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朱学派
战国时期道家学派之一
杨朱学派是战国时期道家学派之一。创始人为杨子告子子华子、詹子(詹何)、它嚣魏牟等皆为杨朱学派。庄周受其学说影响,并不是旧时浅薄简单的“自私自利”。他们对老子的思想加以发展,旨在通过对个体的自我完善进而达到社会的整体和谐。他们“贵生”、“全生”的观点,对稍后的庄周很有启发。《孟子.滕文公》篇云:“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于杨,即归墨。”
学派概况
战国时期道家学派之一。创始人为杨子,杨子原名杨朱,又称阳子居或杨生(《庄子》中有阳子居,《吕氏春秋》中有阳生,一般认为即杨朱的别称),魏国人(一说秦国),他本人是位隐士,有关他的生平及著作,已无法详知,但阳子居创立的杨朱学派却是客观现实的阐述了人本的发展意义,对各学派都有影响启发,直到今天我们生活中很多事情都还可以用杨朱学派思想进行阐述,如节制情欲,讲究养生之道,防止疾病的发生,尽其天年均具有指导意义;但正如同任何所学学说不可全面引用只可借鉴使用一样,知其精华善加使用与取舍发扬必将惠顾今人。孟子称“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人不归杨,则归墨”。无著述流传,其言论事迹散见于 《孟子》、 《韩非子》、《庄子》、《吕氏春秋》等。因史料不足,难以把握它的思想体系和发展概况;但可以肯定,它的主旨是从个人本位出发,提倡“贵己”、“为我”、“轻物重生”,视个人感官的物质利益高于一切。孟子以杨、墨作对比说:“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孟子·尽心上》)抨击“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孟子·滕文公下》)。韩非亦批评这一派人为“轻物重生之士”(《韩非子·显学》)。可见该学派与儒家和法家在伦理观教育观上的严重分歧。告子巫马子、孟季子子华子、詹子(詹何)、魏牟、田巴、儿说等皆为杨朱学派。子华子曾说: “全生(六欲皆得其所宜)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生(屈辱偷生)为下。”(《吕氏春秋·贵生》)詹何对楚王问“为国”曰: “何闻为身,不闻为国。”(《吕氏春秋·执一》)他们的言论《庄子》亦有记载。论者谓“杨朱一派的后学,可以自由来往于庄、杨之间,这就是他们的特色”(侯外庐中国思想通史》第1卷第348页)。
核心介绍
墨子的极端道德主义,超出了人的极限,杨朱起来反对他。
杨朱取为我,提出全性保真。如同老子对宗教提出质疑,杨朱正式的开始对道德起源的反思质疑。
他认为人性的道德只是外物,人性本是如水,至清至纯,土扣之则浊,道德是习惯风俗强加于人身上的习惯,可以说是最早的从心理角度,发现近代达尔文演化现象的思想家。他很悲观的指出,既然道德是虚无的,那么该如何选择方向,他的弟子子华子仅仅是从个人身体出发,一切有利于生存的都采纳,一切违背生存的都要求抛弃,庄周放自然,绝仁义,回归自然。盖出于杨朱,这种大逆不道的思想不利于汉代独尊儒术的需要,也就随着墨家一样,消失于两汉之间了。甚至唯一的留存物《庄子》亦被一个儒家性格的人裁剪。更印证了两汉刘政权充分考虑了杨朱学说合理性,表面是尊颜氏之儒,以孝治天下来取代东周消亡的鬼神文化,实际真正的枢纽指南乃不传之秘术,以杨朱主义为总纲进行阴毒化,妖魔化,蓄奴化。
老子主张“身重物轻,无为而治”,杨朱发展了老子的这个思想观点,形成了“贵己”、“为我”的学术主张,成为中国最早主张个人主义思想的学术宗师。在战国时期,杨朱的影响力非常大,孟子在世时,曾抱怨说:当时人们发表言论,不是拥护墨子,就是拥护杨朱。其思想可谓甚嚣尘上,与墨学并为显学
杨朱认为,必须“知生之暂来,知死之暂往”,从而“乐生”,以“存我为贵”。既不能“损一毫而利天下”,也不能“悉天下奉一身”,如此“天下治矣”。不能为贪羡“寿”、“名”、“位”、“货”所累,从而“全生”,使“君臣皆安,物我兼利”(《列子·杨朱篇》)。如何实现“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淮南子·汜论篇》),这是杨朱学派的思想核心。
由于“为我”的观点和墨子的主张“兼爱”正好相反,杨朱的思想主张曾遭到过孟子的激烈批评。孟子说,杨朱主张“为我”,连“拔一毛而利天下”都不干的(《孟子·尽心上篇》),将杨朱描绘成完全自私自利的人,其实是对杨朱“为我”、“贵己”本意的曲解。
此后有告子巫马子、孟季子子华子、詹子(詹何)、魏牟、田巴、儿说公孙龙等皆为杨朱学派。都是杨朱学派的发扬与继承者,他们主张名实逻辑、推理、节制情欲,讲究养生之道,防止疾病的发生,尽其天年。认为生命比“爵为天子”、“富有天下”要宝贵(《吕氏春秋·重己篇》);“道之真,以持身;其余绪,以为国家”(《吕氏春秋·贵生篇》),把个人利益看得重于国家利益
子华子主张使“六欲皆得其宜”,他认为使“六欲皆得其宜”的是“全生”,只有部分得其宜的是“亏生”,至于“死”,只是回复到未生以前的无知状态。如果六欲不能得其宜,受尽委屈和侮辱而活下去,这叫做“迫生”。人生在世界上,最好是“全生”,其次是“亏生”,再其次是“死”,“迫生”是不如“死”的(《吕氏春秋·贵生篇》引《子华子》)。
詹何是主张“重生”而“轻利”的(《吕氏春秋·审为篇》)。他们并不是纵欲恣情的享乐派,而是想通过“全性保真”来达到无为而治的目的。《吕氏春秋》的《重己》、《贵生》、《本性》、《情欲》、《尽数》等篇,当即采自子华子、詹何等人的学说。
很奇怪,在2500年前,中国人的思想,不是杨朱个人主义,就是墨翟的社会主义,分为对立的两派。世界上的人类也是不是个人主义,就是社会主义。
道商谋略学中,道商核心“五图”理论的根基,就是代表虚无的“无极图”(老庄派的虚无学说),代表实有的“有极图”(杨朱的贵己学说),有无相生,互相融合,于是,道学最终产生了“君人南面之术”的黄老帝王学说。
古籍中杨朱
战国时期古籍中之杨朱
孟子·滕文公》:“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孟子·尽心》:“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逃墨必归于杨,逃杨必归于儒,归斯受之而已矣。今之与杨墨辩者,如追放豚,既入其苙,又从而招之。”
《庄子·应帝王》:“杨子居见老聃,曰‘有人于此,响疾强梁,物彻疏明,学道不勌。如是者,可比明王乎?’老聃曰:‘是于圣人也,胥易技系,劳形怵心者也。且也虎豹之文来田,猨狙之便来藉。如是者,可比明王乎?’杨子居窜然曰:‘敢问明王之治。’老聃曰:‘明王之治:功盖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贷万物而民弗恃;有莫举名,使物自喜;立乎不测,而游于无有者也。’”
《庄子·骈拇》:“骈于辩者,累瓦结绳,窜句棰辞,游心于坚白同异之间,而敝跬誉无用之言,非乎?而杨墨而已。故此皆多骈旁枝之道,非天下之至正也。”
《庄子·{月去}箧》:“削曾、史之行,钳杨墨之口,攘弃仁义,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彼曾、史、杨、墨、师旷、工倕、离朱,皆外立其德而以爚乱天下者也,法之所无用也。”
《庄子·天下》:“而杨墨乃始离跂,自以为得,非吾所谓得也。夫得者困,可以为得乎?则鸠鸮之在于笼也,亦可以为得矣。”
庄子·山木》:“杨子之宋,宿于逆旅。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症状,其一人美,恶者贵而美者贱。杨子问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杨子曰:‘弟子记之!行贤而去自贤之心,安往而不爱哉!’”
庄子·徐无鬼》:“庄子曰:‘然则儒、墨、杨、秉,与夫子为五,果孰是邪?……’惠子曰:‘今天儒、墨、杨、秉,且方与我以辩,相拂以辞,相镇以声,而未始吾非也,则奚若矣?’”
《庄子·寓言》:“杨子居南之沛,老聃西游艺机于秦,邀于郊,至于梁而遇老子。老子中道仰天而叹曰:‘始以汝为可教,今不可也。’杨子居不答。至舍,进盥漱巾栉,脱履户外,膝行而前曰:‘向者弟子欲请夫子,夫子行不闻,是以不敢。今闲矣,请问其过。’老子曰:‘而睢睢盱盱,而谁与居?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杨子居蹴然变容曰:‘敬闻命矣!’其往也,舍者迎将,其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灶。其反也,舍者与之争席矣。”
《荀子·王霸篇》:“杨朱哭衢涂曰:‘此夫过举蹞步,而觉跌千里者夫!”
《韩非子·显学篇》:“今有人于此,义不入危城,不处军旅,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世主必从而礼之,贵其智而高其行,以为轻物重生之士也。”
《韩非子·说林》:“杨子过于宋东之逆旅,有妾二人,其恶者贵,美者贱。杨子问其故,逆旅之父答曰:‘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杨子谓弟子曰:‘行贤而去自贤之心,焉往而不美。’‘杨朱之弟杨布,衣素衣而出,天雨,解素衣,衣缁衣而反,其狗不知而吠之。杨布怒,将击之’。杨朱曰:‘子毋击也。子亦犹是。曩者使汝狗白而往,黑而来,岂能无怪哉!’”
韩非子·六反》:“杨朱、墨翟天下之所察也。于世乱而卒不决,虽察而不可以为官职之令。”
秦汉古籍中的杨朱
《吕氏春秋·不二》:“老聃贵柔。孔子贵仁。墨翟贵廉。关尹贵清。子列子贵虚。陈骈贵齐。杨生贵己。孙膑贵势。王廖贵先。儿良贵后。”
淮南子·氾论训》:“夫弦歌鼓舞以为乐,盘旋揖让以修礼,厚葬久丧以送死,孔子之所立也,而墨子非之。兼爱尚贤,右鬼非命,墨子之所立也,而杨子非之。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杨子之所立也,而孟子非也。趋舍人异,各有晓心。”
淮南子·说林训》:“杨子见逵路而哭之,为其可以南可以北;墨子见练丝而泣之,为其可以黄可以黑。趍舍之相合,犹金石之一调,相去千岁,合一音也。”
淮南子·俶真训》:“百家异说,各有所出,若夫墨、杨、申、商之于治道,犹盖之无一橑,而轮之无一辐,有之可以备数,无之未有害于用也。”
说苑·政理》:“杨朱见梁王言:‘治天下如运诸掌然。’梁王曰:‘先生有一妻一妾不能治,三亩之园不能芸,言治天下如运诸掌,何以?’杨朱曰:‘臣有之。君不见夫羊乎?百羊而群,使五尺童子荷杖而随之,欲东而东,欲西而西。君且使尧率一羊,舜荷杖而随之,则乱之始也。臣闻之。夫吞舟之鱼不游渊,鸿鸮高飞不就污池,何也?其志极远也。黄钟大吕,不可从繁奏之午,何则?其音疏也。将治大者不治小,成大功者不小苛,此之谓也。’”
说苑·权谋》:“杨子曰:‘事之可以之贫,可以之富者,其伤行者也。事之可以之生,可以之死者,其伤勇者也。’{亻业}子曰:‘杨子智而不知命,故其知多疑。’语曰:‘知命者不惑,晏婴是也。’”
《扬子法言·五百》:“庄、杨荡而不法,墨、晏俭而废礼,申、韩险而无化,邹衍迂而不信”。
杨朱学术思想
战国时代确曾独树一帜,与儒墨相抗衡,卫道之庄周,宗儒之孟轲皆曾加排斥与攻击,大概正因为这种非议的影响,传后世学者望而止步;更加之秦皇焚书,汉武独尊儒家,因而秦汉时即销声匿迹。但这并不等于其学说及影响之亡绝,只不过沉隐民间而已,至东晋而又由张湛作注复行于世(指《列子·杨朱篇》)。张湛《列子序》中说《杨朱篇》为“仅有存者”之一,这不是编造之词。
关于杨朱学说,历来或以其源出《老子》(如《老子》第十三章:“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虽属于道家,但又为庄周所斥,不归入道家;大多以“杨朱”起于老、儒、墨之后,确实是独树一帜,“杨朱”乃自成一家。归纳杨朱言论,其思想中必实为“贵己”,或曰“为我”。后世多斥杨朱之说“自私”、“颓废”、“堕落”,其实杨朱之言,有其时代性质。春秋晚期和战国早、中期,“孔子提倡”以为天下;而诸侯纷争,相互侵略、损以利亡,君王厚生而致使臣民轻死,贵公贵仁之说,已成虚伪之谈。杨朱愤世而倡导“贵己”之说,“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又说:“善治外者,物未必治;善治内者,物未必乱。以若之治外,其法可以暂行于一国,而未合于人心;以我之治内,可推之于天下。”人人治内贵己,互不侵、损,人人自重自爱,不就各安其所,天下治理了吗?从“贵己”出发,杨朱造构了他的学说:
(一)论生死、轻富贵:
有生便有死,人人皆如是。生有贤愚、贫贱之异,而死皆归为腐骨,芜舜与桀纣没有不同。 吕氏春秋审为篇载有子华子的一段故事:“韩、魏相与争侵地。子华子见昭厘侯,昭厘侯有忧色。子华子曰:‘今使天下书铭于君之前,书之曰:
左手攫之则右手废,右手攫之则左手废,然而攫之必有天下,君将攫之乎,亡其不与?’昭厘侯曰:‘寡人不攫也。’子华子曰:‘甚善!自是观之,两臂重于天下也,身又重于两臂。韩之轻于天下远,今之所争者其轻于韩又远,君固愁身伤生以忧之戚不得也。’”子华子的持论取譬,完全是“天下不若身之贵”的老命题,反对愁身伤生,也是杨朱贵生重己的本义。这无疑是杨朱派的人物,但若细味贵生篇所载的他的一段“全生”的议论,我们即可发现其未严守家法而倾向于庄子。这段有名的议论是:
“全生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生为下。……所谓全生者,六欲皆得其宜也。所谓亏生者,六欲分得其宜也。……所谓迫生者,六欲莫得其宜也。皆获其所甚恶者,服是也,辱是也,辱莫大于不义,故义不迫生也,而迫生非独不义也,故曰迫生不若死。”“全生”之说,近庄子外、杂篇所讲的道理,且这一人物,亦见于庄子外、杂篇,其学派性是不很明确的。
现在我们再来看詹何。吕氏春秋审为篇载有詹何的一段故事:“中山公子牟谓詹子曰:‘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奈何?’詹子曰:‘重生。重生则轻利。’”又执一篇载:“楚王问为国于詹子。詹子对曰:‘何闻为身,不闻为国。’”从其“重生”“为身”看来,他显然是杨朱派的人物;但庄子也载他的话,庄子后学并没有排斥他。
总之,杨朱一派的后学,可以自由来往出入于庄、杨之间,这就是他们的特色。
(二)贵己:
己身之最贵重者莫过生命,生难遇而死易及,这短促的一生,应当万分贵重,要乐生,一切以存我为贵,不要使他受到损害,去则不复再来。
为了明白贵生的道理,我们且举三段引文如下:
“圣人深虑天下,莫贵于生。夫耳目鼻口,生之役也;耳虽 欲声,目虽欲色,鼻虽欲芬香,口虽欲滋味,善于生则止;在四官者不欲,利于生者则弗为(‘弗’字衍)。”(贵生)
“天生人而使有贪有欲,欲有情,情有节。圣人修节以止欲,故不过行其情也。故耳之欲五声,目之欲五色,口之欲五味,情也。此三者,贵、贱、愚、智、贤、不肖欲之若一,虽神农黄帝,其与桀、纣同。圣人之所以异者,得其情也。由贵生动,则得其情矣,不由贵生动,则失其情矣,此二者,生死存亡之本也。”(情欲)
“今有声于此,耳听之必慊已,听之,则使人聋,必弗听;有色于此,目视之必慊已,视之,则使人盲,必弗视;有味于此,口食之必慊已,食之,则使人喑,必弗食。是故圣人之于声色滋味也,利于性则取之,害于性则舍之,此全性之道也。”(本生)这样看来,圣人是懂得声色滋味的人,“古人得道者”就在于“声色滋味能久乐之”(情欲)。感官生活的情欲被肯定为人生的最高意义,如果“耳不乐声,目不乐色,口不甘味”,就“与死无择”,丧失“生”的意义了。从这一原则出发,一切有目的的活动是否对己有利乃是评判行为的准则,在这种准则下面,个人主观的利害关系乃是客观价值上的唯一标尺
“倕,至巧也,人不爱倕之指,而爱己之指,有之利故也;人不爱昆山之玉,江汉之珠,而爱己之一苍璧小玑,有之利故也。今吾生之为我有,而利我亦大矣:论其贵贱,爵为天子,不足以比焉;论其轻重,富有天下,不足以易之;论其安危,一曙失之,终身不复得。”(重己)
因此,客观的事物对于人生是有意义的,但其全部意义仅在于对一己之生命有利,对个人的生命有利,这种利益决定人和事物关系的意义与价值。
物是感官情欲的来源,也是一己利益的来源,它仅是利己的手段,而不包含个人以上的社会的目的,如果拿“物”或“天下”来和人身相比,“论其轻重”,则生与身为重,而物与天下为轻:
“物也者,所以养性也,非所以性养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不知轻重,则重者为轻,轻者为重矣。若此,则每动无不败。”(本生)
“身者,所为也,天下者,所以为也;审(所为)所以为,而轻重得矣。”(审为)
因此,“轻物”并不是无条件的把感官情欲加以全部否定,而是有条件的加以适当的节制,“故圣人必先适欲”(重己),在这里,杨朱派的学说不是如孟子说的邪说,也不是一般人说的纵欲主义
(三)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
所谓全性,即顺应自然之性,生既有之便当全生,物既养生便当享用之,但不可逆命而羡寿,聚物而累形,只要有“丰屋美服,厚味姣色”满足生命就够了,不要贪得无厌,不要为外物伤生。
所谓保真,就是保持自然所赋予我身之真性,自纵一时,勿失当年之乐;纵心而动,不违自然所好;纵心而游,不逆万物所好;勿矜一时之毁誉,不要死后之馀荣;不羡寿、不羡名、不羡位、不羡货,乃可以不畏鬼、不畏人、不畏威、不畏利,保持和顺应自然之性,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凡生之长也,顺之也,使生不顺者,欲也,故圣人必先适(节)欲。”(重己)
“出则以车,入则以辇,务以自佚,命之曰招蹶之机;肥肉厚酒,务以自强,命之曰烂肠之食;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命之曰伐性(生)之斧。”(本生)
这二段话都把“欲”与“生”对立起来,并在绝对的意义上否定了“欲”。
“故圣人之制万物也,以全其天也,天全,则神和矣,目明矣,耳聪矣,鼻臭矣,口敏矣,三百六十节皆通利矣。若此人者,不言而信,不谋而当,不虑而得,精通乎天地,神覆乎宇宙,其于物无不受也,无不裹也,若天地然,上为天子而不骄,下为匹夫而不惛,此之谓全德之人。”(本生)
“燀热则理塞,理塞则气不达,味众珍则胃充,胃充则中大鞔,中大鞔而气不达,以此长生,可得乎?”(重己)
“俗主亏情,故每动为亡败。耳不可瞻,目不可厌,口不可满,身尽府种,筋骨沉滞,血脉壅塞,九窍寥寥,曲失其宜,虽有彭祖,犹不能为也。”(情欲)
这里所述的“全德”的圣人,已经不是杨朱所讲的“圣人”,而完全似老、庄一派所讲的“真人”,“贵生”已变成“养生”、“长生”。
(四)据说是为我。
关于“杨朱”其人,上述资料有阳生、杨子、杨朱、杨子居、杨子取等称谓,据《古史辨》第四卷下编郑宾于《杨朱传略》考证,断定为“姓杨(或作阳)名朱,字子居(或作子取)”,并断定为秦人。关于杨朱的生卒年代,我以为必晚于墨翟,而前于孟轲,《古史辨》卷四下编门启明《杨朱篇和杨子之比较研究》断定“他生卒年代的约数,当是西纪元前450至前370(即周贞定王十五年至周烈王六年)之间”.
道教吸取表现
后世道教推祖“老子”,视道家学派为“本家”,虽杨朱既属道家,但庄周斥杨朱;又且杨朱无著述传世,即使曾有著述,而《汉书·艺文志》已不见著录,早已亡佚,而后世道教又何得而与杨朱学说相联系?盖杨朱虽无著述流传,而《庄子》中之《缮性》、《让王》等篇,《吕氏春秋》中之《贵生》、《不二》、《执一》等篇,《淮南子》中《精神训》、《道应》、《诠言》、《氾论》等篇,以及《韩非子》、《说苑》、《法言》等古籍中均记述或发挥有“杨朱”思想,道教便是从这些古籍中吸取杨朱思想。主要表现在:
(一)、道教以“贵生”为根本教义之一。
道教义理,首重“生”字,反复演说求生、好生、乐生、重生、贵生、养生、长生之道。可以说道教教义主不开这个“生”字,它是道教义理的中心。检阅道教围绕“生”讲的义理,在贵生的范围内与杨朱之言极为相似,几乎读道教谈“生”的经书,每每就会联想起杨朱之言。如道教最早的经典《太平经》、《老子想尔注》,便强调重生、贵生:
“人最善者,莫若常欲乐生,汲汲若渴,乃后可也。”(《太平经合校》卷四十)
“夫人死者乃尽灭,尽成灰土,将不复见。今人居天地之间,从天地开辟以来,人人各一生,不得再生也。自有名字为人。人者,凡中和凡物之长也,而尊且贵,与天地相似;今一死,乃终古穷天毕地,不得复见自名为人也,不复起行也。”(《太平经合校》卷九十)
“公乃生,生乃大”,“道大、天大、地大、生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生居其一焉”,“多知浮华,不知守道全身,寿尽辄穷;数数,非一也。不如学生”。(《老子想尔注》)
至晋代,有《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行世,此经明确提出“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为道教的首要教义,此经在明《正统道藏》中被尊为首经,比《道德经》的地位更为高出。南北朝以后所出经典,更多将“生”与“道”紧密联结,“修道”与“养生”相依相守,成了二而一、一而二的事。如:
“道不可见,因生以明之。生不可常,用道以守之。若生亡则道废,道废则生亡,生道合一,则长生不死。”(《太上老君内观经》)
“一切含气,莫不贵生,生为天地之大德,德莫过于长生”。(《太平御览·道部·养生·太清真经》)
“道人谋生,不谋于名”。(《妙真经》)
“人之所贵者生也,生之所贵者道也。”(《坐忘论序》)
“性者命之原,命者生之根,勉而修之”。(《集仙录》)
“夫所谓道者,是人所以得生之理,而所以养生致死之由。修道者是即此得生之理,保而还初,使之长其生”。(《天仙正理真论》)
道教的“贵生”教义,多所吸取杨朱思想,这是十分明显的。
(二)、“全性保真”是道教清修派的基本守则。
道教讲究养生,幻求长生,谈到己身之修炼,则处处不离“全性保真”,亦即所谓修“性命”。道教认为人之“性”有天赋之性与气质之性,“命”有形气之命与分定之命,“全性”所指的“性”腹是指天赋于人的纯真、善良、朴质之心性。《性命圭旨》说:“何谓之性?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养性才能立命,性成始能命立。性之造化系乎心,性受心役,故“全性”即保全天赋纯真善良的心性。修道折基本途径就在于全先天之善性、保先天之真性。只有全性保真,才能长生。道教经典中有关这方面的论说很多,如:
“孰观物我,何疏何亲?守道全生,为善保真。世愚役役,徒自苦辛。”(《太上老君内观经》)
“治生之道,慎其性分,因使抑引,随宜损益以渐,则各得适矣。”“夫养性者,欲使习以成性,性自为善,……性既自善,而外百病皆悉不生,祸乱不作,此养性之大经也。”(《黄帝中经》)
“道性无生无灭,无生无灭,故即是海空。海空之空,无因无果。无因无果,故以破烦恼”。(《云笈七签》卷九十三《道性论》)
“心为道之器宇,虚静至极则道居而慧生,慧出本性,非适今有”,“夫道者神异之物,灵而有性,虚而无象”。(《坐忘论》)
“所谓安乐,皆从心生,心性本空,云何修行?知诸法空,乃名安乐。”“夫一切六道四生业性,始有识神,皆悉淳善,唯一不杂,与道同体”。(《云笈七签》卷之九十五《仙籍语论要记》)
“长生之本,惟善为基。人生天地间各成其性。……夫明者伏其性以延命,暗者恣其欲以伤性。性者命之原,命者生之根,勉而修之。所以营生以养其性,守神以善其命。”(《集仙箓》)
道教的全真派,尤以“全性保真”为其宗旨。虽言性命双修,而实以修性为主。“全真”之名,实际即源出“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金代王重阳创全真派,其《立教十五论》中第二条便要求“参寻性命”,第十条要求“紧肃理性于宽慢之中以炼性”,第十一条要求“修炼性命”。《重阳真人授丹阳二十诀》中解释“性”说:“性者是元神”、“根者是性”等等。并说:“修者,真身之道;行者,是性命也。名为修行也。”“真性不乱,万缘不挂,不去不来,此是长生不死也”(见《重阳真人金关玉锁诀》)。归根到底,所谓修行,就是全性保真,使真性不乱而长生久视。全真派经书中言“性命”极多,如:
“论炼性:理性如调琴弦,紧则有断,慢则不应,紧慢得中,则琴可矣。又如铸剑,钢多则折,锡多则卷,钢锡得中,则剑可矣。调炼真性者,体此二法,论超三界”(《重阳祖师论打坐》)。
“性定则情忘,形虚则气运,心死则神话,阳盛阳阴衰,此自然之理也”,“心不驰则性定,形不劳则精全,神不扰则丹结。然后灭情于虚,宁神于极,可谓不出户而妙道得矣”(《丹阳修真语录》)。
“夫吾道以开通为基,以见性为体,以养命为用,以谦和为德,以卑退为行,以守分为功。久久积成,天光内发,真气冲融,形神俱妙,与道合真”(《郝大通金丹诗与论》)。
“惟人也,穷万物之理,尽一己之性,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全命保生,以合于道。当与天地齐其坚固,而同得长久”(《钟吕传道集·论大道》)。
“其修持大略以识心见性,除情去欲,忍耻含垢,苦己利人为之宗”(《郝宗师道行碑》)。
“形依神,形不坏;神依性,神不灭;知性而尽性,尽性而至命。乃所谓虚空本体,无有尽时,天地有坏,这个不坏,而能重立性命,再造乾坤者也”(《性命圭旨·性命说》)。
全真道的教义,在理论上实际上是阐发杨朱“全性保真”的思想。全真道虽曰“利人”,实则仍是“贵己”。如果说全真教义是杨朱思想之再现,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外物伤生,勿为物累。
杨朱思想以存我为贵,物可养生,故不可去物,而要享用之;但,虽不去物而不可有物,不可积聚物,“有”将累于“形”,外物伤生。道教亦倡说“虚其心”、“实其腹”,吃饱喝足就够了,不要有过多聚敛财富的欲望,那是有害于生的。道教与杨朱思想实质上是相同的。这种认为外物伤生,因而主张勿为物累的思想,在道书中多有反映。如:
“士能遗物,乃可议生。生本无邪,为物所婴,久久易志,志欲外,无能守以道为贵生”(《太平御览》卷六六八《道部·养生·黄老经》)。
“长生者,必其外身也,不以身害物;非惟不害而已,乃济物忘其身;忘其身而身不忘,是善摄生者也”(《太清真经》)。
“神在则人,神去则尸,盖由嗜欲乱心,不能忘色味之适。夫修其道者,在适而无累,和而常通”(《集仙录》)。
八音五色不至耽溺者,所以导心也。凡此之物,本以养人,人之不能斟酌,得中反以为患,故圣贤垂戒”(同上)。
道教贵“守和”,提倡“九守”,即守和、守神、守气、守仁、守简、守易、守清、守盈、守弱,所讲教义,主要便是不以外物而累形伤生。
“老君曰:轻天下即神无累,细万物而心不惑,齐死生即意不慑,同变化即明不眩。……无为即无累,无累之人,以天下为量。”(《云笈七签》卷九十一《九守·守仁第四》)。
“老君曰:尊势厚利,人之所贪也,比之身即贱。故圣人食足以充虚接气,衣足以盖形蔽寒,适情辞余,不贪多积。……故知养生之和者,即不可悬以利;通乎外内之府者,不可诱以势。无外之外至大,无内之内至贵”(《守简第五》)。
“老君曰:古之道者,理情性,治心术,养以和,持以适,乐道而忘贱,安德而忘贫,性有弗欲而不拘,心有弗乐而不有,无益于情者不以累德,不便于性者不以滑和,纵身肆意,度制可以为天下仪。量腹而食,度形而衣,容身而游,适情而行。馀天下而弗有,委万物而弗利,岂为贵贱贫富失其性命哉。若然,可谓能体道矣”(《守易第六》)。
著名道书《坐忘论》亦对这一教义有所阐发,说:“夫人之生也,必营于事物,事物称万,不独委于一人。巢林一枝,鸟见遗于丛苇;饮河满腹,兽不郄于洪波。外求诸物,内明诸己,己知生之有分,不务分之所无,识事之有当,不任非当之事,事非当则伤于智力,务过分则毙于形神。身且不安,何情及道?……于生无要用者并须去之,于生虽用有馀者亦须舍之,财有害气,积则伤人,虽少犹累,而况多乎?”
道教斋戒殊多,其思想亦多源发于“不以物累形”,认为贪求外物则有害于生。
(四)、制命在内,我命由我
道教认为外物伤生,人们过分追求名利声色,违反自然之性,便会由外物牵着鼻子走,由外物支配自己的命运。如果能够不去物、不有物,对外物需求适当,顺自然之性,不逆命,不贪求,不羡名,不要势,无求于外,对他人无所损害,自己亦无所畏惧,便能自己支配自己的命运,这叫做“制命在内”。道教炼养派自来主张“我命在我,不属天地”,以己身炼养来取得延命长生。如:
西升经》曰:“老子曰:我命在我,不属天地。我不视不听不知,神在出身,与道同久。吾与天地分一气而治,自守根本也。非效众人行善,非行仁义,非行忠信,非行恭敬,非行爱欲,万物即利来,常淡泊无为,大道归也。”
《太一帝君经》:“求道者使其心正,则天地不能违也。舍色累而不顾,避荣利而自远,甘寒苦以存思,乐静斋于隐垣,则学道之人,始可与言矣。”
真诰》:“修于身,其德乃真。君子立身,道德为任,清净为师,太和为友,为玄为默,与道穷极,治于根本,求于未兆,为善者自赏,为恶者自刑,故不争无不胜,不言无不应。”
《秘要诀法》:“夫道与神,无为而气自化,无虑而物自成,入于品 之中,出于生死之表。故君子黜嗜欲,隳聪明,视无色,听无声,恬淡纯粹,体和神清,希夷亡身,乃合至真。所谓返我之宗,复与道同,与道同者造化不能移,鬼神不能知,而况于人乎?”(《云笈七签》卷四十五)。
元气论》:“仙经云:‘我命在我’。保精受气,寿无极也。又云:‘无劳尔形,无摇尔精’。归我精默。可以长生。生命之根本决在此道。”
悟真篇》:“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道教吸取了杨朱思想,这是事实,但由于儒家斥杨朱,孟子骂杨朱为“禽兽”。故千载以下,使杨朱在社会上名声极坏,实际上那只是儒家的偏激之见;但这便使得道教对杨朱素少直接宣扬,以避攻击。而实际上杨朱思想已被道教吸融于其教义之中。
社会背景
杨朱是个怎样的人? 杨朱是先秦道家的一个著名人物。古代文献中有称为“阳子居”或“杨子”或 “阳子”,都是指杨朱一人。古代阳、杨通用。杨朱是老子的弟子,《庄子》中记载着 他向老子求教之事:杨朱谒见老聃,请教明王之道,说:“假如有这么个人,禀性聪慧,精明强干, 处事果决,明察秋毫,悟性极高,并且学道精勤,永无懈怠。像这样的人,是否可与明王圣帝相匹敌呢?” 老聃冷笑一声:“若是将这种人比作圣王,实在可笑,这种人犹如工匠苦役, 心灵怵惕,形容憔悴。虎豹之皮华贵而有文采,所以成为人们围猎的目标;猕猴窜跳敏捷,身上总带着绳索;狗能捉狐狸,所以项圈不离脖颈。精明强干的人与这三种动物有什么不同。他们若可比明王,三种动物也可比明王吗?”
杨朱听罢老聃的话,容颜变色,恭谨地问:“那么明王之治究竟什么样子?” 老聃回答:“明王之治嘛,功盖天下而不以为是自己的功劳,诱化百姓,让他们行善去恶,借来万物造福百姓,而百姓并不知道,还以为是我自然如此;明王将功绩归于万物,不突显自己的名声;与万物同体,游心于虚通之境。” 《庄子》中关于杨朱与老子关系的另一段记载是这样的: 杨朱前往沛地(今江苏沛县)拜访老聃,恰巧老聃已离开沛地前往秦国。杨朱南下,老聃西行,二人邂逅于梁国(在今河南开封附近)。老聃打量一番杨朱,仰天长叹,说: “从前我以为你是可教之徒,今日再见,知你已不可教了。” 杨朱默然不答,跟从老聃西行。到了旅舍,杨朱为老聃端来洗漱用具,服侍老聃梳洗已毕,这才将鞋脱于门外,以肘、膝代步,爬行至老聃面前,极其谦恭地问:“刚才我想请教夫子,但您行走不辍,我怕耽误您的行程,所以未敢问。现在您有空闲了,我想请教夫子,我错在何处。” 老聃说:“你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谁敢和你在一起?要记住这个道理:廉洁清贞的人,犹如污辱的样子;盛德圆满的人,犹如德行不足的样子。” 杨朱一脸严肃,说:“杨朱敬奉尊命。” 杨朱南下之时,威仪赫赫,每到旅舍,主人亲自迎送,男主人为他拿着坐卧的毡席,女主人手持梳洗用的毛巾,原先坐在地板上的客人避席而走,生火取暖的人不敢靠近暖炉。蒙老聃的一番教诲,杨朱返回时是另一幅景象,他使自己完全混同于一般的俗人,在旅舍里客人们都争着与他并肩而坐。 从这两段记载来看,杨朱是老子的弟子当是没有疑问的。《庄子》和《韩非子》记载了杨朱去宋国时的一个故事: 杨朱前往宋国,住在一家客店里。客店主人有两个侍妾,一个长得漂亮,一个长得丑陋,奇怪的是,丑陋的侍妾其地位在另一个之上。杨朱问店主人这是为什么。店主人说: “漂亮的自以为漂亮,不知进取,我已忘记了她的漂亮;丑陋的谦下有礼,况且丑陋是自然生成,我已忘记了她的丑陋。” 杨朱听罢,深有感触,对随行的弟子们说:“你们要记住,力行贤德而去掉自以为贤德的傲慢意识,到哪里都会得到人们的爱戴和敬重。” 杨朱要弟子们谦下的教诲与上述老子对他的训诫相一致,杨朱继承了老子的思想。 主张老子的“身重物轻”,杨朱发展了老子这方面的思想,形成“贵己”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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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修订时间:2024-12-24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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