一生坚守了施教爱民、忠于王室、心贞如一的信条,在社稷沦亡、死亡威胁、世人误解、战火纷飞中保持有功于社会、怀德为民的作为,是多么可贵。1665年,李士淳在家乡逝世,后世追谥“文贞”。此前一年,灵光寺门前的一棵柏树枯萎。
“甲申之变”中的遭遇
李士淳是科举时代梅州人的一个典范,通过寒窗苦读而金榜题名,实现从平民子弟到任地方官再擢升为京城中央政府官员的飞跃,其文章学问甚至得到皇帝的赞赏,从而被选为东宫侍读,成为皇太子的老师之一。李士淳后来在自己的画像上曾这样自题:“幼树帜于粤东,壮空群于冀北,绩再奏于岩疆。帝特简之太乙,矢启沃于储宫,计寒暑已六历,道渐达于邦家。”人生有此成就,夫复何求,可惜这位李夫子生于末世运便消,甲申之变让这位封建社会的知识分子最终投笔四顾心茫然。
李自成进入北京城,群龙无首的明朝中央政府一班臣子迅速出现分化,小部分如大学士范景文等人基于道德忠贞的理念,采取自戕的方式追随崇祯而去,更多的是迫于形势,主动或被胁迫转投新的政权,其中就有与李士淳同为皇太子老师的项煜。那么李士淳本人是作出怎样的抉择呢?按《程乡县志》的说法,他没有接受新政权大顺朝的任命,因此受到刑笞,最后潜遁归里,具体则语焉不详。李士淳在自己的文字里也仅提到:“愧一死而未能”和心情沉重“匍匐归里”。
大顺军在农历三月十八进入北京城后不久,对明政府的部分王公大臣进行羁押,目的有两个,一是要求对方缴交财产,二是惩罚不肯归顺新政权者。这期间李士淳就被羁押在大顺重要将领刘宗敏的军营里,凑巧的是,据有关记载,太子朱慈烺也被关押在刘宗敏处,两人有没有相遇碰面的机会,尚不得而知。羁押期间,李士淳曾遭受夹刑共四次,有些人因不堪此刑而死,幸运的是,《明季北略》虽以“惨甚”的字眼形容他受刑,大概用刑者没有下死力,让这位六旬老者得以死里逃生。此后,李士淳一度被释放,但在四月初三又再次被囚。当月发生的大事是大顺军在山海关被清军和吴三桂的部队击败,并在这个月底仓皇撤往陕西,大概是在混乱的无政府状态中,李士淳才得以从牢狱中脱身,由于刑伤未愈,只能躺着被抬或车载走上还乡的路程,即所谓“匍匐归里”。
在李士淳南归的路上,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登基建立南明政权,改元弘光,按理,像李士淳这类官员应该成为接纳的对象。但南明政权官员却以党争的态度和从绝对主义的封建节烈观念出发,不但把投顺和被迫临时顺从大顺政权的明朝官员视为逆党,连李士淳这类拒绝合作、受刑的官员也被南明朝廷的刑部定为降贼诸臣,罪名是“被囚偷息生还”,要求类似官员回乡待罪。这样,李士淳成了一名政治难民,大顺,他不肯投降;清政权,他不屑于投靠;南明,他不被接纳。所谓“匍匐归里”,不单是身体有伤,也有心灵受伤写照的成分,这位“岭南夫子”只好回家做一名遗老了。至于他南下是否携带了太子或宗室某王同遁,面对杀气腾腾的清政府及南北发生的假太子案,李士淳即使真的携带了某王,看到如此凶险的政治局面,大概也不敢轻易声张。
在《阴那山志》记录的观音座前香灯田租碑记里,可见南明皇帝“永历”的年号。 当年山中居住着一位名字颇为奇特的僧人——奯山和尚,山志记录了他的两首诗,其一: “谁人伸臂划虚空,裂碎迷云千万重。 掌握明珠山吐月,周天星斗五轮中。”气势不凡,令人遐想。碰巧的是,灵光寺的三柏轩主人李士淳是明朝的翰林,曾任东宫侍读,即皇太子的老师之一,相传,他 南下逃离北京时,曾携皇室人员潜遁归里。因明末皇太子下落不明,于是衍生出太子出家阴那山的传说,奯山和尚甚至被认为就是出家的太子朱慈烺。奯山和尚 后辗转来到梅城东郊的祥云庵,不久云游越南,回国后圆寂在广州报资寺。由徒孙慧日和尚运回其骸骨,葬在祥云庵,留下一段扑朔迷离的历史传说。
据说清初明室倾覆,李二何携崇祯太子慈姅潜遁归里,与明唐王驾下兵部给事东莞人张家玉、明大学士揭阳人郭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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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贡献
李士淳对梅州文化的贡献,首先在保存地方历史文献上,《阴那山志》与《程乡县志》的传世,都和他的努力分不开。其次是推动了地方文化教育,倡导儒学,自己又先后创办松江书院、立诚书院等一批教育机构。第三,李士淳运用自身的社会声望和人脉关系,为地方文化的建构起到龙头作用。他与明朝遗民罗万杰、牧原和尚均有密切的交往,又曾邀请日后的大埔百侯进士萧翱材来课读子弟,李士淳家族还与攀桂坊的张、萧两大家族联姻,对以书香世家为核心的科举教育也起到推动作用。
隐居的李士淳没有忘记自己作为士大夫的责任,他鬻产得500金重修松江书院,在攀桂坊倡建立诚书院,亲自教学造士,培养了诸多学生,从此松口文风大振,人才辈出。家风相传,他的举人儿子李楩是著名书法家,首创岭南第一书法帖——《溪声堂法帖》,他的孙子李恒熉更是高中解元。据统计,有清一代,松口出了10多位翰林进士和诸多举人,如号称“经学博士”的吴兰修、翰林温仲和以及被称为一门三进士的饶应坤饶轩饶轸三父子等。书声遍于闾巷,教化流布旷野,这些苍穹文星印证了松口文教在科举时代的发达,元魁塔也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文峰塔。
个人著作
李士淳主要遗著有《三柏轩文集》、《阴那山志》、《古今文苑》、《燕台近言素言逸言》、《质疑十则》、《诗艺》等。
墓葬
李士淳的墓葬在松口镇晒布岗(今中山公园内原工农兵塑像的基地即为他的墓坟)。
亲属成员
父亲:李鹍,明朝秀才。
兄长:李士濂。
儿子:李楩,明思宗崇祯十二年(1639年)举人,著有《函秘斋诗文集》。
小儿子:李梓。
孙子:李恒熉,清朝康熙四十七年(1708)戊子科解元
侄子:李椅(字直简),李士濂之子。
李士淳在松口的后裔主要住在老街的书院一带,部分则定居梅城攀桂坊的洗脚塘先贤书院。从谱牒了解,李士淳家族与张家围的肩一公家族、大河唇萧墱家族、城内的侯谨度家族,均有联姻之谊。印尼华侨李一正是李士淳的后裔,而且是他的儿子李楩一脉,可见李士淳、李楩的后裔已经在印尼开枝散叶,并非仅仅住在松口。
最新修订时间:2024-02-17 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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