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万科(1910年3月—1969年3月1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
开国少将,安徽省
金寨县人。1930年8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1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建国前曾担任
红二十五军第七十三师二一九团第九连第四班班长、第二连连长、第一营营长,
红四方面军中国工农红军第三十一军第九十三师二七九团第一营营长、第九十一师二七一团副团长,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第十二师参谋长、第十二师第三十四团团长、第十师第三十一团团长,
八路军第一二九师三八五旅七七〇团第一营营长、副团长,
豫西河南人民抗日军第四支队第十团团长,
河南军区独立第三旅副旅长,
中原军区第二纵队第十三旅副旅长,
豫皖苏军区第八军分区副司令员,河南军区确山(
信阳)军分区副司令员等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担任河南军区信阳军分区司令员、党委书记等职。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1910年3月,卜万科出生于安徽省
金寨县梅山镇洪冲乡简家冲一个雇农家庭,从小就给地主放牛,十三四岁就给人帮工,挑起生活的重担。卜万科兄弟四人,二弟卜万举1927年就从事革命活动,后参加红军,在四川英勇牺牲。
土地革命时期
1929年,卜万科受革命思想影响,参加了
中国少年先锋队。
1930年8月,在已参加红军的弟弟卜万举影响下,卜万科参加中国工农红军的地方武装部队。
1931年2月,卜万科被编入中央教导第二师。4月中旬,卜万科被编入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第十二师三十六团一营三连。在
霍山黑石渡、
六安丁家集和
霍邱河口集、叶家集以及南下
英山的一系列战斗中,他英勇作战,冲锋在前,升任排长、副连长、连长。10月,卜万科加入中国共产党,并调任
红二十五军七十三师二一九团九连四班班长。他参加了
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第一、二、三、四次反“围剿”斗争。由于他和弟弟、表兄等人相继参加红军,当地反动派疯狂报复,杀害了他全家。他带着血海深仇,一心一意跟着共产党,为穷苦人打天下。在一次阵地争夺战中,他的连队与敌人的一个连同时冲上山头。他与敌连长相距十几米,同时向对方开枪,结果他一枪击毙了敌连长,迅速消灭当面之敌,保证了整个战斗的胜利,得到上级表彰。战后,他从缴获敌连长的德国造驳壳枪中发现,里面原来是一颗瞎火子弹卡壳。后来,他风趣地对
邓忠仁等战友说:“这次我又捡了一条命。如果是敌人的枪响,我就革命到底了!”
1932年10月,卜万科随
红四方面军主力离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随红四方面军西征川陕,西越
平汉铁路,翻越天险大巴山,进入川北,升任七十三师二一九团一营营长。12月下旬,在白庙场战斗中,卜万科亲率两个连夜袭敌前沿阵地,全歼
田颂尧部1个团,确保红七十三师顺利进军南江,受到方面军总部的嘉奖。
1933年1月中旬,卜万科随红七十三师为右翼,从大河口(现
大河镇)突破敌刘汉雄第二路防线后,迅速北上,经兴马坎(现
兴马乡)到达官渡口,先后攻占子垭、鹿角垭,于2月1日占领南江县城,初步实现了进军川北的战略任务。战后,卜万科任红七十三师二一九团二连连长。2月中旬,在反敌“三路围攻”作战中,卜万科随红七十三师主力位于南江及其以西地区,与红十一师共同对付敌之左纵队。他们依托险要阵地,进行顽强抗击,给敌人以重大打击。5月中下旬,在
空山坝战斗中,二一九团担任正面坚守,多次与敌展开肉搏,击退了敌人的进攻。接着,与兄弟部队一起向敌正面和右翼发起猛攻,将敌左纵队9个团分割包围于空山坝以南之余家湾、柳林坝地区,经3昼夜激战,歼敌近5000人,取得了反敌“三路围攻”的关键性胜利。激战中,团长
洪美田等牺牲,卜万科等负伤。7月,卜万科任红三十一军九十三师二七九团一营营长。从8月中旬至10月底,他随部参加了仪(陇)南(部)、营(山)渠(县)、宣(汉)达(县)3次进攻战役。12月,他随二七九团在快活岭一带阻击歼灭敌人近千人。
1934年8月,在东线反攻战斗中,卜万科随部担任坚守任务,配合兄弟部队一举突破青龙观要隘后,继续向敌纵深揳入,在青龙观南石人坝、赵塘坝,与红四军一部共同夹击敌独立第二旅于龙池山,将其大部歼灭。接着,在总指挥
徐向前亲自指挥下,他随第九十三师实施大纵深的迂回,将敌包围于黄木垭东南地区,激战至次日中午,全歼敌1万余人,获得反攻以来歼敌最多的一次大胜利。经过10个月的激战,红四方面军粉碎了敌人“六路围攻”,二七九团因战斗成绩良好受到总部的表扬。
1935年2月,卜万科任红三十一军九十一师二七一团副团长。3月,红四方面军发起强渡
嘉陵江战役,卜万科率二七一团随红三十一军作为右翼,从苍溪以北的鸳溪口强渡成功,一举攻占敌险要阵地火烧寺,击溃敌刘汉雄部1个旅。之后,卜万科率部迅速向
剑门关推进。他率一营作为九十一师先锋,在剑门关以东,神速切断
广元、
昭化和
沙坝乡等地敌军援兵的通路,与兄弟部队一起扫清关外敌人所有的据点,从东南面的黑山观、风垭子等地向剑门关猛攻。4月2日,二七一团及二七四团第二营,协同八十八师、九十三师从三面发起总攻,战至黄昏歼守敌3个团,拿下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嘉陵江两岸守敌纷纷溃逃,红军乘胜追击。接着,他随部乘胜攻克
昭化,向羊模坝、三磊坝地区推进,并围困
广元。强渡嘉陵江战役胜利结束后,他随红四方面军开始长征,三过雪山草地。5月,卜万科随部参加了
土门战役,并坚守伏泉山、土门一线,掩护红四方面军主力西进岷江流域。6月,红四方面军与中央红军会师后,至7月中旬卜万科才随部撤离北川河谷,开始筹集粮食,准备过草地。8月,卜万科随左路军通过草地,到达阿坝地区。9月,张国焘擅自率军南下,卜万科只好随部二过草地。10月,卜万科先后参加
绥崇丹懋战役和
天芦名雅邛大战役。
1936年4月,红四方面军在
瞻化整编,三十四团与其他一些零星部队合编为红四军十二师,
张贤约调任师长,卜万科调任十二师参谋长(至10月)。部队整编后,根据北上所面临的敌情和地形,立即展开了紧张的军事训练。卜万科着重带领十二师学习打骑兵、打堡垒、夜间战斗和强渡江河等战术,并进行政治、文化教育,积极开展文娱、体育活动。并派出大批指战员深入农牧区,宣传党和红军的政策,帮助藏族人民建立政权和群众组织,同时积极筹集粮、盐、牛、羊等物资。全师上下人人动手,打草鞋、织毛衣、缝制帐篷,尽可能做好再次北上过草地的准备。4月中旬,为迎接长征北上的红二方面军,他与师长、政委率第十二师从
道孚出发,南下
雅江,占领雅江县城,将敌阻击在对岸,成功地保护了红二、四方面军的胜利会师。月,红一、二、四方面军在甘肃
会宁会师后,他与师首长率十二师在
靖远县阻击
胡宗南第一军进攻,战斗中,十二师英勇顽强,节节抗击,曾数次被敌包围,突围后重新组织防线继续抗击。10月底,红四军、红三十一军与红一、二方面军向东转移,在山城堡地区,红十二师参加了对孤军深入的敌七十八师进行伏击,在
彭德怀指挥下,红一、二、四方面军部队紧密配合,全歼敌1个旅2个团,使敌被迫停止进攻。11月,卜万科率部参加萌城伏击战和山城堡战斗,到达陕甘宁边区。12月12日,
西安事变爆发后,为贯彻执行党中央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方针,12月下旬,他与师长张贤约率十二师从甘肃定边出发,经庆阳急驰700里,到达西安以北
三原,援助主张抗日的友军,制止国民党亲日派的军事进攻。
1937年2月中旬,卜万科任
中国工农红军援西军第四军第十二师三十四团团长,随援西军由
淳化、三原地区出发,日夜兼程向西疾进,于3月中旬到达
镇原、平淳地区,闻
西路军业已失败,遂停止西进。4月,卜万科任援西军第四军第十师三十一团团长。
全面抗战时期
1937年,
七七事变后,卜万科任
八路军第一二九师三八五旅七七〇团一营营长。当时,留守部队来自五湖四海,驻地分散,指战员有思想情绪,不安心后方工作,要求上前线杀敌,已出现私自逃跑的现象。卜万科得知弟弟卜万举在四川牺牲,更增加了对国民党反动派的仇恨,因而对脱下红军军帽换上“青天白日”帽徽的帽子,思想上一时转不过弯。正在这时,留守兵团组织营以上干部进行学习讨论,加强政治学习和思想政治工作。通过学习,他很快提高了认识,便带领全营指战员学习讨论,反复向大家说明:留守部队不仅要坚守河防,抵抗日军进攻,还要防备顽固派的摩擦与进攻,肃清土匪,维护治安,保卫边区,保卫党中央;前方作战要依靠后方,依靠党中央、毛主席指挥;没有根据地做坚强后盾,前方作战就没有胜利保证;目前阶级斗争要服从民族斗争,服从抗日救国大局;要维护团结,增强纪律性,执行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加强军政训练。在他的带领下,全营指战员经过认真学习,统一了思想认识,没有一人开小差;同时抓紧军事训练,提高战斗力,使一营具有良好的精神风貌和严格的组织纪律,被评为部队正规化建设模范单位。同年冬,卜万科率部对流窜于边区境内的残余土匪进行清剿,经过几个月的战斗,七七〇团消灭了陇东的经济类土匪、恶霸地主武装、与日伪勾结的汉奸武装共20余股,基本肃清了边区隐患。
1938年12月起,国民党顽固派不断制造“摩擦”与流血事件。同月,胡宗南令其一六五师侵占陇东分区赤城、白马埔。随后,又于1939年4月纠集镇原等县保安队,进攻镇原、宁县八路军,制造了第一次“
陇东事件”。为了打击国民党顽固势力,恢复陇东大部地区,卜万科奉命率一营对国民党军的进攻开展了自卫反击,夺回了被敌人占领的地方。
1939年2月,中共中央在延安召开生产动员大会,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当时驻陇东北地区的一二九师三八五旅七七〇团一营营长卜万科率先屯田开荒,成绩非常突出。卜万科率部在开展剿匪除暴、反顽除奸、军政训练等工作的同时,起早歇晚在驻地附近开荒种瓜菜种粮食,当年有不少收获,蔬菜粮食自给率近半,既改善了伙食,又减轻了群众负担。自此,指战员们的生产积极性更高了,经常天不亮就上山,顶着星星才收工,在黑夜里烧着野火开荒。卜万科青少年时代就是种庄稼的好把式,此时虽因多次负伤影响了体质,又担负领导工作,但干起农活来丝牵不让人先,还手把手地教不会干活的小伙子们。他们在有水的地方开荒种水稻,生产出边区稀有的稻米;在豺狼虎豹经常出没的荒林里组织打猎,既锻炼了射击本领,又猎获不少野味。4月,卜万科率一营驻守在
镇原县城,国民党甘肃三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钟意成调动几个县的保安队900多人,开到镇原附近,顽军一六五师也派来两个营。城内的保安队与他们密谋,想以出城打野物为名,把城外的顽军引进来,里应外合,夹击我军。卜万科识破对方阴谋,命令闭城自卫。城外顽军猛烈攻城,城内顽固派举行暴动。一营果断解除城内保安队的武装,并打退城外顽军持续一个多月的围攻。后来,边区军民打退了顽固派的进攻,赶走了顽固派的县长和保安队,巩固了边区。
1941年春,卜万科任三八五旅七七〇团副团长。为了粉碎国民党顽固派对边区的经济封锁,卜万科带领部队响应毛泽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在开展大生产运动中,他带领部队开赴大樵山创办农场,向荒山进军,向土地要粮。干部战士经过艰苦劳动,到当年秋天,全团就达到了粮食自给有余。逢年过节,他们还将自己生产的农产品和肉类送往延安,向党中央和毛主席献礼。为了解决全团人员的穿衣问题,根据上级指示,卜万科又组织运输队到
定边、
安边去运盐,除了供应部队吃用外,还派人把食盐送往外地,以盐换布或卖钱,解决部队穿衣问题。大生产运动不仅使部队达到丰衣足食,兵强马壮,培养和锻炼了部队艰苦创业的精神,而且冲破了国民党顽固派的经济封锁,巩固了陕甘宁边区,支援了敌后的抗日战争。
1943年11月,卜万科出席
陕甘宁边区劳动英雄代表大会,获边区政府颁发的“劳动英雄”奖状,获甲等劳动英雄称号,受到毛泽东主席的接见和赞扬。此间,他参加了
延安中央党校学习。
1944年10月,为了统一领导和指挥河南的抗日斗争,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决定,以三八五旅七七〇团组成河南人民抗日军第四支队,卜万科任第四支队第十团团长。11月,他率部随第四支队离开陕甘宁边区,于1945年2月到达
豫西后,迅速在
许昌、
禹县、
新郑、
长葛一带发动群众,宣传抗日主张,建立民主政权和民兵自卫队,打击日伪及地方土匪武装,胜利地完成了上级赋予的开辟豫西的任务。
解放战争时期
1945年10月,卜万科任
河南军区独立第三旅副旅长,后任
中原军区二纵十三旅副旅长。他奉命率十三旅去
确山县接应原国民党豫南挺进军游击第十三纵队司令程耀德部起义。由于他路线选择得当,正确执行了政策,使程耀德部起义成功。11月,国民党集中第五、第六两战区的五十五军、六十九军、十四军、五十军、七十七军及鄂豫、豫南2个挺进纵队数十万兵力,向中原解放区大举进攻。卜万科率部与兄弟部队紧密配合,西进
桐柏山,连续攻克
桐柏、
唐河、
新野、
枣阳、
邓县等鄂豫边区5座县城,歼灭大量敌军。在枣阳双沟遇胡宗南部30万人堵截,卜万科率十三旅遂即挥戈东进,过平汉路,在
罗山定远店全歼阻击之敌2个团。战后,部队受到中原局首长的表扬。
1946年6月,蒋介石调集10个整编师、25个旅共30万人,将中原中国人民解放军6万余人压缩在以
宣化店为中心的纵横百里的狭小地区,企图一举歼灭。担任
柳林站主攻任务的十三旅三十七团在卜万科副旅长的指挥下,以棉被和方桌制成“土坦克”摧毁敌人十几个“洋碉堡”,打垮敌人1个团,歼敌600余人,占领了柳林周围高地,掩护首脑机关顺利越过了平汉铁路,突破了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卜万科亲自率部断后,打退追敌一部,掩护北路军冒着酷暑兼程西进,抢在敌人合围前冲破封锁,渡过唐河、白河,进入
伏牛山南麓。7月,南化塘战斗之后,卜万科和旅政委
杨焕民率十三旅后卫部队和旅直机关部分人员行至陕南松树垭时,遭到敌保安团2000多人突然袭击,情况非常危急。卜万科沉着果断指挥部队迅速占领有利地形,阻击敌人的进攻,经过激战,将敌击退。卜万科率部冒着枪林弹雨,连续7次冲锋,终于攻占敌人主阵地——玉皇顶,杀开一条血路。在这次战斗中,由于电台不慎丢失,他和主力部队、上级领导完全失去了联系,敌人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进攻,企图一举将他们歼灭。为了保存有生力量,摆脱敌人的围追,卜万科不顾与妻子失散,和旅政委带领部队从白浪折返南化塘、东赵川之间,经湖北
郧西、陕西
安康、
山阳、
镇安,进入秦岭山区,翻越秦岭最高峰“二天门”。接着,强渡渭河,冲过陇海铁路,抢渡泾河,历时近3个月,行程数千里,转战豫、鄂、陕、甘4省20多个县境,突破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于1946年9月底,终于胜利到达延安,回到了党中央、毛主席身边,并在延安接受了毛主席等中央首长的检阅。
1948年4月,卜万科任中原军区豫皖苏军区第八军分区副司令员(至1949年3月)(司令员
匡斌)。5月,在
豫东战役中,他率分区部队在
商水、
太康地区顽强阻击敌人北援,圆满地完成了保障
华东野战军在豫东作战的任务。11月,他率部参加了淮海战役,破击了曹村到固镇之间100里的铁路,截断了津浦线,斩断了徐、蚌之敌的联系。为阻击
黄维兵团东援,他率分区部队在
太和、
阜阳、
毫县、
涡阳、
永城中间地区迅速破坏桥梁道路,迟滞黄维兵团的行动,为我军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保障了华野围歼
黄百韬兵团的胜利,使蒋介石以黄维兵团增援徐州的计划归于破产。同时,他率部参加了阻击国民党
刘汝明兵团和
李延年兵团的战斗。激战中,他身负重伤,胸腹部中敌炮弹碎片几十块。这是他第9次负伤,也是最严重的一次。
1949年3月,以豫皖苏八分区为基础组成河南军区汝南军分区,4月后又以此为基础组建确山军分区,8月改称信阳军分区,卜万科担任河南军区确山(信阳)军分区副司令员(至1950年12月)(司令员
王国华)。
建国之后
1950年12月,卜万科任河南军区信阳军分区司令员(至1952年11月)、党委书记兼中共信阳地委常委(1949年4月至1952年4月)、委员(1952年4月至11月),率部配合地方剿匪反霸,建立政权,发展地方武装,做了大量工作。
1951年,卜万科率部积极参加大练兵运动,准备入朝作战,却因伤口恶化,累倒在训练场上,被送到武汉的磨山医院。1955年,转到上海做了4次大手术,割去两叶肺,去掉8根肋骨,后被定为一等甲级残废。出院后,他为不能为党为人民多做工作而深感遗憾,勉励子女好好学习,锻炼身体,将来为国家多作贡献。他生活俭朴,把部分工资和残废金捐给灾民。他是在医院病床上接受少将军衔和勋章的。
1955年9月,卜万科被中央军委授予少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
1969年3月14日,卜万科因病在武汉逝世,终年59岁。卜万科在武汉军区总院病故时,儿子在东北当兵服役,没能回来奔丧,所在部队也不知他儿子是一位老红军的后代。信阳党政军组织和群众自发的悼念活动,达到了空前的规模。
轶事
1938年10月,日本侵略军占领武汉之后,国民党便以统一“军令”“政令”为借口,宣称我陕甘宁边区政府为“非法组织”,“绝对不能令其存在”。他们先后调集胡宗南等部30余万兵力,包围我陕甘宁边区。次年,胡宗南指令其骑兵第二师由三原北犯,企图攻占鄜县(今
富县),并以一部兵力绕过
解县,进至延安以南三十里铺一带,直接威胁我党中央所在地——延安的安全。面对国民党顽固派的大规模武装挑衅,中国共产党从抗日大局出发,多次派代表与之谈判,力求避免武装冲突;另一方面也加强防御力量,准备迎击来犯之顽军。中央军委除命令
八路军第一二〇师主力由冀中返回晋西北,
八路军第三五九旅由恒山地区返回陕甘宁边区外,又令八路军留守兵团调整对陕甘宁边区的防御部署:以警备第四团、第五团进驻鄜县,第三团、第八团增防关中地区,并成立关中警备司令部,以加强作战指挥。此时,我在八路军留守兵团第四团任副团长。我团驻扎在延安去陇东的关隘要道上。我们全团指战员都怀着对党对人民的高度忠诚,决心保卫好党中央所在地延安,保卫好陕甘宁边区,如果敌人胆敢来犯,就杀他个片甲不留!和我团同驻扎在一条大道上的,还有三八五旅七七〇团。该团团长是
张才千同志,他们团的干部和战士往返延安,必经我团驻地。他们从不到鄜县县城住客店,总是来我团住宿,我们都给以热情接待。有一次,留守兵团司令部在延安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研究与国民党顽固派斗争问题。四团由我带队前往参加;七七〇团则因张才千团长到延安军政研究班学习去了,便由该团第一营营长卜万科率队出席。卜万科是安徽人,性格温和厚道,办事认真负责,作风艰苦朴素,具有与张才千同志同样的优良品德。“良将手下无弱兵”,他也是张团长培养出来的好干部。这次会议开了一个多星期,我和他之间又有了较多的相互了解。会议结束后,我们一同骑马回驻地。我走在前,他在后边,距离很近,我不时回过头去与他交谈。眼看就要到鄜县了,我故意问他:“老卜,要打店吗?天还早哩!”“怎么?你不欢迎我们啦?”卜万科笑着反问。其实,我心里早就在盘算如何接待他们,可不能再像接待张才千团长一样,让他住破窑洞啊!经他一反问,我立即表示:“欢迎,欢迎,七七〇团的战友个个都欢迎,哪有不欢迎你之理!”卜营长兴致勃勃地说:“李副团长,今天上山打野味吧!”我知道卜万科是个出名的“老黄牛”,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很难得有玩耍的兴趣,这回却主动提出去打猎,莫非是看中了我们那块得天独厚的猎场,忙里偷闲去打些野味改善改善生活?“行,行,我们先到团部喝碗水,再到‘野味仓库’去提几只山鸡野兔加加菜。”我风趣地回答。我们团驻地附近是个大荒原,遍地野树、杂草,是山鸡、野兔、野猪、黄羊、山羊、猴子、豺和狼杂居的天堂,间或有老虎、豹子出没。此荒原是我们团的天然猎场,也可说是“野味仓库”,每逢兄弟部队的战友到来,谈完工作之余,我总喜欢带他们去猎取野味加菜。我们还曾将猎得的豹子皮、老虎皮、猴子皮送到延安,给毛主席和朱总司令添件寒衣。且说我和卜营长等人到团部小歇片刻,便出发去打猎。卜万科带一名参谋,我带警卫员,我们四个人爬上荆棘丛生的大荒原。我蹑手蹑脚摸进灌木林中,不让传出脚步声。走了一程,当我回头招呼后边的人时,竟不见了卜万科,哪儿去了?我东张西望,四处搜寻,终不见踪影,换了个更高的地方,好不容易才发现他在距离我们二三百米的原沟下面,他还在向我直挥帽子哩!我以为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大野物,以至高兴得连忙招呼我们赶快过去,于是立即尽量放轻脚步往他那儿跑去。天哪!这老兄哪里是发现了大野物,原来他对我们那块烟地发生了兴趣。我有点生气了,冲着他说:“伙计,你想抽烟,我身上带着,有的是;你要是喜欢这长着的生烟叶,等会我摘一捆送到你营地,不过,我们种烟的技术是从你那边学来的,想你不会稀罕这东西吧?”老卜没生气,他一把拉我蹲下,指看烟叶说:“看,生虫了,烟虫怪凶的,今天不捉完它,明天后天你这块烟地就难以找到完整的叶子了。”卜万科喜欢烟叶,不是他烟瘾特别大,而是因为战士们缺烟抽。为了自给自足,他对种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记得头年春天,留守兵团司令部、政治部和卫生部发了个联合通报,表扬七七〇团驻地的清洁卫生,环境美化搞得好。我们团派我带领连以上干部30多人前往参观学习。就在那次,我们在该团营驻地发现他们种有烟叶,绿油油一片,令人羡慕。我当即求教种烟技术,卜营长热情作了介绍,并给我们种苗。回来后我们就开始种烟,学他们自力更生解决战士的抽烟问题。我们四个人都蹲在地里捉起虫来。不一会,突然“扑溜”一响,只见一只大野兔从丛林里窜了出来。我迅速举枪射击,“砰”的一声,野兔应声倒地打滚。警卫员一个箭步跳将过去,一把将野兔抓住:“好大的,这家伙足有三斤多重。”我得意得猎兴骤发,挥手对老卜说:“伙计,别抓虫了,还是打猎吧!”万科这人挺认真,他坚持要抓虫子,还说:“你们打猎去,我留下捉虫。”这怎行,我于是叫警卫员回营房,叫来了十多位战士,吩咐他们捉虫,然后一把拉了卜万科跟我打猎去。我们用手扒开荆棘杂草,穿行在灌木林中。一转眼又不见卜万科,这老兄又搞什么鬼去了?好一阵才见他带着一位庄稼汉,兴高采烈地朝烟地走去。见到我们,他高声大喊:“李副团长,我请来了治虫专家。”这老兄无心打猎,只挂着烟地除虫,他的心被拴在烟地上了。同他一起来的老汉是陇东庆阳县的一个乡长,家住在卜万科营地——的马铺附近,今天来解县走亲戚,正好被卜营长抓了“差”。老乡长真行,对治烟叶虫有一套老经验。他教我们:先把成虫掐死,等夜里下露水,再在烟叶上撒麦糠壳壳,让麦糠和露水揉合粘在烟叶上,可搽死幼虫。接着,老汉又带我们到草丛中寻找一种长小刺的草儿,他说:“这草叫‘烂叶杆’,有毒性,拿它晒干,磨成粉,每天早晨朝露未干时往烟叶上撒,虫子吃了会中毒死亡。”后来我们照着老汉的除虫方法去做,果然把虫子杀得一干二净,使烟苗得以茁壮成长。我们在烟地里一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了,我又拉卜万科去打猎。他刚放了一枪,突然又来了心事:“李副团长,张团长在延安学习时,从兵团部参谋处获悉你们的工事搞得很好。此次来开会,他特意叮嘱我来参观你们的工事……”卜万科说着说着,把枪一插:“请你帮个忙,带我去参观学习,我回去后还要带人来取经哩!”卜营长的工作责任感和真诚的态度,实在使人感动,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只好把打到的野兔叫警卫员先带回团部,自己陪他到附近三个连队去转转。卜万科真灵活,他得此机会立即吩咐同来的参谋:“快,快回去叫我们团部的同志都来看!”“嘿!都来?”我笑着说:“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你一个人看了发现什么问题可指出来,弄那么多人来不是叫我丢脸吗?”我嘴里虽这么说,可内心却欢迎大家都来提提意见,好让我们改正不足之处。等到七七〇团团部的同志们来了,我陪他们到附近的三个连去检查,并把工事修建的经过及使用方法向他们作了介绍,一直搞到晚上8点多钟。幸亏这天晚上天气晴朗,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把边区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昼。我们回到团部时,
陈先瑞团长、
宋景华政委等早已吩咐人做好酒菜,摆在窑房门口的院子里了,桌上还有香喷喷的野兔肉。我们开怀畅饮,饱餐一顿。席间,大家交谈经验,共同提高;畅叙友情,亲密无间。就这样,我们两个兄弟团互相往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并肩战斗,终于胜利地完成了党中央、毛主席交给我们的留守陕甘宁边区,保卫革命圣地延安的光荣任务。
所获荣誉
1943年,获
陕甘宁边区政府颁发的“劳动英雄”奖状,获甲等劳动英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