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米尔·塞文洛维奇·马列维奇(Kazimir Severinovich Malevich,1878——1935),
俄国至上主义倡导者,几何
抽象派画家。1878年2月11日生于
乌克兰基辅的一个贫困家庭。1912年在驴尾巴展览会上陈列的《手足病医生在浴室》,又具有
立体主义和
未来主义的特色。还曾参与起草
俄国未来主义艺术家宣言。
十月革命后参加左翼美术家联盟。
人物生平
1878年2月11日马列维奇生于
乌克兰基辅的一个贫困家庭。1912年在驴尾巴展览会上陈列的《手足病医生在浴室》,具有立体主义和未来主义的特色。曾参与起草
俄国未来主义艺术家宣言。
十月革命后参加左翼美术家联盟。1913年,马列维奇的立体主义突然转向一种图表式形象拼凑,构成半画谜,半招贴画式的性质。《
一个英国人在莫斯科》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这幅画上,具体的形象以反逻辑方式并列,是一种前
达达派的构想。画上有
俄罗斯教堂、
马刀、蜡烛、剪刀、文字、
锯子、鱼和梯子等等,这些在
生活逻辑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完全按画家的
自由意志杂乱地并存在画面上。它们大小不均,事物间也毫无可供联想的因素。
十月革命后,马列维奇和另一位俄国画家——
抽象主义绘画的创始人
康定斯基同在
苏联的“И30”工作。他们作画,搞雕塑,还搞设计与
舞台美术。在工作中,他们联系现代的
机械文明,开始探索自己将要发动的大规模造型活动,这就是“
构成主义”新观念的起端。十月革命前,俄国的
美术界受到西方
现代派运动的启迪,在艺术探索上表现得非常活跃。如拉里奥诺夫在实验“
光辐射主义”,马列维奇在创造“至上主义”等等。十月革命胜利后,这些俄国现代
艺术流派的成员都满腔热诚地欢呼革命的到来。革命结束了原来的艺术集团,他们又重新把它们集结起来。而且这些崇尚现代派艺术的人被称作“左派”,尊重传统的
巡回展览画派被划入“右派”。马列维奇的“至上-构成主义”自称是左派画家。马列维奇在1919~1921年间在
莫斯科和
彼得格勒教学时期,还大肆宣扬他的
抽象艺术的
哲学观。1926年,借用康定斯基的理论写了一本书,名为《抽象世界》。但终因不符合革命后苏联现实的要求而遭到人民的唾弃。它只能得到
西方现代派艺术家的同情与支持。
马列维奇的经典绘画《黑十字》《黑色正方形》《黑圆圈》大作,是他在1923年构思参加第十四届
威尼斯双年展作品,在他的监督下,由三所学校共同制作。在绘画创作之馀,马列维奇更埋头于
艺术教育、理论和组织的活动。1920年时他一度构想筹组苏联的
政治权力机构“
新艺术党” 。1923年他在彼得格勒成为俄国艺术文化学院理论系首脑。1927年他旅行
波兰与德国,被疑为亲德而被捕,入狱两个月后被释放,并重获礼遇。此时他又回归
具象绘画的创作,晚年完成一幅
文艺复兴风格的《自画像》,画中人物高瞻远瞩的孤傲神情,被认为是他崇尚
个人自由的全部创作成果献给历史的果敢宣言的表征。
生活条件一直不太好的马列维奇从1933年起就感到身体不适,1934年,他被确诊患了
癌症。在最后的日子,马列维奇希望到
国外就医的想法也没能实现。1935年5月15日,马列维奇在列宁格勒家中去世。遵照他的遗愿,马列维奇的骨灰被埋在涅姆齐诺夫卡村的一棵橡树下。
二战把这一切都毁掉了,苏联也长期不提及马列维奇,一直到了1988年,列宁格勒的
俄罗斯博物馆才为他举办了纪念展,在涅姆齐诺夫卡村也为他新建了纪念碑,墓碑的设计重现了马列维奇喜爱的至上主义正方形。马列维奇早已不是少数美术家和欣赏者才知道的无名者,而是写入每一本20世纪
美术史的大人物,一位公认的几何形
抽象美术的先驱者,一位对抽象美术发展产生
重大影响的美术家。
艺术特色
他从接受严谨的西方艺术美学的教育开始,后和康定斯基、蒙德里安成一起成为早年几何
抽象主义的先锋,最终以朴实而抽象的几何形体,以及晚期的黑白或亮丽色彩的具体几何形体,创立这个几乎只有他一个人独舞的
至上主义艺术舞台。“模仿性的艺术必须被摧毁,就如同消灭
帝国主义军队一样。”这就是他铿锵有力的表白
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思想影响了塔特林的
结构主义和罗德琴科的非
客观主义,并通过李西茨基传入德国,对
包豪斯的设计教学产生影响。马列维奇首创了几何形绘画,留存于世的那些作品在这么多年以后,仍以它的单纯简约而令人惊讶。他称得上是20世纪抽象绘画的伟大先驱。他一生以其谜一般的作品,为20世纪的艺术界勾勒出了另一片璀璨的星空,预示了从
达达主义到后来的
极简主义等多种艺术运动时代的来临。他为艺术开辟了无限广阔的前景,任由后来者遨游与徜徉。
至上主义是传统绘画时代终结的标志,而整个至上主义艺术团体中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至上主义绘画彻底抛弃了绘画的语义性及描述性成份,也抛弃了画面对于
三度空间的呈现。那些平面的几何形,不具有丝毫的
体积感和
深度感。在马列维奇的作品中,那些几何构图自由而奔放,在画面上形成一种旋转的或离心的动感,这可能与
未来主义及
辐射主义的影响有关。此外,马列维奇绘画中的
表现性特质,也是蒙德里安那种冰冷的、中性的《白底上的黑色方块》的
抽象画所不具有的。对马列维奇来说,一个方形本身就具有一种独特的表现性个性,一切具有自身表现性特点的要素统统要排除在绘画之外,构图的全部重点是不带任何感情因素的直角系统。
马列维奇早期的作品揭示了画家几乎全部自己的求学历程,反映了前30年的
西方绘画从
印象主义直到未来主义的演变过程。马列维奇在其中又融入了一种源自于
俄国圣像画的更具
地方色彩的灵感,“原始农家”艺术与
原始主义的纯净色彩及简单形体。
从1910年开始,他的艺术与俄国
前卫艺术一脉相承。塞尚的分析
立体主义与意大利画家的未来主义对他的艺术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马列维奇继续探索符号与立体主义现实之间的差异,尝试消除作为
具象艺术根基的形式与内容之间的对立,以及孤立“纯粹”的符号。因此,他在俄国诗人柯来伯尼科夫的影响下创造了
不合逻辑的画,即“理性之外”的“跨越理性”的绘画。与具象图案和简单抽象相比,马列维奇倾向于选择最简单的形式,如方块。他不断探索着形体、色彩与空间的关系,断言:“如果想成为真正的画家,那么画家必须抛弃主题与物象。 ”以这句箴言而付诸实践的至上主义代表作《黑色正方形》,成为了
现代艺术的关键之作。这是一幅绝对抽象的油画作品。马列维奇自己视此为艺术中纯粹创造的第一步。这是一幅对
客观世界进行否定的至上主义作品。在《至上主义》中,大小不同的几何形体从线条到平涂色都在不断变化着,它们相互交错,重叠或避开。一条细细的黑线把作品分为两个部分:一个稍稍向上倾斜的黑色大
四边形,它的右上角消失于画面之外;由几乎与平面平行的
纯色图像组成的下半部分似乎更为稳定。从这幅绘画开始,马列维奇展开了构筑“无物象的世界”。
马列维奇初期的创作阶段,是从印象主义的风景,与俄国圣像画传统的朴素民众绘画相结合。他说:“出发的阶段,我也模彷圣像绘画。我企图将圣像画与农民美术结合,通过农民去了解圣像画,圣像画中的神圣人物不再是圣人,而是平凡的人。……我站在农民美术的身旁,开始描绘原始主义的精神。”过了数年之后,马列维奇身处一九〇〇年到一九三四年
俄罗斯前卫艺术勃兴时代,他从画面色彩与精神分析,脱离自然描写,创造了一种
心象的
构造物,自称新原始主义,再进一步简化形成崭新的“
无神论的”无物象绘画。在设计未来派戏剧《征服太阳》的舞台与服装时,他发现了《至上主义》的根本主题,并延伸出无限宽广的创作空间。以不规则的
几何学的形象,构成理想的非具象的《白上黑》、《黑色正方形》、《黑十字》等一系列至上主义代表作,建立划时代的至上主义理论,塑造了马列维奇成为二十世纪美术界的偶像之一。
在马列维奇的绘画中,真正做到
写实主义,就是绘画要只为自身而存在。也就是说,创作仅仅存在于绘画本身,其所包含的造型并非借自于大自然,而是源于绘画的
质与量。所有的至上主义艺术的基本上造型都源自于方形:长方形是方形的延伸,圆形是方形的自转,
十字形是方形的垂直于水平交叉。《黑十字》及《黑色圆形》就是《黑色
正方形》的姐妹作品。这已经成为了至上主义美学的简约化身。马列维奇在其生涯的不同时期,画过好多个黑色正方形的版本,最后甚至伴随他长眠于地下。以此为代表的至上主义作品,其内涵均存在于其本身以及与其有关联的东西上。一具至高无上的黑方块,并不象征任何东西,它只是一种存在。由此而推进,则最终在《白色上的白色》成了
绘画艺术的最高境界。
马列维奇曾经说过,“方的平面标志之至上主义的开始,它是一个新色彩的
现实主义,一个无物象的创造,所谓至上主义,就是在绘画中的纯粹感情或感觉至高无上的意思。”在否定了绘画中的主题、物象、内容、空间之后,简化成为了最终的表现,人们的意识在接近于零的内容之中,最后在绘画的白色沉默之中,被表现出来。“无”成为了至上主义最高的绘画原则。
1913年末,马列维奇开始对克服
地心引力和征服宇宙感兴趣。他曾在《致马秋申书》中这样说,“我的新绘画完全不属于地球。地球象个被蛀坏的房子一样,已经被遗弃了。确实,在人的身上,在人的意识中,有一种对空间的渴望,一种脱离‘地球’的向往。”在他画中,有关宇宙及太空飞行的主题开始突出起来。他的许多作品,形体尽管各富于运动感,但却脱离了上与下的概念,仿佛在某种无垠的虚幻空间中自由翱翔。天空的蓝色遮住了通往太空的视线,于是马列维奇要把这彩色的天篷扯破。“我已经打破了色彩极限的蓝色世界,”他充满激情地宣称,“我转向白色,除我之外,还有飞行员同志们,游弋于这个无限之中。我已经建立了至上主义的旗号。游弋吧,自由的白色之海,无限躺在你面前。”当太空的主题达到顶点,白色便成了其终极的标志。
1918年,马列维奇最著名的《白色的白色》问世。这一标志着至上主义终级性的作品,彻底抛弃了色彩的要素,白色成为光的化身。那个白底上的白方块,微弱到难以分辨的程度,它仿佛弥漫开来,并在白炽光的氛围里重新浮现。在这里,马列维奇似将进入一种难以用肉眼看见,难以用心灵体察,难以用感觉品味的境地,所有关于空间、物体、宇宙规律的当代观念,在这里都变得毫无意义。画家所要表现的,是某种最终解放之类的状态,即某种近似涅槃的状态,而那细小的,难以看清的边缘,就是涅槃留下的唯一具象痕迹。这是至上主义精神的最高表达。“方形(人的意志,或许人)脱去它的
物质性而融汇于无限之中。留下来的一切就是它的外表(或他的外表)的朦胧痕迹。”
1913年,马列维奇画出了著名的《白底上的黑色方块》,这是至上主义的第一件作品,标志着至上主义的诞生。马列维奇在一张白纸上用
直尺画上一个正方形,再用铅笔将之均匀涂黑。这一极其简约的几何抽象画,于1915年在
彼得格勒的《0、10画展》展出,引起极大轰动。观众们在这幅画前纷纷叹息,“我们所钟爱的一切都失去了……我们面前,除了一个白底上的黑方块以外一无所有!”不过在马列维奇看来,画中所呈现的并非是一个空洞的方形。它的空无一物恰恰是它的充实之处;它孕育着丰富的意义。
马列维奇认为,观众之所以对该画难以接受,是因为他们习惯于将画视为自然物像的再现,而没有理解艺术品的真正价值。在他看来,“拉斐尔、鲁本斯、伦勃朗等人的绘画,对于批评家和公众来说已变得只不过是无数‘物体’的团块,这个团块掩盖了这些画的真正价值,即产生它们的感情。倘若能够抽走这些大师作品中所表现的感情——亦即它们真正的
艺术价值所在——把它藏起来,那么公众、批评家和艺术学者连想都不会去想它。”(马列维奇著,邹春梅译:《至上主义》,《
世界美术》1990年第1期,第7页。)白底上的黑方块是马列维奇表现非客观感情的第一个形式。方块:感情,白底:超越此感情的空间。在这里,艺术没有死亡,而是萌发出了新的
革命性意义。
《白底上的黑色方块》不仅对马列维奇本人意义重大,而且对整个现代
艺术史影响深远。它是非具象艺术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此后,马列维奇进一步发展出至上主义绘画的一整套
语言体系。他用圆形、方形、
三角形、十字交叉这些至上主义基本成份及简单明快的颜色
组构出许多画面,展示了至上主义方块的多样性。1918年,经过一个较为复杂的时期后,他回归简化,达到轻灵简约的巅峰。马列维奇于1920年对至上主义的发展作了总结:“按照黑色、红色和白色方块的数量,至上主义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即黑色时期、红色时期和白色时期。……这三个时期的发展过程是从1913年至1918年,它们都是以纯粹的平面发展为基础。”(转引自萨拉比亚诺夫着,杜义盛译:《马列维奇与二十世纪早期美术》,《
世界美术》1990年第1期,第11页。)
这幅《
一个英国人在莫斯科》作于1913~1914年,画面有88×57厘米,现藏荷兰
阿姆斯特丹斯特德利克博物馆。
马列维奇是
十月革命前夕俄国“至上主义”运动的创始人之一。大约在1913年,他用铅笔在白底子上画一黑方块,排除了他早年掀起的俄国立体-未来主义风格。照他自己的话说,要把艺术从物体的重压下解放出来。在他写的《非客观的世界》一书里,他说道:“客观世界的视觉现象本身是无意义的,有意义的东西是感觉,因而是与环境完全隔绝的,要使之唤起感觉。”马列维奇称这种观点为“至上主义”。
个人作品
《黑色正方形》(1929)是马列维奇这时少见的至上主义绘画。跟极简的《至上主义构图:白上白》相比,这幅画的图形安排得更规整,黑色正方形不偏不倚出现在白色画布的正中央。在与代表着无限的虚空的白底色的强烈对比下,黑色正方形有力地展示了纯情感的
表现力。除了《黑色正方形》这样的抽象绘画,马列维奇创作的《收获》(约1927—1929年)、《晒干草》(约1927—1929年)、《人与马》(约1928—1929)、《复杂的预兆》(约1930年)等一大批绘画都属于具象绘画。想必马列维奇已改变了看法,不再坚持认为可视的客观景象毫无意义。虽然回归具象,但马列维奇的立足点还是
现代主义,而非写实主义。《晒干草》中的巨大农夫形象以及田野的场面,与1912年的《伐木人》颇为相近,只不过新作上的人物更突出,整幅画更富庄严的纪念性。《复杂的预兆》同《晒干草》相比,呈现出以往不曾见过的特点,熟悉意大利画家
基里科作品的人一眼就会看出这幅画的“基里科味”。
《运动员》(约1930—1932年)、《美术家之妻像》(1933年)、《
自画像》(1933年)代表了马列维奇最后几年的绘画艺术。《运动员》在不画大画的马列维奇的全部绘画中要算是最大的画了。与面目独特的《运动员》相比,《自画像》则平实了许多。鲜艳明快的色彩与其晚年的那些现代主义倾向的绘画没什么两样,使这幅画具有了很强的视觉吸引力,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整个形象的塑造。
出版图书
参考资料
主要影响
马列维奇的
抽象美术实验在俄国、在欧洲都产生了重要影响。美国著名的
美术史家巴尔在其名著《立体主义与抽象美术》中写了以下一段文字:“马列维奇在抽象美术史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作为开拓者、理论家和美术家,他不仅影响了俄国大批的追随者,而且通过利西茨基和
莫霍利·纳吉影响了
中欧抽象美术的进程。他处在一个运动的中心,这个运动在战后从俄国向西传播,与
荷兰风格派东进的影响混合在一起,改变了德国和欧洲不少地区的建筑、家具、印刷版式、
商业美术的面貌。”至上主义美术尽管只是马列维奇整个创作生涯中的一个阶段,但无疑是他最有价值的创造。跟此前那些带有他人影响痕迹的作品不同,马列维奇至上主义的作品显示出鲜明的个性,谁也说不出什么模仿某派某家的地方。正是这种鲜明的新风,才会让不少人从中获得有益的启示,开拓更多的美术新天地。