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瑜(1590年9月初9日—1648年
正月27日),字玉铉,一字正学。山西保德州(今山西
保德县)人。明朝末年大臣。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陈奇瑜,字正学,号玉弦,山西保德州军籍。万历十八年(1590年)9月初9日生。初为
廪生。
四十四年(1616年),中进士。派遣往
大理寺观政。
观政后,授任洛阳知县,颇有惠政。
天启二年(1622年),升任礼科
给事中。上疏言边事。
杨涟弹劾
魏忠贤时,奇瑜也曾上书猛烈抨击忠贤。
五年(1625年)5月,升刑科右给事中。10月,升户科左给事中。
六年(1626年)2月,出任陕西副使,分守关内。
崇祯元年(1628年)8月,升河南右参政,分守南阳。
当时陈奇瑜在南阳任职时,正值唐王
朱硕熿杀害了自己的儿子唐藩世子
朱器墭,还想一并废除世孙
朱聿键。陈奇瑜听闻后,在去吊唁唐世子
朱器墭时警告老唐王
朱硕熿说:“世子死因不明,贸然改变世袭人选,说不定朝廷日后会怪罪”。
朱硕熿害怕日后朝廷追究,不得已立
朱聿键为世孙,同年
朱硕熿也去世。
任职陕西
崇祯五年(1632年)6月,接替
张福臻,擢升以
右佥都御史巡抚延绥。当时陕西农民起义军首领
神一魁、
不沾泥张存孟等虽然已被诛除,可是起义军的余众还有很多。陕西连年大旱,饥荒严重,朝廷赈灾不力,很多老百姓参加了起义军。10月,陈奇瑜派总兵
王承恩,往剿一座城、薛红旗部起义军。一座城被叛徒乔六郎所杀,薛红旗和一字王(拓先灵)也在骨都寺为明
靖边兵备道戴君恩击杀。任上又开煤矿、兴水利,陕人德之。
崇祯六年(1633年)5月,陈奇瑜上书极力诉说了
鄜州、
延安到
延绥镇城(
榆林)千里之间饥荒、起义军蜂起的严重情况,
崇祯帝下诏免除了延安、
庆阳地区当年的朝廷田赋。河套的蒙古部落西犯延绥定边营,官兵击斩一百二十七级;然后又攻掠了灵州、横城、延绥、西川等地。已经投降朝廷的义军首领王成功,乘蒙古犯边,纠集党羽反叛于西川,攻掠双湖峪。
陈奇瑜、王承恩刚率兵防御了蒙古
插汉部(即
察哈尔部)的进犯,当即分兵进剿王成功于王家岔,斩首百四十一级。继而王承恩又率部击战王成功于膈膊峪,斩八十八级,歼灭了王成功部。陈奇瑜又派遣副总兵卢文善剿灭并斩杀了义军首领截山虎、柳盗跖、金翅鹏等人。不久,又派遣游击常怀德斩杀义军首领薛仁贵;参政
戴君恩破斩一条龙、金刚钻、翻山鹞、黑煞神、人中虎、五阎王、马上飞;都司贺思贤斩王登槐;巡检罗圣楚斩马红狼、满天飞;参政张伯鲸斩了满鹅,擒拿了黄参耀、隔沟飞;守备阎士衡斩张聪、樊登科、樊计荣、一块铁、青背狼、穿山甲、老将军、二将军、满天星、上山虎;把总白士祥斩扫地虎;守备郭金城斩扒地虎、括天飞;守备郭太斩跳山虎、新来将、就地滚、小黄莺、房日兔;游击罗世勋斩贾总管、逼上天、小红旗;其他诸将斩了草上飞、一只虎、一翅飞、云里手、四天王、独尾狼,各路农民起义军首领基本上被剿灭。
永宁破敌
延绥的起义军大多解体了,但是仍有钻天哨、开山斧占据永宁关(位于
延川县)。永宁关在榆林东部,前面有山阻隔,下面濒临黄河,官军几年都攻克不下。陈奇瑜认为这个地方不能靠硬拼攻取,就暗中挑选精锐士兵,扬言接到了总制
洪承畴的檄文要出兵远征,命令
贺人龙率领他们向西,自己殿后,直抵
延川,然后策马向东,喊道:“朝着我指的方向前进。”悄悄地飞奔进山。起义军没有料到官军到来,惊慌而逃。官军烧了他们的巢穴,斩获一千六百多首级,两位首领都被杀死。自此陈奇瑜声名顿起,显扬于陕西、关中等地。
此后起义军都集中到了山西,继而转战到
黄河北部、
畿南地区来。冬天冰很厚,起义军又从
渑池渡过黄河,进入河南、湖广,又进一步窥视四川。陈奇瑜又上书说:“陕西流寇作乱,根源在于年成不佳,饥荒逼人,形成于首恶的煽动、诱惑,以至于两府三路都成了强盗窝。如今我们没有损失一个士兵,也没有拉断一根弓弦,捉斩了一百七十多个贼头及其党羽一千多人。头目除掉,余党自然就会散去。过去那些斩木揭竿起来暴乱的,此时就要背着锄头犁耙种地去了。”崇祯帝嘉奖了他,让他开列有功将士的名单报上去。
总督五省
崇祯七年(1634年)正月,
廷议认为各镇抚事权不一,应设置一名大臣统管,大多数人推荐了洪承畴。因为
洪承畴正督管三边军务,不能替换下来,于是朝廷擢升陈奇瑜为兵部右侍郎兼右
副都御史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军务【注:《明史.陈奇瑜传》载:右佥都御史。《国榷》、《崇祯长编》载:右副都御史。陈奇瑜任延绥巡抚时就已经是右佥都御史,升任五省总督则挂职的御史职衔也应该随之升级。】,视敌所向,随方剿抚。
陈奇瑜檄调各路官军会师
陕州。在这之前,
老回回马守应、过天星
张天琳、满天星、闯塌天
刘国能、混世王武自强等五大营义军从湖北进入四川,攻下了
夔州,为险要地势所阻挡,又返回湖北,兵分三路:一路进犯
均州,开往河南;一路进犯郧阳,开往
淅川;一路进犯金漆坪,渡过
黄河后进犯商南。
奇瑜于是骑马到均州,传令四位巡抚联合讨伐。
陕西巡抚练国事驻军商南,遏止他们向西北去。郧阳巡抚
卢象升驻军
房县、
竹山,遏止他们西逃。
河南巡抚玄默驻扎在卢氏,阻止他们逃往东北。
湖广巡抚唐晖驻军南漳,阻止他们逃向东南。奇瑜然后同象升一起率领将士从竹奚谷到达平利的乌林关,途中十多次作战,斩获贼兵首级一千七百多。过了七天,在乜家沟大败起义军,斩获一千零八十多首级。总兵
邓玘功劳最大。过后,又在竹奚谷设下埋伏,连续开战,斩获三百多首级。到狮子山,斩获七百二十多首级。其他将领杨化麟、杨世恩、周任凤、杨正芳等分路追杀贼兵,抓住了起义军首领闯王、翻山虎等人。
奇瑜上书说:“湖北境内多次告捷,一时大的盗贼几乎削平了,那些逃窜到深山中去的,我带领乡兵引路把每个山洞都搜到,湖北慢慢就会得到平静的地面了。”崇祯帝嘉奖并慰劳了他。陈奇瑜于是率领副总兵
刘迁等人搜索竹奚谷、平利的残余骑兵,追到五狼河,抓住义军首领等十二人。派
参将贺人龙等追击了八昼夜到达紫阳,起义军死去的人数多达万余。
栈道困敌
在此之前,起义军大部进入四川,从四川进入陕西,出阳平关奔巩昌,洪承畴在秦州抵御,起义军于是渡过两当,突袭占领了凤县,然后分兵两路:一路向汉中,抄小路进犯城固、
洋县;一路由凤县奔向宝鸡、汧阳。这时在
平利、洵阳间的贼兵有数万人,从四川进入西乡的有二三万人。进犯城固、洋县的起义军又向东攻占了石泉、汉阴,会集在汉中、兴安,窥视商州和雒南。这个时候,陈奇瑜认为湖广的起义军已经被自己剿平了,就西向进军,并且觉得剩余的起义军不值一提,打算一鼓作气消灭所有起义军。陈奇瑜率部尾随起义军,待到起义军走到汉中栈道地区时,便派游击
唐通防守汉中,保护藩王;派
参将贺人龙、
刘迁、夏镐扼守
略阳、
沔县,防止起义军西逃;派遣副总兵杨正芳、余世任扼守襄城,防止起义军北逃;陈奇瑜自己率领副总兵杨化麟、柳国镇等驻扎在洋县,防止起义军东逃;又发檄文给
练国事、
卢象升、
玄默,要求他们分别把守要害地带,截击敌人防止逃窜。
失策惹祸
起义军见官军四面会集,十分害怕,全部逃进了兴安的车厢峡【注:
顾诚先生在其编著的《明末农民战争史》中指出“车箱峡长达四十里,是个不小的地方。然而到此为止,无论在兴安地区还是在汉中地区都还没有查到它的确切位置。所以,沿袭吴伟业《
绥寇纪略卷二 车箱困》 的说法,把起义军被困地点确定在兴安县是不妥当的。”】,
李自成、
张献忠等首领都在里边。
车厢峡四面山石陡峭,中间长达四十里,易进难出。义军误入险地,山上的居民扔下石头打击他们,有的扔下火把,山口垒起了石寨,切断了他们的通路。又碰上阴雨连下七十多天,弓箭都丢失了,衣甲全部浸透,人数日没有一顿饭,马没有草吃,死去的人数超过了一半。这个时候只要官军逼上去,可以全部歼灭他们。义军首领们看到形势逼迫,为了摆脱这种困难局面,决定采取伪降手段。
他们下令把军中劫掠、缴获所得金银财物集中起来,派人入陈奇瑜营中,用重金宝物贿赂了陈奇瑜以及各位官军将领。【注:《
明史》记载此次贿赂的计谋为
顾君恩谋划,顾君恩是湖北钟祥县
庠生,崇祯十六年初李自成部义军打到钟祥时他才加入。说他在崇祯七年就成了李自成部的重要成员并且献计诈降,根本不符合事实。】明末的朝廷官军本就贪生怕死,不敢同义军打硬仗,得了贿赂以后更加极力主张招抚。陈奇瑜也认为义军是在走投无路情况下的真投降,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大功告成,因此决策招抚。
他向朝廷报告之后,得到了兵部尚书
张凤翼的支持。经崇祯皇帝亲自批准,
是年6月,陈奇瑜代表明朝廷同义军达成了招安协议:由陈奇瑜按起义军士兵数目,每一百人派一名安抚官加以监视,负责遣返原籍安置;所过府县由当地政府供应粮草;同时檄止官军进兵,以免发生冲突。
当时义军开报的受抚人数有四万多名,其中包含八大王部万三千余人,蝎子块部一万五百余人,张妙手部九千一百余人,八大王又一部八千三百余人。各部义军并非真正投降,于是整旅出栈道,与陈奇瑜部官兵揖让酣饮,易马而乘,抵足而眠。义军之无衣甲者皆整,无弓矢者皆砺,数日不食者皆得饱腹。义军将士用这种办法巧妙地渡过了难关。就在一天夜间,义军尽数绑缚诸安抚官,或杀、或割耳、或杖责、或绑缚之后而丢之路旁,安抚官死者五十余人。起义军继而攻掠宝鸡、麟游等处,开始纵横而不可制。陈奇瑜这时才如梦初醒,自知闯下了大祸。
推卸罪名
陈奇瑜后悔自己失策,就把罪名推到别人身上以求卸责。起义军刚刚反叛时来到
凤翔,哄骗驻军打开城门,守城的士兵知道他们是在诈骗,就骗说用绳索拉他们上去,杀死了先上去的三十六个人,其余的义军一哄而走了。他们进犯宝鸡,也被知县李嘉彦挫败。陈奇瑜就弹劾李嘉彦及凤翔乡官孙鹏等杀降激变,破坏了招安的事局,抚按官也对招安怀有二心。崇祯帝不了解实际情况,又因这次招抚是自己批准的,看到陈奇瑜的奏疏后十分恼怒,严厉批评了抚按官,逮捕了李嘉彦、孙鹏,及士绅、百姓五十多人。
同年8月,陕西诸官李玄、李遇知、马鸣世等上奏崇祯帝弹劾陈奇瑜,疏中说:“(陈奇瑜)招抚之误,贻害封疆,戮陷生民。”
闰8月,陈奇瑜兵至
凤县时,北至
庆阳,西至
巩昌,西北至
邠州、
永寿,西南至
盩厔、
郿县,遍地皆起义军,殆二十余万。陈奇瑜恨招抚之事局面大坏,遂上疏弹劾陕西巡抚
练国事阻挠逗留,违抗命令以至于招抚事宜败坏。兵部尚书
张凤翼与陈奇瑜是姻亲,也上奏把罪责归于练国事。崇祯帝震怒,下令逮捕练国事。
这是陈奇瑜得知起义军伪降之后所作第一个补救措施,首先将责任推给练国事,以减轻崇祯帝对于自身的责备。然后陈奇瑜又命令河南、湖广、四川、山西四省官军入陕合剿。起义军为避其围剿,分兵为三:一路往庆阳,一路往郧阳,一路往河南。这是陈奇瑜所作的第二个补救措施:分兵御堵。但官军力已不支。
9月,起义军已攻陷灵台、崇信、白水、泾州,扶风等地,此时招抚局面大溃。
11月6日,陈奇瑜又请求朝廷传令陕西、郧阳、湖广、河南、山西的五位巡抚各自把守要害地带,有失守的就治他们的罪,试图以此来为自己分担过失。
28日,因为8月份的时候,有官员弹劾了陈奇瑜,虽然经过张凤翼的帮助把责任推给了练国事,但是仍没有掩盖住。崇祯帝下诏把陈奇瑜也解职,等候调查。
12月5日,
户科给事中顾国宝弹劾
张凤翼、陈奇瑜贻误封疆大事;李玄等人也继续弹劾陈奇瑜;之后陕西
巡按御史傅永淳也弹劾陈奇瑜解陇州之围时虚报了斩敌人数,身为
五省总督,身负重任,但却纵寇、玩寇、溺职、欺君。崇祯帝让
锦衣卫把陈奇瑜逮捕,加以审讯。当时朝廷议论,都说陈奇瑜误国,应该逮问斩首正法。而
温体仁一力护持,仅判了遣戍。
崇祯八年(1635年)4月,陈奇瑜与李嘉彦、孙鹏皆遭革除,三人一同被
流戍。
后陈奇瑜释放归乡。
助清破顺
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攻克北京,旋即又败于清军,退出京畿西撤,在山西一带布防。6月,
大顺政权命令把山西、河南等地的明朝官绅,强制迁往陕西各地重新安置。山西巡按也奉命把全晋之缙绅,“其未死与潜匿者,票催尽解西安”。陈奇瑜便被李自成部将郝安才所执拿到府谷,将要被押往咸阳,陈奇瑜的妾室张耐也在此次事件中服毒自尽。而在此时,已经投降大顺政权的原明朝总兵
唐通也同
李过部一起,退到陕西府谷地区。唐通曾是陈奇瑜的老部下,于是陈奇瑜便与请求唐通而得以免除。
9月,唐通看到大顺军的处境日益困难,就在清廷招诱下,向李过部发起突然袭击,随即把部队拉过黄河驻于山西保德地区,至15日便拜表投降了清廷。
12月,陈奇瑜输饷并帮助
唐通攻打府谷,陈奇瑜与唐通昼夜运筹,战守二十昼夜,最终将府谷城攻克。
遭害致死
清朝
定鼎后,曾下旨凡是前明的乡绅,没有被清朝擢用的,全部与老百姓一样当差,不能享受士绅的权利。而陈奇瑜府邸门上仍然与当官时一样悬挂牌扁,并竖立旗杆,并没有遵守规定摘掉。
顺治二年(1645年)夏,陈奇瑜为了避乱,购买了家乡临近黄河的故城村一处山崖,开始在绝壁上开凿石屋,名为钓鱼台。钓鱼台凿山为屋,工程量很大,进度很慢。当时有传言说,陈奇瑜为了鼓励石匠,用石渣换铜钱,一毡帽壳石渣可换等量铜钱,人们炒作的沸沸扬扬。说者无心,听着有意,陈奇瑜被时任山西巡抚
申朝纪盯上了。
申朝纪上任山西巡抚之日,正是陈奇瑜大兴土木,开凿钓鱼台的时候。申朝纪看陈奇瑜手头阔绰,
猜度他一定积蓄丰腴,能在他身上大大敲诈一笔。申朝纪想,如果对陈奇瑜以死罪相威胁,一个明朝的废绅为了保命要紧,绝对会顺存就范,这是稳吃的一注。于是申朝纪开始逼迫陈奇瑜献金,并许诺可以免死。陈奇瑜答应献银一万两。然而此时申朝纪调任宣大、山西总督,陈奇瑜低估了申朝纪的能量,错误地认为此时的申朝纪对他来说已经鞭长莫及,失去了直接的管理权限,所以答应献给他的银两也就没有兑现。
对申朝纪来说,该捞的外快没捞到,还落了个把柄在陈奇瑜手里,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对自已造成危害,便不除陈奇瑜誓不罢休。申朝纪向
顺治皇帝上疏,核心内容是“奇瑜明故大臣恐为乱”,意思是说:陈奇瑜是前明朝重臣,恐怕掀起叛乱,让顺治皇帝早点除掉此人。顺治皇帝没有理会,申朝纪借刀杀人的阴谋没有得逞。
顺治四年(1647年),清廷任命贺熊飞为保德知州,此时到任。申朝纪给贺熊飞暗地里安排了两件事:一是监督陈奇瑜言行举动;二是调查陈奇瑜“招兵”的事,并多次督促。“招兵”就是谋反,一旦坐实,陈奇瑜必死无疑。这件事本属子虚无有,无凭无据。而贺熊飞还有自已的打算,也想趁机捞一把,便如实上报,查无此事。申朝纪第二个阴谋也破产了。但贺熊飞勒索了陈奇瑜300两银子,先是贺熊飞向陈奇瑜借银300两,陈奇瑜向他要借据,他却说:“
军门命我调查你招兵谋反的事,是我给你回护了,你就当给我的酬谢吧。”
眼见的“招兵”这件事没了下文,于是申朝纪又设计和导演了“蓄发包网案”。
12月初,申朝纪授意岢岚
兵备道,让他出面交办贺熊飞一件重大案件,调查落实陈奇瑜“蓄发不剃”的事。随即岢岚道在其驻地偏关召见了贺熊飞。
初8日,贺熊飞从偏关归来,立即介入陈奇瑜案的调查。当天下午即以登门拜访的名义侦察陈奇瑜行踪。而当天陈奇瑜外出,没有见面。
初9日,陈奇瑜礼节性回访。贺熊飞在迎宾馆接见,并事先设下埋伏。待陈奇瑜到来,埋伏人员闪出将其拿获,扣留。并强行摘掉了他的帽套,验看了他的头发。而陈奇瑜年老
脱发秃顶,头顶只见肉皮,两鬓及脑后的头发都是剃过之后新生长的短发。此时贺熊飞从自己袖中拿出一顶
网巾来诬赖陈奇瑜,贺熊飞以此要挟索贿,陈奇瑜一直没有答应。直到二更时分,陈奇瑜令人呼唤保德州在官,原任蓟州知州王皋、明朝旧任宾山县知县陈时务;在官教官郭本宁、在官生员张起元、陈国鼎、马政、王鼎隆前来保领。这几位士绅写了具保状,将陈奇瑜
保释回家。回到家后,陈奇瑜的妾室王俊秀儿将陈奇瑜的头发剪除干净。三更时分,贺熊飞又派人去索要银子。(而之后据贺熊飞供称,网巾是从陈奇瑜头上摘下,但陈氏是当地有势力的士绅大族,陈奇瑜的弟弟陈奇琏、孙子陈大典也都已经在清朝仕官,陈奇瑜业已年老,没有必要冒着巨大的风险蓄发戴网巾。)
初10日,因为陈奇瑜满足不了贺熊飞索要贿赂的要求,贺熊飞便以陈奇瑜“蓄发包网”上报岢岚道,岢岚道转呈山西巡抚祝世昌。
祝世昌着手此案,批示按察司具体处理。并责成太原府推官王纪和中路管粮同知张国贤二人具体办案,将陈奇瑜等人押解到太原审问。此时的陈奇瑜根本没有意识到陷害他于死地的是申朝纪,只以为是贺熊飞索贿不到,侍机报复,陈奇瑜反诉贺熊飞赃迹弥天,借题讹诉等事,企图为自己解套。投状两处,一处告到祝世昌名下,一处投到申朝纪名下。申朝纪借此契机,迅速参与此案,从明面上直接掌握了陈奇瑜的生死予夺大权。随即指派冀宁道副使王昌龄、宁武道副使刘汉祚参与会审。陈奇瑜自投罗网,使申朝纪这个设局者又变成了审判者,陈奇瑜最终以蓄发罪被判死刑。为他作保的士绅也都获罪。
顺治五年(1648年)正月27日,陈奇瑜在太原被杀害,他的妾室郭宗正、王缀也一同殉死。清朝所修《
明史》则隐晦此事,没有记载。
而之前在清顺治二年/明隆武元年(1645年)时,
南明隆武帝朱聿键继位于福州。朱聿键因为在十几年前在南阳的时候被陈奇瑜所救,得以继承唐王爵位,心中一直记着这份恩情,于是以
东阁大学士的官职征召陈奇瑜,没多久又升为
尚书、
武英殿大学士,但是因为路途遥远以及战乱的阻隔,这份召令并没有到达陈奇瑜手中。
《明史.陈奇瑜传》止记载其结局为“后聿键自立于闽,召奇瑜为东阁大学士,道远,未闻命。卒于家。”不仅隐晦因为“蓄发包网”的罪名杀害陈奇瑜的事情,也未对其生卒年做任何详细记载。清末
咸丰年间成书的《
小腆纪传》也只载“福州建号,召奇瑜为东阁大学士;道远未闻命。卒于家。”未有详实记载。而文言文容易断句失误,会让人误认为陈奇瑜在1645年就已经死亡。而现当代可以查询很多的明清内库所藏的第一手档案,以及近些年刚发现的档案史料,稍加考证可得出真相。
墓地
陈奇瑜墓位于山西保德县黄河岸边的林家沟村西。据有关资料介绍,这里实际上也是陈氏家族墓,八十年代中期还有碑,有石像生,有石质门楼等。
家庭成员
长辈
父亲:陈嘉荩
同辈
妻妾:张耐、郭宗正、王缀、王俊秀
弟弟:陈奇璜、陈奇琏
妹妹:陈敬
后辈
孙子:陈大德、陈大谟、陈大典
后世纪念
电视剧《大明总督陈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