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苞(?~273年3月30日),字仲容,渤海南皮(今
河北省
南皮县)人。
三国曹魏至西晋时期重要将领,
西晋开国功臣。
石苞儒雅豁达,明智有器量,仪容很美,不计小节,时人说:“石仲容,姣无双。”早年石苞在
南皮县担任职位较低的官职“给农司马”。
建安二十三年(218年),
吉本叛乱失败后,
谒者郭玄信外出,向
典农司马寻找人驾车,典农司马于是推举石苞及
邓艾,二人与郭玄信一同行至
邺城。走了十几里路后,郭玄信对他二人说:“凭你们的才学,将来能做公卿宰相。”石苞答:“我们是赶车的,怎么能够做公卿宰相呢!”由此深得郭玄信赏识。到邺城后,任官的事还未有定案,石苞唯有在邺城卖铁为生,市长赵元儒有知人之名,见到石苞后甚为赏识,并与他结交。赵元儒感叹说:“石苞有远大的器量,应当作皇帝的辅佐之臣。”从此,石苞的名字得到传扬。
后来,石苞结识了
吏部侍郎许允,他请求到小县城做官。许允说:“你和我才能一样,为什么去小县呢?我应把你推荐给朝廷。”石苞听后叹息不已,没想到许允如此欣赏他的才能。
司马师为
中护军时,石苞担任
司马。司马懿闻知石苞好色薄行,以此责备司马师,司马师说:“石苞虽然小节不足,却有经营国家的才略。正直廉洁的人士也未必能经济世务,因此齐桓公忽视管仲的奢僭,而录其匡合诸侯之大谋;汉高舍陈平之污行,而取其六奇之妙算。石苞虽然比不了以上二人,但在当今也是一时之选。”司马懿才没有追究。后石苞又任邺城
典农中郎将。当时曹魏宗室诸王都在
邺城居住,而
尚书丁谧又因
曹爽专政而权倾一时,二者当时势力都很大,但石苞却敢于上奏他们的所作所为,因而得到很多人的赞许。后又历任
东莱太守和琅邪太守,所在都有声威和恩泽。后又迁任徐州
刺史。
嘉平四年(252年),
司马昭统领
胡遵、
诸葛诞等领兵攻打
东吴,石苞亦随同出战。东吴
太傅诸葛恪在
东兴迎击,大败魏军,
曹魏各部队都溃败,不少人因践踏和遇溺而死,但石苞所领的部队却能全身而退。司马昭于是指着所持的符节说:“只恨不能把此节授给你,让你来处理大事。”石苞不久即被任命为
奋武将军、
假节、监
青州诸军事。
不久东吴权臣
孙綝派大将
朱异、
丁奉、
黎斐等率五万人支援诸葛诞,朱异将辎重留在都陆,屯兵于黎浆,遣将军
任度、
张震等募勇敢六千人,在屯西六里处搭建浮桥夜渡淮河,修筑偃月垒,被石苞、州泰击破,军队退往高处。朱异又制造车箱围逼五木城,再次被石苞、州泰击破;此时泰山太守胡烈以奇兵袭击都陆,焚烧了吴军的粮食辎重,朱异只得引兵撤退。吴军饥饿难堪,沦落到以葛叶为食。孙綝斩杀朱异,并撤兵。诸葛诞无外援,突围又失败,最终于次年败亡。寿春收复后,石苞升任
镇东将军、假节,封东光侯。
后来,石苞接替
王基兼领都督扬州诸军事。石苞在此时入朝,将离开时,向曹髦告辞,在宫禁之中待了一天。石苞出去后,司马昭问他:“为何逗留在此处?”石苞说:“陛下不是一般人啊。”次日,石苞到达荥阳。数日后,
成济弑杀曹髦。
景元元年(260年)十一月,东吴的吉阳督萧慎写信给石苞,表示自己愿意投降曹魏,请石苞前来迎接。萧慎实为诈降,司马昭料知其诈,便令石苞对外表示迎接,内则做好防备。
咸熙二年(265年),司马昭逝世,
贾充和
荀勖还未议定司马昭的葬礼,石苞前来奔丧,恸哭道:“您有这样的基业,竟然以人臣的身份离世啊!”之后司马昭的葬礼规格才定下来。
司马炎继位后,石苞与
陈骞多次对魏帝
曹奂说曹魏历数已尽,天命在司马氏。曹奂
禅让司马氏,石苞出了很大的力。
泰始四年(268年),东吴决定发兵攻打合肥,吴将丁奉欲图离间石苞和晋朝的关系,就给石苞写了封信。当时有童谣说:“宫中大马几作驴,大石压之不得舒”,王琛因而密奏石苞与东吴通讯卖国。司马炎接到密奏后,加上早前有观察云气的占卜师说“南方有大兵起”,于是十分疑惑。此时荆州刺史
胡烈上表奏东吴打算大举进攻,而石苞也收到东吴要进攻的消息,于是修筑堡垒阻截水流,加强防守。司马炎得知石苞筑垒,更为担心,对
羊祜说:“吴人每次来犯,经常东西两面攻击,互相呼应,不应该只攻打一方,难道石苞真的有反心吗?”羊祜坚信石苞不会谋反,但司马炎仍然感到疑惑。适逢石苞之子
石乔被召见后多日没来,司马炎则认定石苞要叛乱,打算暗地讨伐,下诏说石苞不料形势,筑垒遏水,烦扰百姓而罢免他的官职,并派
太尉义阳王
司马望率大军征还他,又命琅邪王
司马伷领兵由
下邳移驻
寿春,都准备在石苞叛乱时镇压他。此前,
孙铄被石苞辟为掾属,前去应命,经过许昌。当时汝阴王
司马骏镇守许昌,孙铄去拜访他。司马骏之前就认识孙铄,出于同乡私情,私下里告诫孙铄说:“不要卷入祸端中。”孙铄出来后,就立即前往寿春,为石苞出计免祸;石苞听从他的计谋,离开军队,并到
都亭待罪。司马炎此时才不再防备石苞叛乱。等到石苞回朝觐见司马炎后,被允许以乐陵郡公身份回到府第。石苞至此都没有怨恨司马炎不信任他,反而以无法做好职位为而感到耻辱。
石苞被罢免后,郭廙上书为石苞抱不平。司马炎接纳意见,下诏说:“前大司马石苞忠允清亮,才经世务,干用之绩,所历可纪。应该执掌教典,以赞时政。现任命石苞为
司徒。”石苞在职忠诚勤政,颇受司马炎的信任。
泰始九年二月癸巳日(273年3月30日),石苞逝世。石苞生前作遗令说:“延陵薄葬,孔子以为达礼;华元厚葬,春秋以为不臣,古之明义也。自今死亡者,皆敛以时服,不得兼重。又不得饭含,为愚俗所为。又不得设床帐明器也。定窆之后,复土满坎,一不得起坟种树。昔王孙裸葬矫时,其子奉命,君子不讥,况于合礼典者耶?”他的儿子都尊奉遗令,也不让亲戚故吏设祭。司马炎于朝堂举行哀悼仪式,赐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三十万,布百匹。下葬时,又赐节、幢、麾、曲盖、追锋车、鼓吹、介士、大车,皆如故魏司空
陈泰旧例。司马炎更乘车送灵柩到东掖门外。
谥号武公。
吕思勉:“此外晋初元老,如石苞、
郑冲、
王祥、
荀顗、
何曾、
陈骞之徒,非乡原之徒,则苟合之士。此等人而可以托孤寄命哉?”
后来孙楚参石苞骠骑军事。孙楚既依仗才气,对石苞很是侮慢瞧不起,当初到任,长揖说:“天子命我参卿军事。”因此便产生了隔阂怨隙。石苞陈奏孙楚与吴国人孙世山一起毁谤时政,孙楚也上表为自己辩解,纷争多年,事未判决,又与乡人
郭奕争执。司马炎虽然没有公开治他的罪,但也因微贱之事受责,便经年累月废置无闻。起初,参军不敬府主,孙楚轻视石苞,于是制定了对府主施敬的条例,这是从孙楚之事后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