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兑
元末明初儒士、谋士
叶兑(1307年-1389年),又名遂初,字良仲,号四梅先生,又号归根子,浙江宁海县纡岸(今浙江省台州市三门县上叶村)人。元末明初儒士、谋士。
人物生平
遗民后裔
叶兑,又名遂初,字良仲,号四梅先生,又号归根子。父叶璋,祖父叶培是南宋咸淳元年(1265年)进士,博通经史,尤精天文地理。曾祖父叶得象,博学多才,善于论说,登绍定元年(1228年)举人,宋朝为蒙所灭后,隐居乡里,教授子弟,蒙元屡次征辟他做官,他都不就任。叶兑自幼受祖父叶培家教,博通经史,尤精天文地理。不乐仕进,居家教授乡里子弟,平居恬静,寡对常人,如不能言,而为弟子训示大义,则叠叠不倦,为文章笔立成,不加点窜而辞义卓然,通五经,尤邃于《》,旁及史传百氏诸子,而于天文、地理、卜筮、数学特为精究,经他授业的学生,大多学业有成,名声远播。而闾里右族更是争相以重礼聘请他为子弟师。
献策吴公
蒙元末期,反元复宋的民族独立大起义中,叶兑身居台州,审时度势,知“华运中兴,胡运既终”,料方国珍虽据台、温、庆三郡,却首鼠两端,臣事蒙元,不足以成大事。韩宋龙凤八年(1362年),通过浙东行省左丞朱文忠(李文忠,后复姓李),献《武事一纲三目策》于韩宋吴国公朱元璋,并请求“深秘此文,盖以方氏若知所言之人,则家无噍类,取莫大之祸,尤不可以不秘也。”谒朱元璋于戎马间,朱元璋奇其言,屏退周围的人,命坐赐食,欲留用,叶兑力辞,朱元璋厚赐金帛而还。
功成身退
宋濂金华,与叶兑同舟,索文章十余篇细阅,曰:“仆好古文,凡天下士大夫能名文辞者,皆得相与上下议论,先生居乡郡,文字赡蔚,不在诸君后,而独见遗耶?”遂与定交。叶兑既归,益敛迹不出。后朱元璋平定天下,其次第攻取,大略如兑所言,例如龙凤十一年(1366年),朱元璋发兵攻苏州未成,改用叶兑所献“锁城”法,果于次年九月破苏州,俘张士诚。大明建国后,下诏征辟叶兑,叶兑不就任,筑楼一座,并于楼前植玉梅、绯梅、腊梅、金梅四种,取名四梅轩,自号四梅先生。著有《四梅轩集》4卷,今存民国章梫辑校本,文计封事一、书三、表一、记八、传一、赋一。
个人作品
国公开基建业,恢复中华,一旦洗羶腥之习,挈还礼义之乡,此千载一时之功业也。
兑僻处东南,思欲进谒幕下,以摅所素蕴,而道路梗涩,无自由达。戊戌年冬,大兵临压浙左,克取婺城,扶绥招来,与台郡接境,可自达矣。乃于己亥年秋,冒暑奔谒,而国公已旋骑建业,于是赍志而归心,旌悬悬以俟公之再莅。而公方布政所属,控制方面,未果来也。
方欲趋彼进谒,而所居去金陵二千余里,无钱为行宿之资,兼以远方之人不克自进,虽有进言之心而无进言之机。
今阁下以国公之重任,握军国之重权,仁行如春,威行如秋,服则怀之以德,叛则震之以威,故能推折强梗而远人归化,有大功于国家,宜所见必达,处亲密之地,又有振之之功。故特奔谒左右,而冒进所上国公之书,并《武事一纲三目之策》,一累于执事,虽灼火不足以助大明,涓流不足以禆渤海,然贾谊进言,本因吴公之荐,马献策亦待常何而进。惟阁下察其效忠之心,特赐转达以闻,幸甚幸甚。
汉高祖之开基也,以萧何丞相,何进『养民致贤,则天下有可图』之策;光武之中兴也,邓禹有『莫如延揽英雄,务悦民心』之语。是知取天下之际,怀来民心,柔服远迩,莫先于求贤,贤才归则民心归矣,故曰:『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
钦惟华运中兴,当胡运之既终,乘历数之有归,国公连百万之众,所向无敌,开国金陵,控制万里;金鼓一振,诸郡悉平。夫阁下既膺上天之宠任,收高、光之功业,所以揽英雄致贤才者,非阁下而谁乎!
是以远方慕义之徒莫不欢呼奔走,而况南方之人久沦异俗,一旦闻国公用夏变夷挈还礼义之乡,仰慕爱悦之私又何如哉!思欲进谒以摅所蕴久矣。
然远方卑贱之人,堕在泥涂草泽之中,无由自达于王公大人之门,所居去金陵二千余里,又贫妻不能自至,兹遇浙东行省左丞岩穴之士,求鲠直之言,谨北向再拜,投所上书及武事一纲三目,特祈转达以闻阁下,虽未见其面,观其文足以知其心矣。
特赐垂仁采录而振发之,以劝将来,则天下咸谓国公欲招致贤才,先自隗始,而四方风动,莫不归心,建国家万世之洪基,同符汤武,岂止如两汉之功业而已哉!伏祈钧察。
武事一纲曰:
用兵之要,胸中不可无一定之规模也。规模素定则众言不可惑,循其序而行之,则可以建功立业矣。古之君子如韩信孔明之徒,虽在畎亩之中,已有定见,特仕而后行其志耳。韩信初见高帝,画取天下之策如指诸掌,及为大将,所言无一不酬;孔明卧草庐,与先生论曹操,取刘璋,因蜀资以争天下,终身皆行其言,此岂试而侥幸其成哉!胸中有一定之见故也。
今一定之规模,宜北绝李察罕之招诱,南并张九四之僭据,督方国珍之归顺,取闽越之土地,即建康以定都,拓江广以自资。进则越两淮,规中原而取天下;退则保全方面而自守,愿详陈之:
昔汉祚既微,群雄角遂,曹操挟天子令诸侯,以自济其私,今之李察罕是也。然刘氏乃中华之主,承高、光之余泽,民未忘汉,故曹操倚之为重,特以成其志耳。今夷狄之种,僭据华夏,民厌腥臊,思得真主一洗其习久矣。而李察罕上不知天命之有归,下不察人心之厌胡,亦欲效操之所为,迹虽同而实则异。国公欲用夏变夷,李氏变于夷者也而可乎哉!
孙权崛起江东,未有定谋,操督其来降,责质其子,策士如张昭者,尚劝权从之,况其下者乎!惟鲁肃初见之时,即廓开大谋,谓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惟鼎足江东以规天下之衅,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而据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是谋独出众人之表,故孙权常比之邓禹,后其言皆验。
长江天堑,所以限南北也,自古名将莫不丧师于此。陈友谅盗弑武昌,今江南大势必归版籍;张九四僭据苏杭等处,如弹丸黑子,破亡可待;方国珍温庆,如机肉釜鱼,苟延残喘,福建兵脆城陋,特义师未临耳。
建康,昔人以『龙蟠虎踞,有帝王之气』称之,诚东南之都会也。建都于此,守淮以为藩屏,守江以为家户,如高祖之关中、光武之河内,以此为基,藉其兵力资财,进则规中原以取天下,退则保全方面而自守,不失作孙权也,李察罕敢窥吾之疆域哉!
且江之所修,莫切于上流,而义兵去载已克江州,藩屏之势愈固,昔魏屯田皖城谋以弱吴,孙权力争而魏不能有,魏又以晋宗蕲春,欲以谋吴,吴遣贺循袭取晋宗蕲春属吴。夫蕲春,魏必欲取,吴必欲争者,诚以上流之地,喉衿之所也。按:蕲春皆在江州,足以蔽全吴矣,况两淮之地,自安吉,历和州,以至广陵,皆入化内,既足以遮蔽建康,又足以襟带江州,而安丰已为重镇之地,足可守江以为家户,守淮以为藩屏矣。又况张寇倾覆,可坐而策,则通泰、高邮淮安诸郡亦将来归,江之下流又得其全蔽,自此前进,固可以并李氏而取中原,孙权不足为也。
兑僻在远方,窃闻李氏妄自尊大,致书于国公,如曹操之招孙权,此言虽未知虚实,敢效鲁肃,献国家之大计,此一定规模之纲领也。
三目:
一、取张九四。
张九四据平江为巢穴,曼延杭绍,为两浙大梗;跨涉通泰,为江北残寇。自古智谋之士莫不以倾人之巢穴为先,田丰袁绍袭许,以制曹公;李泌欲先取范阳,捣禄山之巢窟,与李郭不谋而同。殷羡陶侃急攻石头,以制苏峻,皆欲先倾贼之巢穴,则其手足枝叶不攻而自溃矣。
今宜先举兵进攻平江,援桴誓众,期于必克,声言一面,欲掩取杭绍湖秀,以分其兵力,此李诉攻蔡不取吴房之义也。倘城坚守固难以遽拔,则以锁城法守之。
锁城法者,却于城外矢石不到之地,别筑长围,环绕其城,于长围之外,分命将卒,四面立营,屯田固守,断其出入之路,绝其内外之音,仍设官分治所属州邑,务农种榖,抚字居民,收其税粮以赡军士,彼守空城,亦将安用?
夫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城中之粮,积于公私者有限;城外之粮,产于土地者无穷。以无穷待有限,彼将焉往?此正合兵法『城小地大,则先收其地之利,得尺则我之尺,得寸则我之寸』也。今义师围之不克,或数月而解,或半载而罢,或攻或辍,屡围屡解,适所以长彼之志,益彼之备也。
故当围之之时,则婴城固守,及围既退之后,则运粮挽粟,复防守之,计是皆不绝其内外,容其出入之故也。倘内外悬隔,粮无所入,食尽兵疲,内变将作,一举殄灭矣。平江既下,巢窟已倾,杭越必归,余郡解体,此上计也。
彼巢穴远在平江,而跨江涉海,远据绍兴,于势必变,义士所以远攻而不克者,以彼运粮自三江斗门而入也。
苟一面以大兵攻平江,则不及运粮矣;一面攻杭州,则不及赴援矣。夫粮绝无援,必然可破,所攻在苏杭,所取在绍兴,正合兵法『多方以误之』之术也。
绍兴既拔,一臂先断,然后进兵攻杭,唇亡齿寒,势必倾覆,杭城既拔,则湖秀望风而畏矣,羽翼既剪,然后进攻平江,巢穴必倾,则江北之余孽随而瓦解,此次计也。
张寇一剪,基本永固,息兵则无侵轶之虞,远攻则无捣虚之患,进可以越两淮而规中原,旁可以并福建而制江广,折冲万里,混一天下,此取张寇者正当今之急务也。
二、取台温庆。
戊戌年冬,大兵克取婺城己亥年春,方国珍即奉书纳款,送子为质,是后信使往来,讲结旧盟,未尝阙也。虽然,狼子野心,岂有驯狎之性?养虎遗患,必有反噬之祸。庚子年春,命夏博士陈显道招谕,迟疑不允,其反复不忠而怀二心可见矣。辛丑年,又遣使从海道诡报残,谓『国家欲举土投降,以中原路阻,特委吾由水道纳款』,訹差张昶赍诏来宣。于是遣燕叔义为说客,欲说国公奉诏,叔义至大朝不敢启口而还。
夫前日彼欲投降于我,今反招我投降于彼,是大不近人情者,固宜兴问罪之师矣。然彼上计以水为命,一闻兵至,挈家出海,中原步骑无如之何,彼则沿海寇掠,备东掩西,巨害东南,剿捕则涉鲸波,招安则损国威。
夫上兵攻心,彼自燕叔义回后,已震慑跼蹐,即遣人招致陈显道,款曲缱绻,欲其复进言于国朝杭越既平,即当纳土将以款我师耳。其心如此,攻之之术宜乘其机,不可缓也。彼方仰陈显道,又畏我举兵,可即命显道督其归顺,以九月一日或十五日限之,过限不从命则兴师以征不服,如此胁之,彼必听从,此『不战而屈人之兵』之义也。
必以九月限者,彼畏我秋高马肥,又禾粟方登,足充兵粮也。宜速不宜缓者,速则不暇意外之谋,缓则迟回而计生。一者,彼自方国璋之没,自知兵不可用,胆巳先丧。二者,自燕叔义还,称义师之盛,气巳先挫。三者,方恳陈显道令为调护,颢道大夸兵以恐之,责其反复以罪之,可谓善于说辞者矣,正可胁之而从,诱之而化也。
宣谕之后,宜易官吏,更年号,苏民瘼,慰民心,收其税粮,散其冗兵,辈其滥官,拘其船只,潜其兵权以消未然之变,如此则台温庆三郡不劳只骑而自服,不可失时以长智也。窃闻有人传至李察罕与国公之书,彼又遣人至李处结好,意外之变不可不防,以势观之,惟及早督其奉命,潜收其权,以消未然之变,是为上计。
兵尚诡道,不厌其密,兵法谓几事未成而外泄者败,更乞朝廷深秘此文,盖以方氏若知所言之人,则家无噍类,取莫大之祸,尤不可以不秘也。
命陈显道宣谕之时,并乞国公赐之书曰:『华运中兴,孤命师恢复江南,所向无敌。戊戌年冬,举大兵克取婺城,既与台温庆三郡接境,足下遣使投降,送子为质。监此诚心,特谓足下,知胡运之已终,天命之有归也夫?何历今四年,延调岁月,弗奉前命,年号尚从其旧,海道运粮,复奉残?设谓不忘旧主而然,情犹可恕,今载复遣人结好于李察罕,其心谓何往者?诡蒙残元诏书以招安孤,始也足下投降于我,今也反欲使孤投降于彼,足下反复之心何异汉之隗嚣哉!本欲待秋高兴师问罪,尚念始初送款之诚,又悯锋镝之下玉石俱焚,故特命显道宣谕。设官易制,足下昆仲,官爵不失元盟,截自九月为限。汝听与否,皆在此日。若又如前延引岁月,问罪之师其得已乎!叶克恭欲报东门之役,喜山欲纾伍员之忿,无分水陆,动成齑粉公孙述徐道覆今如何哉?孤不食言,善自为谋,母蹈后患。』此草创也,讨论润色尚有待于当朝君子云。
三、取福建。
福建,旧浙江一道,倚山濒海,兵脆城陋,两浙既平,闻风必惧,宜遣辩士说之,彼心计江浙四道,三道既已归顺,吾独孤守一道,将安归哉?必然听命。此李左车下齐之策也。如或稽于送款,自贻天讨则进兵,一路自处温而入,一路自海道而至,冲其关隘,二道并进,夹攻福州,势必从风而靡。福州既下,余郡莫不迎刃而解矣。既平福建,威声已振,乃移兵进取两广,犹反掌耳。岂非千古之英伟哉!
家族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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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修订时间:2024-08-08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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