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拟的界定
比拟辞格的使用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悠久的历史，例如《
诗经》中的《
硕鼠》篇“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逝将去汝，适彼乐土”用的就是这种表现手法。
然而，中国早期并没有比拟这个独立的概念，而是将“
比”“
拟”“
喻”“
譬”作为同一意义使用。很长一段时间，比拟都只是作为
比喻的一种进行研究的，这种研究方法导致比拟辞格长期处于一种非独立的状态。
随着研究的深入，一些学者开始意识到比拟和比喻之间是存在差异的，两者属于不同的辞格。
1923年，
唐钺在其著作《修辞格》中率先提出了“拟人格”。他认为，“拟人与情晕是一类的东西，都是由于人类以己度物的倾向”。
1932年，中国现代修辞学的奠基之作《
修辞学发凡》问世，作者
陈望道正式将这一辞格命名为“比拟”，并且认为比拟辞格是一种
积极修辞方式，设专节详加阐述，比拟才真正取得独立的辞格地位。
《修辞学发凡》对“比拟”的定义是：“将人拟物（就是以物比人）和将物拟人（就是以人比物）都是比拟”。
后来的一些学者在研究比拟辞格时，也大都沿用陈望道的定义。
黄民裕在《
辞格汇编》（1984）给比拟下的定义是：“根据感情的需要，故意把物当作人，把人当作物，或把甲物当作乙物，或把抽象概念当作人或物来描绘，这种‘人物交融’的修辞方式叫比拟”。
《现代汉语修辞格大辞典》（1989）给比拟下的定义是：“故意把物当作人或把物当作物、把此物当作彼物来描写”。
随着比拟辞格的深入研究，一些学者开始发现陈望道对比拟辞格的定义还是存在一定问题的。
周达生在《比拟的定义—兼论比拟的成分》（1988）一文中认为“将人拟物和将物拟人”这样的定义同样可以用来说明比喻。例如，“幻想，是儿童文学园地中一位受人欢迎的美丽的仙女”，虽然也是将物比作人，但用的却是比喻辞格。
周达生认为，原先给比拟下的定义是不严谨的，“比拟的定义把比拟包含在‘
比’这一
属概念之中，然而却未能很好地揭示比拟与同一属概念下的另一种辞格——比喻之间的差别及与其他
种概念之间的差别”。于是，他通过分析比拟辞格的成分从而得出比拟辞格的新定义，即“比拟是把甲当作乙，将本来适用于乙的词语适用于甲，从而使乙的某种属性特征移植给甲的修辞方法。”
骆小所《谈谈立辞格和给辞格下定义应注意的问题》（1992）一文中也指出，学术界对辞格的定义比较混乱，对比拟辞格的界定也不是很明晰，容易与
比喻（
暗喻、
借喻等）修辞格相混淆。
骆小所认为比拟辞格与比喻最大的区别是，“比拟侧重于想象，比喻侧重于联想。比拟是植根于创造性想象，取甲事物的一般表象和乙事物的突出表象组合成的一种非现实形象的修辞方式。”而且，“从词的组合和搭配来看，比拟往往是主谓或述宾关系的反常组合和搭配”。
骆小所给比拟辞格下的定义是“比拟是借助于创造性的想象，化物为人或化人为物，或化甲事物为乙事物的修辞方式。”
王希杰《汉语修辞学》（2008）也从
心理机制方面给辞格下定义，“比拟，就是利用心理联想机制，把甲事物当作乙事物来写。
比拟的类型
拟物为人
拟物为人，把
大自然中的某些物类，加以
人格化给予表现，使它们在一定环境中，具有人的某种特点，把外物和人的某点类似性合一。拟人包括主谓式、动宾式、偏正式。
例如：
①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杜牧《
赠别二首》其二）
“蜡”本有
烛心，所以说“蜡烛有心”。人，代杜牧和妙龄歌女。
蜡烛，既无生命，也无感情。
蜡泪和人流泪有类似点，用“烛”作主语，给予人格化表现。
于是无情的“蜡烛”就变成有情之物了。
这样，在诗人眼里，蜡烛之心，就成为“
惜别”之心；垂泪到天明，点出告别宴饮时间太长，是诗人不忍分离的一种表现，就诗而论，表现的感情深沉和真挚。
②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崔护《
题都城南庄》）
利用花开和人笑的相类似点，作者用桃花作主语，给予
人格化的表现；桃花就显得有思想感情了。
再选用“笑”（谓语）和“春风”（作宾语）和它搭配，就成为一个句子。
反映了诗人对往事的美好回忆和好景不长的感慨。
上句主语是“春风”；下句的主语承前省略。谓语分别是：“知”、“遣”。
主谓意义上的关系，说“春风知道离别之苦”，“春风不吹柳条，不让发青”。
如果这两句平铺直叙地说，全诗将纤弱无力，索然寡味，而且也说不通。
诗人才思所至，就亭外柳条青之景，陡然转过笔，让主语拟人化，并选用“知”、“遣”作谓语，说“春风深知离别之苦，不忍看到人间折柳送别的场面，所以不让柳条发青”。
把本来无知无情的春风写得有知有情，使它与相别之人同俱惜别，伤别之心，从而化物为我，使它成了诗人感情的化身。
④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王之涣《
凉州词》）
主语分别为“羌笛”、“春风”。谓语分别为“怨”、“度”。宾语分别为“杨柳”、“玉门关”。
从结构上讲，上句和下句，结构完整。
从意义上讲，说没有知觉，没有感情的“羌笛”、“怨杨柳”，说不通。
从修辞角度看，诗人把主语拟人化，并用“怨”作谓语，表达了当时边防将士在乡愁难禁时，也意识到卫国戍边责任重大，并以此自我宽解。收到情调悲而不失其壮的效果。
⑤惟有相思似春色，江南江北送君归。（王维《
送沈子福之江东》）
主语，“春色”（承前省略）。谓语，“送”。宾语，“君归”。诗人将主语“春色”拟人化，用“送”作谓语。表达：
让我心中相思之情也像这无处不在的春色，从江南江北，一齐扑向你，跟随着你归去。即景寓情，情与景妙合无间，极其自然。
⑥肥男有母送，瘦男独伶俜。白水暮东流，青山犹哭声。（杜甫《
新安吏》）
“有母”，可见这家之困境。“瘦男”，一个瘦字，已叫人目不忍睹，加上“独
伶俜”三字，更见无亲无靠。暮，黄昏。犹，像。
用拟人化手法，用“青山”作主语，“犹”作谓语。说人走后，哭声仍然在耳，仿佛连青山白水也在鸣咽不止。似幻觉又似真实，读起来叫人惊心动魄，深刻地揭露兵役制度的不合理。
主语，“秋风”；“秋风”（承前省略）。谓语，“待”、“至”。宾语，“洛阳城”。
用拟人化手法，让“秋风”作主语，与谓语“待”、“至”配合，说“秋风无情，不等待我，先到洛阳城，让我烦恼”。自己接受任务到远地办事，心里总是眷恋亲人，一到目的地，就掐指盘算着回家的日期，这是人之常情。
诗人把这种幽隐的心情“发而为诗”，用拟人的修辞方式表达出来。
丝桐，指琴。
桓谭《
新论》：“削桐为琴，丝绳为弦。”桐木是制琴的上等材料。
两句的主语是“丝桐”；“丝桐”（承前省略）。谓语是“感”、“发”。宾语是“人情”、“悲音”。
王粲到荆州，见了刘表，刘表不予重视，很不得志，怀乡思归，写了这首诗。
琴会发出喜怒哀乐声音，琴声和人怀乡思归的心情，二者有类似点。所以用拟人手法，让“丝桐”作主语，说“丝桐”同情他的遭遇，用琴声抒发悲伤的心情。
⑨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秦观《春日》）
主语，
偏正词组“有情芍药”、“无力蔷薇”。谓语，“含”、“卧”。宾语，“春泪”、“晓枝”。
我们可从“芍药”、“蔷薇”的情态中领悟到，在
意境上以“春愁”统摄全篇，但是不露一“愁”字。
诗人将“有情芍药”、“无力蔷薇”拟人化。描写这一株株盛开的芍药花，由于水珠的重压，似在含泪欲泣，显得凄艳欲绝。蔷薇攀附着树枝，如佳人娇卧无力，百媚自生。用这种修辞方式描写，收到了情景相生的艺术效果。
例如：
①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
聂夷中《
伤田家》）
主语是“我”，谓语是“愿”，宾语是“君王心”。下句，主语是“君王心”（承前省略），谓语是“化作”，宾语是“光明烛”。
用拟人化手法，用“
化作”做谓语，与“光明烛”（宾语）搭配，委婉指出当时君王之心还不是“光明烛”，不满之意见于言外。
②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陆游《
卜算子·咏梅》）
这四句是托梅言志。
梅花，它开得最早，是它迎来了春，但它却不去“苦争春”，凌寒先发，只是一点迎春报春的赤诚。
“苦”者，抵死、拼命、尽力也。都遭到“群芳妒”，梅花并非有意相争，“群芳”如果有“妒心”，就“一任”它们去嫉妒吧。
草木无情，花开花落是自然现象，说“争春”，说“妒”，则非草所能有。这是作者用拟人手法，让谓语“争”，宾语“春”，来表现陆游性格孤高，决不与争宠献媚，阿谀逢迎之徒为伍的品格和不畏谗毁，坚贞自守的傲骨。
③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韩愈《
晚春》）
谓语分别为：“知”、“斗”、“无”、“解”。宾语分别为，“春”、“芳菲”、“才思”、“雪”。杨花
榆荚，
联合词组，“杨花”乏色少香。
白杨，种子有白色，似棉；
榆荚，色白。雪，白色，二者有类似点。
将“杨花”拟人化，能“知”能“斗”能“解”，表达了杨花不因“无才思”而藏拙，而是避短扬长，争鸣争放，为晚春添色；鼓励“无才思”者，要敢于创造。
谓语是“清苦”、“商略”。宾语，“黄昏雨”。
用拟人手法，描述山上“数峰清苦，黄昏时分，正酝酿一番雨意”。此两句既写出江南烟雨风景，亦写出数峰清苦无可奈何而又有所不甘之种种难堪情态。
⑤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无心水自闲。何必奔冲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间。（白居易《
白云泉》）
天平山在
苏州市西二十里。白云泉，在白云山依崖建有亭，“亭侧清泉，泠泠不竭，所谓白云泉也”，号称“吴中第一水”。
“云自无心水自闲。”主语是“云”、“水”。谓语是“无”、“闲”。宾语是“心”，用拟人化手法，描写白云随风荡，无牵无挂；泉水淙淙潺流，自由奔泻从容自得。
句中两“自”字，强调云、水的自由自在，自得其乐。这恰好是诗人思想感情的自我写照。
“何必奔冲山下去”，水向山下奔流，人群从山上下来，二者有类似点，用拟人化手法，让“白云泉”作主语，问它“何必向山下奔腾飞泻而去，给纷扰多事的人世推波助澜”。反映了诗人归隐的思想，表现了诗人后期人生观的一个侧面。
⑥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范仲淹《
岳阳楼记》）
夫，指示代词，那个。胜状，美景。胜，优美的。状，景色。衔，含。远山，指洞庭湖中的君山。吞长江，洞庭湖北城陵矾通长江。形容洞庭湖气势雄壮。横，宽阔。际涯，边际。朝晖，早上阳光照耀。
主语省略。谓语，衔、吞。宾语，远山，长江。把洞庭湖拟成某种巨型动物，能“衔”，能“吞”。
⑦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左传·哀公十一年》）
豢，以谷食喂养性畜。谓语，豢。宾语，吴国。越国把吴国君臣当作牲畜养肥了，就把它宰掉。
例如：
①杖兮杖兮，尔之生也甚正直。（杜甫《
桃竹杖引赠章留后》）
杖，老人手持的短棍，用以扶助行路。如拐杖。尔，代词。尔之生，
偏正词组。
尔（杖）之生（一生），既无生命，也无感情。木，有直木，人，有为人正直。二者有类似点，所以作者用人格化的偏正词组“杖之生”作主语，这句马上就活了，具有人的思想感情。用“正直”作谓语，和主语搭配，就成一个句子。
杖的一生很正直，这也是杜甫一生的写照。
②帷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李清照《
凤凰台上忆吹箫》）
凝眸，注视，呆看。
主语是“楼前流水”（楼前的流水）。谓语是“念”。宾语是“我”。主语，楼前流水（承前省略）。谓语，
凝眸。
楼前流水，是无思想感情的。人在清水边，水中有人影，似人看水，水看人，二者有类似点，所以用人格化的词组“楼前流水”作主语。用“念”、“凝眸”作谓语。说楼前的流水，应该思念我，终日注视我。这是写别情。
③枭逢鸠，鸠曰：“子将安之？”枭曰：“我将东徙。”鸠曰：“何故？”枭日：“乡人皆恶我鸣，以故东徙。”鸠曰：“子能更唱，可矣，不能更唱，东徙，犹恶子之声。”（《
说苑·丛谈》）
枭，
猫头鹰。
鸠，鸟名，形状像鸽。更，更改。恶，讨厌。曰，说。恶子之声，
偏正词组，声，歌声。
“鸠”是主语，“曰”是谓语。
鸠，枭，鸟类，不能说，没有思想感情。人，会呼叫，枭鸠会鸣叫，二者有类似点，所以把作主语的“枭”、“鸠”加以人格化给予表现，在这特定的环境中，具有人的某种特点，可以说话。
枭曰：“乡人皆恶我鸣，以故东徙。”鸠说，你能改变唱声，可以东徙，不能改变唱声，那里的人还会讨厌你的歌声。
④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汉乐府·
怨歌行》）
合欢，是一种对称的图案花纹，用以象征和合欢乐之意。
出入，
偏义复词，偏指“入”。怀，胸前。袖，袖口。
怀袖，偏义复词，指怀。
谓语，入。宾语，君怀袖。主语，合欢扇，承前省略。
合欢扇，没有思想感情。扇经摇动能生风，人有行动的属性，二者有类似点。所以把主语“合欢扇”，赋予人格化给予表现，使之在特定环境中，具有人的某种特点，（合欢扇的风）进入君的胸怀，表达女子受恩宠。
拟人为物
拟人为物，也就是人的物性化，分为三类：主谓式、动宾式、词组式。
把作主语或谓语的词，加以物性化给予表现，例如：
①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屈原《
涉江》）
世，时代。
溷浊，污秽。高驰，车马远远地走开。顾，回顾。
“吾方高驰而不顾”，主语是“吾”，即屈原。谓语是“高驰”。驰，车马疾走。
屈原是位爱国诗人，为表述需要，把自己的感情用物化的方法（让主语，谓语）来表现。疾走，是人、马的类似点，所以作者把自己比拟为一匹撒开四蹄，昂头奔驰的骏马。这就把屈原的思想具体化、形象化。
②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衅。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司马迁《史记·
屈原列传》）
被，同
披。行吟，一边走一边吟咏。
畔，旁边。颜色，颜面间之容色。形容，形象。
枯槁，干枯憔悴的样子。
屈原，楚国人，任
左徒，曾为
楚怀王草拟楚国的宪令，
楚襄王即位，把他由
鄂渚放逐到
溆浦。
作者对屈原不幸遭遇深表同情，把屈原受打击后的相貌用
物性化方法（用“形容”作主语，“
枯槁”作谓语）来表现。说屈原的相貌是脸色憔悴。唤起读者对屈原的同情，激起人们对腐朽势力的痛恨。
③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白居易《
长恨歌》）
主语，杨贵妃（省略）。谓语，愿作、愿为。宾语，比翼鸟、连理枝。
这两句写
杨贵妃迎接
唐明皇的使者。托物寄词，重申前誓，照应唐玄宗对她的思念。作者将唐玄宗和杨贵妃在“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表达的思想感情，用物性化的方法（用愿作“
比翼鸟”、“
连理枝”）来表现。表达两人对爱情的忠贞。
从这首诗来说，这两句不仅点明题旨，回应开头，而且做到清音有余，给读者以联想、回味的余地。
主语，妾。谓语，作。宾语，溪中水（
偏正词组）。夫妻不分开，水石不分离，是二者相类点，所以作者把“妾”对恋人（或丈夫）的真情用物性化的方法（作溪中水）来表现，表示永不分离的决心。
⑤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示四人者曰：“我欲易之，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动矣。”（《史记·
留侯世家》）
刘邦想废太子，立
戚夫人之子
赵王如意。
留侯建议太子拜访
东园公、
角里先生、
绮里季、
夏黄公。这四人都是贤人，避秦乱，隐居商山（陕西
商县），称“
商山四皓”。刘邦曾数次请他们出山，均被婉拒。
刘邦设宴，太子侍候，四人跟随太子前往。刘邦见此，就改变废太子的意思。
母鸡将小鸡养到翅膀硬了，小鸡就会展翅自己找食；人在别人辅助下，就能成才，独立工作，二者有类似点。作者将太子物性化，说太子有此四人辅助，羽翼已成，不能“易之”（之，代太子）。戚夫人听后就哭了。（“我欲易之”，“四人辅之”，两个“之”字都是代词，代太子。）
①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汉乐府·
折杨柳歌辞》）
谓语是“愿作”（
合成谓语）。宾语是“郎马鞭”（
偏正词组）。
鞭不离马，妻不离夫，二者有类似点。为了更好地表达女子的愁思，作者就用物性化的方法，即用“作郎马鞭”来表述，既新鲜又朴素。
谓语，愿为。宾语，西南风。主语省略。作者为了表达女子对君的爱，就把她物性化“愿为西南风”，长久进驻君的胸怀。
思，想，考虑。为，做。巢，
名词活用为动词，筑巢。主语，省略（因受字数限制，阅读时可补上“吾”）。谓语，为。宾语，双飞燕。
作者为了表达她对君的疼爱，就把她比拟为双飞燕，要衔泥为君筑巢。
④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辰。（《文选·
苏子卿诗四首》）
主语，省略（受字数限制，阅读时可补上“我俩”）。谓语，为。宾语，鸳与鸯，参与辰。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与“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辰”，有类似点，就把他俩比拟为“鸳与鸯”（婚变前），“参与辰”（婚变后）。参、辰两星名，
参星居西方，
辰星居东方，出入两不相见了。
谓语，愿为。宾语，
偏正结构，晨飞鸟，即早上的飞鸟。为了表达夫妇恩爱的感情，就将她比拟成“晨飞鸟”，与丈夫双双飞翔北林。
②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史记·
李将军列传》）
号，别号。曰，叫做的意思。
谓语，曰。宾语是“汉之飞将军”，
偏正词组，汉文帝对李广的评价：“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由于他英勇善战，数次率领军队打败匈奴，所以匈奴把李广比拟为“汉之飞将军”。
③自是桃花贪结子，错教人恨五更风。（
王建《
宫词一百首》）
主语，桃花。谓语，贪。宾语，结子。谓语，恨。宾语，五更风。
桃花被五更风吹散、吹落，引起宫女们的怜惜和怨恨。她们把桃花比作自己，同有一种沦落之感，但桃花凋谢了会结出甘美的果实，自己老了，情况又会怎样呢？想到这里，自然勾起她们的羡艳、妒忌了。
但诗人不直接表达，却把宫女的怨恨之情用物性化方法，说桃花贪结子，而自愿调谢，凋谢并非五更之过。这样写既突出了桃花有结子的自由，又突出了宫女大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